尊嚴
周導也在一直觀察鏡頭裏的嘉賓,眼尖地發現桑桑那邊的情況,立刻聯繫攝像組:“拍桑桑!趕快!”
一直在張逸鳴的鏡頭立刻調整了角度,落在桑桑這邊,隨着鏡頭拉近,鏡頭內外的人都看到了這一幕。
鏡頭裏的女生停在一棵樹前,然後她抬起了腿,朝樹枝踹了一腳。
“喀嚓!”
樹枝應聲而斷。
女生把樹枝撿起來,放在一邊,繼續尋找下一個目標。她神色平靜淡然,彷彿剛才只是喝了一杯水一樣簡單。
然而彈幕前的觀眾瘋了。
「我的媽媽啊,看她做得是人事嗎?歪,妖妖鈴嗎?這裏有個怪物!」
「我大概可能終於知道節目組為什麼找她來了。。。」
「原來砍刀耽誤了她的發揮……」
「噗,不知道為什麼,看着張逸鳴辛辛苦苦地砍樹,再看這邊,我想笑哈哈哈哈」
「同想笑怎麼辦2333」
張逸鳴的粉絲又心疼又想笑,在彈幕里喊話:
「哥哥,快抬頭瞅瞅你前面的女人!你不要再砍了!」
「鳴哥,對不起,我先笑為敬哈哈哈哈哈」
「心疼鳴哥hhhh」
……
張逸鳴大概終於聽到了粉絲呼喚,從辛辛苦苦的砍伐中抬起頭,正好看到桑桑輕鬆踹斷樹枝的那一幕。
張逸鳴:“…………”
同樣粗細的樹,他的剛剛砍完三分之二,對方已經……斷了……
這尊嚴,不要也罷!
沙昱川和陳雪迎見到桑桑和張逸鳴把樹枝搬了回來。一人臉上掛着笑,另一個人像是霜打了的茄子,蔫頭搭腦。
陳雪迎奇怪:“這是怎麼了?”
張逸鳴看了看她,覺得如果自己不說也只會保住一時的尊嚴,等節目錄製完成後,陳雪迎還是會知道。他把手裏的樹木放下來,把剛才的事情對陳雪迎和沙昱川說了。
陳雪迎瞪大了眼睛:“桑桑,你會武術啊?”
沙昱川也震驚地看着桑桑。
桑桑轉頭對沙昱川說:“我會古武。”
陳雪迎慕了:“川川,你的助理哪找來的?”
沙昱川看了一眼桑桑:“之前缺助理,是她自己聯繫了我的經紀人。”
陳雪迎轉頭問桑桑:“你家還有什麼兄弟姐妹想要當助理嗎?”
桑桑:“我父親只有我一個女兒。”
陳雪迎幽幽地嘆口氣。
桑桑幫陳雪迎和沙昱川編草墊,張逸鳴則是按照桑桑畫好的記號用砍刀把樹枝鑿進地里,這個活他做得不錯,還挺上手的。大約一個小時后,草墊子也被三人編完,桑桑清理了地面上的枯枝,確保裏面不會藏着蟲蛇,然後把草墊鋪在上面,而外面則用一個編得很寬鬆的草網搭在木頭架上,還有一些沒被填補的空隙,被沙昱川找來了寬大的植物葉子塞住了。
即使不能保證完全不漏風,但絕對比直接在野外露宿強太多。
陳雪迎簡直不敢相信:“這真的是我們搭出來的房子嗎?”
沙昱川也望着眼前的綠色木房,雙眼發亮:“很有成就感。”
桑桑感覺他神色的愉悅氣息,繼續加快手上的動作。
沙昱川轉頭見桑桑正在用砍刀小心地削手上的木塊,這塊木頭的直徑大概有十幾厘米,桑桑正在用手上的砍刀小心地挖走中間的部分。
“你要做什麼?”沙昱川蹲在她身邊問。
桑桑:“廚具,我覺得菌菇湯對你來說不錯,還是你想吃烤蘑菇?”
沙昱川盯着桑桑的手,雖然戴着手套,他看不到他手上的傷口,但今天做了這麼多事,她手上可能會起泡,畢竟他只編了那麼一會草墊已經覺得手指發麻了,他不想桑桑再辛苦了:“我們吃烤蘑菇吧?”他說完,抬起頭詢問陳雪迎和張逸鳴的意見:“我們手裏有調料包,烤蘑菇味道應該不錯。”
張逸鳴和陳雪迎也大力支持:“好啊,烤蘑菇,節目組給我們的調料足夠多了,不過誰手藝好?”?
“我來。”桑桑說著,放下手上的東西。
三人都朝她的成果看過去。樹的內里被挖空成一個凹槽,可以用來盛東西。
沙昱川看着袋子裏他們摘的蘑菇:“這些蘑菇是不是要清洗,我們的水夠嗎?”
桑桑指着一個方向:“從這裏開始走三四百米,應該有河流,可以用來清洗野菜。”
陳雪迎主動提出來:“我去吧。”
張逸鳴說:“我陪你。”
兩人拎着一個大袋子出發了,臨走前還拿了桑桑剛挖好的廚具,回來的時候可以帶些水過來。
桑桑和沙昱川到附近找了些枯枝和碎石。
最後還找了一塊相對來說乾淨的石板,等拿着這些東西回到他們的“家”,沙昱川主動提出來:“我來生火吧。”
他們沒有生火的工具,只能用原始的辦法,沙昱川野外訓練的時候還特地培訓過,最古典也是眾所周知的鑽木取火,還有刨子取火,以及易洛魁族式取火法……沙昱川在腦中搜索一遍,和他們目前的現狀一比較,無奈發現只有鑽木取火的條件滿足,其他的需要特地做出一些小工具。
鑽板的木頭材質比較乾燥,質地也較軟,用作鑽頭的樹枝則比較硬。沙昱川把符合需要的挑出來,在鑽板邊緣弄出一個小槽,在下面放上枯樹葉,把樹枝攏在掌心,用力搓動。
因為掌心的摩擦,很快傳來一股熱意,沙昱川覺得自己的手都要燒着了,偏偏下面連點火星都沒有!
怎麼回事?一定是這裏的樹葉太濕了!
隨着太陽的西斜,叢林裏的溫度已經下降了,但很努力鑽木取火的沙昱川額頭上佈滿一層汗,風吹過,汗珠順着他的臉側躺下來。
桑桑:“我來吧。”
她伸出手,按在沙昱川手中的樹枝上,沙昱川被迫停了下來。
桑桑:“擦擦汗。”
沙昱川下意識地抬手抹去額角的汗水,手中的樹枝毫無意外地落到桑桑的手中。
桑桑將樹枝夾在雙掌中心,只鑽了一下,白色的煙從枯枝中升起,很快,猩紅的火苗在風中舞動,隨後越來越大。
沙昱川的瞳孔也越來越大,裏面充滿了茫然和懷疑。
彈幕已經笑翻了。
「沙昱川的表情和我一樣。我是誰,我在哪?」
「川川聽媽媽的話,我們安心地讓桑桑帶贏,你只負責躺贏就可以了……」
「又一個在桑桑面前失去尊嚴的男人哈哈哈哈」
「我真的太愛這個女人了!!!」
……
正如網友說的,沙昱川陷入深深的懷疑自我當中,他竟然連生火這種小事都做不好!
已經架起火堆的桑桑檢測到沙昱川突如其來的低落情緒,她在腦中進行統計分析,但是卻得不到任何結果。她分析不出沙昱川產生這種低落情緒的原因。
人類,真是複雜的生物。
既然分析不出,桑桑決定選擇更直接的方法,她看向沙昱川:“你為什麼不高興?”
“我沒不高興。”沙昱川下意識地否認。
“你有。”
見桑桑一臉篤定,而且不知道答案不罷休的樣子,沙昱川只好說實話:“就是覺得自己連生火都不會有點鬱悶。”
桑桑真誠地說:“不,你會生火,只是沒生起來。”
沙昱川:“……”
並沒有被安慰到,謝謝。
桑桑發現沙昱川的心情更低落了,然而她依舊分析不出原因……
等陳雪迎和張逸鳴拿着清洗好的蔬菜回來時,就見到桑桑一臉凝重地盯着沙昱川,而沙昱川則用樹枝在地上畫圈圈。
陳雪迎瞅瞅兩人:“這是怎麼了?”
張逸鳴忽然秒懂,走到沙昱川的身邊,抬手按了按他的肩膀。
此時此刻,同被傷害到自尊的兩個男人忽然領會了彼此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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