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來
由於原料限制,桑桑釣上來的魚被做成了魚湯,裏面放了一些野菜祛除魚腥味,奶白色的魚湯里只剩下了鮮,喝上一口湯,唇齒留香,再用木筷夾起裏面的一片魚肉,魚肉嫩而滑,入口即化,味蕾充分得到了滿足。
一向節制的陳雪迎喝了滿滿兩碗魚湯,摸着自己的肚子對桑桑說:“桑桑,你這個手藝比我見過的很多老師傅還要棒,你特意學過嗎?”
這味道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出來的。
沙昱川吃着鮮嫩可口的魚肉,眼裏盪出了笑意:“八大菜系她都學過。”
話音一落,陳雪迎和張逸鳴都吃驚地瞪大了眼睛:“真的?!”
作為AI,桑桑還沒學會謙虛,只是按照程序指令如實地說:“是的。”
陳雪迎瞅了一眼沙昱川,之前她還是很喜歡沙昱川的,但現在因為深深的嫉妒開始討厭他了。
張逸鳴也好羨慕,他問出一個所有人的疑惑:“你為什麼給川川當助理?”
沙昱川吃魚的動作停下來,豎著耳朵聽答案,握着筷子的手指不由得用力。
他心底里非常清楚一個答案。
他不配。
時間似乎都要靜止了,直到那道他熟悉的聲音響起:“因為我要照顧他。”
張逸鳴和陳雪迎立刻找了個新話題打斷過去,鏡頭前實在不適合說多了,再讓桑桑這個傻孩子說就是坑了她。
陳雪迎背着鏡頭的方向給張逸鳴一個眼神。
張逸鳴也暗自後悔,一時大意,問了不該問的問題。
他很快把問題重新拉回在吃的上面,順便說起另一組:“也不知道馮庭那邊怎麼樣了?”
沙昱川輕輕笑了,目光快速掃過桑桑:“肯定沒有我們這邊好。”
陳雪迎贊同地點頭。
跟着點頭的還有鏡頭前的觀眾。
因為在這組美滋滋喝魚湯的時候,那邊在吃蟲子宴。蟲子雖然被火烤過,但是味道依舊一言難盡,再想起它之前是個什麼形狀,更噁心了!
咽下最後一口,祈泓易狠下心來,對系統說:“給我開啟萬物識別的功能。”
系統:「扣除積分3000點,萬物識別功能已開啟,每使用一次最低扣除10點積分,隨識別物等級提升。」
祈泓易震驚了:“你沒說功能以後使用也扣積分點啊!”
系統的聲音依舊冷冰冰的:「宿主並沒有詢問。」
祈泓易:“……”
這狗系統,然而心裏憋屈還不能拿這玩意怎麼辦,畢竟他還得靠着它在娛樂圈裏站穩腳跟。
祈泓易現在後悔死了,覺得參加這個綜藝就是錯誤,早知道不花那麼多積分和周導見面了。
跑到這個鬼地方又浪費了那麼多的積分。
不過花了積分的生活就是不一樣,有了“萬物識別”的功能,祈泓易辨認出很多野菜和菌菇,有些安德魯也不認識,他甚至能說得頭頭是道,確實吸引了一小波粉絲,但也只是一點,畢竟這組生活實在太苦了一些,和另一組相比,網友們更愛看爽的。
換了新營地的晚上,尤其在半夜的時候,鏡頭前聚攏了不少觀眾,跟拍組也被周導打過招呼,並不是所有人都在睡覺,有工作人員守着。
半夜一到,那木屋裏的人又出來了。
所有人都想說一句“果然”,但也有種隱秘的興奮感。
攝像大哥立刻跟在桑桑的身後。
但很快他發現一個問題,前面的人距離他越來越遠,樹林裏黑燈瞎火的,他得小心看着腳下。但前面那道影子像是沒有這種困難,在漆黑的山林里,健步如飛。
難道這就是練武人的本事?
攝像大哥小跑起來,很快直播的鏡頭也跟着晃。
坐在直播前的網友:
「啊啊啊好害怕,晚上這麼黑的嗎?」
「你以為呢?蟲蛇都喜歡在晚上出來活動,其實現在跑出營地很危險。」
「你們想想白天的蛇,最危險的是桑桑[微笑]」
「攝像小哥加油啊,人要不見了,你怎麼走那麼慢!」
「別催了,攝像大哥也很努力了,你們沒聽到他在喘嗎?跟上桑桑的速度很難吧……」
「哎……人沒了……」
鏡頭裏沒了桑桑的身影,晃動的鏡頭又跌跌撞撞往前追了一段,還是沒有發現人影。最終停下來,夜晚的鏡頭掃過四周,夜風呼呼地吹,樹影婆娑,草木在黑夜中映出一道又一道的影子,蟲鳴聲交錯在夜中吵鬧着。
但所有的網友都感受到了攝像大哥內心的寂寥和茫然,在黑夜中弱小可憐又無助。
網友們也跟着急啊!但急也沒用,索性鏡頭停留在原地,沒有瞎走,如果桑桑回來,還能拍到她。
下播后就盯着直播看個不停的大蒙趁這個功夫快速給自己做了一個蛋炒飯,把平板挪到近前,盯着鏡頭。
裏面雖然沒有人,但他一邊吃飯一邊看鏡頭也不會覺得無聊,在他一碗飯快要吃完的時候,一直四處轉着的鏡頭忽然停留在某個方向。
網友們看到鏡頭中走來的人,和攝像大哥一樣激動了。
她左手中提着一個籃子,籃子裏裝滿了東西,等她接近,鏡頭掃過去,才發現裏面是新挖出來的竹筍,竹筍最上層還鋪着一層花生,而另一隻手提着一捆稻穗,
看起來收穫非常豐盛,但這些東西絕對不是一個地方能找到的,她到底去了多遠的地方?
攝像大哥小聲說:“你明天再出來的時候等等我們。”
桑桑:“你們必須要拍嗎?”
攝像大哥繼續小聲地說:“導演要求的。”
桑桑沉默一秒,說:“你把機器給我,我自己來。”
攝像大哥:“……”
是被嫌棄了?是這個意思吧?
彈幕一片哈哈哈飄過。
「以節目組的速度,明天早上躺贏三人組估計要吃空氣了!」
「桑桑心想:這幫人太不爭氣,還是我自己來吧!」
「快答應她,我要看第一視角!」
「媽耶,我也好激動啊!快同意!」
……
但這事攝像大哥不能做主,他得明天和導演說。
好在回去的路程桑桑還算配合,鏡頭能追上她的影子。
沙昱川他們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還是被香味喚醒,他看着旁邊空下的位置,非常無奈地走了出去。
今天的早上的香味更加濃郁,有一種他們熟悉的清香。
火架上還煮着東西,水盆放在旁邊,上面還細心地蓋上的木蓋,防止落下灰塵。
桑桑見他們出來,指着木盆說:“洗漱水在這。”
陳雪迎小跑過去:“桑桑,你起來的時候也叫上我,我別的不行,燒點水還是可以的。”
張逸鳴也說:“桑桑,這太不好意思了。”
沙昱川的手指按在水盆的邊緣,眼睛緊盯着桑桑:“你今天幾點起來的?”
儘管對方臉上沒什麼表情,但是他身上的數據異常波動還是被桑桑捕捉到了,腦中響起紅色的警報,桑桑歪頭看着他,腦中迅速構造數據圖,伸出手指比劃了一個“三”。
沙昱川抬眼看向遠處的攝像大哥。
攝像大哥:我太難了!
直到他點頭,沙昱川身上的氣勢才降下去。
他望着桑桑白皙到幾乎無暇的肌膚,那句“睡眠不足對皮膚不好”忽然說不出來了。
他知道的常理放在桑桑身上怎麼那麼堵呢??
……
早餐稻米配鮮筍,外加一碗魚湯。
嘗到香軟帶着一絲甜味的稻米,讓三人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每一粒米都吃得異常珍惜。早飯吃好后,幾人再次啟程,路上有各種野果充饑,還有花生當零嘴,一路上非常順利。
跟在他們隊伍后的救援隊和跟拍組望着前面那道帶路的身影,各個神色複雜。
嘉賓身上地圖雖然不詳細,但他們可是知道路線的。
一個工作人員小聲和同事說:“她身上是不是有GPS啊?”
否則為什麼她去的正好是距離終點最近的那條路呢?
同事搖頭:“不能,衣服都是我們提供的,即使有東西也藏不住,她就是一個人形外掛。”
人形外掛桑桑選擇了新營地安排了大家的晚餐。雖然沙昱川他們讓桑桑叫他們起來,但是在夜晚照舊一個人起來,這次攝像大哥都沒帶,她把直播設備放在自己身上,拿着木籃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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