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沈菱歌腦子瞬間一片空白,她承認自己確實帶了幾分僥倖,聽說周譽潔身自好,身邊沒女子,以為便是真的對她沒興趣,不會碰她。
直到此刻,她才意識到,他是個正常的男子,只要是男子那便會有□□,況且她能留下,不也正是利用了這點弱根性。
她幾乎是落荒而逃,只丟下句爺記得用茶點,就蒙頭跑了出去,也不管剩下周譽是個什麼樣的心情。
沈菱歌不想回房單獨面對周譽,打定主意,能在院子裏多賴一會是一會,好在劉縣官雖然把他們困在府上,卻也沒虧待他們。
只要不出這個小院的門,想做什麼都可以,她就拉着幾個婢女閑聊。
她知道她們口風嚴,也不問正事,挑着些趣聞與她們閑聊,什麼我們家府上公子還未娶妻,老爺夫人寵愛有加,這次是來兗州遊玩,順便想要買幾間鋪子來玩。
“若是有瞧着中意的姑娘,沒準會帶着一塊回江南。”
“我們公子最不看重的就是門第了,幾位姐姐才貌非凡,瞧着都是富貴命呢。”
她的一張巧嘴,把那幾個婢女忽悠得一愣一愣,各個眼巴巴地盯着她,人還在這,心都恨不得飛到周譽身上去。
沈菱歌也順利地從她們口中得知,劉縣官在這任職不過三年,糟糠之妻早已送回了老家,如今最得寵的是個如夫人,膝下只有個庶子。
至於那個老道姓徐,自稱是個山中修鍊的得道高人,一進府便得了劉縣官的禮待,聽說過幾日便要在城中開壇求雨。
“我長這麼大還未見過神仙呢,姐姐們可否給我說說,也好讓我開開眼。”
這事也不算是什麼機密,道長來時城中許多人都見識過,她們也沒什麼好瞞的,拉着沈菱歌不停地說:“那道長不僅會吐火,還會騰雲駕霧,可神着呢。”
“百姓們都爭相要見道長,都想跟着他得道修仙,如此年歲,就盼着道長能求到雨,不然如何能熬過去。”
沈菱歌聽得連連點頭,“我們公子最是善心,兗州有難他定不會袖手旁觀,劉大人許是和我們公子有什麼誤會。我們怎麼會不出銀子呢,只是此次來,人先進了城,家丁與馬車都還在城外呢。”
聞言,那幾個婢女面面相覷,神色古怪地對視了眼,之後又說了幾句,其中一人就借口有事,先離開了。
恰好也到了用膳的時辰,下人送來了豐盛的膳食,沈菱歌也沒了磨蹭的理由,只得停了閑聊,跟着進了屋。
周譽此刻已經醒了,正背着手站在書架前翻看書冊,聽到有人進來,才放下手裏的書,踱步到了桌前。
之後倒是在正常地用膳,沒再提起方才的事。等到伺候的下人都退下了,沈菱歌才把在院中打聽來的消息,一一說給他聽。
他們這麼久沒回去,肖伯言肯定意識到不對了,此次進城的侍衛只有一隊不足十人,若只是進府把他們帶走,自然是綽綽有餘。
或許都不需要,只要周譽亮出身份來,他手中的寬刀,盡可斬殺這些貪官污吏。
可問題是,如今城中大部分人都已被劉縣官所蠱惑,信了他那什麼道長的滿口胡言,若是動起手來,受傷的全是無辜百姓。
要想解決此事,最重要的還是那個道長,只有能當眾揭穿他的法術,才能讓百姓看清真相。
“爺,她們傳得可真了,說是親眼所見,那老道會吐火還會騰雲駕霧呢。”
周譽閑來無事,又拿起了那本沒看完的書,聞言嗤笑了聲:“你信了?”
“奴婢不信,若真是神仙,又怎會任由百姓受苦多時,況且神仙都是六根清凈的,怎麼會在意金銀這等身外之物,裏頭定然有詐。爺,那您信嗎?”
“未見過,未殺過。”
沈菱歌愣了下,才扯着嘴角呵呵地乾笑了兩聲,她怎麼忘了,這位爺可是號稱殺神,遇人殺人遇鬼殺鬼,是最不信鬼神之說的。
自覺找了個沒意思的話題,趕緊岔到了別處,接下去便如周譽所說的,只有漫長的等待。
也不知是不是她上午打草驚蛇了,下午半日除了來送茶水的下人外,連個活人都沒出現過,面對周譽她是既怕被嗆,又怕被他誤以為自己居心不良,能少說就少說。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膳,等洗漱之後,她才想起了一件最為尷尬的事,一間房一張床,她和周譽兩個人,如何歇息?
好似故意一般,這張床尤為的大,且幔帳還帶了層朦朧的輕紗,讓人瞧上一眼便再也不敢多看。
偏偏此時,周譽沐浴完,披散着濕發從屏風后大步走了出來。
屋內沒有別人,他大刺刺地坐在榻上,任由發梢的水珠打濕衣襟,聲音透着幾分慵懶地吩咐道:“愣着做什麼,過來替我絞發。”
沈菱歌這才快步過去,拿了棉巾小心地替他擦拭着,周譽的頭髮又黑又硬,與她的全然不同。
她那一頭烏黑柔順的長發自小便被人誇讚,偶爾梳頭時也會歡喜不已的輕撫,可他的攥在手中卻會有種扎人的刺感。
忍不住低聲嘀咕了兩句,怎麼哪哪兒都扎人。
周譽看着她細白圓潤的手指,在烏黑的發間穿行,喉間緊了緊,驀地再聽見她小聲嘀咕的話語,眉心擰緊。
真是膽子愈發大了,之前還覺得她最近乖順了些,這就敢偷偷地腹議他了。
可她的力度適宜,絞着頭髮很舒服,他不願在這個時候出聲打斷,便只是輕咳了聲。
身後的沈菱歌做了虧心事,被這聲響嚇了一跳,險些要原地跳起,眨着眼小心翼翼地觀察了兩眼。
見周譽閉着眼,沒有要睜開的意思,才鬆了口氣,但也不敢再亂說胡話了,老老實實地專註於手上的事。
等頭髮絞乾,不可避免地就要面對睡哪兒的問題了。
沈菱歌一雙杏眼四下亂飄,為了防止他說出什麼驚人的話來,憋不住地搶先道:“爺,屋內只有一張床,奴婢就睡在隔間的炕上,爺若是夜裏有事,喊奴婢聲便是。”
周譽像是才發現這件事,目光落在柔軟寬大的床榻上,又回到她身上,瞭然於心,難怪她今日總是坐立不安,頻頻走神,原來都是為了這個。
她是以為他是如此急色之人,會急不可耐地在這等地方要了她。還是假意提醒,實則欲擒故縱?
周譽眼波微轉,輕蔑地低笑了聲,不管哪個可能,都讓他覺得可笑荒誕。原本他還想她若是乖順,等回京便收了她,如今看來,還得再等等。
“不然,你以為你該睡哪?”
沈菱歌聽出了他話中的嘲弄,以為他是誤會了她想睡大床,讓他去睡冰冷的土炕,蒼天可鑒,她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搶了堂堂王爺的床榻。
立即把腦袋搖地飛快,“奴婢就該睡炕上,以後也只愛睡炕上,誰都別想把奴婢從那上頭拉下來,還請爺早些歇息。”
說著不敢再多停留,剪了燭心,放下幔帳,幾步退出了裏間。
好在這屋子雖然只有一張床,但多準備了兩床褥子,她輕手輕腳地鋪好,爬進被窩,總算是鬆了口氣。
屋內一片寂靜,靜得幾乎能聽見裏頭人和緩的呼吸聲。
沈菱歌臨睡前偷偷地又看了眼屏風,確認周譽已經睡下了,才緊緊抓着被沿閉上了眼。
朦朧的月色透過天窗,探入屋內,兩人的呼吸聲也染上了濃濃的春色。
*
沈菱歌越睡越熱,她怕熱貪涼,可為了安全起見,還是蓋了兩層被褥,為此睡前給窗戶留了縫隙,想讓夜風進來能涼爽些。
可這會卻熱得渾身冒汗,她忍不住地拂動衣襟,卻發現身上只罩着件艷麗的薄紗,好似輕輕一扯就會破碎。
她難耐地睜開眼,她在哪?她為何會穿着這等傷風敗俗的衣服?
沈菱歌的腦子暈乎乎的,有種飄飄然,腳踩在雲端上的錯覺。
正當她掙扎着想要起來的時候,有人一把抓住了她的腳踝,她才意識到自己未穿鞋襪。
有隻略帶薄繭的手指,劃過她的腳背腳趾腳底心,她癢得渾身緊繃,羞恥感自腳心升起,漲紅着臉想要將腳給收回來。
可那人的手卻尤為地有力,緊緊地抓着她,怎麼都收不回來。
她難堪羞恥又隱隱地覺得刺激,各種複雜陌生的情緒包裹着她,令她無所適從,直到有個濕熱的觸感,落在了她光滑的腳背上。
那一瞬間,她感覺到了從未有的珍視和愛護。
這種奇特的舒爽,在一個又一個落下的吻中,達到了頂峰,她難耐地沉浮着掙扎着。
她濃密的長睫被淚水打濕,眼前滿是朦朧,她掙扎着想看清那人的模樣,可一低頭,卻只看到雙滿是冷漠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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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譽哥:你想睡哪?
菱菱:我喜歡睡炕我最愛睡炕,我以後也只睡炕!
以後的譽哥:我老婆睡哪裏我就睡哪裏!
(這章前五十小紅包沖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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