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席現最近總覺得有點不安,但是不知道這種不安來自何方。
江宇華在他們家蹭了一頓早飯以後,更加變本加厲,每天早上準時出現在客廳里等着吃早飯。
當然他每次也不是白蹭的,席現攤着手,“二十億的合同。”
江盛二十億的合同沒逃過席現的掌控,江宇華乖乖上交,“這可是個大項目,凈利潤能有百分之五十呢。”
“唔......”席現仔細想了想,“那就七三分吧。”江宇華還沒說話,他定好了,“我七你三。”
這麼苛刻的條件,尋常生意場上,早就被這位江總掀桌子走人了,但現在江宇華不僅一句話都不敢說,並且默默算着,竟然有三成,那麼又可以有小金庫了。
不知道為什麼,平常的有一種,結婚以後上交零花錢的苦澀。
江宇華來蹭飯倒也不是只帶了這些好處,原來家裏的早飯大多清淡,自從江宇華開始蹭飯了以後,偶爾會弄點地域特色的早點,比方說今天早上的油條和辣湯,席月月就非常喜歡。
“昨天我已經學會了命運交響曲的前十分之一。”席月月興奮地說。
江宇華放平了眉眼,“是嗎?那上學前彈給爹爹聽聽。”頗有一種我家瓜熟了並且還甜的自豪感。
席現沒有攔着他們,席月月坐在兒童鋼琴上,畢竟是個三歲半的孩子,彈起來還是有些生疏,江宇華倒是耐心,幾乎是半跪在她的旁邊,仔仔細細指導了一遍。
有點像是守護公主的騎士,啊不,是守護公主的國王。
於是席現腦補了一下自己穿着惡毒皇后的衣服,“白雪公主,你掉的是這個金蘋果,還是這個銀蘋果,還是這個紅蘋果呢?”不禁抖了抖,太恐怖了。
席月月彈完就該去上學了,江宇華和往常一樣把她抱了起來,“那還是我順路送月月了。”
“啊,好。”席現回過神來的時候,江宇華已經抱着月月上車了,席現獃獃地愣在原地,他總覺得,似乎哪裏不太對......
雖然江宇華一直對月月挺好的,但是席現隱隱覺得,好像哪裏變了。
席月月是席現解釋領養的女兒,江宇華也是一口認了下來,並且也盡心儘力當了個爹爹的角色,就完全當成自己女兒看,那麼到底是哪裏不同了呢?
席現剛走進屋,突然的一個力氣,就把他壓了回去,“喂!”席現掙了兩下,手臂被抓住壓得死死的,“你不是去送月月了嗎?”
“齊恆去送月月了。”江宇華用手扣住了席現,讓他被迫緊緊貼着自己,鼻息間全是自己的薄荷信息素,看到席現有些難耐地逐漸失去了力氣,江宇華有些怪罪,“果然是發情期到了。”
連席現都不太注意得到,為什麼江宇華會這麼清楚。
“因為信息素。”江宇華俯身,用齒間略過了席現而耳側,“你的信息素任何的變化,我都能察覺到。”
Omega的身體在發情期的邊緣,被Alpha信息素稍微一刺激,就已經完全處於發情期的狀態了,席現的下肢失去了力氣,逐漸支撐不住自己,他儘力喘氣平穩呼吸,抓着江宇華的衣袖,“那就快點標記,我好去上班。”
細微的□□像根羽毛輕輕剮蹭,江宇華失笑,這傢伙還真是名副其實把自己當成免費抑製劑,“怎麼?二十個億不夠買席總一天的時間?”
“你他大爺的......”是啊,席現突然想起來,江宇華和自己又不是一個公司的,並且作為A城應當是劍拔弩張的兩大公司,他們每天蹲在一起交流對方的商業機密,這事兒就很扯。
尤其是自己還要被這個免費抑製劑標記。
如果是為了二十億的合同,當然足夠買席總的一天,江宇華髮現了席現的破綻,變得變本加厲了起來,“那可以三天嗎?”
“抑製劑二百塊錢一支。”席現在這種情況下,依舊可以公平談判。
江宇華,“......”
席現是為了省兩百塊錢,可以不要面子的人嗎?
當然是。
房間的空氣變得濕熱粘膩了起來,四周靜得只有近在耳側的粗重呼吸聲,那麼那一聲“爸爸!”就異常地敏感。
糟了,席現心下一驚,是席月月回來了。
江宇華順勢,直接把席現推進了屋裏,隔着門,那後面就是席月月,席現驚慌中吞下了自己的聲音,“你!......不,不要......停,啊,停下......”
“好啊,就聽席總的。”江宇華噙着不懷好意的笑,速度慢了下來。
但是這種不激烈的動作,更是難耐,慢下來去細細感受,席現根本一句話都不敢說,張嘴直接咬在了江宇華肩膀上,“混蛋!......”
江宇華一聲吃痛,十分有興緻地看狼崽着急咬人的樣子,急紅了眼,卻一聲不敢坑,把氣全撒在了自己身上。
席月月好像是有什麼需要用到的東西忘帶了,她找不到席現,就整個屋子“爸爸?爸爸你在這嗎?”地邊喊邊找。
席現怪罪了一聲,“什麼都喊爸爸,怎麼不喊爹爹呢。”
江宇華卻告訴他,“這麼說之前月月找過我一次。”他回憶起來了,“問我,爸爸在哪。”
席現,“......”這孩子可別是親生的吧,一定不是。
席現的神經高度緊張,再下一間,席月月就要進這間屋子裏了,他捂住了嘴,仔細聽門外的動靜。
門把手,被輕輕按了下去。
糟了!在略顯不純潔的水流撞擊聲中,席現聽到了自己慌張的心跳,他所有的表情,都被江宇華看在眼裏,紅着眼,憋着滿眼的霧氣,亮晶晶地快要滴下來了。
欺負小曇花真的好開心。
然而那門把手被推了兩下,沒有推開,席月月疑惑,“爸爸也不在這裏啊。”
這時,剛剛來家裏上班的塗塗把她帶了出去,“小小姐,席總應該去公司了,你在找什麼啊?......哦,三角板呀,三角板我昨天給你收到抽屜里了,我帶你下樓拿。”
聲音漸行漸遠,席現一顆懸着的心才放了下來,他惡狠狠瞪向了壞笑的江宇華,“你把門鎖了,卻不告訴我,讓我擔驚受怕。”
二話沒說,席現張開嘴,在江宇華另一個肩膀上也報復性地咬了一口,整整齊齊對稱的兩對牙印。
吃痛了的江宇華——好像欺負小曇花的代價有點大。
不過沒關係,下面該他咬回來了。
江宇華撩開了席現早就濕透了的後頸發,露出了鮮嫩紅腫的腺體,他用指腹輕輕按揉,放鬆發情期腫脹的腺體周圍緊張的肌肉,好讓一會兒的標記不會這麼痛苦,粗糙的指腹按過,引得席現一陣顫抖。
接着江宇華露出了獠牙,這一次卻是沒有任何憐惜,Alpha在標記這件事上,是絕對的強勢,他狠狠咬了上去。
席現身上的力氣陡然脫離,昏睡在了江宇華的懷裏。
江宇華這次的臨時標記從來沒有過的悲傷,他知道席現沒有答應,便不敢永久標記,只是看着現在安睡在自己懷裏的席現,靜靜看着他的睡顏,“現現,月月真的好可愛,謝謝你。”
席現迷迷糊糊也不是沒聽到江宇華的話,他終於意識到剛才那個問題的答案——
沒錯,不是江宇華對月月的感情變了,而是江宇華對自己的方式變了,那份抱歉逐漸凝結,變成了無助的哀求。
只是席現太累了,就沒有去細想,江宇華說的這句話,並不是在謝謝他領養了這麼可愛的月月,而是他謝謝席現,九死一生給了他這麼可愛的月月。
江宇華真的,好愛席現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