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要命的仙丹
尉遲寶琳走在回家的路上，越走越覺得這條路漫長。
尉遲寶琳現在倒沒窮到連車都坐不起，可一想到天天坐車去軍營上班的樣子，尉遲寶琳都覺得臉上害臊，看來學騎馬這件事要提上日程了。
“你今天去軍營了，感覺怎麼樣，是不是特別有意思？”尉遲恭將剛進門的尉遲寶琳堵個正着，抓住脖領子提到屋內開始提問。
“軍營挺好的，過兩天我就去軍營參加訓練。”尉遲寶琳明白尉遲恭怕他吃不了苦打退堂鼓，才跑過來了解情況。
“男子漢大丈夫本就應該在軍中建功立業，訓練時多吃苦才能上陣多殺敵。”尉遲恭傳授着自己的心得，以便給尉遲寶琳以鼓勵。
“您修道可有收穫。”尉遲寶琳想嘲諷一下，尉遲恭自己躲在家中很少出門，卻教育別人刻苦訓練。
“我看那些道士都是騙子，道理講的一點兒也不明白，煉丹還把爐子燒壞了，也沒見燒出來什麼仙丹來。要不是請他們的時候花了錢，我早打他們一頓把他們轟走了事。”尉遲恭對道士們的水平嗤之以鼻。
“道士是騙子這件事您說的很對，他們根本也練不出什麼仙丹來。煉出來的東西也不能吃，全是慢性毒藥。既然已經花錢把他們雇來了，也不能馬上趕走，還要靠他們迷惑皇帝呢。但這個錢不能白花，就讓他們干點兒別的事情。”尉遲寶琳很清楚，道士修鍊了幾千年也沒有出現一個神仙展示在普通人的面前。仙丹只有毒死人的記錄。
“那些道士能有什麼用？”尉遲恭對道士徹底失望了，他雖然以前沒修過道，但人生閱歷豐富，一聽就明白那些道士在忽悠人。
“把他們叫來，我看看。”當初勸尉遲恭去修道，也只是為了讓他避避風頭。現在尉遲恭不滿意了，只能看看能不能廢物利用了。
“恭喜國公爺，我們在歷盡萬難之後終於燒成一顆仙丹，雖然不能讓人長生不老，卻也有延年益壽的功效。”隨着話音，一老一小兩個道人走了進來。
尉遲寶琳沒說話，上下打量着兩人。
這世上干點兒什麼都要點兒資本，能夠混進國公府講經說道在外邊肯定有一定的知名度。就外形上看這兩位還真是一個不錯的組合，上了年紀的道人四十齣頭，白面長須，身上的道袍乾乾淨淨。旁邊的是一個十多歲的道童，大的眼睛，紅撲撲的小臉，看上去就十分招人喜愛。
“你們叫什麼名字？”尉遲寶琳沒接老道的話，而是用十分威嚴的聲音問。
“小道法號……”老道打了個揖手說。
“你們倆個人的本名。”尉遲寶琳沒等老道把話說完追問道。
“我叫熊飛越，這孩子叫卞樂音。”老道躬下腰小心地對尉遲寶琳說道。
前幾天老道高高興興的接了到吳國公府講道練丹的買賣，帶着個童子就來了，他感覺自己這次要發達了，越高貴的人越怕死，只要把國公忽悠瘸了，這輩子的榮華富貴也就全有了。
老道按照以往的套路，先講了一大堆雲山霧罩的理論，又在煉丹時故意失敗了幾次，想要彰顯丹藥的來之不易。沒想到吳國公尉遲恭的耐心有限，老道也感覺出來了，趕緊調整策略拿着丹藥來獻寶。沒想到問話的人竟然是尉遲寶琳。
“說，誰指使你們來對吳國公下毒？”尉遲寶琳厲聲問道。
“國公饒命啊，我們沒有毒害您的想法。”老道熊飛躍咕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他沒弄明白自己什麼地方得罪了國公爺，只要國公說他投毒，他的小命也就沒了，他有沒有投毒並不重要。
“你手裏拿着的是什麼？”尉遲寶琳問道。
“仙丹，延年益壽的仙丹。”熊飛躍把丹藥舉的高高的，這成了救他命的最後一絲希望，這丹藥吃不死人他是知道的。
“帶他們去練丹的地方。”尉遲寶琳一聲令下，護衛沖了進來，提起老道和道童就往外走。
整個過程旁邊的尉遲恭都是蒙的，不知尉遲寶琳要幹什麼，半天一句話也插不上，只好在那裏看着，最後也跟着眾人來到了道士煉丹的丹房。
丹房內中間是一個高大的丹爐，爐膛中火光閃爍，靠牆擺着一排架子，架子上都是些瓶瓶罐罐。
“說，你的丹藥是用什麼練成的。”尉遲寶琳指着跪在地上的老道熊飛躍問道。
“就是用架子上的珍稀藥材加入金銀硃砂等物在丹爐中燒煉而成。”此時熊飛躍也不想保煉丹的秘密了，先活命要緊。
“這就是你下毒的證據。”尉遲寶琳指着一個貼着硃砂標籤的瓶子說道，然後把瓶子拿下來放在了丹爐口烤着，見丹爐的火不至於將瓶子燒裂才說道：“抓一隻雞來。”
護衛們很快就抓了一隻雞過來。
“事實面前不由你不招供。”尉遲寶琳把烤過的瓶子裏的硃砂倒在一碗水裏邊，然後讓護衛給雞灌了下去。
護衛將雞扔在了地上，雞抖動着兩條腿，翅膀亂扇，動靜越來越小，沒一會兒就不動了。
“怎麼會這樣。”老道熊飛躍嚇傻了，加硃砂的東西他沒少給人吃，從來也沒毒死人。
“這硃砂經火會毒性大增，你煉丹時加入硃砂，還說沒有下毒。”尉遲寶琳知道硃砂的主要成分是硫化汞，長期服用會引起汞中毒，加熱更會加快汞的析出，增加毒性。當然今天尉遲寶琳的試驗也有點兒不科學，任何一隻雞，掐着脖子灌一碗東西下去，也不可能活蹦亂跳的。況且護衛看尉遲寶琳的神情早就心領神會，知道該怎麼辦了，灌水的時候手下一點兒也沒鬆勁，要不然那雞也死不了那麼快。
“國公爺饒命啊，小的真不知道硃砂加熱會有毒啊。”事實面前老道不得不服軟。
“把他們都押下去。”尉遲寶琳命令護衛。他倒不想把老道一下子弄死，現在道士煉丹基本上都是這樣操作的，吃丹藥慢性中毒的人不在少數。他只想讓老道在恐懼中好好反省一下然後再處理。
“幸虧你發現得早，要不然還真吃出毛病來了。”尉遲恭看着地上已經不動的雞心有餘悸。
“這丹藥以後還是不要吃了，您趕緊給皇帝上個奏摺，此事事關陛下安危。”尉遲寶琳腦子一動想到了其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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