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踩到痛處起爭執
除了剛才那個不知內情的白無暇老師,別的老師對他已經徹底放棄。
其實,說他睡覺,倒是冤枉他了。
他也並非這般不堪,只不過想法和別人相差太遠。
他看似在睡覺,其實並沒有真的睡着。
沒人知道,他心裏有個宏偉的目標,那就是:“儘快,取得三年一次的傳統文化比賽冠軍,拿到那筆豐厚無比的獎金。”
這個目標,對他來說,實在太不自量力了。
如果被別人知道,他這個全年級倒數第一的墊底,竟然會有這種瘋狂的想法,絕對會集體笑掉大牙的。
何為“傳統文化大賽”?這可不是普通的古典詩詞比賽。
乃是二十年前,一代奇人“文博先生”,專門針對飛速發展的人工智能機械人,所做的應對措施。
他認為人是精神的產物,科技越發達,物質越豐富,精神就會越脆弱。
於是創辦了這麼一個傳統文化大賽和武術大賽,並頒下天價獎賞,鼓勵人們用武術強身健體的同時,也用數千年的傳統文化修身養性,充實精神。
畢竟,現代知識雖好,只是研究物質的,對精神全無用處。
文博先生又是何等人也?
提起文博先生,話就長了,他乃是近代最具影響力的人物之一。
他在傳統武術和氣功的啟發下,自行研究出了一種鍛煉“精神力量”的方法。
他認為:“所謂氣功,修鍊的並非是氣體,而是一種能量”。
因此,他發明的功法,和氣功有本質區別,也不叫氣功,而叫“能量造化功”。
這門鍛煉精神力的功法,偏偏被辛無痕在小時候無意中學會。
這就是他上課喜歡神遊物外的原因。
看起來和睡覺沒兩樣,其實卻是在進行修鍊。
因為在老師猶如念經一樣的講課過程中,能讓他更快進入修鍊狀態。
自從修鍊了這門能量造化功,讓他變的越來越黑,越來越丑,還渾身散發出一股怪味。
若非也同時讓他變的耳聰目明,記憶力強悍,他早就主動放棄了這門功法。
在這種半夢半醒之間,一天時間很快過去,到了放學的時候。
辛無痕直等到班裏所有學生全都走完,這才慢悠悠的離開。
他不想和其實人擠在一起,讓別人聞到自己身上散發出來的古怪味道。
出了校門,正想步行回家,卻聽到身後汽車喇叭聲想起。
回頭一看,白無瑕冷着一張臉說:“上車,我要去你家家訪。”
辛無痕也板著臉回道:“抱歉,你沒提前說,我媽也不知道,她很晚才能回家,你現在去也見不到她,還是改天吧!”
白霞不為所動,面無表情的說:“她多晚回來,我等她多晚,我倒想看看,什麼樣的父母能教出你這樣的孩子?”
辛無痕正想說話,旁邊又開過來一輛汽車,正好擋在白無瑕車前。
隨之車窗落下,露出一張中年男人的面孔,看起來人模狗樣很是神氣。
白無瑕看見這人,臉色一變,對辛無痕低喊:“少廢話,快點上車。”
辛無痕不想讓她去家裏,自然不會這麼聽話,只想讓她主動離開。
聽到對面的男子笑容滿面說:“白老師,我等你半天,今天有空和我一起吃飯了吧?”
這男人死纏爛打追她多日,讓她煩不勝煩,這才會心情不好找辛無痕麻煩。
如果是在往日,白無瑕還會婉言相拒。
只是今天被一個學生給頂的啞口無言,讓白無瑕沒有了一絲耐心。
於是語氣生硬的說:“賈先生,你的意思我明白,只是你我之間,歲數相差太大,請以後不要再來糾纏我。”
那位中年男子當著外人的面,被她直言相拒,有些惱羞成怒。
也口氣不善的說:“我賈某人想要的女人,還沒有得不到的,嫌我歲數大,是不是喜歡年輕的童子雞?”
瞥了辛無痕一眼接著說:“比如你車前這小子?”
看到白無瑕冷着臉不說話,又上下打量了黒瘦的辛無痕一番。
不屑的說道:“只是你就算喜歡嫩的,也找個有點人樣的啊!又黑又臟,你也下的去口?”
對方如果不提自己,辛無痕倒是很樂意看會熱鬧。
但這滿臉傲氣的傢伙,竟然敢說自己黑。
這可是他的兩大忌諱之一,絕不能忍。
他現在練功練的,整天全身發脹,感覺力氣多的沒地方用。
就算是成年人,他也完全不虛。
於是二話不說,腳步閃動之間,就到了對方車前。
伸手進入車窗,抓住對方衣領把男人拽出窗外。
隨着幾聲噼里啪啦幾聲過後,男人的臉已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高高腫起。
看來這幾下耳光不但速度極快,力道也不輕。白無瑕驚呆了,課堂上被他頂撞,她已經認為這學生夠無理了。
沒想到,那遠遠不是他的極限,如今竟然還敢動手打人?
打的這人,還是當地有頭有臉的人物。
要不是今天心情太差,就算是她,也是不敢輕易得罪的。
這還是學生嗎?
隨着文明程度的提高,大家都習慣了用法律途徑解決問題,打架鬥毆已經很難見到了。
更別說學生打大人,實在難以想像。
被打的這位賈總,也被打蒙了。
爬在車窗上死狗一樣,半天沒反應過來。
直到嘴裏嘗到一絲血腥味,這才清醒過來自己被人打了。
還是當著一個美女的面,被一個半大孩子給打的。
豈能忍受?盛怒之下,一把推開車門跳下車。
竟然是個一米八以上的大個子,襯托的辛無痕更加瘦小。
賈總看着比自己矮了一頭的身影,掄圓胳膊,對着辛無痕臉上狠狠扇去。
手還在半空,就感覺手腕被一隻手輕輕一拖,整個身子就站立不穩,向前衝去。
又感到腳下一拌,身子控制不住,撲通一聲栽倒。
隨之腳掌接連而至,毫不停息。
踢的還都是身上最最柔軟之處,讓他苦不堪言,讓要掙紮起身,卻如何能夠?
剛開始還捂着頭臉大罵,到最後在連番踢打之下,頭昏腦漲,再也罵不下去。
雖然沒有昏迷,卻只能抱着頭裝死。
這在他近四十年的人生生涯當中,是從未有過的遭遇。
等到場面安靜下來,白無瑕才從震驚之中反應過來。
趕緊下車拉開辛無痕責問:“你怎麼能動手打人?這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
辛無痕若無其事的拍拍手,理直氣壯的反問:“犯什麼法?這傢伙在學校門口,當著學生的面污言穢語調戲女教師,作為您的學生,我出手制止何錯之有?”
“師長受辱,當學生的感同身受,豈能袖手旁觀?”
望着目瞪口呆的白無瑕,辛無痕表演的更加過火:“我便是豁出這一百斤不要,也要保護老師周全。”
說的大義凜然,讓人生敬。
不知道的,絕對會以為他是一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
要不是剛和自己頂完嘴,白無瑕幾乎都信了。
這時候,校門口已經圍了一群人,學生居多。
聽到辛無痕的話,都大聲喝彩。
辛無痕又舉手高呼:“同學們,有流氓調戲咱們敬愛的白老師,我們應該怎麼辦?”
圍觀學生的熱血,瞬間被激起,紛紛高呼:“打他!打他!”
話音剛落,幾十隻腳便朝着正要起身的賈總踏去。
賈總大驚,被這麼多人打,會出人命的。
奮起全身力氣,連滾帶爬的跑進車裏,發動汽車落荒而逃。
白無瑕被他的飛速轉變驚呆了,腦子一片空白。
只有一個疑問:“白天你和我頂嘴的時候,哪裏把我當成了敬愛的老師看?”
辛無痕看見白霞發獃,正想趁機溜走,卻被反應過來的白無瑕一把抓住。
恨聲說道:“你別想跑,你的問題很嚴重,我今天一定要見到你家長。”
說完緊緊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拖進車裏。
問明方向,往辛無痕家開去。
辛無痕只能聽之任之,若不讓她去,以後難免還會煩自己。
白無暇一邊開車一邊問道:“你一個學生,怎麼能動手打人吶?”
辛無痕白她一眼反問:“他對你出言不遜,我教訓他有何不對?莫非我在旁邊看熱鬧,你反倒開心?”
他就絲毫沒提,其實他對賈總動手的主要原因,是那位賈總罵他黑。
白無瑕語塞,只好改口說道:“就算想教訓他,隨便打幾下解解氣就算了,怎麼能下那麼重手?把人打壞了難道不用負責任?”
文無痕又白她一眼:“哼,可笑!只是打幾下的話,我又何須動手?”
“既然動了手,不把他打的以後見你就躲着走,算我白費力氣。”
說話時滿臉的桀驁不馴,哪裏像個十幾歲的孩子?
讓白無瑕一陣恍惚,感覺看不透這位學生。
只好疑惑的問:“你怎麼敢肯定對方不會報復?賈總可不是省油的燈,你以後小心點。”
辛無痕撇撇嘴開始對老師說教。
我四歲就開始和別的小孩子打架,早就明白了一個道理:“人都賤得很,他惹了你,你要是忍氣吞聲,他就會變本加厲,你要是狠狠干他一次,把他打怕了,他以後見你,連看都不敢多看你一眼。”
白無暇不信,反駁道:“大人可不能和小孩子比,他要是私下報復你呢?”
辛無痕滿臉不在乎的神色:“不管是大人還是孩子,人性都是不會變的,他敢報復,我就繼續干他,直到打的他見我就跑為止”。
白無瑕又是一陣恍惚,感覺這學生看着像個孩子,偏偏談吐像個大人。
大人也沒這麼大自信啊!他父母到底是怎麼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