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決不會再錯了
隔壁房間,梁楚戴着鴨舌帽,黑色休閑外套,冷冷地看着屏幕里的現場直播,男女的翻雲覆雨,很清晰地拍下凌若兮的臉。
他關掉電源,整理好後背着黑色背包戴着口罩走出房間。
跨出門口的那一瞬,他看了眼隔壁房間門號,拿起手機拍了張門號碼。
嘴裏的薄荷口香糖涼爽清透,插着口袋,梁楚半眯眼眸,慵懶地走出酒店。
不好對付啊不好對付。
他回到家裏,把這些視頻資料整理后,打算匿名后全都發到了網上。
他暗地裏跟蹤了凌若兮半個月才找出她的黑點,費盡心思才得到這份大禮包。
按下發送鍵,梁楚悠哉悠哉地轉動了下辦公椅,吹起一個口香糖泡泡,他本來長得就跟個小白臉似得,柔美中帶些陽剛之氣。
心想,這算是——他送未來表嫂的一份禮物吧!
*
z國,凌諾再次被勉強救了回來。
“喬先生,凌小姐病情現在很不穩定,再這樣下去,恐怕她活下去的幾率很小……”
喬越緊緊地盯着器材運作的屏幕,聽着這象徵著生命特徵的滴滴答答聲,他苦笑一聲。
慢慢地走出醫院,一身的狼狽,俊臉上的胡茬長出來不少,身影暗涼。
他疲憊地閉上雙眼,開口吩咐回永苑。
永苑。
取名自永遠,他希望她永遠能留在他身邊。
這麼簡單的願望,都是奢侈。
換下血跡枯乾的衣裳,喬越恢復到以往的冷漠寒色,冷清清地聽完屬下的報告,他突然好像忘記了什麼。
開口慢吞吞地,含着股溫氣,絲毫看不出這語氣中含着殺氣。
“耀,派人去A國,去探望一下小景吧。”
手下兼助理的王文耀聽罷,繃著臉,毫無表情地走出會議廳。
剩下的人無一不倒吸一口涼氣,喬家的內鬥,又開始了。
修長漂亮的手指點點昂貴的雕花古木扶手,這是生前喬老頭子最愛的傢具,喬景,是他最喜歡的兒子。
而他,卻是喬老頭子最厭惡的兒子。
再喜歡又怎樣,還不是被他喬越推下位,被逐出S國,並永遠不得回來,這算是喬越給他的最後一條生路。
沒想到啊,他竟然敢自尋死路。
喬越半眯着眼眸,臉上的色彩不明,但能看出他在發怒。
眾人沉默着,不敢發聲。
待他完全睜開眼眸,褐色眼瞳輕輕地掃視過他們每一個人的臉,淡得幾乎沒有的語氣,道:
“會議繼續。”
長達兩個小時的會議,剛開始時,他故意透露消息,為的就是警告底下的人。
翻動着一頁頁的資料合同,小腿邊被槍擊中的傷口似乎又開裂了,流出血液,黏黏糊糊的。
他用手摸上傷口,溫熱溫熱的感覺,愣了好一會,原來他也有體溫。
一個完全沒有痛覺的人······
外面的雨還在細細密密地下着,形成的雨霧模糊了落地窗,看不見窗外的景色。
Z國的天氣卻與S國的細雨綿綿截然不同,晴空萬里,太陽高掛,秋日之中少有的艷陽。
現在的盛淮恢復得很好,已經不需要藉助扶手或支架才能走動,他傷得是肋骨,還有腿。
那些特效藥,是他親手研發的,還未被試驗過,能滿足他的要求,無論是什麼葯,他都敢吃。
現在的重中之重,是要找到小棉花,等找到小棉花了,他立即去找凌諾。
聽着於漾回報這幾天的情況,盛淮聽出了一絲線索,霍伊爾家族也算是Z國古老家族之一,經營地下產業居多。
近幾年,卻不斷地給自己洗白,想要擠進Z國的正宗公爵之位。
就比如說,和莫爾頓家族的聯姻。
他在翻動着頁面資料,2020年霍伊爾家族名下的酒吧產業竟達千萬家,遍佈在世界各地。
產業鏈很大,近幾年,他們獲得了Z國國王的准許,開始了軍火生意,漸漸擺脫了黑色產業鏈,成為Z國數一數二的軍火商。
顧名思義,也就是保衛Z國的軍事力量。
這個地方他未感覺到有不妥之處,可這遍佈世界的酒吧······
倒有些詭異之色。
盛淮專心地翻動着平板電腦上的數據,拿起電子筆,在另一台平板上細細地點出各個酒吧的地理位置。
還未點完最後一個位置,他倏地醒悟,這是霍伊爾家族的一張網,遍佈全世界的網,一張能隨意獲取信息的蜘蛛網。
表面上看來是酒吧,實質上卻幹着不苟的生意。
驚悟后連忙起身,心口的一陣刺痛讓他忍不住吐了一口血,白暫分明的手指隨意擦拭嘴邊的鮮血,完全不在意一般。
拿起電話,吩咐道:“於漾,查查克勞迪婭名下在首都的所有酒吧,儘快查到,查透。”
最後兩字,說得咬牙切齒。
很快,韓一洲便發來了信息,克勞迪婭經營的每一家酒吧皮下,都是折磨人關閉的好去向。
仔細得不能再仔細地看完這些信息,一隻手捏住的平板屏幕頓然流出幾道裂痕,俊臉流逸出一抹可怕的笑容。
紫黑色的眼裏,寒意一傾而盡,幾乎要冷掉所有。
“韓一洲,最近克勞迪婭經常去的是哪一家?”語氣寒冷得讓他和於漾打了個寒顫。
韓一洲硬着調皮,飛快地點擊屏幕,調出這十幾天來克勞迪婭的行程分析,最後匯總成大數據,整齊地顯示出:XXX酒吧(高檔會所)。
盛淮冷笑,指尖挖出一處碎裂平板的小小玻璃塊,心裏已經有了主意,寒聲道:
“帶上他們,我和你們一起去。”
於漾和韓一洲面露難色,男人嘴邊的鮮血還未擦乾淨,身體瘦弱了不少,自從他受傷以來,過得每一天都是折磨。
“老大,···”韓一洲結巴開口,“要不我先帶隊去探探路,你在外面先等着···”
給了個眼色給於漾,於漾連連附和:“阿洲說得對,先生,您可以在外面先等着,等他了解完情況,您再進去。”
盛淮像個沒事人一樣起身,走向門前,床頭邊的一束鮮花還在嬌艷地開放,這是昨天溫如蘭命於漾剛買的。
或許每天的花束都是新鮮的,可他心頭上的孩子和媳婦,卻不是永遠都能安然無恙地等着他。
他必須把她們找回來!
“不用在外面等,我會親自領頭進去。”
最後一句,似乎在說給自己聽:“這一次,決不會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