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離別
只是在去之前袁姍姍還有件事要做,心裏無論如何都還是放不下袁老他們。
袁姍姍把披風藏在了一些柴里,來到濟世堂,這裏已經開門了,前來治病的人不多。
袁姍姍走了進來,那個大夫依然站在櫃枱前打算盤,袁姍姍走了過去。
拿出一包銀子就放在了櫃枱上,大夫看見了並沒有說什麼。
大夫停下了手上的活,用蒼老的聲音說:“可否請姑娘喝一杯茶?”
“可以,我的釵子呢?”
大夫摸着鬍子笑了一下,走出了櫃枱,慢悠悠的說:“姑娘請移步。”
沒辦法,袁姍姍只得跟着他來到了裏屋。
“姑娘請坐。”大夫對着一旁的椅子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
袁姍姍坐了下來,這間房裏擺滿了書,一股清香飄蕩在房間裏。
大夫給袁姍姍倒了一杯茶,推在了袁姍姍的面前,微笑道:“姑娘請。”
“有話就直說吧。”
袁姍姍拒絕了他的茶,他倒也不惱。
“姑娘不是一般人,或者是說不是這兒的人。”大夫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在手上搖了搖,然後抿了一小口:“不知姑娘下一步打算如何?”
袁姍姍的手已經摸向了荷包,故作鎮定的說:“不知道老先生此言何意。”
“哈哈哈,若是姑娘不知去哪裏的話,我可以推薦姑娘去不夜城,做為交換,姑娘要帶上我。”大夫笑了笑,把茶杯放下,看着糾結的袁姍姍。
袁姍姍有點摸不透眼前這個人:“我已經知道要去不夜城了,何必多此一舉帶上你。”
“我知道不夜城怎麼走,可以帶姑娘少走許多彎路,並且我保證不會過問姑娘的任何事。”
只見他把臉上的皮給撕了下來,露出了年輕俊俏的臉,就連聲音也變成了青年的聲音:“我叫竹百葉,為了躲避被抓去服役所以才易容成我師父的模樣,而我去不夜城就是為了取回屬於我的東西,怎麼樣?夠誠意了吧。”
袁姍姍看着卸下易容術的竹百葉,心想:帶上他倒也不是不可以,而且大夫知道的植物要比其他人知道的多。
“可以,但是一下消失兩個人,他們不會起疑嗎?而且我有點不放心袁老他們。”袁姍姍轉移了視線,繼續說:“我還要一些時間計劃。”
說到這裏,袁姍姍才發現自己太心急了,這急性子什麼時候能改改。
竹百葉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故作思考的說:“我還好,可以偽造成離世了的假象,倒是你。”
“等這事消下去了,我就和袁老說我找回記憶了,現在要回去。”
確實,要是現在就走的話很可能會被懷疑,袁姍姍自己不慌,但是他倆就難搞。
袁姍姍站了起來,現在她要去看看袁老怎麼樣了。
推開門走了進去,田氏看見是袁姍姍來了,趕緊走過來握住了她的手,左看右看,在看她有沒有受傷,檢查完沒有受傷后鬆了一口氣。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杉杉,這件事是不是你乾的?”
袁姍姍沒有隱瞞,田氏急了,焦急的說道:“走,快走,他們不會放過你的,趁他們還沒有查,走的遠遠的,永遠也不要回來了。”
田氏雖然不舍,但是也只能含淚推搡着袁姍姍。
袁姍姍被推到了門邊,她想說什麼,但是又閉嘴了,因為她要救的是身後的那幾百萬人。
時空的亂流隨時都有可能是,這裏只過了一天,但是哪裏卻過了一年,甚至更久,袁姍姍已經完全找回了記憶,也正是如此她才會更着急。
袁姍姍被推了出去,田氏把門給關上了,靠着門流起了淚,而袁老轉過了頭,看着田氏,心裏說不盡的心酸。
田氏走到了袁老床邊,眼含着淚說:“老頭子。”
袁老抓住了田氏的手,安慰道:“她是個好姑娘,我們已經連累她了,現在她在這裏多待一會兒就會多一分危險,讓她走是最好的保護。”
袁姍姍被趕了出來,現在她可以徹底走了,但是感覺心裏被填滿的空缺又回來了,好像更疼了。
“你打算怎麼時候出發?”
袁姍姍被下了一跳,回頭一看是竹百葉,於是松下一口氣來。
袁姍姍突然想到怎麼報答他們了,於是對竹百葉說,“你有紙筆嗎?”
“有。”竹百葉不知道袁姍姍要幹什麼。
…………
房間裏,竹百葉把寫好的紙給拿了起來,用嘴把它給吹乾。
“我們再呆幾天就出發,把要準備的東西都給準備好。”袁姍姍其實還有一個私心,就是想再看看那個林家老爺會不會遵守承諾。
竹百葉則說到:“沒想到姑娘還會釀酒,不過這酒裏面加水果可以嗎?”
袁姍姍又回到了原來那個陽光燦爛的樣子,說道:“這你就不懂了吧,到時釀出來的酒必定會比現在的濁酒好喝百倍,對了,你可答應過我會在路上告訴我植物的用途和樣子的。”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竹百葉把紙給小心疊好了,又說:“那姑娘可否告知姓名了?”
袁姍姍笑了一下:“袁姍姍,叫我珊珊就行。”
竹百葉笑了,心道:還真是個奇女子。
…………
第二天,袁老的兩個兒子回來了,並把袁老接了回去,之前拜託竹百葉寫的配方袁姍姍並沒有親自交給袁老,而是讓濟世堂的學徒交給了他,袁姍姍只是躲在暗處看着袁老被接走。
回到家的袁老他們看見桌上放的銀子還有信,兩老都淚流滿面。
誰也不知道,後來袁老安配方做出了人間瓊釀,名氣也是響徹天下,成了連皇室都要禮讓三分的“忘川扶衫”,不過這都是后話了。
就在袁老走後的第二天,濟世堂對外宣稱竹大夫去世的消息。
袁姍姍正納悶這幾天林家都無所動作時,後來被告知林家就在被抄家后的第二天就被大兒子帶去了別處,而衙門也換了人。
回到小巷子,袁姍姍把藏在柴里的披風拿了出來。
馬車上,竹百葉充當車夫,而袁姍姍則是小姐。
一路磕磕絆絆出了鎮,袁姍姍撩開帷布,對竹百葉說:“我的釵子呢?”
竹百葉笑了一下,說了一句“駕”,然後從懷裏拿出了那個銀色的釵子,拋給了袁姍姍,說:“這釵子對你很重要嗎?不會是你情郎送的吧?”
袁姍姍接住釵子,生氣的說:“架好你的車!”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