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責任
半個月來相對太平,黑風嶺嶺很大,但是袁姍姍都走了一遍,有好奇的植物就去問竹百葉,也會遇到司空令,司空令已經可以勉強下床了。
溫泉旁搭了一個棚子,已經深秋了,許多植物都已經敗了下來,袁姍姍把它們都收集了起來。
撿起一片樹葉,用獨特的方式把它們做成了半透明的書籤,掛在了房子裏。
做書籤袁姍姍已經很熟練了,此刻她正坐在桌前做楓樹的書籤,小白乖乖的躺在她的懷中。
陽光照進房間,透過書籤留下了有顏色的倒影,風一吹便擺動了起來。
袁姍姍把被風吹下的碎發往耳邊撩了一下,這時敲門聲響起,袁姍姍淡淡的說:“進。”
門被打開,袁姍姍抬頭一看,風吹起了他兩側的碎發,袁姍姍被司空令美到了,笑了一下說:“許久沒見了,身體好些了嗎?”
“有勞姑娘掛心了。”司空令比較高,偏頭躲避着掛在屋檐上的書籤,走到袁姍姍對面坐下:“沒有打擾到姑娘吧。”
袁姍姍搖了搖頭,懷中的小白掙脫了袁姍姍的束縛,跑到了司空令的腳下,司空令彎腰把小白給抱了起來。
“小白似乎很喜歡你。”袁姍姍拍了拍衣服,拿起葉子和針繼續挑了起來,邊挑邊說:“不知公子來這兒幹嘛?”
司空令摸着兔子,說:“我說無聊姑娘斷不會信。”
“信啊,怎麼不信,我也是因為無聊才會玩這個的。”說完還把那片葉子拿了起來給司空令看:“要不我教你?很好玩的,很考驗耐心和眼力。”
司空令不敢置信:“可以嗎?”
“有何不可?來做過來,我教你。”袁姍姍把椅子往一旁挪了一下,拿了一片泡好的葉子放在了桌上。
司空令猶豫了一下,還是鼓起勇氣坐在了袁姍姍身邊,兩人相差不過五厘米,司空令有些不自在,但是卻儘力掩飾。
袁姍姍卻沒覺得有什麼,自在的說:“這個針你拿着,葉子用左手壓着。”
袁姍姍給他遞針時才發現他的手真的好糙,不過好在可以干精細的活。
袁姍姍把東西往他那邊挪了一下,確保他能看見全過程,於是拿起針認真的說:“頭低下來一點,你眼神很好嗎?如果很好的話就不用了。”
低下來?還沒有人可以讓司空令低頭,但司空令還是乖乖低頭了,因為毒素的侵蝕已經影響到視力了。
袁姍姍邊挑邊講解,司空令也很認真的聽着,但是再怎麼認真也控制不住眼神亂瞟。
視線剛好移到了袁姍姍臉上,司空令想移開,但是卻怎麼也移不開,光線的照射讓司空令可以很清楚的看見袁姍姍臉上不易察覺的絨毛。
軟軟的,像小兔子,好想碰一下。
“你幹嘛?”袁姍姍臉偏了一下,看向司空令。
司空令這才發現自己竟按照心裏想的一樣真的去碰了一下,立刻臉紅解釋道:“我…你臉上有東西。”
袁姍姍笑了,並沒有覺得司空令是流氓,心裏有了一個想要逗逗他的想法:“有什麼?我好心教你,你不會想對我做什麼吧?”
“沒!沒有。”司空令坐直了身子,說:“並沒有對姑娘有非分之想。”
“沒有?”“沒有!”
“哈哈哈!”袁姍姍笑了,笑的很大聲,好半天才說出話來:“真是個憨憨,無聊的時光有你可比這些樹葉好玩多了。”
司空令這才發現自己被逗了,但是莫名開心裏怎麼回事:“你和其她姑娘可真不一樣。”
“不一樣?哪裏不一樣了?”袁姍姍很有興趣聽司空令說。
“其她的可不會殺人,也不會如此放肆,本以為你是個冷酷無情的土匪頭子,卻沒想到姑娘還有如此另類的一面。”
好半天袁姍姍才消化完,:“在意那麼多幹嘛,我一開始不還是以為你是面癱戰神結巴王爺,沒想到啊沒想到,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萬里挑一,哈哈哈”
“姑娘真好,我行我素。”司空令流露出了羨慕的神情,“我自小被父親培養,常年身在邊關,回趟家路上被人追殺,到后被人排擠,還被許多濃妝艷抹的虛偽女人擠着。”
袁姍姍把手搭在了他的肩上,看着他的眼睛,用跟兄弟說話的語氣說:“時間是自己的,不值得為了不喜歡的人浪費屬於自己的時間。”
司空令被袁姍姍這一舉動給驚到了,但很快接受說:“從一出生就決定我註定不能我行我素。”
袁姍姍把手放了下來,拿起葉子對着光說:“可有想過歸隱?就是藏起來,不問世事,我在書上看見許多大佬最後都歸隱了。”
“我有責任,等到戰事結束或許我可以考慮躲起來。”是啊,若是司空令現在就躲起來那麼這麼多人都會沒有命的,目前他還不能逃避。
“我們其實蠻像的,我也有責任,我不能消沉,他們還等着我,身後那麼多人還等着我。”與其說這是對司空令說的,還不如說這是袁姍姍對自己說的。
衣袖下滑露出了戴在手上的手環,透露着淡淡的翠綠,很是好看,但是這小小的手環就決定了幾百萬人的生死。
袁姍姍把手放了下來,眼神堅定的說:“不幹了,走,陪我上山去。”
司空令很好奇,但是還是忍住沒有問,只是說:“快要吃飯了,明天再去吧。”
袁姍姍看了看天色,確實快到飯點了,只好作罷。
司空令站了起來,把小白還給了她,說:“我該走了,他們找不到我又該說了。”
接過兔子,袁姍姍說:“嗯,謝謝你來陪我,拜拜。”
既然他們都走了,那司空令也不想久留了。
一開始為什麼要進來是因為看見那些黑衣人在袁姍姍房裏,怕袁姍姍有什麼閃失所以才敲門,如今黑衣人走了,司空令也告辭了。
剛剛袁姍姍手上的手鏈露了出了,黑衣人很明顯氣息變了,這不禁讓司空令開始注意起袁姍姍的手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