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要帳
PS:這一章是喝酒之後碼的,有錯別字什麼的就別怪了哈!
一星期,七天。
七天之內,我天天打電話到天道總部。
找的是太監帥。但每一次都是女秘書來“擋駕”。
起先是:“不在,帥老闆不在,哪一位?”跟着是:“不在,什麼人?請留姓。”接着是:“帥老闆不在!”
最後是:“我認識你的聲音!你是姓張的吧?帥老闆已留言,不想接聽你的電話!請你不必再打來了!”
到了第七天,那女秘書絲毫不客氣,兇巴巴地警告:“張先生!帥老闆已留言,你已被辭退了,不再屬於本公司僱員!若你再打電話來騷擾,本公司將立即報警!”
先禮後兵,況且時限已到。
我說過七天,就是七天!
抓着電話筒,我從鼻孔“嘿”出來的聲音:“你聽着,秘書小姐!你最好一字一字轉告你老闆!聽着!今天已經是第七天,我一直在等他迴音,到了今天下午五點,他再不打電話給我,或作出任何行動,我不放過他!”
“啊···”女秘書聲音驚慌。“你···你竟敢恐嚇···”
“對!是恐赫!”我大聲說。“你不防叫他報警!我給他限時——下午五點!”
“啊···你···你!”
我在那個女秘書驚慌的叫聲中,狠狠把話筒擱下。
然後,我看看手錶,等待這第七天過去。
時間一分一秒溜走,電話竟然沒有響過。
有一團火在我胸膛內熊熊燃燒,火焰越焚越烈,幾乎令我血管崩裂。
五點三十分,一咬牙,我猛地竄起,披衣出門。
往熟悉的車行租了一輛車子,腳踩油門,我風馳電掣地將車子停到了“天道”總部前。
看了一眼四周的情況,我迅速將車子拐進大廈的地下停車場。
把車子在停車場繞了一圈,我終於發現那車身閃閃發亮的“寶士五00”。
那太監仍在樓上。
我把車子轉到停車場后側的車后,熄掉引擎。
俯身靠在車椅上,眼睛透過前面的玻璃和車輛,我牢視太監帥的座車。
六點十五分,六點三十分,六點四十五分···
停車場的電梯門突然打開,一連傳來好幾個人響亮的腳步聲。
我立即伏低身子,只見四個人影從電梯內走出。
四個男人!
走在前面的是個司機,制服筆挺。
中間是個肥胖如豬的男人,只要遠遠一望,立即就能知道那正是太監帥。
太監帥大搖大擺,他身後緊緊跟着另兩個彪形大漢,正是他的私人“御林軍”。
三人成“品”字形地將太監帥夾在中間,猶如屏風。
司機坐在駕駛座,一名保鏢上了車,坐在前座。另一大漢恭敬地打開車門,讓太監帥上車,然後掩上車門,轉身搭電梯回到總部頂樓去。
車子引擎開動。我細細一算,車子內三個人。這容易應付多了。
“寶士”自停車場內駛出,我待車子轉彎,立即發動引擎。
將車子駛出停車場進入繁忙的街道中,“寶士”穿插在來來往往的下班人士車輛中。
我不慌不忙,遠遠盯梢。
太豪華的車子容易辨識,我讓太監帥的車子老遠駛在前面。
輕輕鬆鬆地,我將車子跟隨着前面的目標,一下子,車子駛向郊外···
太監帥的住宅,比我想像中豪華得多。
車子遠遠跟蹤,前面的司機一直沒有察覺。
直到前面的轎車駛出公路,向一條私家長堤的路面駛去時,前面的車子才發現了我。
這是一條私家路,長堤前面只有一棟華麗的別墅。原來太監帥的住宅,身份有如千萬富翁。
當我的車子行上長堤,前面的車子突然發現了我。
那輛車子突然加速,向長堤前端直衝而去。
我一見情勢不妙。既被他們發覺,只要他們的車子駛近堤前的別墅,我必無可奈何!
那一刻,我的腳尖猛踩油門。
“轟”地一聲,車子有如飛箭,向前直飛而去。
前面的轎車正由司機加速,卻沒料到我的車子比他們的更超數碼,一閃眼,我的車子已超越他們的車子。
咬緊牙齒,我飛快用手將方向盤扭轉。
“吱”地又是一聲剎車聲,太監帥的車子在跟我車身不及一寸之距停住。
我推開車門,將手插在外套內,邊摸腰際,邊向太監帥的車子走去。
首先想跳下車的是那個司機。當他正伸手推開車門,我已眼明手快,飛起一腳,拚命向車門一踢。
車門被踢,勁力向那司機臉上反彈過去。只聽那司機悶哼一聲,已倒在駕駛座上。
“不準動!”車后的保鏢沒想到我的身手竟快如閃電,大喝一聲,跳下車來。
車后箱的太監帥一見眨眼間司機已倒在車內,不禁驚慌大叫:“保護我!保護我!啊···喲···不要動粗!”
原來那太監在車內凶神惡煞,一到有人沖向他,他竟膽小如鼠,那保鏢旋身下車,已伸手摸向身邊。
我是的手自外套內伸出,纏在腰際的那條鎖鏈已抓在手裏。
保鏢手中的槍剛亮相,我已揮動鎖鏈,“呼呼”兩聲,“啪”地一聲,已把那漢子手中的槍擊落在地。
“啊···啊喲···”太監帥面青唇白,縮在一角。
也許他一向低估我,也許他一生人從未碰到過真正厲害的對手。我只不過兩下手勢,對方已處於下風。
太監帥大驚失色,他渾身發抖,聲音打顫。
“三號···你不要胡來···你···”他連連警告。
我眼角已經見到那保鏢正蓄勢向我襲擊,我“呼呼”揮起鎖鏈,高聲呼喝:“你別亂動!太監帥!他再動一動!你與他都完蛋!”
鎖鏈“呼呼”作響,在太監帥面孔前不及半寸之處揮舞。太監帥頓時殺豬般大叫。
“不要動!阿洛!不要動啊!”
那保鏢被他喝止,當場傻呆。
“走開!”我向那漢子呼喝。“我跟你老闆說話,沒有你的份!走開!”
那大漢一憤憤不平,望望他的老闆。
太監帥已被我兩三下身手嚇得屁滾尿流,急急向他點頭。“走開!不要胡來!”太監帥大聲對那保鏢叫:“你不是他的對手!你這笨蛋!”
太監帥一喝,那漢子連退兩步,不敢作聲。
太監帥面肉跳動,突然間原形畢露,他的真面目,原來是一個懦夫。
平日在“總部”,他只是虛張聲勢,只是只紙老虎。
我俯身拾起地上的手槍,用袖抹抹槍口上的灰塵。
太監帥牢牢看着我手中的槍管,全身緊張。
“我跟你說過一星期,七天。你忘記了?”我把玩手槍,冷冷望他一眼,又瞥向那個保鏢。
“你今晚這種舉動,你沒有想過後果嗎?”太監帥頭上沁汗,冷聲問我。
“如果我擔心後果,我就不必來了!”我用槍口向他一揮。
“你要兩百萬!我手上根本沒有兩百萬!”他急叫起來。“你···你別用槍口指着我!”
“我要你簽張支票,或是一張借據,作為賠償的證據!”我在他身邊說。“現在就要!”
“我根本沒有!”太監帥急叫起來。“你硬要···我只得先問上頭!”
“上頭?”我挑起眉。“上頭?好,你問上頭!”
“我明天答覆!”他顫聲說。
“還要明天答覆?我給了你七天,你以為我還會給你明天?”我的槍口指向太監帥腦袋。
車子前座響起輕微的呻吟聲,剛才被車門擊昏的司機開始蠢蠢欲動。
那個保鏢見到司機正想爬起,立即想有動作···
“咔嚓”一聲,我已扳起槍掣。
“你們不要動!你們不要動!”太監帥狂聲大叫。“死東西!不準動!”
司機剛剛蘇醒,用手一抹滿臉的鮮血,傻住了。
“你要問上頭,我要你立即就問!”我厲聲說。
“我得打電話!”太監帥高聲叫。“你得先讓我回家,我這才能打電話啊!”
“你當我白痴啊?”我伸手向他的車子一指,“你車內的無線電話怎麼不用?要我讓你回家去召保鏢?操!在這兒打!”
他面如死灰。
“公司你的上頭!告訴他,一號殉職,有個寡婦與女兒要他救濟,兩百萬,一文不能少!”我用力將槍管在他的胖臉上一頂。“打!立即打電話!”
他戰戰兢兢坐到車子內,我立即入車,將汽車車門全部反鎖,已防別人襲擊。
“好了”我說。“車子內只有我們兩。打吧,你上頭是什麼人?打電話”
他面有難色,皺皺眉,把牙一咬,舉起手,按了車內的無線電話。
對方的電話很快有人接聽,太監帥一種結結巴巴的聲音:“是···是我···我···我逼不得已才打電話來···是那小子···我跟你說過的那小子···他挾持我!要挾我···”
對方電話一陣急速的聲音,太監帥面帶驚惶之色,急急叫:“他一人制伏兩個···他挾持我···他···正用槍指着我···他要兩百萬!”
我不待太監帥再往下說,一手奪過他手中的電話,厲聲警告:“你是太監帥的上頭吧!不管你是誰,我告訴你!你的僱員為公事殉職,你得賠償!一號留下寡婦孤女,公司得賠償!二十萬不能買一條人命!拿兩百萬來,我要討個公道!”
我在呼喊,對方在電話中的聲音竟是如此平靜。
“你要錢,可以。不必問太監帥,他沒有兩百萬。要錢,來找我。”
這聲音沙啞,陰沉,毫不激動,驚人的鎮定。聲音之中,自有一種嚇人的權威。
心中暗暗一怔,此人是誰?
這個太監帥的“上頭”是誰?
人人都叫太監帥“老闆”,卻人人都知道他絕非老闆。
那麼,這一個老闆是誰?
聲音又從電話中傳來:“叫太監帥開車,叫他載你來見我,叫他聽電話!”
我有點意外,想了想,把電話交給太監帥。
太監帥一接電話,雙眼睜得老大,連聲應:“是···是···是,立即來。”
擱上電話太監帥回過臉來,神色充滿驚愕。
“他要見你!”太監帥訝然地輕聲說。“我開車載你去叫他!”
“走”我把臉一撇。
太監帥轉動車匙將車子緩緩地駛出私家路。路端的那個保鏢與司機立在路角,惘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