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現在帥哥都不值錢了嗎?還一天一個?

第十二章 現在帥哥都不值錢了嗎?還一天一個?

麗君的房間,位於面對海洋的樹林下。

她那間房子,跟我所居住的那一棟是一樣的,也是兩層式的。只是她的住所,比我居住的那間要避靜得多,是處於海島的另一角。

找尋這些答案,對我來說,易如反掌。

我不但知道她的住所,而且還知道,從昨晚的晚餐后開始,那金髮小子就待在她房間,一直到第二天的正午才離去。

大家都住在這個‘鷺島’上,要尋找某人的秘密,根本就不費吹灰之力。

我藏匿在樹林中,從望遠鏡中,瞥視那房子的一切動靜。

下午三點,麗君自她的房間出來,戴了一頂大花帽、黑色的太陽眼鏡遮臉。

踏上沙灘,她鋪上毛巾,開始在她棕色的皮膚上擦防晒油。

她的胴.體在陽光下閃着光,這令我屏息。

從我的望遠鏡中,她身上的比基尼,有如一團燃燒着的烈火。

她躺到毛巾上,就像一條光滑的蟒蛇。

伏在毛巾上,她閉上眼睛,開始享受下午的陽光。

想了想,我放下望遠鏡,自樹葉後步出。踏過沙灘,我走到她的毛巾旁。

她雙目緊閉,直到我身體的陰影擋住她的陽光,她這才睜開眼睛來。

“佩佩?”她問。

“不是佩佩。我叫為民,姓張。”我回答。

我轉向陽光,讓她看不到我的臉。

她驀地坐起,看見了我,有點呆怔。

我在她的毛巾邊坐下。

“佩佩就是昨晚跟你在一起的青年?金髮的那一個?”我看她一眼,搖搖頭。“那小子,你最好不要再接近他了。”

“你說什麼?”她的眼睛透過墨黑的鏡片直逼視我。

“我剛才用望遠鏡望向海面,”我告訴她。“他抱着另一個女孩子,正在海面開快艇。”

我的話根本沒有引起她的反應,這令我暗中感到意外與驚奇。

“這又怎樣?”她的太陽眼鏡牢盯着我問。

“他不是你愛人嗎?”我問。

“誰說的?”她反問。

“不是愛人,昨晚在大庭廣眾的餐廳里,又怎會如此親熱?”

“一定要愛人才能親熱?”她又反問。

“不是嗎?”這一次,我同樣反問。

“你弄錯了,親熱的不一定是愛人,愛人也不一定親熱。”她淡然地說。

“那麼,他是你那種···一夕愛情?”我笑。

“從香港來的先生,”她嘆口氣。“你有沒有覺得,你很愛管閑事?”

“從馬來西亞來的小姐,”我立即反問“你有沒有發覺,你很喜歡說謊?”

她怔住。

“我相信今天晚上,你那一張用你私人名義訂下的餐桌,一定不會再有那金髮小子做你的客人了!”我說。

她面對着我,她的太陽眼鏡太黑太大,以至我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何以見得?”她問。

“金髮小子,正擁着另一個美女在開快艇!”我說。“不相信,我可以借我的望遠鏡,你一望便知。”

“這又如何?”她冷聲一笑。

“空了餐桌,最好有另一個替代。”我問。“今晚邀一個來自香港的人同坐,怎麼樣?”

“我對香港男人沒有興趣。”她斷然說。

“討厭香港?”我一笑。“還是怕我帶來香港的消息?”

她呆住。

“還是你在躲避香港的什麼人?怕別人知道你的消息?”

驟然,她坐直身子。

“你在說什麼?”她聲音凝重地問。

“晚上,我到你餐桌來坐。”我向她點頭一笑。“我們一邊晚餐,一邊慢慢談,嗯?晚上見。”

離開她身邊,我走了兩步。回過頭來,我說:“最好你的餐桌上今晚不要有別人。兩個人對話比較自在,你說···是不是?”

我向她揮手,說聲“晚上見”。

當我轉身時,我猛地聽到她在我身後嚷:“慢着!”

我止步,回過頭來。只見她伸手緩緩摘下她鼻樑上的太陽眼鏡。

她一雙烏黑的瞳孔,深深地盯在我臉上,彷彿在搜索答案。“你叫什麼名字?”她再三問。

“我剛才不是自我介紹了嗎?”我向她說。“記住了,我再說一次,我姓張,叫為民。

她以為我離開她身邊。其實我沒有,我的視線沒有一刻離開過她。

我用望遠鏡一直向她盯梢,想尋找跟她接觸過的人,想找尋我心中的答案。

但是這一天,她獨自度過。

她在海灘上曬了一陣太陽,然後,她跳進蔚藍的海水內。她游泳快得像一條飛魚。一連轉換了三、四種不同的浪式。然後,她在海面消失。

將近兩分鐘,她才自海水底浮起,然後又輕盈的在水面游過。

她必同時是一個一流的潛水能手。我的望遠鏡一直盯在她身上。

當她自水裏爬起時,她全身淌水。她的比基尼游衣緊貼胴.體上,有如她的肌膚···

抓着望遠鏡的手,突然在抖動。我深深吸進一口,鎮定自己。

我有如被火焚燒。不,不,絕對不可,我必須防火。

這一天下午,她漫步珊瑚礁,她邊涉水而過,一邊俯身在珊瑚中尋找貝殼。

她從水中摸到一條大魚,獨自笑着,然後又把大魚放進海內,任由他遊走。

黃昏,她迎着落日,讓海風吹散她的頭髮。

這一整個下午,我的望遠鏡一直悄悄地盯在她身上,她一點沒有發覺。

這一整天,她沒有接觸過任何人。

一個非常孤單的下午,她好像十分享受平靜與孤獨。

這是跟昨天晚上完全不同的性格——她是怎樣的一個女孩子?

步進五彩繽紛的池畔餐廳,熱烈的海島音樂中,我的視線馬上向餐廳一角麗君的餐桌。

今晚的桌上,果然只有她獨自枯坐。

她的桌子前,是一杯白酒——只是一杯。

我的視線望向餐廳另一邊,只見昨晚與麗君混在一起的那個金髮青年,跟另一個少女坐在老遠的桌子上,兩人卿卿我我。

我心中暗暗一笑,緩緩走到麗君的桌子邊。“我總可以坐下了吧?”我彎下身,低聲問她。

她抬起頭,一身翠綠。

我在她面前坐下。“你今晚綠色。”

她一雙非常靈活的眼睛牢盯住我,我相信,她正在猜測我。正如我在猜測她一樣。

“綠色是嫉妒的色彩。看你,現在連你的目光,也是綠色的。”我低聲跟她說。

說著,我望一望遠處那金髮美男與他臂內的那個女的。

她的視線同時瞥向對方,接着冷冷一笑。“女人是絕對不會為了不值得嫉妒的男人而嫉妒的。”

“你指他?”我搖頭,反問:“昨晚你不是跟他很親熱嗎?今天怎麼忽然一文不值了?”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

“酸味。”我笑。“為了他正擁着別人,所以才這樣說的吧?”

她舉起白酒,啜了一口,忽然認真的望着我。“有一個事實,相信你不知道。”

“哦?”

“那小子,一直待在我房間內,待到中午仍不肯走,”她於是又說:“結果,是我趕他走的。不但趕他走,而且還跟他說,昨晚的一切,一筆勾銷。”

我一愕。

“是我拋棄他!他這才找代替品。”她仰起臉。“你弄錯了,是我甩他,不是他扔我。”

我看看她,驚訝於她毫不掩飾。

“若是有所懷疑,可以前去問他,”她向我點頭。“不然,我可以作個證明。”

“什麼證明?”

“只要我向他點個頭,他就會扔下那個女的,立即過來。”她望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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曖昧春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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