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陳子寒
眼看着方然越靠越近,目標還是自己的......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但你現在執的是我的臉。”情急之下沈心怡嘴巴里蹦出了這麼一句話。
方然頓時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正在做的下意識舉動。
但他沒有停。
而是轉換目標,蜻蜓點水的在沈心怡的額頭上點了一下。
並搶先說道:“我初吻已經給你了。”
沈心怡心裏一甜的同時,懵懵的問道:“初吻不是嘴巴嗎?”
“那你的意思是?”聽到這話,方然直接往她的櫻桃小嘴上看去。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沈心怡連忙說道。
方然有點失望,想了想后側着把臉伸到沈心怡面前,不說話。
沈心怡見此,紅着臉一動不動。
過了好一會兒后,她發現方然還是那個姿勢,像個雕像一樣。
看來是誓不罷休了。
沒辦法,沈心怡只能湊上前去,輕輕的啄了一下。
方然這才抬起身子,道:“這才公平嘛。”
“嗯,公平。”沈心怡抿了抿嘴。
“我們開始練稻香吧。”方然把結他遞給沈心怡。
“好。”沈心怡接過結他。
試了一下音后,方然便開始唱了起來。
沈心怡則在旁邊伴奏。
這一次,方然唱得非常有感覺。
他的歌聲除了讓沈心怡感到治癒之外,還略微有一種破而後立的力量感。
唱完最後一句之後,沈心怡停下伴奏。
方然這時接着開口,無縫切換為星晴。
“乘着風遊盪在藍天邊,一片雲掉落在我面前。
捏成你的形狀,隨風跟着我,一口一口吃掉憂愁。
......”
方然在開口唱第一句的時候,就牽起了沈心怡的手。
對於牽手沈心怡現在是完全可以接受的,所以她壓根就沒有反抗。
星晴這首歌沈心怡也在天天音樂上聽過,但現在是真人現場,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聽着聽着,沈心怡只感覺自己真的是太幸福了。
作為一個女生,可以收到方然“簡單愛”和“星晴”兩首這麼好聽的歌作為禮物。
而且從簡單愛和星晴這兩首歌的輕快旋律和唯美歌詞都可以看出來,方然想要的愛情就是簡單而真實的。
和她所想的一樣。
一曲唱完,天也黑了。
隨着秋天離去,冬天靠攏,之後的日子只會一天比一天黑得早,也會一天比一天冷。
感覺到涼意漸濃,方然看自己今天穿的是個長袖,不好脫,便說道:“回教室吧。”
“好。”
方然一隻手從沈心怡手中接過結他,另一隻牽着她,一起離開了涼亭。
出了小樹林后,就把手鬆開了。
畢竟這是在學校,太過光明正大還是影響不好。
方然也知道認識他的只有校長、年級主任和吳曉青,要是碰到其他的老師,就完了。
而讓方然沒想到的是,他沒碰到老師,但卻在路過公共廁所時看到了另一個人。
方然把結他遞給沈心怡,說道:“你先回教室吧,我去上個廁所。”
“哦。”沈心怡接過結他,乖乖往教室走去,頭也不回。
畢竟方然要去的是廁所,她總不能往男廁所盯着看。
看到沈心怡頭也不回的離開后,方然才往旁邊的公共廁所走去。
清水一中每個教學樓里每個樓層都有一個廁所,除此之外校園裏還有兩個大的公共廁所。
方然現在去的是靠近小樹林的那一個。
剛到廁所門口,方然就聞到一股理所當然的臭味和煙味。
雖然清水一中是QS縣唯一的重點高中,但現在還存在三限生和借讀生。
三限生就是中考分數差一點兒,可以花一萬八,在清水一中就讀。
而借讀生沒有分數限制,但要花三萬,而且學籍不在清水一中,但也沒什麼關係。
唯一的區別就只是借讀生高考時需要按原學校的考場安排。
不過幾年之後,這種制度就取消了,到那時九年義務教育過後,就只能憑分數了,什麼樣的分數就上什麼樣的學校。
而現在,廁所之中抽煙的大部分就是借讀生。
雖然借讀生之中也有高中改過自新,認真學習考上好大學的,但那只是極少數,大部分還是該怎麼就怎麼樣。
讀書,混過去就完了。
忍着煙味,方然往廁所里走去。
一進去,他便看到最角落的那一塊地有一群紅色小點點。
很明顯,七八個抽煙的,集體逃課,聚集於此。
方然直接往那邊走去,徑直來到這群人面前停下。
這群人看到一個學生模樣的陌生人直接就單槍匹馬的走到這裏,有點搞不清楚是什麼情況。
但對方又沒有幹什麼,一時間場面就詭異的安靜了下來。
這時,方然直接看向其中最帥的那一個,沉聲道:“跟我出來。”
這話一出,人群之中離方然最近那個黃頭男生立馬伸出手推向他的胸膛,喊道:“你tm幹嘛呢?”
其他男生也全都靠了過來,想把這個囂張的人圍在中間。
不過那隻手還未碰到方然,就被另一隻伸過來的手抓住。
“別緊張,這我兄弟!”陳子寒把黃頭男的手甩向一邊。
“我艹,你早說啊!”黃頭髮被抓得有點痛,但他沒有看陳子寒,而是狠狠看了一眼方然。
方然轉身就往廁所外走去,絲毫沒有給他對視的機會。
“子寒,你這兄弟比你還高冷啊!”人群中有一個男生笑道。
“那是,也不看看是誰的兄弟!”陳子寒似乎感覺很有面子,把煙頭扔進廁所就往外走去。
路過黃頭髮時,還用胸口頂了他一下。
走到廁所門口,陳子寒便看到方然背對着站在那裏,他本想衝上前去,和往常一樣親熱的邀着他的肩膀,但一年多沒見,有點不習慣。
而且他感覺自己這個兒時關係最好的小夥伴好像變了。
以前明明是一個給人感覺無比陽光的人,一年多沒見,似乎高冷了好多。
於是,陳子寒只能一邊走去一邊笑着說道:“找我什麼事?”
方然轉過身來,沉聲道:“去操場上邊走邊說。”
陳子寒不明所以,但還是跟了上去。
到了操場后,方然聞了一口清新的冷空氣,緩緩說道:“我爸媽前段時間出車禍,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