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練萬歲 10
嘭嘭嘭!
沈千秋住處的院子裏。
兩道身影在急速交手。
沈千秋越打越驚心:“沒想到周離少爺在武功招式上有如此恐怖的天賦,僅才過去一個月,在同樣力量下,已經逐漸能與我平分秋色了。”
過去這一個月,周離幾乎每天都來與沈千秋交戰。
剛開始沈千秋不過是抱着隨便應付一下的態度。
不過剛開始交手,沈千秋就發現周離出手的招式是有底子的。
隨着交手的次數增多,周離不僅很快就能基本接下他三分力道的招式。
甚至還能破開他的招式。
而且有不少時候,周離破開他招式的思路、方法,也會令他嘖嘖稱奇。
想到這裏,沈千秋旋即在心中一嘆:“可惜周離公子少時年少多病,如今筋骨已成型,估計武道境界是走不遠了。”
啪!
就在沈千秋分心之時,周離一掌打在前者胸口。
收着力道打的沈千秋也被打得連連後退。
“我贏了。”周離收手:“沈兄,最近你可開始輸多贏少了啊。”
“哼,若不是我僅用三分力......”沈千秋下意識想反駁,不過望着周離的笑臉,又把後半句咽了回去:“周少爺確實天賦異稟。”
對於沈千秋的話周離也不在意。
前者為了照顧他,每次交手都收着力道。
但他又何嘗不是。
只是為了不暴露而已。
“很期待能全力交手的那天。”周離想道。
雖說沈千秋是收着力道,但每次交手他都不會藏私,基本把他的所有招式都餵過了。
現在的周離,如果僅說招式,無論是廖不凡還是沈千秋,都不輸多少。
至於武道境界......
周離看了一眼系統面板,《金鐘罩》到第五關的進度已經有83.4%了。
等突破到第五關。
那時即便是全力出手,周離也自信不會輸他們!
就在這時,小梅走了過來,巧聲說道:“少爺,家宴已經備好了。”
“好。”周離點點頭。
“如此,今日的交手便到這裏吧。”沈千秋拱手道。
周家的家族成員在平日裏,因為有商務要忙,都是各自在私下解決的。
不過每個月還是會組織一場周家所有成員的家宴。
沈千秋並不是周家的成員,這種私下家宴他並不會去參與。
“過去這個月多謝沈兄指點了。”周離道。
沈千秋聞言笑道:“哪裏,與周離少爺交手,我也受益匪淺。”
他說的是實話,如果不是周離卻是在武功招式上表現出天賦的話,即便礙於面子答應交手了,也不會持續一個月之久。
周離對於武功招式的認知和創新,確實令他耳目一新,學到了東西。
“行了,我該走了。沈兄也莫要讓婉清姑娘等急了。”周離似笑非笑地說道。
周離安排過兩次婉清姑娘和沈千秋的見面后,似乎因為內煉武夫因為血氣足,雖然才華不夠,但比其他人的更加溫暖,於是二者即便沒有周離的安排,也會偶有見面。
看着沈千秋面色有些微笑,周離沒再說什麼,拍拍前者肩膀后,便和小梅走向了周家家宴所在的地方。
家宴分成三桌。
同長輩們打過招呼后,周離便坐到了年輕一輩坐的桌子那邊。
周乾則坐在了周家族長,也就是周離和他的父親,周震的身旁。
餐桌上周離的各個堂、表兄弟姐妹在坐下同他打過招呼后,便各自做起了交談,沒一個與他多說一句。
周離也樂得清閑,在腦海中模擬出一個融合了他所經歷過的所有對手的長處的假想敵,在腦海中做着交戰推演。
待飯菜上來,隨便吃了點東西,便先行告退。
整個過程中,他的父親周震在敬酒發言的過程中掃了一眼周離,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
倒是周乾時不時地會看一眼自己的兄長,周離離開時,也悄悄嘆了口氣。
......
周家所在的環安城,地處玄州。
而大元的皇城,則坐落於整個大元版圖的中心點的中州。
天色逐漸暗淡,太子所居的青宮早有侍從點上了燈火。
大元太子朱麟坐於桌前,聚精會神地看着一卷卷書。
看着看着,突然嘆了口氣。
“麟兒何故嘆氣。”一個極具威嚴的聲音突然在他耳畔響起。
尋聲望去,說話的人正是當今大元天子,朱嚴。
“父皇!”
太子朱麟趕緊放下手中卷書,起身行禮。
朱嚴擺擺手,對於自己最看好的這個兒子,倒是難得收起了威嚴:“還沒說你何故嘆氣呢。”
聞言,太子朱麟遲疑了下:“只是得知北州遭遇旱災,糧食減產,有些痛心。”
看着朱嚴微笑着注視自己,朱麟頓了頓,接著說道:“如今在父皇的英明治理下,萬民歸心,天下太平,人禍不存。
然大旱、酷寒、洪澇、蟲災,這類天災卻還是不遂人願,時常發生,真是天道無情。”
朱嚴沒有立即接話,走到窗邊,抬頭望天。
今晚正逢十五,萬里無雲,圓月高懸。
太子朱麟乖巧地在後面站着。
良久,朱嚴緩緩開口:“麟兒心繫天下,不枉我將你立為儲君。那你可知,這天下最大的天災是為何物?”
既然朱嚴這麼問了,那答案顯然不在他剛才所說的天災里。
太子朱麟道:“不知。”
朱嚴轉身看向朱麟,目光嚴肅:“這天下最大的天災,便是......”
“祟!”
......
玄州,環安城,逢春樓。
此時已值深夜,樓中卻依舊燈火通明,鶯歌燕舞。
不乏男客人的酒後喧嘩,和女子的嬉戲嬌嗔。
沈千秋提着一瓶酒,渾身酒氣夾雜着胭脂味,從樓中悲憤地晃蕩了出來。
“婉清啊婉清,不是說好今夜再見么?怎麼一個窮酸書生作了一首詩你就將我拒之門外了。”
“唉。”嘆息聲一聲接着一聲。
“呵,最是無情女人心!”
大喝一聲,沈千秋回頭再看一眼逢春樓:“再也不會來這個地方了,希望他比我溫暖。”
猛灌一口酒,而後狠狠地將手中酒瓶砸碎。
正欲大步離開。
呼——
一陣寒風吹過,沈千秋原本迷濛的雙眼瞬間轉為清明。
剛才那道風,冷得出奇,凍得刺骨。
現在分明是盛夏,即便是夜風,也不應該這麼冰寒的。
與此同時,身後的喧囂聲在風吹過後,竟一下子就戛然而止。
沈千秋緩緩轉身,卻見周圍不知何時瀰漫起了濃厚的白霧。
呼——呼——
除卻風聲,再聽不見別的聲響。
除卻白霧,再不見別的東西。
“呵呵呵呵呵呵......”
一連串銀鈴般的女子笑聲忽然在他耳邊響起。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