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蘇醒
鳳皇天無奈的搖了搖頭,故作嘆息道:「體內具有血能卻沒有血靈,導致血能暴走……能不能醒過來要看造化了。」
李楓鸞蹲在床前,淚水終究還是落了下來,她輕輕的掐了恰玄冰的臉。
鳳皇天無奈的搖了搖頭,神色有些少許無奈,鳳皇天本想將秘境一事說出,可話到嘴邊就是開不了這個口。
她待李楓鸞視如己出,秘境裏面寶物繁多不錯機緣極多,但是,古往今來不下千萬天才弟子走入,根本無人生還,裏面還包括一名擁有聖級血脈的極頂妖孽。
可是看着身上的衣物,她閉上眼咬咬牙說道:「要想救他也不是沒有辦法……」
李楓鸞聽到這番話,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不顧形象的爬到了鳳皇天身邊,抬起頭問道:「師傅什麼辦法?」
「聖級血脈的生命共存……」
李楓鸞的心情一瞬間掉入谷底,聖級血脈啊,那可是傳說中的存在,古往今來除去少數被深埋的人以外,歷史上記載的也不過一千人。
玄匡更是嚇得癱坐在地上,六神無主的走了出去,聖級血脈,玄家祖上幾十代人,也就出過一個天級血脈的人而已。
玄冰躺在床上他們說的一切都聽在耳里,聖級血脈中的生命共存是強行逆天改命的神技,可自己這個樣子顯然不是沒命了,而是靈魂禁錮或者靈魂抽離。
玄冰站在一個黑色的方框裏,四周都是看不見的牆壁,可他感覺自己身邊一直有一個東西或者生物存在着。
可四周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彷彿自己的視覺被斬斷了一樣。
玄冰的背後一雙藍色的眼睛默默的盯着,虛幻的身影遮天蔽日,玄冰在他面前就像是一粒塵埃一樣。
「真沒想到,難怪呢…那個小傢伙的體內居然流淌着那個東西,呸!令人作嘔的氣息。」
黑影喃喃自語道,隨後煙消雲散了,就像是根本不存在一樣。
玄冰的看着四周變了一副模樣,黑夜離去,他現在身處一個祭壇之上,一個冰做的囚籠將他困住,就像是祭品一樣。
祭壇下,數百個石像圍在一個火堆跳舞,古老的大祭司高唱着古老的聖歌,似乎再向自己的神明祈禱,又像是是在索取,也像是在賠罪。
一切的一切定格在這一秒,祭壇外,雜草叢生藤蔓四處纏繞,可卻沒有一樣東西靠近祭壇,即便是一顆枯死樹木,也不偏不齊的落在祭壇之外。
這祭壇就像是一個雷池,越過半步,滅!
「似乎被當做祭品,也是他人羨慕的榮耀啊……」
玄冰訕笑道,靜靜的靠在囚籠邊上,看着遠方,雜草樹木高達數丈高,卻沒有一樣高過祭壇。
玄冰用力一拳擊打在冰囚籠上,玄冰眼睛凸起臉色變得潮紅,右手顫抖着。
李楓鸞看着發抖的玄冰,臉色變成了豬肝色,右手突然變得紅腫,李楓鸞趴在玄冰的胸口眼眸里淚水在打轉。
「師傅,帶我去秘境吧……」
鳳皇天看着李楓鸞異常堅定的神色,無奈的點了點頭,她為自己下作的手段毀掉玄冰而羞愧,但並不後悔。
「你先和家人告個別,我們在城外等你。」
鳳皇天轉身就走,風葵跟在她身後,感覺到了一絲異樣。
「你我都算得上是一位人物了,用這種下作的手段,真的好嗎?」
風葵低頭不語,她從小是被鳳凰宗大長老撿來的,從小受到的教育里只有無所不用其極,一切為了鳳凰宗,致死效忠宗主。
玄家,議事堂。
「林家的炎霜礦脈早點拿到手的好,畢竟,兩家的糾紛很深啦……」
玄匡坐在上位,端起茶碗猛喝一口,其他的人覺得此言在理也紛紛表示同意。
「要不,請李家幫個忙怎麼樣?」
說話的是三長老,玄黃落,家族武學閣看守人,在玄家說話的分量很重,能壓他一頭的也就兩個人。
「冰兒的事情,我們和李家也結下了梁子,他李家老爺子可不是什麼明事理的主,不添亂就不錯了。」
玄匡黃尷尬的笑到,之前玄冰結婚的時候,玄家差點和李家火併了起來,如果不是李楓鸞出面,估計李家能和玄家死磕到底。
一時間,議事堂安靜到了極點,林家掌管城內丹藥生意,家裏有好幾名二品丹藥師,而且二品狂暴丹囤了不少,打起了就玄家一家恐怕要吃虧。
可是炎霜礦脈對於現在的玄家來說,誘惑非常大啊,哪怕是一條一半的礦脈,那也是好幾萬兩黃金成色在好點,幾十萬兩也不是問題啊。
思考再三,玄匡拿出那張賭約,上面有兩家家主的手印同樣也有官府的官印,起初是口頭賭約,不過林家說為了防止玄家不守信用,才去城主府請城主出面蓋的官印。
只是估計他們自己也沒想到,原本用於逼迫玄家的賭約,變成了玄家逼迫他們的利器。
「不管怎樣,我們的東西自然不能落入他人手裏,一條炎霜礦脈玄家的實力至少能翻一翻。」
「就怕人家不給,林家自然不會准許玄家一家獨大,恐怕這條炎霜礦脈有問題。」
「我看……」
眾人議論紛紛,這畢竟不是一件小事情,如果處理不好,玄家會有很多地方被林家限制。
林家三小姐林子萱,據說被帝都丹藥閣的一名長老收做關門弟子,丹藥閣幾乎壟斷了帝國九成的丹藥交易,惹上這麼個龐然大物,玄家恐怕會死的很慘。
「我去吧!」
一個蒼老而又充滿了不可抗拒的語氣輕輕說道,眾人聞聲望去,見居然是家族大長老玄黃隱。
小一輩的人大吃一驚,上一次見這位老人還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二十年前這老爺子不是駕鶴西去了嗎。
「大長老好!」
除了坐在家主位置上的玄匡,其他人連忙站起以表敬意,在玄家除了族長以外,就數大長老最大,而且玄黃隱是現在玄家唯一一元王境七階的存在。
玄匡抬起眼皮看着玄黃隱,左手抓起放在一旁的悶尖獅子頭,玄黃隱權利和自己差不多,可輩分差多了,算起來他還是自己的五大爺。
雖然有些不情願,卻沒有辦法拒絕,只得將手中的賭約交給了他。
玄黃隱帶着玄家的一小半人離開了,元王境七階對廣闊的大陸而言,不過是一隻螻蟻,但在這個小城鎮裏,卻是不可撼動的地位。
玄冰依舊面如死灰的躺在床上,玄冰站了起來,不顧手中的疼痛,一次又一次的砸在囚籠上,卡啦~一聲清脆的碎裂聲。
玄冰臉色變得潮紅,右手的手骨裂開了,鮮血順着石柱往下滴落。
轟隆隆!轟隆隆!
祭壇徒然顫抖了起來,隨着聲音愈來愈大祭壇上的石頭碎裂開來,露出蒼藍色的冰塊。
呼!
一道寒風呼嘯而過,席捲了整個世界,樹木開始枯萎,冰雪覆蓋了整個世界,大地開始裂開,哪怕是蒼穹也被冰封了。
絢麗的驕陽在這一刻失去了光彩,可玄冰卻感覺不到絲毫寒意,恰恰相反他甚至感覺到非常的舒暢。
困住自己的囚籠化為了一攤雪水,玄冰一步步走向了祭壇四周的冰柱,上面雕刻着一幅幅壁畫。
「額……這畫好醜……這上面畫的是什麼?」
玄冰看着那石柱上的壁畫,仔細看了半天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玄冰看完幾根石柱后愈發矇圈了,上面的文字顯然不是荒古時代的,甚至是更遠的神靈時代,或者洪荒時代。
不過最後一幅壁畫,玄冰看懂了一點,上面畫的是當囚籠裏面的怪物被釋放后,冰雪會覆蓋世間,劇毒會殺死一切。
玄冰轉身望去,霜雪覆蓋了那些冰雕,似乎在掩蓋什麼事實。玄冰走下祭壇,輕輕拂去冰雕上的雪花,裏面的景象讓他毛骨悚然。
原本高大的樹木,變得枯萎,紫色的毒氣在冰雕里蔓延。
咔嚓~咔咔咔咔……
冰雕開始破碎,轟的一聲玄冰掉下萬丈深淵,卻沒有絲毫痛感,玄冰爬起來,幾隻白色的蝴蝶在他眼前飛過,玄冰身體不受控制的跟上去。
一陣耀眼的白光閃過,玄冰再次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自己的卧室。
噗!
玄冰感覺自己像是被狠狠的打了一拳,一口烏色的血噴涌而出,玄冰捂着胸口喘着粗氣顫巍巍的走着。
看着銅鏡里的自己,雪白色的頭髮,自己似乎身高也縮水了,自己的一身肌肉,也變成了細皮嫩肉,原本粗糙的面孔,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小白臉。
玄冰推開房門,走了出去,烈日當空,人人躲在屋檐樹下遮陰,玄冰站在太陽底下,絲毫感覺不到熱,相反感覺到了一絲寒冷。
城北,林家大門。
「林小子,這白紙黑字還有城主大人蓋的官印,你……想賴賬?」
看着步步緊逼的玄黃隱,林連衛臉色難堪了幾分,他們也沒想到玄家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拿到這炎霜礦脈。
依照玄匡的性格,肯定是先照顧好那個比親兒子還親的侄子,怎麼可能這麼快騰出手來對付林家。
玄黃隱二十年前就已經是元王七階的實力,現在難免不會突破到十階,甚至突破大師境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林連衛突然想到了什麼,滿臉歉意道:「小女子萱等下就要到家了,說她的導師也一併前來,我們這不是正在佈置歡迎會,明天!明天我保證將炎霜礦脈親手奉上。」
見玄黃隱臉色波瀾不驚,顯然他早已料到自己回搬出自己的女兒,可這老頭冷靜的有些令人害怕。
「好!明日就明日,明日午時三刻就在這裏,明日老夫記得不錯的話,說真武九年六月初二,還望今日在場的諸位給我們做個見證,我想林家主不會做那些不堪入目的事情吧……不然!玄家可是很願意和林家鬥上一斗,回家!」
望着帶着人馬遠去的玄黃隱,林連衛可以肯定最後一句話絕對不是說給自己聽的。
林連衛在哄散的人群里看到一群人穿着熟悉的衣裳,直勾勾的看着他,隨後淹沒在了人海里。
「這死老頭……難怪要搞這麼大陣仗」林連衛咒罵道。
轟!
林連衛越想越氣一拳轟碎了家門口的石獅子,躲在門后的林工見狀小跑過來問道:「爹,你不會真打算給一條炎霜礦脈吧。」
「嗯!明天把那條剛采了一成的礦脈送給玄家,還有,你小子給老子安分點!要是搞出什麼不該出現的么蛾子老子扒了你的皮!」
見父親真的發飆了,林工徹底懵了,以往自己這麼做,父親不是第一個支持的嗎?今天是怎麼了?難道是子萱帶回來的那個長老是個眼裏容不得沙子的人,思來想去,林工也就覺得這個理由最合適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