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當程式設計師去當觀眾

某現場導演在面向觀眾的機位後面使勁揮着手，嘴裏大聲說著：“大家多給點反應。”

汪靈靈是剛才聽周圍的人說，雖然這檔選秀節目是素人類型，但是那些素人並不是純素人，而是背後都有一些經紀公司的支持。

此刻，節目還沒有開始正式錄製，幾個機位正在測試實際場景，以及錄製備用觀眾鏡頭。現場嘉賓還沒有正式到場，但是導演已經在喊觀眾們配合錄製反應視頻了。而現在汪靈靈的周圍，大多數都是李星辰的粉絲。

李星辰，7人組合“時光“的隊長，年僅18歲的少年，單眼皮杏仁眼，笑起來眼睛裏好像有星辰一樣閃耀，聲音清亮、高音驚艷，跳起舞來也十分勾魂。汪靈靈知道他是一個禮拜前的事情，但是正是這位少年，讓她對追星產生前所未有的興趣。

從到達錄製現場，汪靈靈都沒有怎麼說過話，如果說說過，也就是在大巴上等待時候和鄰座的小粉絲辛優昕搭了幾句話，再有就是和已經有6.7年沒見的學弟李鈺祺打了招呼，曾經的計算機天才少年現在在該節目組擔任現場導演。

就在剛才，李鈺祺還在入口處給粉絲們發放了熒光棒和應援物資。

汪靈靈這才知道，原來現場導演也可以像打雜的一樣，而不是她此前想像的在幕後指揮大家的那種導演，她果然對於其他行業一無所知。

粉絲究竟有多瘋狂，導演放了幾首時光組合的歌曲，粉絲們配合度就要比導演純說高了很多。汪靈靈坐着第一排，學着辛優昕的樣子，擺着手然後叫喊着，之後跳起來擺動着身體。她從來沒有這樣過，突然覺得，還不錯。

汪靈靈非常期待李星辰在台上出現的那一刻，所以她把那種期待用在了模仿周圍的粉絲上。

很久之後，當李星辰和主持人以及其他嘉賓一同出現時，粉絲們的情緒達到了頂點，汪靈靈在其中也變得激動起來，一直和周圍的人一起喊着名字。

由於在第一排靠近舞台的位置，雖然李星辰在20米開外，但是汪靈靈看出來了，網絡上的照片沒有真實表現出少年的那種帥氣，他看上去身高不止184，身材清瘦，褲子就像兩個空空的筒子，微笑着站在台上，可能還是年輕的原因，和旁邊的人比略顯青澀，也有些乖巧。

汪靈靈在心裏慶幸，沒有白來，因為弟弟真的非常驚艷。

旁邊的辛優昕抓着汪靈靈的胳膊叫喊着：“姐妹，你剛才的佛系太對了，還好我們在隊伍的後面，中台的節目還真的是奇特，先進場的粉絲居然被分在了後排，我們這個位置真的離他好近啊。”

汪靈靈對於辛優昕的親近有點無措，畢竟她們目前只認識了兩個小時。但第一次當觀眾的汪靈靈還是有點緊張，因為之後還要靠辛優昕科普，所以汪靈靈擠出來一個笑容說了句：“是啊。”

李星辰就像有魔力一樣，吸引着汪靈靈的目光，她覺得自己已經被周圍的人同化了，這種感覺她內心自嘲為“老阿姨被一個少年弄得像情竇初開一樣”，但其實，她現在更願意承認自己屬於姐姐粉或者是媽媽粉那一類。她也不清楚自己是什麼粉絲，最初她只是一個來看熱鬧的純觀眾。

很多感覺，汪靈靈一時無法訴說，她只能說從李星辰出場到現在，她終於知道了什麼叫沒有白來，也明白了粉絲為何瘋狂，原來真的有人就算坐在那裏，也可以讓人移不開目光。

看着周圍這些比自己年輕了有10歲的粉絲們，汪靈靈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也年輕了。

李鈺祺此刻聽着對講里總導演的話，然後看了一眼觀眾席第一排的汪靈靈，學姐還是那個學姐，只是李鈺祺第一次看到她笑了。看着她的表現，李鈺祺還是有點吃驚的，他沒有想到學姐真的會對追星這麼感興趣？

當導演的對講裏面喊出正式開始的時候，前排的電腦開始播放今天選手的介紹視頻，李星辰也稍稍在嘉賓席坐正了一些，看着大屏幕。

“大家好，我是。”第一位讓汪靈靈感到陌生的少年介紹還沒結束，突然大屏黑屏了。

工作人員們看上去和觀眾一樣無措，李星辰也向四周看了看，和其他嘉賓一樣有些茫然。

李鈺祺皺了皺眉看着操控台的電腦，內心默想，這個黑客還真是這麼無聊啊。

操控台離觀眾席不遠，汪靈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和其他粉絲一樣茫然。只是，粉絲們還在討論着李星辰的反應，而汪靈靈注意到了那個操控電腦的中年人，他正在採取開關機的方式來解決表面的死機問題。

汪靈靈搖搖頭，那種方式根本沒有用，關機時候一排英文讓她大概猜出來了，嚴重一點，現場通過同樣的網絡操控的電腦都會出問題。

主持人打了圓場：“剛才只是綵排，我們技術那邊正在從新處理。”

此時的李鈺祺在一旁看着操控機器的張剛，始終沒有出手。

當電腦再次開機的時候，依然無法點動。

張剛看了看周圍的人：“恐怕要趕緊請李峰來了。”

林初說：“但是估計來不及了，他昨天不是已經檢查過了沒有問題。”

李鈺祺這個時候開口了：“我認識一個人，她可以幫忙，而且就在現場。”

張剛顧不上其他了：“快叫吧，總導演已經罵人了。”

李鈺祺徑直走向了觀眾席，他蹲在汪靈靈面前：“學姐，可以幫個忙嗎？”

汪靈靈自然知道他想說什麼，於是點點頭，和他去了電腦面前。

辛優昕給後面一個也是剛剛認識的粉絲說：“沒想到吧，這個姐姐真的是工作人員的朋友耶，看到了吧。”

雖然對於李鈺祺不出手有些疑惑，但是汪靈靈還是很快就幫忙了。只見她很快打開了其他人看不懂的頁面，飛快按動着鍵盤和鼠標，黑色的頁面出現了一串一串的英文和字符，配合著一會按動一次的enter鍵，她彷彿在彈琴一樣。

李鈺祺沒有想到，學姐的技術一如從前，即便她現在並不擔任網絡安全方向的工作。

汪靈靈和以往一樣，碼代碼的時候面無表情，眼睛鼓着，有些嚴肅，有些嚇人，是常人所不能理解的那種姿態。

幾分鐘后，汪靈靈再次按動enter鍵：“好了。”

張剛揮動了一下鼠標，然後興奮的說：“真的好了，天吶，小李你朋友真厲害啊，謝謝你啊姑娘。”

汪靈靈面無表情的說：“沒事。”

當她回觀眾席的時候，李鈺祺小聲湊到她耳邊誇了句：“學姐的技術還是這麼好啊。”

汪靈靈笑笑。

回到觀眾席之後，周圍的粉絲們向汪靈靈投出了羨慕的眼光：“姐妹，你剛才的樣子好厲害，我們看到李星辰還朝着那台電腦看了一會。”

汪靈靈只是點點頭，其實她知道，剛才的反擊黑客工作，其實李鈺祺要比自己熟悉很多，而且對於他來說，是並不難的工作，畢竟以前大學時候他就是主攻這個方向的。

看着已經長到比自己高一頭的學弟，汪靈靈陷入了疑惑。當然，之後當節目再次正式錄製的時候，汪靈靈開始一邊和粉絲一起激動，一邊思考着前一周都經歷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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