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一筆買賣
句芒對風羲說，不必解開他手上的繩索，因為他認為，要不了多久，有巢氏就會再來。
句芒讓風羲在房門前燒一堆篝火。
風羲皺着眉頭，不知道句芒什麼意思。
句芒叫風羲做爹的時候，華胥氏感到奇怪。當她知道爹的含義，不禁哭笑不得。
風羲還只是個孩子呀，也沒去走婚過，怎麼會有兒子呢？
句芒初步獲得了信任。
風羲沒有解開他手上的繩索，按照他的要求在屋門前燃起了一堆火。
句芒讓風羲把火堆旁的小泥坑挖深一點，把小溪的水引過來。
風羲終於知道句芒想做什麼了，至少風羲腦中已經有了一個畫面。
虺就站在泥塘邊上，風羲對虺道：
“一會兒看我的眼色行事，一旦我叫你潑水，你就做出要向火堆潑水的姿勢。”
虺愣了一下，但風羲的安排不會有錯，於是他重重的點點頭。
華胥氏皺皺眉，看着幾人的舉動，似乎抓住了一點什麼。
句雲朝着句芒呸了一口，叫了聲叛徒。句芒擦了擦臉上的唾沫，不悲不喜。
他說，他不是叛徒，他本來就是華胥氏的族人。句雲的爹，搶了他的母親，他們是仇人。
句雲白了他一眼，還想再挖苦一番，不過他掌握的詞彙有限，罵人的語言太少了。
“他也是你的仇人，雖然你是他的親生女兒，但他殺了你的母親，奪了你華胥氏的名。”
句雲的眼淚止不住的流淌：
“不關你事，我願意，我喜歡叫句雲。”
句雲別過臉去，楚楚可憐，不再理會句芒。
下午，天放晴了，有巢氏的人，來了二十幾個，仍然敲着竹筒一字排開，浩浩蕩蕩的向華胥氏逼來。
但這一次稍有不同，他們只是敲着竹筒，舉着竹矛過來，卻沒有冒着煙。
華胥氏早就看懂了風羲和句芒策略，此時更加篤信無疑了。
華胥氏絲毫不怯場，她抬手止住了有巢氏人的步伐。
他們二十多人，眼神就沒離開過火堆，風羲暗自在心中得意。
“你再往前一步，我就殺掉你的女兒。”
有巢氏人毫不遲疑，聽了這話不但沒有退縮，反而向前沖。看樣子事先就已經交代好，不顧兩個人質的死活。
“再往前沖我就先把火滅了！”
虺配合地彎腰，只要有巢氏再往前沖，他就把火堆撲滅。
果然奏效，這才是有巢氏人的命脈所在。
族長剎住腳步，讓所有人都停下。
“好吧，我們部落的火種熄滅了，這次來只要肯給我們火種，什麼都好說。你要是把這個僅存的火種也滅了，你們的部族將毀滅。大不了我們的族人，再去其他地方尋找火種。”
華胥氏冷笑。
“昨晚上那麼大的雨，其他族群的火種恐怕也早就滅了。即使其他族群的火種還在，誰敢保證一直不滅呢？但我們部族不一樣，我們能生火。”
族長狐疑一陣子，然後換個笑臉：
“原本以為你只是個美人，沒想到你騙人還真有一套啊。你要說燧人氏掌控火，能生火，我信。你華胥氏也會生火，我不信。”
“當初我生火的時候，你們的族人親眼見到了吧？否則也不會抓走我們的無名氏。原本你們想要讓他為你們的族群生火，但很遺憾，他只是給你們帶去了火種。除了我，沒有人能夠掌握火的力量。”
從族長的反應看，顯然被說中了。
有巢氏小族長頓時顯出落寞：
“那你說怎麼辦？只要你肯加入我們，我封你為大夫人。”
“呵呵，做你的大夫人？不必了！我可以給你火種，而且你們的火種滅了，隨時可以來取，但前提是不能騷擾我們。當我們遇到危險的時候，你們人多，要向我們伸出援手。”
族長一聽這話，哈哈大笑起來，沒想到事情這麼簡單就搞定了。
好！一言為定，咱們煞血為盟。
華胥氏笑吟吟的道：
“還有一個條件，那就是你的兒子句芒，女兒句雲必須留在我的部族做人質。”
族長生氣了。
“兒子和女兒都在你的手中，豈不多餘嗎？要不就把兒子留下，讓我的女兒回來陪陪她的母親吧。”
華胥氏搖頭，她當然知道，句芒並不是他親生兒子。
倒是他的親生女兒，能夠起到人質的作用。不過就留下他的女兒都很懸，畢竟對面可是一個狠人，為了達成目的，連他女兒的性命都是可以不顧的。
華胥氏也不是容易對付的人，即便想到這一層，她還是故意展現果敢狠辣的一面。
“虺，滅掉火堆！”
虺朝着火堆潑水，頓時水蒸氣騰地冒起。
“我們的人已經回母族搬救兵了，到時候就看數千人的華胥氏部落，能不能把你的小寨子踏平。”
風羲見事態發展下去，會無法控制，於是趕緊上前：
“慢！要不咱們再商量一下？”
有巢氏族長猙獰的臉色，稍微緩和一下，又止住了族人前進的步伐。
他可不敢小覷這個十來歲的孩子，族人們報告說，正是這個小孩子，帶領着華胥氏建造出了房屋。
現在他親眼所見，這房屋比有巢氏的房屋還大。
一個能夠掌控火，掌控神力的部族，一個能修建房屋的人，他是不敢輕視的。
“好吧，孩子，你說說你的條件。”
“滅掉我們的部族，對你沒有半點好處，反而是留着我們，你們隨時都可以來取火種，這賬不用算，傻子都知道怎麼做划算。”
風羲的話。讓族長思考了很久。很顯然，他正在分析利弊，畢竟此次來的目的，是為了得到火種，殺了這幾個人對他的確也沒有什麼好處。
“以後我們還可以經常交易。”
“對，交易，就是用你的東西跟我交換。用你們不需要的東西，換對你們有用的，這樣我們互通有無。”
族長點點頭。
“從今往後，我們兩族和睦相處，互不侵犯。我們有火，將來你們需要火種，可以隨時來取。但我們人少，你們在我們遭遇野獸威脅的時候，對我們提供幫助，你看如何？”
華胥氏皺皺眉，似乎覺得風羲說的這個交易吃虧了。
族長確實有自己的如意算盤，他想滿口答應風羲的條件，等把火種弄到手，仗着自己人多。華胥氏，又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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