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為了個男人要死要活的

兩人和離一事，就在顧宴黎的堅持下，姜楚的默許下，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時，就已經結束了。

眾人都沒來得及反對，不過他們的意見已經不重要了，畢竟，陛下與丞相兩人已經是心照不宣了，他們在將兩人捏在一起，只怕也只是適得其反。

不過因為兩人和離一事，整個律京，甚至是整個姜國，都處於暴躁的狀態，彷彿暴風雨來臨的前夜，平靜而又不平靜。

解決完了宮裏的事，顧宴黎這才往顧府趕，朝堂上的事，他對戰群臣能舌戰群儒，可顧府還有一人等着他解釋呢。

平時，其他的事，他能瞞着顧父，可這和離一事，卻是瞞不了，顧宴黎也沒想瞞，只是該如何解釋，着實頭疼。

“公子，老爺在書房等你……”

果不其然，才剛踏進家門，就有人來稟報了，顧宴黎只得抬腳前往書房。

書房裏，顧父拿着筆，氣勢磅礴的練字。

而顧宴黎一言不發的站在一旁。

好一會，寂靜無聲，顧父心裏苦啊，想他一個武人，怎麼做的來這寫寫畫畫的事？不過是做做樣子，偏偏這臭小子竟也不解釋，現在好了，自己還沒個台階下。

一會之後，顧父無趣的扔下了筆，直了直身體，為了不讓這臭小子看笑話，先發制人道，“你與陛下到底怎麼回事？這架吵的也太長了吧，都好幾年過去了，怎麼……

還有，當初陛下不是放下了那慕容復了嗎，與你也算琴瑟和鳴，你倆之間到底鬧了什麼矛盾，直接鬧和離了？

還有你，真是翅膀硬了，現在都不用跟我商量了是吧？”顧父質問道。

“我與陛下從未有男女之情……”顧宴黎道。

“好你個臭小子……成親前，我可是問過你意見的，你怎麼敢……

那是陛下，你到底……

算了，如今事也成定局，說這些都沒什麼用了，你給我出去……”顧父也有些無語，這一刻，心累的很。

這兩孩子，一個是自己兒子，一個是自己看着長大的，相當於半個女兒了，因為府里只有顧宴黎這一個孩子，對他也嚴厲了些，可自己經常外出打仗，也沒多少時間教導他。

直到先帝將安寧公主也交給他教習武藝，他這才得也在京城久呆，奈何那時的顧宴黎性子已經養成了，整個人冷冷清清的，不愛說話。

反而是安寧公主，因為是女孩子，又是皇家血脈，顧父對其和藹了些。

可能，長輩對女孩子，要比男孩子慈愛一些，所以，在兩人的問題上，顧父也會多照顧公主一些，畢竟女孩子是用來疼的，而男孩子，則是棍棒底下出孝子，兩人間，反倒是公主與他更親近一些。

這麼多年的相處，說公主是他半個女兒這話，也沒說錯什麼，也因為顧宴黎對軍中事情不感冒，所以，軍中的事情，顧父也是一點點的交給了姜楚。

原本，婚事剛定下來時，顧父還擔心，他倆從小性子不合，會雞飛狗跳的。卻想到，兩人也算是和諧。

只是，成親才幾年，就出現了隔閡，如今更是連和離都用上了。

這一下子，倒是打擊了他，不過這件事，其實早已有了苗頭，畢竟這三年以來，公主再也沒來過顧府了，原本還以為是在養胎，可時間久了，多多少少有些猜測。

雖然惋惜，但這幾年以來，姜楚的所作所為，顧父也有些了解，雖然大家有意隱瞞，但他畢竟是這個府里的主子，又是久經沙場，敏感程度可見非一斑，他有心想要了解，又怎會被隱瞞了下去。

只是，他一直以為是小兩口在鬧變扭，姜楚也只是弄出這些事來氣一氣臭小子而已，沒想到，竟會是這般。

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他一個老人家，就不用再多管閑事了，只是可惜了，他以後都沒法再面見陛下了，顧父失落的想道。

對於太子失蹤一事，在顧府其他人的隱瞞下，剛開始沒能第一時間告訴顧父，後來有了顧宴黎的示意，更是沒人在顧父面前提及此事，而事出比較緊急，雖然府里的人一副如臨大敵般，不過他也只以為是陛下又出宮見慕容府里的人了，大家又在想方設法的繞開他。所以，他也沒放在心上。不然，顧父也不會這麼淡定。

今個，顧宴黎也不會這麼輕鬆的走出書房了。

從顧父那裏出來后，顧宴黎又悄悄的從後門出府，趕往小院。

“爹爹，我怕……”姜翌習小小一個人，蜷縮在床邊，極力靠近顧宴黎，尋求庇護。

“沒事了，沒事了，習兒不要怕，爹爹在呢，那些壞人都被抓住了，安全了。”顧宴黎小聲的安慰道。

“爹爹，母皇呢，她怎麼沒來看兒臣。”顧宴黎揚起腦袋，失落的問道。

“母皇她，在忙……”顧宴黎說的很勉強。

“爹爹，母皇她是不是不喜歡兒臣……”姜翌習輕輕的問道，語氣要多失落有多失落。

顧宴黎一席間，竟無法回答。他沒法對兒子說，那高位上，每日被你叫做母皇的人，其實不是你母親，這樣匪夷所思的事，顧宴黎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房間裏兩人安安靜靜的，只能聽到顧宴黎輕輕拍在姜翌習後背安撫聲音。

“習兒，你記住了，你娘她沒有不在意你，更沒有不要你，你母皇和你娘，是兩個不同的立場，你母皇不能代表你娘。”顧宴黎最終，只能這麼說道。

“娘跟母皇不是一樣的嗎？”姜翌習不解的問道。

“不一樣……”顧宴黎搖了搖頭，輕聲的喃喃道，卻沒在解釋什麼。

整個律京都陷入了非常低沉的狀態，外人眼裏，顧宴黎一直待在顧府，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彷彿被傷到了般。

當然了，在大家眼裏，確實是這麼想的，畢竟，這件事，陛下做的不地道，丞相好歹也是在朝堂上呼風喚雨之人，又怎會甘於人下，何況還是個女子，是自己的女人也就算了。

偏偏陛下還在外面沾花惹草，宮裏也進了不少人。

是個男人都忍不了，何況還是丞相呢，這樣一想，是不是覺得顧宴黎所做的一切也算是情有可原？所在在大家眼裏，顧宴黎就是被傷到了。

不過，此時的顧宴黎確實在小院親自教習姜翌習學文認字。

果然，暴風雨來臨的前奏。

一月後，太皇太后病倒了，這病來的極其古怪，知道一點內幕的，都悄悄夾起尾巴。

起因乃是姜楚要將一個長相七分酷似慕容復的男子帶進皇宮，甚至是冊立皇夫。

太皇太后自然不允許，趁着姜楚早朝的時間，太皇太后強制的將人處死，她不允許這些亂七八糟的人禍亂姜國，自然也不允許姜楚沉迷與美色，直接降罪與慕容府，要慕容大人選擇，是要慕容府百年基業，還是慕容復。

雖然，因為慕容復的妻子曲江燕三年前已逝，這麼久了，慕容復也沒娶妻，不過後院妾氏成群，這慕容欣便是一個小妾所生，才能得姜楚愛屋及烏。

姜楚也不是沒想過將慕容復帶進宮，只是慕容復的情況，根本不可能進宮，何況他還納妾，再加上已逝妻子又是先帝賜婚，就算是身為女皇的陛下也無可奈何。

賜死那長相酷似慕容復的人，太皇太后還不滿意，竟讓人給慕容府也帶了信。

慕容府自然是不願，畢竟現在乃是陛下當政與他們慕容府可謂是有益，有慕容復在，那這還愁富貴權勢？

不過，太皇太后畢竟是太皇太后，經歷了後宮的勾心鬥角，由怎麼會給他們機會？

畢竟是曾經的後宮之主，只能說，現在蟄伏了，但這手段還是有的。

說是選擇，其實根本沒得選，先帝在去世前，可是給太皇太后留下了一隊暗衛的，所以，慕容復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

暗衛出現，與那后宮裏，長相酷似的人一樣，直接將一杯毒酒賜予慕容復。

等到姜楚知道時，已經晚了。

於是大鬧慈寧宮。

而太皇太后也就在這時，才病倒的，雖說皇家秘事，不允許幫人猜測，但一些在宮中有耳目的人，根據慕容復以及那男子的事，已經聯想到了這一切，所以，太皇太后這病來的蹊蹺，大家都默不作聲，不敢發言。

這幾年，女皇也極其愛發脾氣，不過大家都不敢火上添油，被揪住錯，也只能認栽。

畢竟這個時候的陛下，惹不得，正愁火無處可發呢，怕是閑活着太累了。

顧宴黎也聽說了宮裏的事，他頓了頓，卻沒在上面花時間，只是着人保護好太皇太后，沒有想要參與的打算，畢竟他與陛下已經和離了，如今，他既沒名也沒分，甚至連進宮的資格都沒有。

宮裏的一切事，都與他沒關係了，所以，他不能，也不會出面，只能儘力的保護太皇太后。

“讓她殺了哀家，還留着哀家幹什麼？這個不小孫女，為了個男人，要死要活的，可有半點姜氏人的骨氣？她不是想殺我嗎？何必阻攔，哀家也盡了自己本分，有顏面見先帝，姜氏列祖列宗了，何必留在世間，遭人煩。”慈寧宮裏，太皇太后躺在床上，有氣無力的說道。

她的胳膊用綁帶纏着，看來是受傷了。

這傷，是陛下下的手，因為她殺了慕容復與那酷似慕容復的男子，姜楚氣急攻心，來到慈寧宮，與太皇太后理論。

被太皇太后大罵了一通，大意是，她如今乃是天子，怎能為了個男人，就要死要活的，她除了那兩人，也是為了她之類的。

姜楚也是氣在頭上，畢竟是自己喜歡了多年的人，而太皇太后也是直言直語，更是激怒了姜楚，直接拔出身上的佩刀，刺了過去。

在宮人呼叫的那一瞬間，姜楚也愣住了，她也不敢相信，自己真的……

距離她在慈寧宮動手，已經五天了，姜楚再也沒踏進慈寧宮半步，就連太皇太后的傷勢，也詢問過。

一事不願意看到聽到，二是不敢，三是沒臉面見，所以乾脆躲在御書房裏，麻木自己，挑底下大臣的刺。

不過，這也讓底下的人怒不敢言。

“太皇太后，該喝葯了……”小宮女顫顫驚驚的說道。

她害怕，太皇太后這幾天可是天天嚷嚷着讓陛下殺了她，底下人都不敢觸霉頭，這端葯一事，可是不順利，可上面的大宮女將事情推到她手上，她不敢不從……

“還喝什麼葯？讓哀家就這樣死了豈不是如她如願了……”太皇太后道。

“太皇太后，您喝點吧……”小宮女顯然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了……甚至都不敢提陛下兩個子，就更不要說勸說了，這要如何勸說？既不能順着太皇太后的話說，也不能反着說，畢竟那人是陛下和太皇太后。

這不是個好差事，大家都知道，不然也不會輪到自己頭上了。小宮女很擔心自己這個頭保不住

小宮女一副不知該如何勸的模樣。

好在最後，太皇太後身邊的大宮女，從小與其一起長大的嬤嬤，在太皇太後身邊說的上話站了出來，提她解圍了。

最後，便是，嬤嬤接過了托盤，哄着太皇太后喝了葯。

“陛下，該休息了……”雨舒服了里，小太監看着陛下翻翻改改的模樣，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幾時了？”姜楚問道。

“酉時了……”

“嗯，回寢宮吧……

對了，太皇太后她……怎麼樣了？”終於，她還是問出了那個盤旋在心裏許久的問題。

“有御醫在，太皇太后已經無大礙了，不過太皇太后每日不太愛喝葯，好在有嬤嬤在一旁勸解。”小太監是個機靈人，雖然陛下只問了一句話，但他將能說的，全都說了。

“嗯，讓太醫院務必照顧好太皇太后，還有，御膳房那裏，也打招呼，飲食上，一定要照顧好太皇太后。”陛下道。

“是是是，奴才早就安排了，陛下放心……回頭奴才再去囑咐幾句，讓她們務必照顧好太皇太后。”小太監明白陛下要表達的意思，趕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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