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末路窮徒

第二百零七章 末路窮徒

從一望無際的金汕汕沙漠,到同樣一望無際紅彤彤的盆地,再到一塊塊清新翠綠的戈壁綠洲,更不消說高聳入雲、延綿不絕的天山山脈,即使在如火的七月,山頂仍一片聖潔的雪白。

從空中俯瞰,這片遼闊的土地,絕對是地球上地表狀貌最豐富的土地,那樣多姿多彩,充滿神奇,又廣闊無際,就象奇幻的童話世界,你永遠不知道,下刻出現的是美麗的公主,還是難以想像的紅鬍子怪物。

可惜,現實不是童話,世上也不存在真正的童話。當飛機落地,徐蝦和紀若佳進城,就不得從旅途的驚奇中回到現實。

暴力事件雖已過去多日,但街上仍殘留破壞的痕迹。火燒的燒痕、打砸的砸痕,依然歷歷可見,不少店鋪明顯新換的門窗,新粉的牆壁,也是余痕的另一種形式。巡邏的軍警和民兵隨處可見,俱手持武器,堅定地保衛城市每一處角落。不時有警車和裝甲車呼嘯而過,帶着滿腔憤怒去抓捕漏網的犯罪分子。

令人欣慰的是,群眾都很平靜,依舊積極忙碌地面對生活,有條不紊地過着日子。儘管事件過後,遊客已經暫停,街上明顯冷清,但備色商販和店主,仍熱情地向過往的路人招攬吆喝,推銷廉價而具有特色的商品。

兩人心情沉重地走在街上,紀若佳不停對破壞的余痕拍照,或為忠誠的人民衛士拍下一張張特寫。

一處別開生面的情景吸引了徐蝦注意,碰碰紀若佳道:“別拍這些了,拍拍這個,這才是讓人感動的真實情景。”

紀若佳轉過身,眼光徒然一亮。

不遠處,一處普通鄰街民居,被燥得漆黑的院子裏,喜慶的佈置同周圍的黑色形威鮮明對比,十幾位戴着圓帽的慈祥老人,微笑着坐在黑牆前,更多的親人站在兩側,穿着節日的盛裝,同老人們一起,虔誠而美好地注視一對青年男女。

院子正中,鋪着一大塊鮮紅的紅綢,一全身白袍的阿訇正高聲誦讀着什麼,兩位新人不時害羞頷首,從眼中到心底,都是流不完的幸福甜蜜。

顯然,這是一場別開生面的少數民族婚禮,但在這特殊的時期,卻顯示了人們生活意志的樂觀和淡定,也顯示了對破壞分子的不屑和蔑視。

兩人急湊過去,紀若佳連續按動快門,拍下一張張破壞事件后,當地人平凡又特殊的婚禮。

儀式很快結束,嗩吶隊吹起歡快的音樂,人們從四面八方湧進,圍着新人戴歌載舞。

兩人悄然退出,沉鬱的心情,不知不覺輕靈了。

一路拍照交談,兩人來到事先打聽好的特遣隊駐地,兩名荊楚口音的特警攔住他們,一人道:“你們找誰?證件。”

徐蝦交出工作證。紀若佳交出一張軍事刊物自勺特約記者證,隨又道:“我們找××特警支隊的紀若敏,我是她妹妹。”

兩名特警認真查過證件,然後交還,先前特警熱情道:.“你是紀大隊妹妹呀,我認識她,不過他們已經走了。”

兩人訝然相視,徐蝦道:“去哪了?”

荊楚特警道:“調K地去了,走兩天了。”

紀若佳道:“怎麼去那了?”

這已經涉及軍事秘密,但也不是什麼大事,對方又是親戚,還都是黨內軍方自己人,荊楚特警如實道:“現在各處漏網的破壞分子都往那邊跑,想要逃躥出境,那邊人手不足,就調過去了。”

紀若佳道:“這樣啊,那謝謝你了。“隨即道別。

離開駐地,兩人商議。

紀若佳道:“K地在什麼地方,是邊境嗎?”

深諳地理的徐蝦道:“對,還在西邊,離這裏遠着呢,和好幾個國家接壤。”

紀若佳道:,“有多遠?”

徐蝦道:“那可遠了,K地是南疆鐵路終點,沒兩千公里也有一千四、五百公里。”

紀若佳喜道:“那我們坐火車去,正好欣賞沿途風光?”

徐蝦苦笑道:“算了吧,這麼遠,要坐十幾個小時。”又耐心道:“還是坐飛機吧,先把你姐這事弄明白,然後再坦坦實實玩幾天,只要你高興,哪怕玩一個月,我也陪你。”

紀若佳興奮道:“那說定了,我要把各處全走遍。“徐蝦微笑道:“放心,姐夫早跑不出你手心了。”湊她唇邊親親一吻。

紀若佳初嘗親澤,還不到三天,正是熱衷時候,又坐一路飛機,哪能這麼容易放過他?

甜美一笑,揚起嬌臉,摟上姐夫脖子索取更多。

徐蝦如何能拒絕?摟上小姨子蠻腰,與她唇舌相纏,甜蜜深吻。說不上是某情結作怪,還是紀若佳確實如此,反正他覺得小姨子的吻最甘甜,舌頭也最好吃。

一對姐夫小姨子,在光天化曰的街邊深情交吻。

吻畢,兩人返回機場,剛好有一班飛往K地的夜班飛機。兩人連夜飛往K地,繼續追尋悍妻的萬里征程……次日清晨五點,飛機抵達K地,兩人雖早備足應對衣服,但巨大的氣溫落差仍讓兩人渾身涼透。

一路相擁取暖,兩人步出機場,又被眼前的景象震憾。

K地三面環山,北有巍峨的天山,西是帕米爾高原,南是更巨大的喇啦昆崙山,東面是廣袤無邊的塔克拉瑪干大沙漠,機場又處於城外平原,遠遠望去,四周山勢連綿,雲氣縈繞,積雪散發著神秘聖潔的光輝,天地一片沉寂,大氣而磅礴,澄明而靜澈。

徐蝦被某種聖靈的情緒感染,忽然道:

“小佳,你說,我們不聲不響去找你姐,這麼做真對嗎?”

紀若佳奇道:“有什麼不對?你怎麼了?

走這麼遠,都快見面了,怎麼打起退堂鼓了?”

徐蝦搖頭道:“我不是打退堂鼓,是覺得做了那麼對不起她的事,根本就配不上她了,又大老遠跑來逼她,有點於心不忍。”

紀若佳看看遠處氤氳的山頂,愕然道:

“你胡說什麼?被雲山霧罩搞迷糊了吧?你怎麼配不上她了?她跟你一起活得開心,過得舒心,日子有滋有味,不就夠了?女人嘛,要的不就是這些。難不成讓她再找個人,快快不快過一輩子,就對得起她了?”

徐蝦笑下道:“那當然不是,我就是一時感慨,不是真向後轉。”

紀若佳認真道:“那也不行啊?還有我呢,你要想同時對得起我們姐倆,就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徐蝦嘆道:“我來都來了,當然希望威功,但願你姐能原諒我,別再見面趕我走。“紀若佳調皮道:“不會的啦,毛主席都說了,一個外國人,不遠萬里來到中國,這是一種什麼樣的精神,.:…”

話未說完,徐蝦就被逗笑了:“你這意思,我威白求恩了?找你娟也成白求恩精神了?”

紀若佳笑道:“我姐不一定會為白求恩感動,但肯定會為你感動,這就夠了。”

徐蝦嘆道:“但願吧。走,進城,去找你姐。”

紀若佳抑不住興奮道:“我姐一定會被嚇一跳。”激動地摟上他腰。

徐蝦重新攬上她肩,到一旁打車。

K地與W市大同小異,但氣氛更緊張。兩人簡單打聽,很快長到駐地,兩個甘陝口音的特警把他們攔住:“對不起,請出示證件。”

兩人聽到口音,不由一愕,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徐蝦木木遞過工作證。紀若佳證件也不遞了,乾脆道:“我找××特警支隊的紀若敏,我是她妹妹,他們不在這兒嗎?”

甘陝特警一聽,證件也不看了,直接還給小蝦道:“他們本來就不在這兒。”

紀若佳急道:“怎麼會?他們明明來這兒了?兩天前來的。”

甘陝特警耐心道:“他們是來這兒了,但K地大着昵,又不是只有K城,他們具體負責不在這兒,是在T縣。‘兩人無奈相望,只好道謝而去。

離開駐地,兩人再度商議。

紀若佳問:“T縣在哪?“徐蝦道:“在西南一點,離這裏不是很遠了,不過肯定沒有火車或飛機了,要去只能坐長途客車。”

紀若佳深吸口氣:“那就坐汽車,趕緊走,現在就去。”

兩人連續長途飛行,已經疲憊不堪,徐蝦不忍心道:“要不要休息一下?”

紀若佳不耐煩道:“不用了,早找着早了。”又埋怨道:“真是的,調來調去,跑這麼老遠,還找不着人。”

徐蝦呵呵笑道:“放心,再一再二不再三,這回肯定能找到。”

有兩次前車之鑒,紀若佳沒底道:“你怎麼知道?”

徐蝦笑道:“因為T縣是中國最西,她總不能再跑外國去?”

紀若佳道:“萬一我們去了,她又調回來了呢?”

徐蝦汗道:“你可別烏鴉嘴了,還不夠折騰?”

紀若佳嘻嘻一笑,徐蝦也笑了,疲憊在笑聲中忘去,兩人再接再厲,馬不停蹄,去長途汽車站。

,、。『、、發生這麼大暴力犯罪事件,正防着備類分子逃躥,哪能有公交車去邊境,早全停了。不過這點事還難不倒兩人。靠過得硬的證件,兩人到出租公司租輛車,又買張地圖,吃過早飯便上路了。

T縣距K城雖不遠,但在人煙稀少的邊疆,也有兩、三百公里。兩人開着車,欣賞沿途風光,在寬敞空曠的國道輕馳,除了沿路設卡的軍警,幾乎沒有路人。

兩小時后,距T縣只有幾十公里,再加把勁就到了。

車子繼續前行,忽地坡盤路轉,遠遠出現一個招手自勺路人。

兩人中途短暫休息,換成紀若佳開車,很自然減速,喚小蝦道:“姐夫,有人搭車。”

徐蝦正看地圖,忙抬頭,就見一個少年,正在前方路邊揮手。車子漸漸接近,少年形象隨之清晰。

這是個少數民族少年,不會超過二十歲,戴着小圓帽,穿着民族長袍,裸着兩條光光的手臂;帽下露着烏黑的捲髮,一雙藍灰色的眼睛在陽光下,十分天真爛漫。

徐蝦凝眉蹙目,犯起嘀咕。此處距T縣雖只幾十公里,但仍崇山峻岭,不見人影,怎麼會突然冒出個少數民族少年?也太蹊蹺了。斷然道:“不理他,開過去。”

紀若佳雖不忍,但此特殊時期,也深知事情的重要性,狠心重新加速,駛過的一瞬,滿懷歉意地對少年笑笑。

車子呼嘯而過,除了勁風和揚起的沙塵,沒留下任何東西。少年沒失望,反似被紀若佳的笑容打動了,露出整齊雪白的牙齒,回以一個微笑。不顧車子奔馳的速度,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

徐蝦和紀若佳在後視鏡中看得一清二楚,都摸不着頭腦了,不自覺回頭去看。

答案很快揭曉。

一個面目猙獰的老者,象從地里冒出來一樣,赫然出現在前路中央,帶着一絲輕蔑的獰笑撩開長袍,提出一柄殺氣騰騰的AK衝鋒槍。

兩人眼睛嘴巴同時張大,不約而同瞠目結舌,紀若佳不得不停車,徐蝦也沒話可說了。

這架勢,如果不停車,一準被連人帶車打成蜂窩。

老者端着衝鋒槍,黑洞洞自勺槍口指着兩人,陰狠凝重,又面無表情地走上前。少年也變戲法般捏出一隻烏溜溜的小手槍,從後面連跑帶顛過來。

徐蝦心一沉j暗忖完蛋了,遇到恐怖分子了。

老者來到駕駛門邊,也不說話,槍口指着紀若佳,目光冷峻,冷冷打量兩人。

紀若佳被指得直發毛,大氣不敢出,不自覺看姐夫。

徐蝦無可奈何地嘆口氣,探過身,打起招呼道:“你好,安拉至大。”

紀若佳一下被逗樂了。

老者絲毫不為所動,也不可能為其所動,輕蔑地哼一聲,用生硬的漢語道:“你休想蒙蔽我們,你們這些卑鄙小氣的漢人,我們只想搭車,你們卻逼迫我們劫車,萬能的真主也會懲罰你們。”

徐蝦別說沒見過,就沒聽過這麼理直氣壯的恐怖分子,搞恐怖居然是因為他們“小氣”,啼笑皆非道:“不會的,我們改變主意了,允許你們搭車。”

微笑着做個上車的手勢:“想去哪?阿富汗還是巴基斯坦?”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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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色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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