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響馬對響馬
晉王楊廣要維持他地宮的運轉，就需要大量的金錢作為周轉。問題是，金錢可不會從天上掉，就算是從天上掉，你不但得不到，還會被砸死。
晉王楊廣忽然心生一計，他手下不是有一群打手嗎，這幫打手平時也沒什麼事可干，吃得倒是挺多，所以看得也挺煩，索性就讓他們假扮響馬去搶劫，然後二八分成。這個八自然是他。
這幫打手被派出去打劫之後就再也回不去了。倒不是打劫的時候不夠別人打，而是誰會將打劫的錢財交公。
晉王楊廣見他們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索性就扣押他們的家人，或者是給他們服下諸如豹胎易經丸之類的毒藥。
他們有多生氣晉王楊廣就有多神氣，還問他們佩不佩服他的精氣神，只有精神好的人才能統治他們這幫自私自利的人。
話說汝南山莊這邊，管家整天都跟尤俊達說：“莊主啊，我們拉攏程咬金這種莽漢是為了讓他打劫皇綱的。可是他已經在這裏住了幾個月，宣花大板斧也練了幾個月，他橫看豎看都不像是一個武林高手，十足一個飯林高手，除了吃飯就是睡覺，武藝沒有一點進展。”
尤俊達對管家說：“你說得太對了，眼看距離打劫皇綱的日子越來越近了，但是呢都沒有一個人陪程咬金練武，他的自覺性又不高，這樣吧，乾脆你每天跟他對打三個時辰吧。”
管家猶如聽到了一聲晴天霹靂，瞬間被雷得外焦里嫩。但是他的內心一點都不嫩，還很潑辣，他大吵大鬧，說是尤俊達想要他死就開門見山地說，不必像是被門夾過腦袋一樣拐彎抹角地借程咬金之手殺人。明知他打不過程咬金還要他硬抗程咬金三個時辰。鐵定死翹翹。
他見尤俊達被說得像是啞巴吃黃連一樣有口說不出話，便越弄越上風，說是他已經被尤俊達氣瘋了，他要把尤俊達計劃打劫皇綱的事情告訴靠山王楊林。
尤俊達簡直是服了他也怕了他，承認自己一時嘴快說錯了話，請他大人有大量，別小氣到因為一點小事就被氣瘋。
管家說：“其實我這個人活了幾十年還是挺大度的，但你必須什麼事都要聽我吩咐。”
尤俊達有口無心地說同意。
管家便把沉睡中的程咬金搖醒，然後問他：“我們都是響馬，改天我們打劫皇綱的時候，你是否能夠做到一馬當先？”
程咬金有些茫然，便問管家：“什麼叫一馬當先？為什麼你們不跑在馬的前面？”
尤俊達讓管家先等一等，等他十分耐心地給程咬金講個故事，這個故事就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故事，然後問程咬金是想做那一隻螳螂還是做那一隻黃雀？
程咬金想都不想就說他要做那一隻黃雀。
管家和尤俊達都很納悶，便問程咬金為什麼要選黃雀？
程咬金說：“你們平時就會說我笨，我看你們也聰明不到哪裏去。做一隻黃雀可以躲在後面啊，前面有什麼不利情況的話我還可以跑路呢，沖在最前面的往往也是死在最前面的。”
尤俊達對程咬金說：“你不覺得那一隻螳螂手上的兩把刀很像你手上的兩把宣花大板斧嗎？你選擇螳螂才是最符合你風格的。”
程咬金說：“螳螂絕對不是我的風格，我的風格是有黃金咬，有榮華富貴享。”
尤俊達和管家不禁非常地失望。原來程咬金也沒有想像當中的那麼沒頭沒腦地亂闖。
但是，他們依然不死心，又問一次程咬金，如果要打劫皇綱的話，他是否願意第一個衝鋒陷陣。
程咬金回答了三個字，正好是這三個字終於讓他們死心了，這三個字就是不願意。
程咬金似乎是嫌他們不夠死心，於是問他們：“你們幹嘛不率先衝鋒陷陣呢？難道我在後面替你們加油助威你們就不威風了嗎？”
尤俊達很生氣，對程咬金吼道：“你可是我的結拜兄弟啊，況且又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讓你來個衝鋒陷陣你都要推三阻四嗎？你頭腦那麼簡單，不是我在後面指揮你難道是你指揮我？”
程咬金說：“我最近每天都夢到一位穿白衣的老神仙，他說我是一位大指揮官，老會指揮人了，比神仙指路還要靈。”
尤俊達和管家氣得吹鬍子瞪眼的，但是就是不知道如何反駁程咬金。
於是乎，他們兩人找程母莫金蘭反映情況。
莫金蘭說：“吃人嘴短，拿人手軟。程咬金在你們山莊又吃又拿的，打起仗來肯定手軟，只會動嘴不會動手，所以衝鋒陷陣這種事情他干不來。”
尤俊達和管家傻了眼，一直以為程母很通情達理，莫非這個莫金蘭已經吃夠喝夠了就想尥蹶子了？
莫金蘭笑嘻嘻地對他們說：“不好意思，我一時說順嘴把事情給說反了。程咬金肯定會替你們打頭陣的，他只是沒經驗而已，從今天開始，就派他出去打劫，讓他百鍊成鋼。”
就這樣，程咬金每天都出去轉悠，有時候一走好幾天，跋山涉水地走。
這一天，他行走在樹林裏，突然跳出三個人來，自稱是響馬劫道。
穿黃色衣服的響馬說：“此路是我栽，才樹是我開，要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財，牙敢蹦出半個不字，要你粉身碎骨。”
黃衣服的響馬話沒說完就被穿白色衣服的響馬一腳踢飛，接着吼道：“你這個飯缸，每次吃飯吃得最多就是你，每次發言發得最早也是你，每次說話錯最多的還是你。”
穿黑色衣服的響馬對他們說：“你們不要整天斤斤計較，誰多吃半碗飯，誰說錯一個字都要吵個大半天。”
程咬金問黑色衣服的響馬：“他說錯話了么，我怎麼沒聽出來？”
白色響馬搶答：“當然錯啦，正確答案是，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財。”
程咬金說：“我總算聽出來了，你們錯得相當離譜。這是一片茂密的樹林，你們哪裏開有路，這些都是參天大樹，少說都活了一兩百年了，你們才幾歲，當你們自己是神仙，我看是神經病，真是神仙的話駕個筋斗雲給我瞧瞧。”
黑衣響馬對程咬金說：“你才神經病呢，你怎麼知道這些樹的年齡？”
程咬金笑嘻嘻地說：“想不到有人比我還蠢，都不知道樹有年輪。”
於是乎，程咬金一斧頭就砍斷了一根參天大樹，讓他們數年輪。結果把那三名響馬數得是頭暈眼花的。
暈了半天他們才終於清醒地意識到他們是來打劫的而不是來搞科研的。於是叫程咬金趕緊掏錢。
其實他們也有些心虛，因為程咬金剛才那一斧頭展示了他有無窮的力量。但是他們還是認為力氣大不代表大家就厲害。
程咬金反過來叫他們給錢。於是乎，他們談不攏就打了起來。結果是程咬金打贏了，所以那三名響馬得留下買命錢。
三名響馬求程咬金別打劫他們，因為他們也是被晉王楊廣逼着去打劫的。他們原本是晉王的打手，以為這是一份穩定的工作，哪知要出來在刀口上打劫。完不成任務就沒有豹胎易經丸的解藥。瘦的變肥，肥的變瘦。
程咬金可不管，他現在最大的興趣就是想看他們如何變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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