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盜亦有道
丞相宇文化及的家族是典型的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他貴為相國自然會惠及自己的親弟弟。所以他的弟弟名叫宇文惠及,官至兵部侍郎。
宇文惠及帶着隨從在山東逛了一圈,便收到巨量的賄賂,許多官員甚至將朝廷的賑災款都拿來孝敬他。致使他非常得意地感慨,這輩子想窮都難。
這一天,宇文惠及等人走到了潞州郊外,周圍都是一些小山丘,只有幾間破舊的草房倔強地瘯立在山腳下。
岳副將對宇文惠及說:“老爺啊,您有一個這麼有出息的哥哥,您哪怕是一隻雞也能浮在半空中,所有的人都得仰您鼻息。您只是侍郎但貪起財來如狼似虎,無法無天,也有人能夠替你隻手遮天,快活賽神仙。”
宇文惠及對岳副將說:“岳副啊岳副,你的話讓我聽得胃裏直犯酸,你想拍我的馬屁卻拍到了馬屁股,容易造成便秘。你還是先吻一下馬屁股,好好反思一下今後該怎麼拍馬屁才能拍得好。”
岳副將剛吻完馬屁股就有三個男人一個女人出來攔住宇文惠及等人的去路,看到岳副將的行為之後目瞪口呆。
岳副將十分生氣地叫那幾個男女趕緊滾開,否則格殺勿論。
宇文惠及對岳副將說:“你也不必狗仗人勢如此生氣。這幾個鳥男女一看便知是開飯店的平民。我們已經搜颳了那麼多的民脂民膏就不必再恐嚇他們了。這就是格局,也只有等你爬到我這樣的高層才會明白的,不過你是沒有這樣的機會的。”
三個男平民分別是單軸和單安以及徐茂公。女的則是單盈盈。他們已經在此等候多時了。
單盈盈跟宇文惠及說:“現在天色已晚,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各位軍爺趕路那麼辛苦,來我的小店裏面休息一下吧。”
宇文惠及問岳副將有什麼看法?
岳副將說:“現在天色還早得很那,太陽都沒有下山,再走一個時辰就有一個大的市集了,我到了那裏再休息吧。”
宇文惠及說:“岳副啊岳副,既然天色還早,既然大家都不累,既然不遠處就有市集,那我們還是下馬休息一下吧。”
單盈盈對宇文惠及說:“您的岳父真年輕,比您小一倍都不止。你們訂的是娃娃親嗎?”
宇文惠及笑嘻嘻地對單盈盈說:“我的這個岳副不是岳父的岳父,其實他是我的副旗牌官,剛好姓岳,簡稱而已。小姑娘你長得真漂亮。”
單盈盈笑意盈盈地要攙扶宇文惠及進店。哪知被岳副將一把推開。那岳副將對宇文惠及說:“老爺小心一點別讓他們碰你。這裏烏煙瘴氣,這些人又面目猙獰,絕對不像是一間客棧,說是黑店也不為過。”
宇文惠及不但不生氣,還笑意盈盈地牽着單盈盈的手說:“這裏的確烏煙瘴氣,男人們也的確面目猙獰,但是這位小姑娘秀麗可餐,我決定跟這位小姑娘共進晚餐。”
落座之後,單盈盈不停地恭維宇文惠及相貌堂堂,一看就是當大官的料。
禮尚往來,宇文惠及也不停地讚美單盈盈是鄉村最美老闆娘。
突然間,宇文惠及露出非常嫌惡的表情,這是因為岳副將要坐在他與單盈盈的中間,而且是一副死了老爹的表情,自然很影響宇文惠及的心情。
宇文惠及問岳副將這是幹什麼?
岳副將說:“世途險惡,人心隔肚皮,防人之心不可無,所以末將要擋在老爺的面前,確保老爺的安全。”
宇文惠及對岳副將說:“既然世途險惡,人心隔肚皮。既然防人之心不可無,既然我的處境很不安全,那你還是給我滾到一邊去吧,別妨礙我跟小姑娘眉來眼去的。”
岳副將只得垂頭喪氣地站在他們身後。
單盈盈笑意盈盈地對宇文惠及說:“軍爺啊,本店有自釀的好酒,名叫透瓶香,只要聞一下就能使人陶醉。大伙兒都嘗一嘗吧。”
宇文惠及問岳副將怎麼看?
岳副將說:“我自己也隨身帶着水,沒必要喝他們的酒水,萬一有毒呢。”
單盈盈依舊笑意盈盈地對宇文惠及說:“軍爺有這些疑慮也是可以是理解的,畢竟出門在外要多加小心。那就由小女子先喝一碗吧。”
宇文惠及又問岳副將怎麼看?
岳副將說:“他們敢喝就表示他們事先服用了解藥,我們千萬不能被他們麻痹。不喝就好了。”
宇文惠及說:“既然他們能夠事先服用解藥,既然這些酒很可能有毒,既然大家都不想喝,那就由岳副來替我們先試試毒吧,大家掌聲歡迎。”
沒奈何,岳副將只得在一片掌聲中喝下了徐茂公倒給他的酒。徐茂公朝單盈盈使了個眼色。單盈盈立刻明白了,酒壺裏裝有機關,按下再倒酒就無毒。
徐茂公果然巧奪天工。
單盈盈對宇文惠及說:“軍爺,你瞧,你的岳父喝了都沒事,難道你們還不敢喝嗎?大象那麼大的官膽子卻像老鼠那般的小。”
宇文惠及最受不了激將法,連忙命令將士們喝他個痛快,還說諒他們也不敢謀害有錢有勢的人。
宇文惠及喝完了酒,溫飽思**,便色眯眯地對單盈盈說:“你這小姑娘長得真好看,別在這裏浪費青春了,乾脆嫁給我,我保證你一輩子都享不完榮華富貴。”
單盈盈更加笑意盈盈地對宇文惠及說:“那敢情好啊,小女子求之不得呢,你不知道小女子都窮怕了。可是小女子也很怕你的岳父不同意,你還是先問問看吧。”
於是乎,宇文惠及惡狠狠地問岳副將怎麼看?
岳副將心灰意冷地說:“我怎麼看一點用都沒有,老爺你怎麼高興就怎麼來吧,就當我從來沒有來過。”
話音未落,宇文惠及那一伙人就紛紛掉落在地上。徐茂公等人哈哈大笑,不但嘲笑這些貪官的愚蠢也為他自己的高明而嬉笑。
然鵝,他們很快就笑不出來了。因為岳副將把刀架在了單盈盈的脖子上,把單盈盈嚇得直抽泣。江湖果然沒有那麼好玩。
徐茂公叫岳副將冷靜一點有話好好說,他們也只是為財不為命,大不了把錢都讓給岳副將。
岳副將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你們都不是什麼好鳥,肯定是為了錢財什麼都幹得出,大不了就同歸於盡。趕緊把解藥給我。”
徐茂公說:“這麼多人的解藥一時半會還配不好,你要保持冷靜別傷害人質,我保證幫你把他們都就醒過來。”
岳副將說:“他們的生死我懶得管,我只要我自己的解藥。”
單盈盈說:“親愛的國民岳父,您老人家喝的那碗酒根本就沒毒啊,你不是沒倒下嗎?”
岳副將說:“你們都是大話精,我信不過你們。你們給我吃的肯定是定時毒藥,下一刻就輪到我倒下了。我數夠三聲,再不給我解藥我就跟這個女妖精同歸於盡。”
徐茂公等人仰望天空,天空無語。這個岳父硬是認為他自己中了毒又有什麼辦法呢,看來是得了妄想迫害症。他們只得僵硬的笑,同時希望自己急中生智。
生智就像生小孩,說來就來。徐茂公悄悄地從腳底摳出一顆黑泥丸送給岳副將,謊稱這是解藥。
哪知岳副將的眼神實在太神,一眼就看出那是泥丸,泥土又怎能是解藥,忽悠傻瓜呢。
岳副將最討厭被別人當傻瓜,一氣之下決定先下手為強。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一支暗箭射穿了岳副將的咽喉。結局就是岳副將死了,單盈盈活着。
放箭之人正是王伯當,不愧是文武雙狀元,該出手時就出手,風風火火闖九州。
徐茂公對着岳副將的屍體感嘆,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啊,不作就不會死。
徐茂公和王伯當等人劫掠了幾大車的錢財,歡歡喜喜地回到了二腎庄。
大腎主單雄信決定劫富濟貧,取之於貪官用之於民。從此二腎庄甚得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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