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她怎麼了?
想到昨天在夏晚筱身上的發生的事情,王昭想,應該不會有人受得了吧?
畢竟這種事,幾個人能承受得住?
正常人都不可能還有心思找工作。
“夏小姐會不會傷心過度,導致無法正常宣洩情緒?”王昭說道,“不如讓夏小姐去看看心理醫生?”
聞言,墨楚風一手推開車門走下去,司機忙不迭地將開得緩慢的車停下,生怕摔着他。
“夏晚筱!”
墨楚風衝到她面前,朝着她大吼一聲。
高大的陰影忽然這麼籠罩下來,走神的夏晚筱驚了一跳,無意識地往後倒退一步,腳下一個趔趄整個人往下栽去。
墨楚風擰緊眉,飛快地抓住她的雙臂。
這女人膽子怎麼這麼小?!
他抓着她的手臂,夏晚筱慌忙抽回自己的手,用盡了身上所有的力氣,動作急促而又用力,跟拼了命一樣。
懷中的簡歷全灑了一地,
他伸手欲抓緊她,卻沒有抓住,她的逃避跟瘋狂了一樣,他的指甲劃破她手腕往下的肌膚,留下五道鮮明的血痕。
“夏晚筱!”墨楚風見狀大怒,朝她大吼,“你縮什麼縮?!”
他不讓她摔倒才扶她,她倒好,把他當成了洪水猛獸,躲都來不及,這女人想找死是吧?!
夏晚筱低下頭,沒有表情地看了一眼手背到手腕間被刮出的長長血絲,沒有說話,將衣袖往下掩了掩,彎下腰去撿地上的簡歷。
從頭到尾,她連痛得皺一下眉也沒有。
他的指甲把她都劃破了,她好像完全不知道疼一樣。
“夏晚筱,你沒知覺是不是?!”墨楚風攥住她的手把她拉起來。
“我有知覺,你抓疼我了。”
夏晚筱注視着他生氣的臉淡淡地說道,掙扎開他的手,繼續彎下腰來撿簡歷,身子突然一輕,整個人騰空起來。
墨楚風蠻橫至極地將她橫抱起來就往勞斯萊斯走去,夏晚筱終於有了反應,皺着眉道,“墨楚風你做什麼?!”
“很好,看樣子你還認得我是誰!”
墨楚風冷哼一聲。
他還以為她反常得連人都不認識了,跟個行屍走肉一樣,做什麼她都沒反應了!
“放我下來,我東西都掉了。”夏晚筱在他懷裏掙扎,試圖下來,她剛剛才打印出來的簡歷。
墨楚風把她抱得一動不動,將她一把扔進車裏,異常憤怒地落話,“夏晚筱,你他媽給我正常點!”
“我哪裏不正常了?”夏晚筱冷淡地反問,為什麼莫名其妙把她丟進車裏來。
“你……”墨楚風正要吼,突然發現自己真說不出她哪個地方不正常。
她對答如流,又沒大哭大鬧大吵,相當正常。
可就是讓人說不出的,不對勁。
她渾身都透着不對勁。
“我還有事。”夏晚筱說著就去推車門,想要下車。
受傷的手腕被墨楚風猛地攥住,墨楚風瞪着她的臉,眼裏透着一股霸道,厲聲喝止她,“夏晚筱!哪都不許去!”
她這個時候還到處跑什麼?!
“墨楚風,你讓我下車。”夏晚筱漠然地看着他,柳眉微蹙。
秘書在副駕駛座上坐着,回過頭來凝視向夏晚筱一雙杏眼中的淡漠,再看向墨楚風握着夏晚筱的手,眼裏流出一抹驚詫。
“墨總,夏小姐的手出血了”秘書王昭忍不住出聲。
聞言,墨楚風低眸一瞥,這才發現自己緊握着夏晚筱的手,此刻,她原本被他指甲劃出血的手被他握得正在淌出更多的細細血流。
該死!
她不知道痛?!
“夏晚筱!你痛不會喊?!”墨楚風一把甩開她的手,攤開自己的手,掌心上也沾了她的鮮血。
“我沒事。”夏晚筱淡淡地說道,拉下衣袖遮住傷口,“我要下車。”
“我現在就帶你回家!”墨楚風氣不打一處來,轉頭沖司機吼道,“還不開車?!”
回家?
她現在哪來的家?
“夏小姐,先把血擦一下。”秘書王昭遞來幾張紙巾。
“我是墨總的秘書,我叫王昭,和夏小姐通過電話,還記得嗎?”王昭笑着說道。
“謝謝。”
夏晚筱接過紙巾低下頭擦自己手上的血,血一點一點被紙巾吸走。
擦完,血又滲了出來。
夏晚筱用力地再一次擦掉,紙巾狠狠地磨過受傷的皮膚。
“夏晚筱,你給我放手!”
墨楚風見狀蠻橫地推到她的手,她是不是準備把一層皮都擦下來才滿意?!她感覺不到痛是不是?!
王昭立刻又遞來紙巾給墨楚風。
墨楚風一把接過,抬起夏晚筱柔軟白皙的手,用紙巾小心翼翼擦乾淨上面的血漬,動作輕柔,不碰傷她一點。
第一次看到墨總這麼“溫柔”地做一件事,王昭不禁驚嘆。
夏晚筱瞥了墨楚風一眼,轉眸望向窗外,任由墨楚風替她擦乾淨血漬。
車子開到墨家別墅前停下——
夏晚筱平靜地望着眼前華麗的別墅,好像,她已經很久沒來過這裏了。
墨楚風拉着她的手把她拖進家裏,還沒進門就揚聲喊道,“小彤,拿急救箱過來!”
“是,墨先生。”
夏晚筱被墨楚風強行拉着坐在沙發上,墨楚風托起她的手吹了下,涼涼的風拂過她的傷口,很舒服。
夏晚筱很平靜地坐着,開着的電視上正播着大新聞。
主持人對着鏡頭頭頭是道地分析着,“轟動全國的豪門婚外情醜聞浮出水面,由上一代的孽債而導致下一代兩個準備結婚的年輕人成了同父異母的兄妹。”
“傅氏董事長傅天明第一時間發佈新聞稿,稱自己絕對沒有出軌,更沒有女兒。”
電視畫面驀地成了漆黑一片,被關掉了。
“砰——”
墨楚風拿着搖控器朝電視直接砸了過去,臉上的陰霾濃重。
“誰讓你看電視?!”墨楚風瞪着她,這些女傭在他家裏看什麼新聞!
“夏小姐來了啊?”小彤拎着急救箱一路匆匆地小跑過來過來,見到夏晚筱的臉時不禁目光變得同情,“夏小姐想吃些什麼嗎?小彤馬上給你去煮。”
看着小彤一臉的同情,夏晚筱說不清自己是什麼滋味,只是搖了搖頭,“不了,我一會兒還有事要做。”
她得重新去打印簡歷了。
她還要找工作,很忙,沒空呆在墨家吃東西。
“你有什麼事做?!給我在這獃著!哪都不許去!”墨楚風的語氣霸道得沒有一點婉轉的空間,手上卻極輕極慢地給她清洗着傷口,生怕弄疼她一樣。
“我要去找工作。”她有很多事做,她不想呆在這幢別墅,不想呆在任何會讓她靜下來的地方。
“我付你工資,你就給我在這乖乖獃著!”墨楚風囂張地截了她的話,完全由不得她說什麼。
夏晚筱對墨楚風不可一世的霸道無話可說,也反駁不出任何,因為她說再多,也只會被他一口否決。
他一向就是這樣,從來不管別人怎麼想的,從不管別人願不願意,他說的話就是聖旨,就是真理,誰都不能駁斥。
墨楚風眸色深邃,專註地替她清洗着傷口,拿起紗布小心翼翼地貼上她的手腕,性感的薄唇微啟,“你這手這兩天不要進水了。”
夏晚筱抽回手活動了下,什麼事都沒有。
“那我走了。”夏晚筱聲音淡淡地說完,站起來就想走,還沒站好人就被墨楚風抓回沙發上,他頎長的身子直接將她壓倒。
夏晚筱被壓得仰躺在沙發上。
墨楚風半跪在她身側,短髮微垂,一雙黑眸居高臨下地瞪着她,流動出更多的一些什麼。
一時間,曖昧的氣氛忽然在兩人之間遊走。
墨楚風注視着這張他似乎很久都未見過的臉,有些貪戀,指尖撫過她素凈的臉,眸色越來越深、越來越濃。
“墨楚風,放開我,我要走。”夏晚筱冷淡的聲音打斷了一觸即發曖昧的氣氛。
墨楚風頓時氣得咬牙切齒,“夏晚筱!你聽不懂人話?!”
他都已經說了給她錢,讓她舒舒服服地呆在家裏,她還走什麼走?!出去工作找辛苦?!
夏晚筱靜默地盯着他英俊的臉,冷淡地反問,“那你聽懂人話了么?”
“你……”墨楚風氣不打一處來。
“我要走了,聽懂了么?墨楚風。”夏晚筱十分堅持,眼裏卻是無喜無怒,彷彿只是在重複着一句很平淡的話。
墨楚風氣得差點掄拳頭揍她。
這女人,懂不懂好賴,就現在這個鬼樣子出門被車撞都沒有知覺,讓她出去不是讓她去死?!
墨楚風渾身的怒氣無處發泄,一拳揍在她的臉旁,深深地陷進沙發里。
“夏晚筱!”
“我答案還是一樣,我還有事要做,我不想呆在這裏。”夏晚筱淡漠地說著,對他沒有特別的反感,也沒有任何的接受。
墨楚風胸口的怒意越聚越攏,低下頭直接攫住她的唇,狠狠地吻住,恨不得侵吞入腹一般。
這一次,夏晚筱沒有反應激烈地躲開,任由他鎖住了自己的唇。
彷彿有一個世紀沒吻過她的一樣。
她唇上的溫熱與柔軟讓他滿意地心悸,讓他着迷,這種滋味,該死的好。
墨楚風像是上癮一般吻着她的唇。
見狀,小彤默默地轉身離開,心裏無限感慨。
墨先生真是,小別勝新婚啊。
這段日子墨先生在辦公室都住得空虛了吧……
墨楚風旁若無人地吻着她,不滿足地想撬開她的唇。
夏晚筱任由他激烈地吻着,沒有反抗,也沒有回應,沉默地承受着。
驀地,一股反胃感湧上來,她根本無法抑制。
夏晚筱忙將身上的墨楚風用力推開,從沙發上站起來,捂着嘴就往浴室的方向衝去,身影如逃難一般。
“嘔——”
跑進浴室,夏晚筱趴在抽水馬桶旁嘔吐起來,將之前吃的東西又吐了出來。
只是這一次沒有像之前吐得翻天覆地,只吐了一點,可胃卻難受極了。
吐完后,嘴裏全是苦澀的味道,覆蓋了墨楚風在她唇上留下的炙熱氣息。
夏晚筱癱坐在馬桶前,有着說不出的頹敗感,連身體都和她作對么?
她還想撐下去生活,身體卻不允許了么?
她之前從千金小姐一下子落魄成寄人籬下的人,她都能撐得過來,現在她長大了,有工作能力,沒理由撐不下去。
墨楚風站在門口盯着她的身影盯了很久,眼裏的火氣一觸即發。
驀地,墨楚風大步衝過去蹲到她面前,一手蠻橫地握住她纖細的脖子,眼底滿是陰鷙,憤怒的聲音從喉嚨里逼出來,“夏晚筱!你他媽就對我這麼噁心?!”
夏晚筱被他握着脖子連吃痛的反應都沒有,只是淡漠地盯着他,“墨楚風,我現在很難受,你要麼掐死我,要麼就放開我。”
要麼掐死她?要麼放開她?
這兩個選擇對她來說一點都無所謂么?
還是她連活都不想活了?!這女人非要他真得把她掐死才高興是不是?!
墨楚風被她不咸不淡的反應弄得肺都炸了,戾聲吼道,“夏晚筱!是你親口說對我動了心的!你憑什麼嫌我噁心?!”
動了心?
夏晚筱的眸光有些恍然,是啊,她是對墨楚風動過心的。
可現在,為什麼她什麼感覺都沒有?
“我沒嫌你噁心。”夏晚筱靜靜地看着他。
沒嫌他噁心?!
沒嫌噁心在接吻的時候她跑過來吐?!
“那你吐什麼?說,說啊!”墨楚風吼得歇息底里,渾身的怒氣都被激發了出來,握住她脖子的手越攏越緊。
她要怎麼說他才肯相信?
她只是這個時候反胃了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