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來乍到,還請多多指教
鄉間的公路並不是那麼平坦,時不時的顛簸實在無法讓乘客安然入睡……不僅無法入睡還有點想吐的慾望。
讓我們承認這個可憐的事實吧。
克勞澤他暈車。
爺爺的信箋放在座位旁邊,背包不算鼓,但剛好佔了一個位置,克勞澤也就乾脆放在旁邊了。
那封信在家中他已經讀了很多遍了,自然也沒有再車上再讀一遍的興趣。更重要的事,車上讀書真的很容易導致暈車。
這是真的!
拉開了背包拉鏈,輕輕把那本莫泊桑的短篇小說集放了進去后,克勞澤閉上了眼睛,休養生息。
唔。真是有夠累的。
克勞澤一邊閉目眼神,一邊回想着信里的內容。其實爺爺的信意思挺簡單的,就是在鄉下給克勞澤留了一片茂盛的田地和一棟高大的房屋。
當然,克勞澤從來都不相信爺爺的話,這個老頭子一張嘴,十也可以被他說成一百來。
不過大概率田地和房屋是真的,有沒有那麼好,可就要打上一個問號了。
額頭隱隱作疼,大概是太悶的緣故吧。不僅頭疼,還有點暈乎乎的。克勞澤睜開了眼睛,嘆了口氣,往窗外望去。
不得不說,山清水秀,樹木成蔭,尚且還有野兔四處亂竄。不得不說,厭倦了世俗喧囂后,來到這裏也不嘗為一個好去處。
克勞澤是一個短篇小說家,一直以來都以福樓拜和莫泊桑二位最為榜樣。
平凡中透露出絲絲荒誕和諷刺,蘊含著一種別樣的美感。拿克勞澤的話來說,一種荒誕美。
克勞澤也在追求荒誕美,只是很可惜,看樣子,他還差一點味道。雖然小有名氣,但所得的稿費也不過剛剛解決溫飽。在那片鋼筋澆築的城市裏,那樣的生活着實讓人喘不過氣來。
所以,興許是該出來喘口氣了吧。
當然,那時候的克勞澤還不知道,自己日後恐怕都不會再回到那座城市了。如果他知道的話……他應該還是會來。
因為這一段生活,對他,非常重要!
終於,地方到了。克勞澤扭了扭脖子,將信箋放入背包,然後將背包背起,走下了公交車。
清新的空氣滋潤的乾燥的思想,當一片綠意映入眼帘,克勞澤才確定,自己已經邁入了新的世界,展開新的生活。
只是,現在稍稍有一個問題。
我家……怎麼走?
克勞澤沒有地圖,正打算轉身問一下司機同志,那兩大巴車已經揚長而去。
算你狠。
不過還好,問題不大。
克勞澤迷茫的邁開了步子,向有路的地方走去。
只要有路,總歸會有人家吧!
抱着這樣的念頭,克勞澤走了出去。只是走了十多分鐘,依舊沒有出現任何人。走反了?
克勞澤有一點困惑,就在這時,他在一叢綠色之間瞥見了一點紫色。
那是一個女孩子的頭髮。
仔細聽,似乎還有木笛的聲音。克勞澤走了過去,的確。那是一個吹着笛子的女孩。
紫色的長發下是精緻的五官,雙眼輕閉,似乎在音樂之中陶醉了。純白色的長裙顯得可愛,整個女孩看樣子一米六多一點,比克勞澤矮一個頭。
嗯……克勞澤在猶豫着是否要打斷女孩的吹奏,但這樣似乎不是很禮貌。
所以他打算等等。
這一等,就是三十分鐘。
“小姐?”終於,克勞澤忍不住了,出聲問道。
“啊。”女孩似乎被嚇了一跳,放下了手中的木笛,用一種警惕的目光看着克勞澤。
“你是誰?”她的聲音充滿警惕。
唔,貌似被當做壞人了呢。克勞澤對女孩露出了微笑,好在顏值不差,否則要是被當做猥瑣的笑容可就完了。
“額……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克勞澤。”克勞澤對着女孩笑着說,“我的爺爺叫作弗里斯。請問您認識他嗎?”
女孩迷茫的搖了搖頭,雖然眼神中的警戒已經褪去不少,但還是有一些不信任。
“額。好吧,請問你知道鵜鶘鎮怎麼走嗎?”克勞澤向少女問道。
“嗯……我是那裏的人。”少女說道,“需要我帶你過去嗎?”
“麻煩了。”
只是稍微客氣一下的少女腦子短暫陷入了卡殼。
“額……行,那你跟着我來吧。”女孩一手握着木笛,帶着克勞澤向小鎮方向走去。
“話說,你為什麼要來小鎮啊?”路上,女孩好奇的問道。
“爺爺給我留了一片田地,讓我來這裏放鬆一下自己。”克勞澤淡淡地說道,“不過也好,厭倦了城市生活,呼吸下鄉間的清新空氣也不錯。”
“爺爺給你留了田地……哦!你就是那個便宜孫子!”女孩恍然大悟地說道。
“???”
克勞澤一時之間無法理解女孩在說什麼。所以他歪斜着腦袋看着女孩,眼裏迸發出極大的求知慾。
於此同時,一股不好的預感悄悄攀上了心頭。
“沒什麼。”少女慌忙掩飾,但藍色的眼瞳卻藏不住一抹笑意,“我是說你就是傳聞中那個新來的農夫啊。”
農夫?我不是來體驗生活的嘛?
那不好的預感越來越濃厚。
終於,又走了十分鐘,房屋的建築終於出現在了眼帘,鵜鶘鎮到了。
炊煙裊裊,倒也算的上繁盛。
“吶,這裏就是鵜鶘鎮了。”少女笑着對克勞澤說,“我該走了,鎮長路易斯的屋子在那裏。”說著,她指向了一個高大兩層的房屋。那的確是這個小鎮的最中心。
路易斯?哦,就是老爺子信中說的那個。
“謝謝。”克勞澤很有禮貌的對女孩道謝,女孩向克勞澤擺了擺手,然後走了。直到這時,克勞澤才想起來沒去問少女的名字,可惜看樣子已經有點晚了。
沒辦法,克勞澤只能就此作罷,向著鎮長的小屋走去。
“噠噠。”他輕輕敲了敲門,打開門的是一個老爺爺,雖然沒有滿頭白髮,但那藏不下去的皺紋和較長的鬍鬚已經彰顯了他的年紀。
大概也有五十歲了吧。
克勞澤心裏想到。
“請問你是?”老爺爺看着克勞澤問道。
“哦,路易斯鎮長你好,我是弗里斯的孫子,克勞澤。初來乍到,還請多多指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