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極限解放：漆夜狀態

“這份熟悉的執着，原來也可以建立在這樣不堪一擊的‘過去’之上。”

白髮的女性構造體一甩手中鮮紅的長刀，面色冰冷的盯着面前的露西亞。

“什麼‘過去’……”

連番的戰鬥已經讓露西亞疲憊不堪，跟別提面前敵人的實力強大到令她感到有些窒息。

“露西亞，你早該察覺到了……不是嗎？”

噌——

深紅色的身影收刀入鞘，擺出拔刀斬的姿勢，一閃而過，穿過了露西亞的身體，留下了一道猙獰顯目的傷痕，不過露西亞雖然身體踉蹌了一下卻還是立刻轉身揮動了手中的刀刃斬向了對方。

再致命的傷口，被切斷了痛覺信號的露西亞也無法感知，正如鴉所說的那樣。

此刻的露西亞，只是一個純粹的戰鬥機器，可是她與這個不知名的構造體的實力有着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

刀刃碰撞，鳴響刺耳，每一擊都會產生炫目的火花，露西亞的刀卻被對方擊落，飛到了空中。

不知名構造體捉住了露西亞的刀，然後將露西亞直接釘在了教堂斷壁之上。

這座教堂早就經受過感染體的摧殘，而露西亞與不知名構造體的交戰更令這裏雪上加霜。

被釘在了牆上的露西亞仍然在不斷地掙扎，握住刀柄想要將貫穿自己手臂的長刀拔出，但每掙脫一下，破損之處就會流出更多的循環液。

“被切斷了痛覺信號嗎？真是悲哀……”

“但你的悲哀也就到此為止了……露西亞。”

白髮的構造體向著露西亞舉起了自己的刀刃，只是下一秒伴着一聲槍響，她卻回身一斬，將襲向自己的子彈劈開，子彈偏折到了廢墟深處，而白髮構造體的注意力也轉移到了攻擊者的身上。

灰鴉小隊的指揮官。

“人類，果然還是改不了這個……習慣。”

“指揮官……”露西亞感受到了面前敵人的殺意，對方也緩緩走向了灰鴉小隊的指揮官。

“‘指揮官’……露西亞，你還在相信這種東西嗎？”

“那麼這位‘指揮官’……”

“你又做好了為她挺身而出的準備了嗎？”

灰鴉的指揮官默默拔出了自己的戰術刀，里在旁邊雖然幫忙進行了援護射擊，可是對方的速度太快讓他無法鎖定，一瞬便衝到了灰鴉指揮官的面前。

就在不知名構造體發動攻擊的那一刻，露西亞直接切斷了自己的手臂，同樣瞬間出現在了灰鴉指揮官的面前，張開手護在了他的身前。

不知名構造體的瞳孔一縮，只是她落刀威勢兇狠，已經來不及收手了，絲毫不用懷疑，這一斬下去，絕對能將露西亞的機體劈成兩半。

砰——

但想像中的畫面並沒有到來，露西亞感覺到自己被人攬腰抱在了懷裏，她有些愣神的看着抱住自己的身影，對方用自己的左手手背硬生生接住了這勢大力沉的一擊，而點點金色的光芒從二者接觸的位置綻放。

“看來剛好趕上了。”鴉盯着面前的不明構造體，也就是阿爾法。

在『魯斯瑪麗』的時候，她和阿爾法有過幾次短暫的交手，雖然雙方都有着其他目的，並未死戰，但僅僅那幾次的交手，她就能深切的感受到對方的強大，甚至說，如果不完全進入解放狀態，鴉都不認為自己擁有能與阿爾法抗衡的力量。

“開槍！”鴉的背後猛然展開漆黑的羽翼，遮蔽了面前阿爾法的視線，與此同時，在她喊出這句話的時候，灰鴉指揮官立刻拔出了她腰間的步槍，打開保險、扣動扳機。

“噠噠噠——”

密集的子彈湧向了阿爾法，阿爾法立刻向後撤開，揮動自己手中刀刃舞作一陣刀幕，彈飛了所有子彈。

“反應不錯。”鴉忍不住稱讚了一句，不過卻也並不感到意外。

在『魯斯瑪麗』時，她讓里感到憤怒的行為，將灰鴉的指揮官帶入升格者佈下的陷阱時，也正是由於灰鴉指揮官與自己的配合才能成功逃脫。

那一次她本想和羅蘭達成合作的約定，將灰鴉指揮官埋葬在那裏，不過在察覺到那裏的陷阱不只是針對灰鴉指揮官，更是針對自己的時候，她才改變了注意。

雖然那個時候，羅蘭並不知道『魯斯瑪麗』的一切都需要『日晷核心』驅動，而唯一能夠掌控『日晷核心』的王室成員已經被他暗殺，剩下的就只有鴉了。

這也是為什麼羅蘭會找上門來，因為被他用帕彌什病毒感染的，所有屬於『魯斯瑪麗』的兵器，在失去了『日晷核心』之後就全部都變成了廢鐵。

“沒事吧，露西亞，”鴉驅散了羽翼，漆黑的羽翼化作黑羽消散飄落，而她低頭看向了懷中的露西亞。

“沒事……謝謝……”露西亞道了聲謝，但隨後身體失力忍不住滑落，所幸被鴉扶住，輕輕放在了地上。

“看起來……你似乎挺強的。”面前的阿爾法盯着鴉緩緩開口，“不過，為什麼？”

“巧合吧，阿爾法。”鴉站起身來，拔出了自己的兩把戰術刀，往前走了幾步，同樣護在了灰鴉指揮官和露西亞身前，將其中一把戰術刀甩向了阿爾法。

不過阿爾法並沒有閃躲，這把戰術刀也是從她身旁飛過，插到了後面的牆壁上，接着鴉從懷中取出了『犬牙』小隊所有人的銘牌，拋給了身後灰鴉小隊的指揮官。

“這是隸屬於空中花園『銀狼』前線突擊部隊，指揮小隊代號『犬牙』的指揮官佐羅的遺言，希望閣下能將之記錄，並告知空中花園，”鴉平靜的開口，“指揮官佐羅，成員艾麗、克萊斯、比爾，接受任務：奪回家園。”

“我戰死在這裏，像個無名小卒一樣，雖然不甘心，但我與感染體、與帕彌什戰鬥到了最後一刻。”

“願每一位重返家園的人類之子都能平安。”

“我記下來了，謝謝。”灰鴉的指揮官認真的回答，同時抱起了露西亞，帶着她跑向了里和麗芙，而阿爾法只是盯着面前的鴉，並沒有去攻擊灰鴉的指揮官，或許剛才的接觸也讓她知道，想從鴉的面前突破並不是一件那麼容易的事情。

“她是……同伴嗎？”麗芙幫忙接住了露西亞，但是表情有些不安。

“不知道，空中花園沒有她的記錄。”里檢索着數據，卻並沒有得到反饋。

“有什麼異常嗎？”灰鴉指揮官盯着與阿爾法對峙的鴉，開口問道。

“指揮官……因為，她的身上也有濃度極高的帕彌什反應，她也是……也是……”麗芙沒有把話說完，但是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了答案。

也明白了阿爾法說出那句“為什麼”的原因。

“只是巧合嗎？如果是和你交過手，我應該會對你有印象，”阿爾法擺出了架勢，舉刀橫置身側，“但是……”

“我們會遇到的，阿爾法，”鴉語氣平靜的開口，“做個交易吧，讓他們離開，然後我陪你酣暢淋漓的打一場。”

聽到這句話，灰鴉小隊的眾人也不免看向了鴉。

“為什麼？”阿爾法再次問出這句話。

“第一，我需要他們幫我傳達那句遺言，”鴉握住戰術刀，同樣擺開架勢，“第二，我想要讓他們自己看清真相。”

“真相……呵……”阿爾法嘴角揚起一抹譏諷的笑容，“為什麼你仍然會向著人類？”

“我還沒有完全被帕彌什侵蝕……雖然估計和你戰鬥之後我很難熬過這個晚上，”鴉調整着自己的呼吸節奏，“另外，哪怕我被改造成了構造體，變成了這樣的機械兵器，我也仍然、並且一直堅信着自己是人類。”

“我仍然保有人類的理智、人類的信念、人類的希望，而這讓我不會成為怪物。”

“最後還有第三件事……”鴉足部推進器全力運轉，伴着刀刃碰撞的刺耳聲響，一股氣浪從二人站立之處擴散。

“第三，我想看露西亞扎雙馬尾。”

“……”阿爾法表情先是顯得有些錯愕，接着冰冷地盯着鴉，用力一震刀身將鴉逼退，“為什麼？”

“因為……很可愛？”鴉也有些不確定的開口，不過接着笑道，“阿爾法，讓他們離開吧，不然我也會顯得有些束手束腳。”

“哼……”阿爾法冷哼了一聲，但還是點了點頭。

“多謝！”灰鴉的指揮官再次喊了一聲，帶着其他人撤離，而看着他們離開之後，鴉也收起了臉上的笑容，長長吐出了一口氣，背後再次展開了漆黑的羽翼，不過這一次，連帶着她的發色和瞳色也變成了黑色。

阿爾法挑了下眉，因為她明顯感受到面前的鴉帶來的威圧感上升，忍不住攥緊了手中的長刀。

“極限解放——漆夜！”鴉低語一句，黑色的電流瞬間在她周身躍動，縈繞在了她右手的戰術刀之上，而她另一隻手的護盾發生器也變形成了一把劍身漆黑的光劍。

“我的名字是薇婭，或者稱呼我為鴉也可以，”鴉機體後背處的散熱孔以及足部推進器噴出的火焰也變成了漆黑如墨的顏色，“以女武神之名，向你發起挑戰，阿爾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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