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夜
諸神各自為政,也並沒有因為關係好而放棄任何利益,同樣的……他們也從來不是為了人類而戰爭。用當年預言女神的話來說,這些神明只是為了確保他們自身的地位,以及不會被輕易的毀滅,才會聯起手來對付世界的敵人。
反過來說,一旦諸神的威脅消失,那麼維繫着這些神明的岌岌可危的信任,自然也就不復存在了。而這一點,這些神明也算是一條默認的規則,沒有神喜歡被無意義的事情給束縛住,哪怕他們的生命極為漫長,他們也不會為了無所謂的事情花費多餘的精力。
現在由於黑暗之神的蘇醒,諸神將再一次面臨被手撕的事實,而這一次……不再有預言女神給予他們任何建議。
出發諸神會議以前,吉爾特曾經詢問過自己部下的意見:“賽雷,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參與諸神會議?”
賽蓮娜自從光明精靈那邊回來,加上她自己確實拿了海神不少力量,就乾脆的和一個秘書一樣貼身侍奉這位海神陛下。原先的時候很多人對此感到了不滿,覺得賽雷這樣的行為是搶了他們的工作,但是通過一次有人來找茬被賽雷給掀飛,才明白這其實是隨時保護海神陛下。如果是這樣一個工作,他們確實是不太行。
替海神吉爾特負責日常的穿着,還有一部分起居,賽蓮娜毫無壓力,或者說在偽裝成男人模樣以前,他就已經做足了相應的準備。只是之前礙於各種文件堆積,讓她沒有機會施展這方面的才華。
這一天,幫海神吉爾特整理好腰帶,她後退一步才開口回答:“不必了,陛下。您應該還記得,我這邊還有您安排的任務要完成,即便是不知道上一次戰役的詳情,但是若是全部神將戰死的話……那麼我就更加應該將他們給接回來,以防產生變化。”
整理外套的動作一頓,吉爾特錯愕:“你覺得黑暗之神會對我的神將們下手?可是,他們現在還只是孩子啊。”
“倘若天賦和力量分年齡的話,我們自然不需要擔心這一點,問題是不分。不僅不分,黑暗之神到底有什麼手段,如今又在想什麼我們無從得知,誰能保證他不會對預言中的戰士下手?”
賽蓮娜的話並非託詞,亦非無的放矢,而是根據現有的情況進行的推斷。
【其實女神您就是不想去見那些神唄,何必找這種借口?】
賽蓮娜沒有反駁神器的話,但是用那微弱的預言女神的力量,讓身處於其他空間的神器感到了力量的摧殘。
【不想在獲得自由以前就化為碎片的話,就給我閉嘴!】
【嗷!】
他只是一個弱小無助的神器,為什麼要承受本不該他承受的這些?
賽蓮娜確實不待見那些神,但是之所以不見不是害怕見面,只是覺得還沒有給他們準備好“禮物”就去見他們未免有點失禮。
對於自己新的神將,海神吉爾特是給予了百分百的信任,很多其他神殿侍衛覺得這應該是他是威斯特的關係。威斯特一族是被海神給眷顧的,他們就算是再陌生再無能,只要來了就一定會給予一定的地位。和上一任威斯特作為候補神將不同,如今的賽雷是憑着自己的天賦和魄力,拿到了誰都沒有得到過的殊榮,成為了神將之首。
“那麼,將其他神將給帶回來培養的任務就交給你了,賽雷。”
名為賽雷的青年微微頷首,接過了能夠執行海神權利的信物,單手放置於胸口:“屬下一定不負所望。”
送別了海神吉爾特,賽蓮娜就恢復了她一貫的懶散,整個人像是沒有骨頭一樣的靠在自己雙生哥哥身上:“應付他真的好累,我一直以為海神是最好敷衍的神明,沒有想到傳言居然錯誤的離譜。”
賽斯特:“……你現在可是神將之首,這樣的話還是別說了。”
被自己哥哥給穩住身形,人模人樣的站在海邊,賽蓮娜打了個呵欠:“他們這一個會估計沒有幾年是不會有結果的。”
對於她如此的篤定語氣,賽斯特扭頭問她:“這種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
“倘若不是這樣,為什麼陛下離開前要百般叮囑我?更何況,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回來的話,也就不會將海神信物給我了。”
賽斯特動了動嘴唇:“也是。”
賽蓮娜側過頭,望着自己的兄長:“哥哥,你不會嫉妒我吧?”
“當然不會。我和你不同,我只是想要侍奉神明,賽蓮娜。無論神明提拔了誰,選擇了誰作為他的神將或者神將之首,都不會影響我太多。”
聽到這,賽蓮娜問出了一直以來的疑問:“為什麼你會想要侍奉神明?還是一個不被諸神放在首要的海神?”
賽斯特思考了一會兒,才以不太確定的語氣道:“我應該是被海神救過一命的,只是我不記得了。都說救命之恩當以湧泉相報,那麼侍奉神明就變得極為正常。”
他話說到一半,就看到自己女扮男裝的妹妹拿着一顆藍色水滴一樣的東西,放在了他的額頭上。
賽斯特:“?”
沒有想到,她真的是完全沒有想到。
將那滴泛着藍光的水滴給移開,賽蓮娜微笑着對自己哥哥說:“恭喜你,我親愛的哥哥,你也是原來神將之一。”
通常來說一個被海神眷顧的家族的人,在進入海神神殿以後當以家裏人的前途為首要,而這也是這些家族被其他人羨慕的最主要的一個原因。
但是賽斯特·威斯特偏不,他就像是進入了神殿以後失聯了一樣,明知道家族的人希望他搭線,卻選擇了沉默。不僅如此,就連海神曾經問過他需要再找幾個威斯特的人進來協助他嗎?那個時候,他給予了十分肯定的拒絕態度。
也就是說,他進入神殿和家族無關,完全是個人意願。
這些,還是賽蓮娜成為了神將之首才知道的,所以她才會更加好奇賽斯特有什麼必須進入神殿的理由……現在通過那信物上的光芒她確認了。
“海神陛下留給我一個任務,這件事你知道吧?”
賽斯特一臉奇怪:“你們剛剛不就是在說這事?那和我有什麼關係?”
海邊的風極為強烈,卻因為兩個人都有着海神的眷顧,那些風被海洋的氣息給壓住,刮到兩個人身邊的時候已經極為柔和了。
注視着平靜的海面,賽蓮娜開口:“神將,其實都並不是選出來的,而是一開始就確認好的。我想,陛下應該和你說過這件事。”
賽斯特作為憑藉自身強大進入神殿的人類,相當受到海神陛下的器重,和中途冒出來的神將之首不同,他一直都是憑藉著候補神將的身份,幫海神吉爾特做着各種其他侍從不願意做的事情,完全的任勞任怨,一點都沒有候補神將的架子。
賽斯特點頭:“聽說過。你想說,我也是一開始就確認好的那個?可是我在海神陛下身邊待了這麼久,也沒有見他提及過這件事。”
掃了眼自己的兄長,賽蓮娜一臉無語:“如果沒有用信物去感知,或者說你沒有說你產生了一種錯覺之類的話,誰都不會相信這一次他的神將轉生到了身邊,還是他的候補神將這個身份。”
賽斯特摸了摸鼻子,盯着那個信物看了好一會兒:“快樂來的太突然,我都沒有什麼真實感。”
賽蓮娜調侃他:“你不是不在乎這些嗎?”
“能夠從候補轉正,多少還是會開心一點的啊。”
賽蓮娜懂了,這就好比她沒有穿越前升職了沒有給加薪卻也很開心一樣,對於賽斯特來說被認可比被給予更為重要。
“我只知道如何區分是不是神將轉世,但是讓你們恢復記憶這種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我離開前會給你安排對應神將所需要完成的工作,同時也會讓人將你的房間給換一個。怎麼說都已經轉正了,不能繼續和其他候補們待一起。”
賽斯特詢問道:“你這是不打算公佈我的身份?”
“在陛下回來以前,我大概率也回不來,為了避免多餘的嫉妒心和算計,你暫時委屈一下忍受下神殿裏的謠言好了。”
“比如神將之首有戀兄癖?”
賽蓮娜:“……我覺得你想太多了,也不想想看我們同為威斯特,但是有幾個將我們相提並論?你不信的話出去走一圈問問看有幾個人知道我們的關係?”
假裝露出了受傷的心情,賽斯特捂住了胸口:“我受到了暴擊。”
賽蓮娜沒好氣的撇了撇嘴:“算了吧,就你還會受到傷害?明明之前就什麼都不在乎,現在才說在乎?”
賽斯特聳聳肩:“家族的話隨便他們怎麼想,反正不管是我還是你,都不可能讓他們進來。原先是他們沒有能力想要靠關係被我拒絕了,現在的話我很擔心你會被他們給揭發身份,想着還是算了。”
“萬一家族裏面還有天賦不錯的呢?”
“我一直以為只有我才是有資格說神將的那個。”
賽蓮娜:……不愧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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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爹負責養大和教育孩子→賽雷
假的爹只會沉睡和常年開會→海神
男媽媽真好,我認真的【正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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