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青樓花魁
這張公子也是一個信人，之後當真找來十位女子，表演歌舞給觀看直播的眾人欣賞。
而李修奇與十七娘為了找到書生的小院，卻是還想更上一層樓。李修奇便趁着張公子酒酣耳熱之際，又對張公子提議，想登上這木樓的最高處，臨風遠眺。
張公子這時卻面露為難之色，他告知李修奇，木樓的最高層，住的是這青樓的花魁。
這位花魁藝名叫做夜琳琅，她性格怪異，白天從來不見客。李修奇若想再往上登樓一觀，恐怕有些為難。
李修奇聽罷，也只好熄滅了這個念頭，去另想他法。
不料就在這時，張公子喊來的十位青樓歌舞女子當中，一位圓圓臉的女子開口，她出聲提醒張公子道：“琳琅姐雖然白天不見客，但她也有一個可以破例的規矩，公子莫非忘了？”
“你是說獻寶……”張公子被這圓圓臉的女子提醒，立即想起了什麼。
但很快這張公子又搖頭，他一臉沮喪道：“我可再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珠寶，去打動你家琳琅姐青睞。”
“獻寶就能登樓？”李修奇一旁聽出了端倪。
“是有這麼回事……”張公子向李修奇解釋，“不過這幾年來，那夜琳琅身價愈高，眼光也愈發高了，一般的金銀珠寶都入不了她的眼。”
“當然，這都是世間花魁自抬身價的小伎倆，別的地方還有花魁是要人獻詩詞呢。”張公子補充一句。
“如果為了一親芳澤，花些心思倒是有趣，但僅僅為了登樓一眺，去獻什麼寶就不值得了。”這張公子緊接着勸說李修奇。
看來這張公子雖然外表紈絝，內里其實也是一個精明人。
“無妨，我身上恰好帶了一些小玩意兒，可以權且一試。”李修奇回以張公子溫和地一笑，他順手從口袋裏摸出了一物，放到圓圓臉的女子面前。
“煩請姐姐將這物送去給夜琳琅姑娘一觀，看她滿不滿意？”李修奇客氣地拜託這圓圓臉的女子道。
這圓圓臉女子低頭一瞧，見李修奇掏出來的物品是一方色澤如白玉的小盒子，盒子中間還挖了一個洞，洞裏鑲嵌着一個如同兒童玩具竹蜻蜓一般的古怪部件……
“這寶貝有何作用？”圓圓臉女子好奇地請教李修奇。
“你按下這兒試試。”李修奇指點圓圓臉的女子去按小盒子表面上的一個紅色按鈕。
圓圓臉女子依言伸出手指按下紅色按鈕，這小盒子中間竹蜻蜓一般的古怪部件立刻高速旋轉起來，吹出連續不斷的涼風！
“原來它是個自搖扇！”圓圓臉女子驚喜地拿起小盒子，對着自個的臉面湊近吹拂。
“好涼爽！好舒服！這寶貝琳琅姐定然喜歡。”圓圓臉女子邊吹還邊感嘆。
……
待圓圓臉女子將這電動小風扇送上樓不久，她便下來回稟李修奇：“琳琅姐果然甚是喜歡你送的寶貝，要我請諸位上樓去！”
李修奇對圓圓臉女子道聲謝，便和張公子一同跟在圓圓臉女子的身後移步上樓，十七娘拿着直播設備，則落在了眾人最後面。
途中，正在觀看直播的眾人紛紛調侃李修奇不地道，用淘寶上五塊錢的電動小風扇當寶貝忽悠人家花魁。
十七娘見了這些調侃的留言，她忍不住做了個鬼臉，半真半假地輕聲提醒觀看直播的眾人：“這是拍戲，拍戲哦！又不是真的欺騙人家花魁！”
正在觀看直播的眾人驟然醒悟，又一起感慨自己入戲太深，順帶誇獎李修奇這次請的演員也很專業。
這般說說笑笑中，李修奇一干人很快就登上了頂樓，前面帶路的圓圓臉女子推開頂樓的房門，只見頂樓的房間裏竟然所有的窗帘都被緊密閉實，不見天光之下，更是奢侈地用了十多根兒臂粗的紅燭照明。
燭影搖曳間，頂樓房間的中央還對半拉了一道薄紗。薄紗后，可見一位女子妙曼的身影，在撓首弄姿。
李修奇剛送上來的電動小風扇，隱約可見已被薄紗后的女子拿在了手中仔細把玩……
待聽聞到李修奇等人推門進來的腳步聲，這女子回頭放下電動小風扇，她隔着薄紗微微欠身施了一禮，然後輕啟朱唇道：“貴客送的這自搖扇寶物，琳琅很喜歡，就是不知貴客要見琳琅是想聽曲還是觀舞？”
“我們不聽曲也不觀舞！”俏皮的十七娘搶先一步作答。
“原來還有一位女客……”薄紗后的女子聽到十七娘的清脆女童聲音，她掩嘴輕笑。
笑罷，這薄紗后的女子卻是又有些為難道：“貴客們不聽曲不觀舞，琳琅的詩詞可不行，勉強談詩作賦的話，恐怕會污了諸位貴客耳朵。”
“我們也不談詩作賦！”十七娘再次搶答。
“那你們……”薄紗后的女子聲音開始帶上了一絲絲疑惑。
“是我初來貴地，想登高一觀，就慫恿我哥帶我上樓。”十七娘一臉嬌憨天真地回應。
“這位女客的話是真的？”薄紗后的女子顯然無法相信，眼前三人只是為了登高一觀，就隨意拿出了自搖扇這樣珍貴的寶物。
“舍妹向來頑皮……”李修奇配合十七娘，此刻也故作無奈地回答：“若是唐突了佳人，請多多原諒！”
“你們想登高一觀，也是風雅事，談不上多麼唐突……”薄紗后的女子垂首沉吟半晌，大概終究是捨不得李修奇送的這電動小風扇，她退讓道：“我可以讓你們憑窗遠眺，可我自幼畏光，卻是不能陪伴在諸位貴客身側了。”
說罷，這薄紗后的女子緩緩退入身後的一間密室，不再出來。
……
李修奇與十七娘兩人等薄紗后的女子退入密室，在張公子與圓圓臉的女子眼前，也當真就拉開了窗帘，佯裝觀賞高樓外的風景。
這回因為站得高，李修奇與十七娘兩人終於很快就確定了那書生的宅院方位。
兩人暗中記好位置，跟着又隨意胡亂地張望一陣，就拱手要與張公子告辭下樓。
張公子挽留不住，只得依依不捨地送兩人到青樓門口，並留下了自家的地址，殷殷叮囑兩人日後有空，一定要再來找自己玩。
而李修奇與十七娘兩人別了張公子后，就迅速地朝着書生家走去。
等走到書生家的宅院門前，李修奇上前拍門，他由輕至重，卻是拍了好長一陣子，也沒人回應。
最終李修奇回頭，與站在自己身後的十七娘疑惑猜測：“莫非他也想到了那羅剎惡鬼有同黨，已棄家逃走了？”
“若是遠遁異鄉，臨走前應該會收拾打掃一番。”十七娘推斷。
“不若我們翻牆進去看看吧？”十七娘出主意道。
“也對。”李修奇左右瞧了瞧，見書生宅院前的巷子極其僻靜，幾乎沒有行人來往，他便從善如流地接納了十七娘的建議，縱身從門側翻牆進入了書生的宅院。
只是一進入書生的宅院，李修奇就察覺到不對勁！他瞧見院角的那株桂花樹下，桌椅都各自傾倒，桌面上的酒壺酒杯，也滾落了一地。
更誇張的是，在桌椅旁的那堆羅剎惡鬼自燃形成的灰燼上，還赫然擺着一顆快風乾了的人類心臟！
“我們來晚了嗎？”緊隨在李修奇身後也利落地翻牆進來的十七娘，她望着地上滾落了一地的酒壺酒杯，脫口發出了一聲驚呼。
“是的，我們那天離開不久，羅剎惡鬼的同夥應該就來了。”李修奇望着眼前一地狼藉的小院頷首。
“所以書生還沒來得及收拾……”李修奇撿起地上的酒壺低頭一嗅，嗅出壺中的殘酒正是那天喝的酒，“就遭了羅剎惡鬼同伴的毒手！”
“可那羅剎惡鬼的同伴，又是怎麼第一時間知曉它的同伴遭遇了不測？”十七娘一旁撓頭不解。
“想不出來就別想了。”李修奇阻止十七娘撓扯自己的頭髮。
“反正那書生肯定死了！你看他的心臟都被人挖了出來。”李修奇一指灰燼堆上的那顆風乾人類心臟說道。
“不知道他在被挖心前，是否透露了我們的秘密？”十七娘憂心忡忡。
“對方是含憤出手，一擊斃命的！大概率沒給書生說話的機會。”李修奇十分篤定道。
“這你也看得出來？”十七娘眨巴着大眼睛瞪着李修奇。
“看不出來，我猜的。”李修奇老實承認，但馬上他又補充一句：“我的直覺一向很准。”
“猜的？”十七娘被李修奇給弄糊塗了，她原地呆了片刻，見李修奇轉身翻牆，又徑直離開了書生宅院，忙也追着李修奇翻牆而出。
“接下來我們怎麼辦？”緊跟在李修奇身後，十七娘氣喘吁吁地大聲請教李修奇。
“先回家去吧。”李修奇埋頭向城外走。
“你不幫書生報仇了？”十七娘追問李修奇。
“怎麼幫？我們連兇手到底是誰都還沒弄清楚呢。”李修奇回看了一眼身後的高聳木樓，並悄然加快了腳步。
……
濃霧依舊在城外的密林里未散，李修奇與十七娘兩人出城穿過濃霧，順利地回到了現代社會的秋平山。
而兩人一回到秋平山，見天色又還早，十七娘犯了饞，突然想去山下的縣城買炸雞吃。
李修奇對吃炸雞不感興趣，他就給了十七娘一些錢，讓十七娘自個兒下山去買。
然後，李修奇撿起鋤頭，又去附近山田裏鋤草。
當然，去山下的縣城買炸雞可沒什麼好直播的，故而直播設備被十七娘留了下來。
李修奇鋤草前，彎腰將這直播設備的鏡頭對準了那團濃霧，彷彿在監視着什麼。
說來也巧，半個小時左右，當真有數個黑影出現在濃霧當中，慢吞吞地向著正在專心鋤草的李修奇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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