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少女時
“一起看電視吧！”
從廚房出來之後，陳棲川主動邀請道。
“那我們看這一部吧！”
喻媛翻箱倒櫃，找出了一盤光碟。
看見陳棲川那有幾分困惑的目光，喻媛解釋道：“這是導演專門給我的，珍藏版呢！”
陳棲川笑着接過了光盤，封面看起來相當得藝術。
“這是你主演的嗎？”陳棲川在那張看不懂主題的封面上並沒有看見喻媛的臉，也沒有看見任何主演的名字。
就這個風格來說，陳棲川很難相信這會是喻媛去拍的電影。
她這種前女團偶像，難道不應該是去拍各種群星匯聚的大片，然後蹭票房嗎？
“當然了，”喻媛望着陳棲川那驚訝的表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怎麼，你是覺得不可思議嗎？不過這片子是我出道前拍的了。那時候，我應該才15還是16歲？”
“這樣啊，”陳棲川立刻有了興趣：“所以你對自己演技最自信的，其實是你的熒幕處女作？”
“喂，”喻媛一下子從陳棲川的手裏奪過了光盤，哼了一聲：“別以為我沒聽出來你剛剛在憋笑！是的，的確是我演技最高光的時候。你不知道，我粉絲每次吹我演技都拿它出來說，我自己都覺得挺尷尬的。”
“沒有，”陳棲川當然不會承認他在憋笑了：“我是覺得你這麼早就進圈了，比較出乎意料。那我們先看看你演的怎麼樣吧！”
“等一下，”喻媛按住了陳棲川拿着遙控器的手，對着有幾分茫然的陳棲川解釋道：“我去拿兩瓶果汁，看電影怎麼能少了喝的。”
“嗯，你說得對。”陳棲川笑了起來，等喻媛走了之後，他把手臂抬起來，看了一眼再慢悠悠地放下。
“你喜歡喝什麼口味的？”喻媛在客廳問道。
“有啤酒嗎？”陳棲川隨口說道，他估摸着喻媛家裏應該沒有這種東西。
“啤酒？”喻媛的語氣都出現了變化，她走過來看了眼陳棲川，然後搖了搖頭：“想什麼呢，喝酒容易長胖。你現在要做演員，身材很重要的。”
然而實際上，喻媛卻是一瞬間想到了各種新聞。
比如喝了酒那啥的，她雖然相信陳棲川的人品，卻不敢賭對方的酒品。
“我隨口一說而已，”陳棲川撓了撓頭：“我知道了，以後我不會在家裏喝酒的。”
“嗯。”喻媛用冰箱門掩飾住了自己的笑臉，內心有幾分歡快。“那我給你拿桃子口味好了。”
“它怎麼不過來了？”陳棲川接過飲料后，和喻媛保持了一個人的距離。
喻媛想了想，也沒有刻意去分開坐不同的沙發。不能把他們的關係搞僵了，喻媛想道。
“你剛剛說誰呢？”
“你家那隻柯基啊，自從我們出去一趟后，它就趴門口不動了，像是在生悶氣一樣。”陳棲川再度拿起了遙控器。
“糟了！”喻媛騰的一下站了起來：“那個，我忘記遛它了今天！”
“這倒是無所謂，”陳棲川認真地說道：“我們看完電影之後，我幫你去遛狗好了。”
“你幫我么？”喻媛咬了下嘴唇，不知道她想到了什麼。“我還以為你會說讓我跟你一起去呢！”
然而陳棲川一本正經地說道：“大晚上的，女生出門不太安全。到時候你就在家等我就好。”
“他好會啊！”喻媛內心的小劇場又開始了：“不過他應該是真的這麼想而不是為了撩我！天了，這種天然撩太勾人了！不行，喻媛同學，你要冷靜！誰先認真誰先輸！”
“好，”喻媛淡定地坐下，端坐在電視機前面。“我們開始看吧！”
陳棲川按下了播放量，首先出現的是洗澡的聲音。
水聲落在石地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鏡頭一點點推進，是一間簡陋，不，有幾分骯髒的浴室和少女光滑的後背。
濕漉漉的長發緊緊地貼在背上，一路延伸到了腰部。少女舉起手臂，仰起頭，享受着水流的沖刷。
鏡頭突然切換到了她的足部，一雙白得像玉的雙腳此刻卻踩在幾塊黝黑的石板上。
“這是……你嗎？”陳棲川有幾分不確定地問道。
“是啊，”喻媛點了點頭，回過頭看了眼陳棲川：“你覺得好看嗎？”
陳棲川的臉部有那麼一點點紅：“還沒露臉呢！不過這開頭就挺出乎意料的。”
“是啊，”喻媛回憶了起來：“我當初看到劇本時，其實特別不願意拍，總覺得這種劇情不太正經。不過導演跟我講，他這是藝術片，而且不會有任何隱晦的劇情，我才答應了。”
“不過這一段拍得的確很好，就拍得很美，又不會讓人感到不舒服。”陳棲川給出的評價相當高。
“嗯，”喻媛點了點頭，笑了起來：“我也挺喜歡這個開頭的。”
後續的劇情和大部分文藝片一樣，沉重，壓抑卻又讓人看到一絲希望。
喻媛的角色在開頭沒多久就死了，全程是以幾個熟人對她的回憶串起來的。
她在裏面的幾場表演，雖然陳棲川看不出好壞，可他的確被她的表現感動了。
當喻媛側過頭，看見陳棲川專註的表情后，她都有幾分膨脹了。
“你覺得好看嗎？”
電影放完之後，喻媛迫不及待地問道。
“你知道嗎，這是拍完戲之後第一次完整地看它。”喻媛又補充道。
“真的嗎？”陳棲川有幾分意外：“我還以為你們演員對自己的代表作，那是要翻來覆去地看。”
“怎麼會！”喻媛走到陳棲川面前，跟個惡霸一樣：“快說，我演的如何？”
“挺好的，”陳棲川清了清嗓子：“我都被感動到了。所以你現在的演技退步很多？”
“不止是很多，”喻媛不好意思地說道：“就我演的跟木頭人一樣，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或許是你給自己的壓力太大了，”陳棲川敷衍地安慰了一句：“你好好看家，我去遛狗了！”
“喂！”喻媛差點把拖鞋扔出去打陳棲川：“你罵我是看門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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