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忘記他要來
暔葭和任胤照回到殿中時,卻發現澹宮秦站在中殿等候。
完蛋,她忘記他說過要來了······
唉,為何會有一種想要應付的感覺呢······
“暔葭。”那澹宮秦一見到她,便瞬間欣喜迎上前。
“你來得可真早呀。”她不禁感嘆了一聲。
“不早了,這都已經已時了。”澹宮秦接了一句,看了一眼暔葭身側低頭的任胤照,視線回到暔葭身上的時候,馬上又道:“我聽嫿兒說了,你去送束漣公主了,我沒有想到,你還真是有辦法,這麼快就解決問題了”。
“這事兒可不關我的事。”暔葭平淡回應,確實也只是知曉此事,但具體還是束漣一人辦的,不過見到澹宮秦突然一臉懵,這才解釋了一句:“我也是無緣無故的就要留下來的,你要問我,我還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再說,我去送束漣也不過是因為霍邢在,怎麼說他也是我的師傅”。
澹宮秦倒是無所謂了,欣喜握起她的手,開口:“無妨無妨,反正你能留下就好了”。
任胤照卻露出了擔憂,這種擔憂,是替澹宮秦擔憂的,也不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暔葭不喜歡他?
暔葭向著澹宮秦點頭。
“你且退下吧。”澹宮秦吩咐着一側的任胤照。
雙手作揖,任胤照便後退兩步,轉身離去。
“畢竟你才恢復沒多久,還是不要到處跑了。”他牽起她的手,在前方引路,把她帶到了書案,見他提筆,也不知道他是要畫還是要寫字。
一想到畫,她想起了任胤照說要陪自己畫畫的,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喃喃瞬間搖晃了一下頭。
還未下筆的澹宮秦卻發出疑問:“怎麼了?”。
“沒,就是不知道你要畫什麼。”她開口。
“畫?”他突然自嘲的笑了笑,開口:“你忘了么,我的畫可不怎麼見得人的”。
“哦,是呀是呀。”她順着他的話開口,其實內心跟本就不記得了。
“荷葉生時春恨生,荷葉枯時秋恨生,深知身在情長在,悵望江頭洪水聲。”暔葭見他一筆一劃的寫下,便也一句一句的念了起來。
這是《暮秋獨游曲江》,自然是李商隱的詩。
“讀過?”澹宮秦放下筆,眼中對她更加欣喜了幾分。
“一點點而已。”她靦腆一笑,腦海對李商隱的詩倒是印象不多,總是記得還有一首是什麼······庄生曉夢迷蝴蝶之類的,貌似現代人都耳熟能詳。
不過,他現在是有多感慨,才寫這種會讓人尷尬的情詩啊······不過,也可能是單純的寫寫罷了,不用想太多。
“你可不愛讀書。”他小小的對她調皮了一下。
“就無意之中看見過,才沒有讀呢。”她才懶得告訴他,她是穿越來的。
“不是特意為我看的?”他又對她調皮了一下。
“這個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自戀了?”暔葭在心中無奈起來,但轉念一想,澹宮秦雖然有時候弔兒郎當的,但是好像是極為喜歡詩詞歌賦的,這樣的話,暔葭倒也不奇怪他會有這種想法了。
“澹哥哥,自戀。”她只是賞了他一句。
“這要說自戀你可比我強多了。”他小小的反擊了她一下。
“你”正當要回擊的時候,暔葭和澹宮秦聽見殿外傳來不少宮女的笑聲。
方才澹宮秦讓任胤照退下了,想必應當是守在外頭的,不過此刻傳來這麼多宮女的笑聲······
“你這下人可真是夠招蜂引蝶的啊。”澹宮秦看向了暔葭,繼續開口:“連宮女都被迷得團團轉”。
任胤照來這裏也有些時日了,自然跟這些宮女都較為相熟了,只是暔葭沒有想到他們會交談得如此甚歡,那笑聲越來越清晰,而暔葭此刻心中竟然有些莫名的煩躁和不爽。
“不過他們這樣是不是有點不守規矩了呀,要是讓人瞧了去,又要說你殿中壞話了。”澹宮秦擔憂起來。
“說就說唄。”暔葭淡淡一句,壓抑着心中的煩躁。
“你是不在意,可這話說得多了,你不怕太子過來訓斥你么?”澹宮秦有看向了她。
“反正他也沒少訓斥我,也不差這一回。”她無所謂起來。
“你可真會說話,太子若在你身旁,定要被你氣暈。”澹宮秦無奈的搖了搖頭。
“自然是他不在我才這麼說的嘛,要是他在,我還這麼說,那我豈不是成了傻子了,反正我的這些話也只有你澹哥哥知道,我怕什麼。”她繼續漫不經心。
他更加無奈了,有的時候,他覺得真拿暔葭沒有辦法。
“也好,反正平日裏你這殿中死氣沉沉的,有點笑聲倒也顯得熱鬧。”他索性妥協了。
“暔葭,暔葭······”突然懋昇的聲音傳來,他們二人剛一側過身去,便發現懋昇面露欣喜之色,而身側跟着慌慌張張緊跟着的芽兒。
那芽兒這麼慌張,定是因為懋昇沒有得到允許就直接闖進來了,想來,好像懋昇向來見暔葭便是如此,但任胤照和嫿兒卻沒有出現,可能是因為說過,沒用,又或許是知道暔葭不會責怪懋昇的。
“芽兒,你且退下吧。”暔葭平淡吩咐。
“是。”宮女這才退去。
“懋昇,雖然我不責怪於你,但你每次都不讓人稟告,我可是女孩子,你這樣倒也有些失禮了。”暔葭開口。
“一時高興,我竟然給忘記了,下次再也不會這樣了。”那懋昇臉上洋溢着笑容,向著暔葭和澹宮秦作揖。
澹宮秦倒是對於懋昇的禮節有些不自在,畢竟,以往都是澹宮秦向著懋昇行禮,為了不讓自己不自在,澹宮秦索性回了禮。
“暔葭,我母妃生了,父”剛要繼續開口,卻覺得措辭不對,馬上改口:“皇上一高興,讓我母妃出了冷宮”。
不止暔葭驚訝,就連站在書案后的澹宮秦也驚訝了起來。
“可是個,男孩?”暔葭見他點頭,便也明白了,又問道:“那你可恢復了皇子的身份”。
懋昇搖了搖頭,倒也不難過,只是開口:“我去看過母妃,見母妃和弟弟平安,便也安心了,其餘的,我也不想奢望”。
嘆了一口氣,暔葭心想,只怕是這罄娘娘日後若真有需要的時候,才會想到懋昇,這懋昇倒也可憐,不過,這人啊還真此一時彼一時,原本以為從此懋昇會受到重壓,想着過一段時間給懋昇某個差事,倒是如今罄娘娘重新恢復了妃子的身份,即使懋昇現在已經不是皇子的身份了,至少也不會有再欺負懋昇了。
不過,倒是太子,心中至少會有些不舒服吧······
“那你以後就不怕有人欺負你了。”暔葭帶着祝福。
懋昇倒是搖了搖頭,見暔葭有些意外,瞬間開口解釋:“我想通了,我以往確實是被驕縱慣了,跟你一起的這段時間,我其實明白了許多,以後,我會好好做人的”。
這更加令暔葭意外了,不過倒也沒有說什麼驚訝的話,只是平淡開口:“你有如此想法,便是極好的,對了,那你何時搬出去?”。
“搬?”懋昇皺起了眉頭。
“是呀,如今······至少明面上沒人欺負你了,你總是在我殿中也不好。”暔葭解釋起來,並沒有想太多。
“我何時要搬了,我不搬的,我要一直住在這兒,跟你一起。”懋昇露出了滿臉的笑容。
暔葭和澹宮秦倒是又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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