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果然奏效
見任胤照害羞了,她起身,突然有些扭捏起來,但還是簡單說了一句:“我自己來”。
任胤照這才匆忙站起身,背對着她,稍作等了一會兒。
暔葭將衣物脫去,換了一聲乾淨的白色內襯,然後又躲進了被窩裏,目光抬起,看向了一直站着不動的任胤照,突然心中有一種無法言語的感覺,而這種感覺迫使她低頭側臉說了一句:“我,好了”。
聲音很輕,但他還是聽見了,一側過身去后,見到低頭垂目的她,心中瞬間濺起一陣漣漪,不過一瞬,他回神來,將地上濕潤的衣物擱置在了一側的案几上,視線回到她身上的時候,發現她肩膀上還有一大塊沒被被子裹住,還是怕她冷,他匆忙跪在床榻上,一下子挪到她的面前。
暔葭不知道他突然靠近做什麼,瞬間面向他,雙手一緊,整個人瞬間睜大眼睛僵住。
見她緊張,他只是嘴角劃過一絲笑容,便抬起手,抓住被褥,裹住她的全身。
“原來是······哎呀,暔葭你怎麼凈想些不幹凈的東西呢。”她在心中連話都還沒有說完,便直接責怪自己。
他還是沒有說些什麼,用着不知道什麼拿起的干巾輕輕擦拭着她的濕發,輕安、輕擦、動作緩慢,還生怕扯到她會讓她不舒服。
他們挨得很近,甚至很曖昧,暔葭不敢看向他,只是低頭垂目,臉上又漸漸起了紅暈。
那干巾擦拭到臉上的時候,她整個人都不敢動了,除了呼吸加重,她還感受到了他的心跳聲,那麼近,又跳動得那麼活躍,好像在此刻不止她一個人緊張似的。
臉上的水漬被擦乾,他這才又重新將帕子擦着她的髮絲。
“不如,你自己來吧。”暔葭聽到了他淡然的聲音。
“哦,好。”二話不說,她慌亂接過了他的手上已經有些濕潤的帕子,因為太過慌亂,一不小心觸碰到了他的指尖,像是觸電一般,任胤照緊張得快速縮回了手。
抬眸看向同樣慌亂無主的她,為了讓自己更加鎮定,任胤照挪動的雙膝,匆匆下了榻,看也沒看暔葭,開口說了一句:“我給你倒杯熱水”。
走到案幾處,他緊張的心情這才有所緩解,他抬起水壺,倒了一杯水,不過,他發現水是冷的,便立馬起身,向著床榻上的暔葭開口:“我去弄點熱水,你等我”。
見他提着水壺就轉身,暔葭瞬間出口阻攔:“都這個時候了,你別弄熱水了”。
“不行,你方才還吹了風,不喝點熱的真的會着涼的。”他不樂意起來。
“自己還受着傷,管我做什麼呀,真的是多事。”她沒看他,裹着被子動了動,吐槽了一句。
“我不礙事,真的。”怕她還在擔心,他連忙上前一步。
抬頭盯着解釋的任胤照,暔葭抬起下顎,甩了他一句:“我才不管你真有事還是假有事兒呢,總之,你不許去”。
“暔葭,我不想見你受風寒。”他滿臉的柔情和擔憂。
“喝葯就是了。”她小小的倔強着。
“這怎麼行呢,我必須去。”他不聽她的話,責備了一句后,匆忙跑出了營帳。
帳中已無他,暔葭還是冷哼了一句,嘀咕了一句:“隨便你,反正我是不會喝的!”。
雖然如此,但她卻沒有躺下,而是又裹緊了被子,目光一直停留在帳前,一等啊等,還是不見他來,等到雙眼再也抬不起來的時候,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睡夢中,暔葭覺得像是做了一個夢,和一個人牽着手,一起歡聲笑語,一起撲在花叢中,而那個人,便是任胤照······
任胤照在廚房終於燒好了水,提起水壺的時候,卻發現天已經亮了,神色瞬間緊,他匆忙向著暔葭的營帳中跑去。
剛一進去,暔葭的營帳里卻站滿了人,疑惑了一下的任胤照,站在他們身後,發現崇琰剛好替暔葭把完脈。
“燒得挺嚴重的,我先去給公主配藥,先把燒退下再說。”崇琰向著澹宮秦和霍邢開口,見他們紛紛點頭這才匆忙退下。
瞧見任胤照在此,崇琰本想開口,但任胤照卻匆忙搖了搖頭,那崇琰這才沒說什麼,只是輕輕嘆了嘆口氣,走了出去。
澹宮秦坐在床沿邊上,緊緊握住暔葭的手,見到迷迷糊糊的暔葭,馬上緊張脫口:“暔葭,暔葭我在這兒,我在這兒······”。
“你幹嘛一副我要死了的樣子。”暔葭雖然沒什麼力氣,但還是吐槽了他一句。
“你才不會有事呢,呸呸呸。”澹宮秦不許她說傻話,方才澹宮秦還在懷疑暔葭是不是裝得,可直到崇琰要去煎藥的時候,澹宮秦這才明白了過來,暔葭這不是裝的,是確確實實的病了。
“公主,你好好養病。”霍邢在一側叮囑起來。
視線微微挪向站着的霍邢,暔葭用着蒼白的嘴唇,請求了起來:“師傅,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情啊?”。
“你說。”霍邢回應。
“我想要回宮,我想我父皇和母后了,我想回去看看他們。”虛弱無助,這是此刻暔葭的真實狀態,暔葭想,這種時候任憑誰也不會拒絕吧。
“原來她這樣做是為了回宮。”任胤照這才在心中反應了過來,臉上除了心疼她的表情還是心疼她的表情,而此時,握住水壺的手把不由得攥緊了一下。
連回宮的自由都是生病換來的,他此時只是恨自己不能為她做些什麼!
霍邢猶豫了一下,本打算要開口,卻聽得那澹宮秦極不耐煩的說了一句:“她都這樣了,你還不讓她回宮么?”。
“澹公子莫要着急,在下只是想要告訴公主,喝了葯再上路,會沒有那麼難受。”霍邢輕聲回答,又補充起來:“還有,公主要記得讓下人照顧好,切莫留下病根”。
暔葭懸着的心這才放了下來,面上只是平靜的點了點頭。
任胤照默默走到案几旁,將手中的水壺擱置在案几上,而剛剛放下,卻發現那霍邢和澹宮秦的目光傳來。
“他怎麼來了?”澹宮秦心中不爽,見到這個受傷的人一身白衣,卻還是那般站姿挺拔,英姿颯爽。
方才將關注點一直放到暔葭的身上,霍邢也沒有注意這任胤照是從什麼時候出現的。
即便心中有再多的不爽,但暔葭現下病着,澹宮秦可沒工夫為難任胤照了,只是挺直身子,向著任胤照說了一句:“既然你來了,那也正好,我們要準備回宮,你回去收拾收拾,和我們一起上路吧”。
“一起上路?”任胤照沒有想到澹宮秦還讓自己進宮,頓時有些驚訝。
“是呀,你不走的話就算了。”澹宮秦賞了了一句。
“走,走,馬上走!”任胤照瞬間露出了微笑,匆忙轉身離開了營帳。
目送任胤照離開的澹宮秦無奈的搖了搖頭,突然嘀咕了一句:“這麼興奮幹嘛,沒見到你主子現在正在生病難受么,不照料說幾句關心的話也便罷了,連行禮的禮節都沒有了,還直接這麼傻呵呵的跑了出去,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
“澹公子,好生照看着,霍某先出去了。”霍邢作揖。
視線挪向霍邢,不爽的神色這才恢復了正常,開口回應:“那好,你下去吧”。
霍邢用餘光瞧了一眼暔葭,這才緩慢退了出去。
“暔葭,你別怕,他們都走了,還有我在你身邊呢,我會照顧你的。”澹宮秦看向了床榻上的暔葭,見她迷迷糊糊的睡著了,便又伸出右手摸了摸她滾燙的額頭,目光一直時不時的看向賬外的方向,希望崇琰趕快端葯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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