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妖魔鬼無怪

“你就是若土？”驚鴻立刻想起道輪兵解之前，給她的最後遺言中，告訴她的真相時，順帶提了一句，若土會出現，帶着她離開這裏。驚鴻沒有選擇離開，而是直接大開殺戒，用覺醒的部分仙訣，和那三個老傢伙，還有淵魚太子、老丈胡高等人拼了個兩敗俱傷，想不到，居然是若土救了自己。

若土似乎也受了內傷，臉色並不好，呼吸之間，還有着一股血腥氣。在那地下河道，漓泣的那一腳，踢中他胸口要害，若土可並不好受，沉入地下河底之後，可以說經過九死一生，才撿回一條命。

若土嘆道：“那天在地下河道遇見漓泣，道輪封住我的穴道，我就已經猜到了他要做這樣的決定，獨自完成他最後想做成的事情。要說這世上還有人算了解他，我就是其中一個，他一定是用兵解之法，將一身的修為和功力化為一股奇特的能量，來幫你打通百脈，雖然無法讓你恢復記憶，可卻能讓你獲得自保的實力，我說的對不對？”

驚鴻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一定是道輪的好朋友，她一想到道輪，頭就垂了下去，沒有開口回話，只是點了點頭。

“你的傷可不輕！”若土道：“道輪還是想的太簡單了點，我剛剛已經嘗試過好幾次，這個法界，上到高空差不多九十九丈高，下到地底四十九丈深，都被封鎖了，即便是飛天遁地，也無法脫離這個法界。道輪所託非人，我無法帶你離開這裏！”

“離開？為什麼要離開？難道你不想為道輪報仇？”驚鴻忽然抬起頭來望着若土。

若土愣了一下，道：“你說的不錯，事到如今，要想化被動為主動，只能進行反擊！不過，那外面的一片廢墟，證明了你的確獲得了逆天的實力，可即便是這樣，你也依然勝不了他們。對了，我剛剛來晚了，沒有看到那一戰，你剛剛的對手是誰？”

驚鴻道：“我不知道他們的名字，只知道他們各自掌握着三種法印。”

若土問道：“哪三種法印？”

“陰陽真法，五行真法，五雷真法！”驚鴻很認真的回答道。

若土感到不可思議道：“如此說來，道輪當初尋找的真相，雖然沒有證據，可他的一些推測卻驗證無疑。當年的驚鴻仙子，在一夜之間，突然被皇帝冊封為九公主，毀棄了她與道輪的婚約，連最後一面都不曾與道輪相見！九公主遠嫁塞外，而道輪則被齊雲山掌門人動用很大的法力，將道輪禁足在悔過崖的山洞之中。要知道，當年的法師新秀，最出類拔萃的人物，就是陰陽宗的趙傾城和齊雲山的道輪，尤其是道輪，居然擊敗了五行門的上一代掌門人姜五行，威震大江南北。這十年來，道輪在那悔過崖上雖然有所領悟，卻深陷情劫之中，修為進步不大，等於被遏制了成長。他被如此針對，原來背後隱藏着如此驚人的秘密，你剛剛說陰陽真法，五行真法，五雷真法，如果我沒有猜錯，九公主出西塞后的三年之中，相繼作古了三位老怪，他們分別是上一代國師，武陰陽；五行門上一代掌門人，姜五行；敦煌城的上一代雷音寺的大長老，法雷禪師。朝廷一邊給齊雲山施加壓力，將道輪關了起來，一邊則是讓這三大老怪，給九公主傳法。難怪短短時日，驚鴻仙子就能登上絕巔，那幾年，朝廷改革，連續七次派出欽差大臣出使西域各國，將絲路一帶的貿易推向鼎盛，獲得了無法估計的巨大利益，而三老六仙，幾乎銷聲匿跡，要說驚鴻仙子當初沒有和他們交過手，只怕是不可能的。”

驚鴻的臉色難看道：“這麼說來，驚鴻仙子雖然修成了舉世無雙的仙訣，但卻只不過是別人手裏的棋子，是個傀儡？我一直不懂，道輪也和我說起過，驚鴻仙子受制於眾生的執念，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若土沉思着說道：“我只能這樣解釋，我輩修行，越到高深處，心魔就越大。我中原仙家道派中自古以來，修行有好幾個大忌諱，最大的忌諱就是三劫：天劫、人劫、心劫。這天劫不外乎外物的各種劫數，包括風、火、雷，大致都在天劫的範疇；人劫就是肉身劫，人這一輩子修行，歷經的劫數可以說多不勝數，要想保證肉身不壞，難之又難，所以很多邪門歪道就取捷徑，比如換頭術，奪舍術等，都是不得已之下，原本的肉身毀壞，可以換頭，甚至換新的身體，但這樣的邪門歪道，在第三劫心劫之下，幾乎十死無生了！”

驚鴻道：“所以最難的是心劫！”

若土道：“正是如此！正道修行，為了應付肉身劫，講究的是錘鍊元神，斬三屍，而不是換頭和奪舍。道祖西出函谷關，一氣化三清，這三清我個人認為，恐怕也就是三屍化神的無上果位！”

驚鴻道：“我還是不懂，你並沒有說清楚驚鴻仙子受制於眾生的執念是什麼意思。”

若土道：“如果驚鴻仙子想要化解三劫，那麼她就要屍解。”

“為什麼？”驚鴻越發不解起來。

若土道：“如果連驚鴻仙子都受制於眾生的執念，那麼對她下手的人絕對不是武陰陽、姜五行和法雷禪師任何一人，甚至他們三人合力也做不到這一點。他們雖說是絕世強者，但想要驅使眾生的執念，去給驚鴻仙子下毒咒，還遠遠做不到！”

驚鴻忽然明悟起來，道：“我明白了，只有掌握社稷之力的九五至尊，當今皇帝，才能做到這一點。”

若土道：“不錯，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如果說當年皇帝冊封九公主之時，給九公主下了毒咒，那麼驚鴻仙子就等於成了全國復興的唯一希望。要知道中原的九山和五河之龍脈，幾乎都被三老六仙所霸佔，他們才是人間的無上存在，皇帝要想打破枷鎖，成為真正的九五至尊，他唯一能夠動用的，也只有眾生之力，去和三老六仙對抗！”

“難道連驚鴻仙子那樣的無敵仙訣，也不能打破毒咒？”

“換成是別人，也許可以打破，但驚鴻仙子不行！這就是她能創出仙訣，而別人卻不能的原因所在！”

“我怎麼越聽越糊塗了？”驚鴻不解其意。

若土道：“每個人心中都有魔性，修為越高，魔鬼的道行也越深，換成是別人，為了打破毒咒，可能就會不計後果，人的本質就是自私，魔鬼的本質就是殺死別人，成全自己。可能千百年來也只能出現一個像驚鴻仙子那樣真正的大公無私的人，所以我說她就算當世無敵，卻無法打破毒咒。”

“為什麼？”

“這就是眾生執念的可怕之處。驚鴻仙子如果為了自己，她會想方設法去擺脫身上的枷鎖，不擇手段。但她沒有那麼做，她開創這個法界，就是為了鎖住自己的魔身，封在地獄之門下面，那樣她即便應劫，其實等於還活着，那麼她就還能鎮壓一個可能性！”

“什麼可能性？”

“怪！”若土說出了這樣一個字。

“你是說怪？妖怪的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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