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隔壁的博美瘋了。
廖瑾抱着貓去洗澡,僅僅是路過籠子時好奇的看了一眼籠子裏的博美,然後那隻白胖的博美就對着她狂吠,更搞笑的是博美隔壁的小泰迪也覺得不行動一下過不去,於是開始哼哼唧唧個不停。
廖瑾是個臉皮比城牆還厚三寸的女人,當即停下來對着那隻暴躁的博美搖了搖手指,一臉賤賤的表情看着人家,就是不走了。
實習醫生咳了一聲,對她這種欠揍的行為發出無聲的譴責。
“烘乾室在拐角處。”年輕的實習醫生指了指五步開外的拐角,言外之意就是您快點離開吧。
廖瑾好不臉紅且慢慢悠悠的往前走,還嘴欠的來了句:“這博美怎麼比隔壁的荷蘭豬還胖?”
也不知是不是聽懂了廖瑾的嘲諷受了刺激,那隻博美叫的更凶了,拄着拐杖來接寵物的老大爺聽見了拐杖抖的更厲害了。
實習醫生:“………………”
厚臉皮的廖瑾慢悠悠的走到了烘乾室,一開門就看到了烘乾箱裏的貓咪,它一見廖瑾立馬喵嗚喵嗚罵罵咧咧,強烈的指責她怎麼說洗就洗連跟它商量一下都沒有。
實習醫生半蹲下來哄它:“咪咪別怕,一會兒就好了。”
年齡只有六個月體重卻趕超成年貓的貓咪顯然不吃這一套,它扒着籠子對着他們繼續罵罵咧咧,奶凶奶凶的樣子特別搞笑。
廖瑾習以為常道:“別叫了,一會兒給你買貓條。”
貓咪瞬間安靜了。
實習醫生:“………………”
他好想問您是哪所貓語大學畢業的?是否有興趣來這裏任職?
烘乾需要很長的時間,所以一般貓咪洗澡,主人大多不會在店裏等待,當然也有廖瑾這樣的異數,實習醫生怕她無聊,好心說道:“廖小姐,休息區準備了糕點和奶茶,貓咪烘乾需要很久,你可以去那裏等待”。
廖瑾:“很久是多久?”
實習醫生看了看錶:“大概一個小時就好了。”
那確實有點久,廖瑾不逗貓了,直接去休息區玩遊戲,等她玩了幾局后,差不多一個小時也過去了。
實習醫生把貓咪拿出來一摸,瞬間沉默了一下,然後默默的拿出了吹風機。
酸菜魚先生嚇得喵嗚一聲,貓爪使勁拍了吹風機一下,用行動表示自己不需要這玩意兒,爾等刁民不許放肆。
實習醫生:“……這貓膽子好小啊。”
廖瑾讚歎的點了點頭:“對,膽子芝麻大小,上次用吹風機給它吹毛,嚇得抓了我長長的幾條大口子。”
實習醫生聽到后,默默的把吹風機收起來了,然後又把貓咪放進了烘乾箱裏,定時六十分鐘。
廖瑾看着那個數字,心都麻了。
貓咪對着她委屈的嗚哇嗚哇叫,廖瑾頭暈腦脹的,連安慰它的話都變得很敷衍:“酸菜魚先生,一會兒就好了。”
“酸菜魚先生?這名字挺有意思的”實習醫生笑着問道:“是因為你喜歡酸菜魚嗎?”
“不是,名字是我前男友取的”廖瑾笑着回答。
這隻貓是她前男友送的禮物,名字也是他取的,他們分開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廖瑾卻突然發現自己好像已經忘記他的模樣了。
酸菜魚先生烘了兩個多小時終於算是烘乾好了,廖瑾把它裝進貓包里就回去了,她一個月前在這附近的小區里租了個兩室一廳的公寓,走幾分鐘就能到家,很方便。
廖瑾剛出電梯,就看到一個年輕男人站在門前,正是她的前男友。
“緒蔚?你怎麼找到這裏來的?”廖瑾打開了公寓門,做了個請的手勢:“進來喝杯茶?”
要是不想喝更好。她心裏暗暗的想道。
緒蔚面色說不上好,臉色有些緊繃,聽到她沒有多少誠意的邀請后,他點了點頭就跟進去了。
“這沒拖鞋了,你別脫了。”廖瑾提前跟他說。
當時她租這個房子的時候,就沒打算跟別人說,更沒打算跟以前的人來往,理所當然也不會覺得有人回來登門拜訪,所以家裏連一次性拖鞋都沒有準備。
緒蔚有些尷尬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廖瑾先把貓包打開,讓酸菜魚先生自己出來,然後拉開冰箱,頭也不回的問緒蔚:“你喝點什麼?冰紅茶?咖啡?還是可樂?”
她說完才想起來,緒蔚腸胃不太好,平時只能喝溫水。
客廳陷入尷尬之中,緒蔚聲音如常,聽不出是否生氣:“……我想喝冰紅茶。”
廖瑾給他拿了一瓶冰紅茶,自己拿了一瓶可樂,廖瑾接過冰紅茶果然沒喝,而是放在了茶几上。
廖瑾坐在他對面的沙發里,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問題:“緒蔚,你怎麼找到這裏來的?”
緒蔚看似普普通通,其實廖瑾知道他不是什麼憨厚老實的人,她明明誰也沒有告訴,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招數,才找到了這裏。
酸菜魚先生慢慢的靠近他聞了聞,就在緒蔚伸手想要撫摸它的時候,酸菜魚先生猛地調開了——這隻他親手送給她的貓咪,也不認識他了。
緒蔚沒有回答,事實上這根本沒法回答,答案只會讓廖瑾生氣,所以他只能裝聾作啞搞沉默是金那一套。
廖瑾從來都不是個喜歡拖泥帶水的人,尤其是對他,更不想拖拖拉拉剪不斷理還亂,當即就問道:“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希望不是求複合。廖瑾心裏暗暗想道。
誰知緒蔚看着她說道:“廖瑾,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廖瑾心裏都懶得吐槽了。
她讓自己的臉上盡量保持着微笑,就好像對面坐着的並不是她的前男友,而是甲方:“不好意思緒蔚,我覺得我們不太合適,就算現在我答應跟你附和,我們也註定不能走到最後。”
廖瑾這麼說已經算是客氣的了,她曾看在是家長介紹的面子上,給過緒蔚很多次機會,但是奈何這個男人的偽裝能力太差了,沒過多久就會暴露出來本來的面目,而且跟他在一起,廖瑾感覺自己真的會窒息。
他們之間幾乎沒有一次是正常的約會。
剛在一起的那幾次約會,廖瑾每次約會都會精心打扮一番,希望可以來一場平淡但卻甜蜜的約會,但是緒蔚的操作總是打的她措手不及。
第一次約會,他載着她開了三個小時的車,去看了十分鐘的黃河水,車裏沒有零食沒有飲料,廖瑾當時感覺自己快要餓死在車裏了。
第二次約會是去爬山,美名其曰是爬山,但是依舊是載着她開車上山,彎彎繞繞開了兩個小時車程,然後讓她下車看了五分鐘,就又返程了,還錯過了午飯,不知道為什麼,他彷彿覺得自己不餓女伴就不需要吃飯似的。
第三次約會更可笑,廖瑾見到他事,緒蔚才說:“我有幾個玩得特別要好的朋友要見你,你跟我一起去吃個飯見見他們吧。”
他明明有很多時間去告訴廖瑾,但是卻選擇了約會開始時才通知她,對,就是通知她一下,明面上會貼心的問她要不要去,但是廖瑾一聽他說玩得很要好的兄弟,很想見見你呀之類的話,就知道自己不太好推辭,於是硬着頭皮跟他一起去見了朋友。
酒桌上不止有男人,還有幾個女人,其中兩個叫他師傅。
緒蔚說這是大學的學妹,學生會帶過她們,是師徒關係,那兩個女孩子叫他師傅,叫廖瑾師母,廖瑾覺得尷尬的想腳趾扣地。
這還沒算完,酒桌上,一個女孩說師傅很喜歡你,還把你送給他的畫讓我看。
廖瑾想了想,哦,那幅她畫了很久的丙烯畫,她滿懷欣喜的送給了緒蔚,而他則在跟徒弟聊天的時候給她看,廖瑾不知道他們聊了什麼,聊了多久,是晚上聊的還是什麼時候聊的,總之這句話讓她有點噁心。
更噁心的還在後面。
緒蔚喝醉了,那斯文的外衣終於脫下了,他醉醺醺的開始吹噓:“在這個城市,你們三個女人我會好好保護…………。”
廖瑾和兩個她不認識的女人,在他嘴裏是“你們三個女人”,這讓廖瑾覺得,自己這個女朋友其實跟她們沒有什麼差別和特殊。
真是噁心。
緒蔚卻並沒有看出來廖瑾的反感,繼續喝酒繼續吹噓,一件事情反反覆復能說七八遍,廖瑾那一刻快煩死他了。
C市的九月份,天氣就像是個神經病。
柯燃燃早起去練功房的時候,外面的天氣還是一片大好,看着都有讓人想要出去曬被子的衝動,但是才到中午外面的天就變成了后媽的臉,陰沉沉的讓人慶幸還好今天沒有曬被子。
蘇白白也是其中的一員,她練完最後一段舞,一屁股坐在地板上,一邊擦汗一邊慶幸道:“今天的天氣比娃娃的臉變得都快,一會兒晴空萬里一會兒又陰沉沉的,還好我沒曬被子,不然還得火急火燎的跑回去收拾。”
收完被子剛回來的木子璇:“………………”
快到午餐時間了,安琪敷衍的練了最後一遍舞,一邊掏出口紅對着落地鏡補妝,一邊問她們:“中午你們要去哪裏吃?”
木子璇擰開了一瓶純凈水喝,聞言無奈道:“當然是在公司里吃減肥餐了——昨天我吃了個雞腿被總監看到,當天晚上就挨了他一頓訓,現在就算借我個膽子,我都不敢出去吃東西了。”
安琪憐憫的看了她一眼:“你確實該吃減肥餐了。”
木子璇:“………………”
你信不信我揍你?
安琪顯然不怕被揍,她又轉頭去問蘇白白:“白白,你要去哪吃?”
蘇白白癱倒在地板上,像條蹦噠到岸上的魚似的喘了好久,才有氣無力的說:“我現在只想回去睡覺。”
安琪憐憫的看了她一眼:“你又不是睡美人,天天就知道睡睡睡。”
蘇白白:“………………”
好想把她按在地板上摩擦。
絲毫不怕被按在地板上摩擦的安琪繼續在作死的邊緣試探,她看着還在練舞的高挑身影:“老大,你呢?”
被點名的是個高個子女孩,五官精緻又有着中性的美感,亞麻色的長發在腦後挽了個利落的髻,黑色的練功服將她的四肢襯得修長又柔美,但等她動起來的時候又讓人感到一股奇異的力量。
最後一個動作終於做完了,她舒了口氣,一邊將髮髻散開,一邊回答道:“不吃了,趕時間。”
“你這是要趕着去…………”安琪正想作死一把時,柯燃燃眼疾手快的將一隻小麵包塞進了她的嘴裏。
安琪被麵包噎的直翻白眼,蘇白白噗笑了一聲,擰了瓶水遞給她,安琪趕緊接過去,喝了好幾口水才緩過來,她沒好氣的問塞麵包的某人:“你火急火燎的這是要去哪?”
柯燃燃動作利落將門反鎖,然後一把將窗帘拉上,最後當著她們的面換衣服,她一邊換衣服一邊說:“今天雲清讓在中心大廈開新書籤售會,我得快點去排隊。”
安琪將眼神從她的長腿上拔了下來,一臉懵:“雲清讓?誰啊?”
柯燃燃抓緊時間換上褲子,一邊換一邊大言不慚的說:“我相好。”
安琪一驚:“真的假的?”
“當然是假的。”蘇白白一攤手,笑道:“雲清讓要是她相好,我就把頭割給你。”
柯燃燃摸了摸她的頭,口氣賤嗖嗖的說:“早晚的事兒。”
蘇白白沒好氣的把她的爪子拍掉,免得弄亂自己的髮型。
安琪追着她們問:“那個雲清讓到底是誰啊?”
“你連雲清讓是誰都不知道?”蘇白白好不容易找到損她的機會,得意洋洋的給她科普道:“他可是國內的知名作家,去年還獲得了雨果獎呢,他沒有出書之前還是小有名氣的作曲家,據說跟歌壇皇後葉穗子是同級生呢。”
安琪依舊一臉懵:“不認識。”
蘇白白:“………………”
木子璇替她繼續科普:“他這個人深居簡出低調的很,你不認識也正常,但他的作品你一定知道。”
安琪無奈的攤手:“我不喜歡看書。”
蘇白白翻了個白眼:“………………。”
我們知道你沒啥學習細胞,但也不用這麼爽快的說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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