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雖然的確有侍女玩忽職守的緣故在,但是其中亦是有衛若安的一份功勞在。
於是侍女毫不留情的拒絕衛若安道:“沒有!”
無論衛若安再怎麼念叨,侍女都未曾再給過她一絲一毫的眼神,沒得商量的態度,再明顯不過了。
就好像並不存在衛若安這麼一個從始至終都未曾閉嘴的大活人一般。
說的口乾舌燥的衛若安,捏了捏已經沙啞的嗓子,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道:“去給我取酒!天青色瓶子的!”
侍女頓時雙眼無神的照着衛若安的話去做了,而守在迴廊內的其他人見此忍不住主動上前詢問道:“您這是做什麼,梅大人不是吩咐您守在門口嗎?”
“衛姑娘有吩咐,我去去就回!”侍女若無其事的答道。
在確認了衛姑娘仍舊好端端的呆在房間裏后,她們才放人通行。
酒一到手,衛若安便已經將塞子打開,深吸了一口瀰漫的酒香,毫不猶豫的為自己斟上滿滿的一杯酒,衛若安也明白自己當初是牛飲,如今跑又跑不掉,難道還不能好好的享受一番。
而如此近距離的酒香味,早已令衛若安臉上的薄紅,變為了誘人的深紅色。
人已醉,但卻不自知。
而得隴望蜀說的便是衛若安,如今手裏拿着一瓶天青色的酒,她仍舊毫不滿足,不知收斂,緊接着吩咐道:“再去拿些!”
酒壯人膽,此時此刻衛若安的膽子格外的大,雖然有幾分理智,但也僅僅維持在不逃跑的念頭上。
侍女神情獃滯的站在原地,機械的問道:“拿多少?”
理智所剩無幾的衛若安,大言不慚的說道:“全部!”
已經被控制的侍女,便如同被下了指令的機械人一般,來來回回了數次,其他守着的人心裏發毛,若非衛若安從頭至尾都呆在屋裏,侍女早就已經將事情上報了。
如意閣內的酒是商品,同樣亦是數量不菲,所以侍女來來往往數次,才總算是將如意閣內所有天青色的酒,都搬到了衛若安所呆的房間內。
司徒悅皺眉問道:“酒呢?”
就算如意閣每日消耗的酒,並非是一個小數目,但是也不至於連她的酒也留不出來。
梅兒心中亦是不解,但是卻恭敬的答道:“屬下這就去問一問,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
如今廚房的人可謂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見到梅兒親自出現在廚房,所有人的心裏都咯噔一聲。
最終還是大廚底氣不足,擔驚受怕的問道:“大,大人!”
吐露了這麼幾個字,似乎已經用盡了全部的勇氣,之後他眸中厲色一閃而逝,狐疑的看向手下人,莫不是他們又幹了什麼蠢事兒!
梅兒輕哼一聲,冷聲質問道:“如意閣的酒呢?”
大廚不敢置信的看向梅兒,心中有千言萬語想要吐糟,但是最終卻是時不時的抬頭偷看大人的表情,最後硬着頭皮,結結巴巴的說道:“不是您讓人都拿走了嗎?”
梅兒挑了挑眉道:“我讓人拿走的?我讓誰拿走的?”
“就是您從廚房調走的人!”大廚弱弱的說道。
梅兒的臉色頓時冷下來了,此時此刻她知道罪魁禍首究竟是誰了,但是她哪裏來的膽子,平日裏在如意閣混吃混喝也就算了,如今竟膽敢將酒窖半空。
不過她也沒有與這些人多解釋,而是直接怒氣沖沖的便上了如意閣的五樓。
入目便是呆呆傻傻守在門口的蠢丫頭,梅兒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帶下去送回廚房。”
她就說這位沒有這個膽子,原來是被控制了,梅兒心裏暗道蠢貨!
打開房門之後,入目便是被碼放的整整齊齊的天青色酒瓶,衛若安的小腦袋早已迷迷糊糊的貼在了桌子上,令人好氣又好笑的是,她的手裏還牢牢的抓着酒瓶。
梅兒幾步便出現在了衛若安的身邊,神色中難掩嫌棄,莫不是這裏的酒都被喝了?
然而衛若安的手微微一動,近乎滿滿當當的酒瓶內的酒灑的一乾二淨。
梅兒頓時什麼都不擔心了,這等佳釀怎麼可能只有區區這點味道,合著原來她一丁點都沒喝,光聞聞味道便醉了呀!
司徒悅不悅的看着姍姍來遲的梅兒道:“怎麼回事兒?”
梅兒據實已告,同時猶猶豫豫的說道:“不如由屬下親自盯着,如此想必不會有任何問題。”
然而司徒悅卻是搖頭道:“不必,你之前也上過當,將人送到我這裏來!我親自盯着!”
這一次衛若安醒過來的時間,要比之前早的多,畢竟這回她可謂是滴酒未沾,僅僅只是聞了聞味道。
但是看着眼前格外陌生的房間,衛若安的手緊緊的捏着,渾身緊繃的四處打探,然而她也只判斷出,這是女子的房間,至於其他的卻是什麼都沒看出來。
在聽到細不可聞的腳步聲后,衛若安手忙腳亂的躺回了床上。
司徒悅淡淡的掃了一眼在床上裝睡的人,冷冷的開口道:“既然醒了便別裝睡!”
顯然司徒悅可不會像是梅兒一般慣着她!
衛若安身體更加僵硬了,但是即便裝不下去了,戲還是要演下去的。
於是她將眼睛揉的通紅,聲音沙啞的說道:“我怎麼在這裏?”
在司徒悅冷冰冰的表情下,衛若安訕訕的消聲了,而她仍舊坐立難安。
衛若安總覺得司徒悅看的其實並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
她怎麼不知道精神力還有這般副作用,那個梅兒看她的神色也有幾分不對,而無法找到原因的衛若安,迫切的想要逃離不受控制的如意閣。
司徒悅,梅兒,或者說如意閣里的人,對於衛若安這個突然闖入的人,不可不謂之縱容。
衛若安雖然有心想要破罐子破摔,但是話到嘴邊卻是:“我餓了,放我回去吃飯吧!”
司徒悅的沉默不語,徹底讓衛若安放棄了繼續矇混過關的想法。
她大大咧咧的坐在了司徒悅的對面,鄭重其事的問道:“您到底怎麼樣才能放過我,給我指條明路也好呀!”
聽到了相似的話,司徒悅抬起了頭,亦給出了反應道:“你不是餓了嗎?在這裏吃也是一樣的,梅兒!”
衛若安聽到這話,差點一口氣兒沒喘上來,她都已經坦誠相待了,居然就換來了對方這麼裝聾作啞的一句話!還不如不給她回應呢!
如意閣心心念念的不是別的,正是已經不在人世的小小姐,衛若安能夠好端端的活到現在,靠的就是這一點。
不是容貌像,而是年紀與性格像,而能養成這般性格,不是自身有底氣,便是被寵出來的。
所以司徒悅可以放過衛若安,但是她卻半點都不想放人走,只是想要將其留下來,讓她睹物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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