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躲都躲不開
“做菜最重要的就是掌握好火候,如果火大了就會燒糊,火小了則炒不熟。其實做人也是一樣的,所以說無論是做菜還是做事最重要的就是把握好一個度,心平氣和不急不躁才能穩步前進。”
在廚房裏燒菜的時候張涵又想起了他師父以前講過的話,父母去世后師父就是他最親近的人,不僅教他習武做人同時也照顧他的生活,直到五年前不知道因為什麼事情離開了清溪市為止。
這些年中張涵經常會想起過往的一切,對中國人來說吃飯從來都不是只為了填飽肚子,飯桌上呈現出來的還有濃濃的人文情懷,總會有一道菜讓你想到一個人。
夏珺瑤自然是不會燒菜做飯的,不過還是堅持要幫忙,其實她能幫得上忙的事情也不多,無非就是在張涵的指導下摘摘菜這樣的,但她卻樂此不疲,張涵開始炒菜的時候她也呆在廚房裏面好奇的看着。
炒菜的時候張涵懶洋洋的表情中多了一份認真,這種表情即使是之前面對敵人也沒有出現過,雖然那種漫不經心的神情給人很親近舒服的感覺,不過夏珺瑤卻覺得此時的張涵才是最有魅力最真實的,她站在一邊看得有些出神。
此情此景兩人就像一對小夫妻一樣,如果沒有那些煩心的事情,一直都能夠這樣舒心的生活下去一定很美好吧?夏珺瑤有些神往的想着,轉而臉頰有點發紅,不敢在盯着張涵看,偏偏裝作往外看的時候還不時的偷偷瞥上幾眼。
“OK,可以開飯了。”將最後一道菜盛進碗裏后張涵開心的說,每次做飯燒菜的時候他都很想起很多人,也能從中獲得一種滿足感。
“哦,我來把菜端出去。”夏珺瑤應了一聲把菜端了出去,申請似乎有些緊張,張涵雖然有點疑惑不過也沒有多想,做好善後工作才洗手走了出去。
很簡單的三菜一湯,不過兩人吃得很充實,夏珺瑤嘗過之後也由衷的稱讚道:“真沒想到你還有這麼一手,如此水準已經可以跟酒店裏面的大廚相媲美了。”
“家常菜做着還行,如果真讓我去酒店掌廚那是上不了檯面的。”張涵謙虛了一句,然後又叮囑道:“慢慢吃,這對你來說可能有點辣。”
清溪市的飲食風格偏向川菜一系,地方菜也多以麻辣為主,學校食堂已經盡量將辣味弱化還是讓很多外地的同學叫苦不迭。夏珺瑤喝了一口果汁后才說道:“沒事兒,這麼長時間我也習慣了,而且也發現這麻辣味習慣了之後真的很過癮,吃甜食可找不到這種感覺。”
兩人閑聊着吃過飯之後沒有再出門,張涵本來就喜歡無所事事的獃著,夏珺瑤很多時候也是一個人做自己的事情,對這種生活完全沒有壓力。在家裏看看書上上網,兩人直到第二天要上課才去學校。
其他人看張涵的目光已經從好奇轉變為鄙夷,似乎替夏珺瑤選了這樣一個窩囊的人感到不值,張涵有點無語加鬱悶,走到王旭陽身邊坐下就問道:“哥們,這是什麼情況啊,我貌似是被鄙視了。”
你還在乎被鄙視啊?王旭陽心中吐槽一句,說道:“林瘋子給你下了戰書後全校的人都等着看結果,武術社更是圍得里三層外三層的,結果你面都沒有去露一個,浪費N多人的表情,他們不鄙視你要鄙視誰?”
“原來是這樣。”張涵對此絲毫不放在心上,自己是不是窩囊又何必向這些無關的人證明。王旭陽則又說道:“昨天林瘋子可是邀請了很多學校的風雲人物去觀看的,結果被你放了鴿子,我想他對你可能更加仇視了,這樣躲避始終不是一個辦法。”
“那等他再來找我的時候又說吧。”張涵擺擺手,他雖然討厭麻煩,不過也不是為此就要再三躲避,如果揍一頓能讓對方不在糾纏不休的話他還是很樂意乾的。
雲裏霧裏的聽完了哲學與心理學這門選修課,張涵完成了一天的例行公事,就像某些人上班一樣,跟王旭陽打了個招呼后準備閃人,卻意外的發現今天夏珺瑤沒有來教室門口等他。也許是有什麼事情給耽擱了,張涵也沒有多想,正打算去找金融系找夏珺瑤的時候一個傢伙湊到他面前問道:“你就是張涵吧?”
張涵還以為又是來找麻煩的,打量了一下才發現這傢伙無論是從身材還是氣質都能看得出完全不具備這個能耐,不是那種飛揚跋扈的紈絝子弟,這小身板不也沒法去欺負人,於是就點點了頭。
確認張涵的身份后他就接著說道:“我們林社長請你去武術社走一趟,為了避免你臨陣脫逃他已經提前將夏珺瑤請過去了,當然如果你沒膽又不在乎夏珺瑤的話也可以像昨天那樣逃跑。”
這傢伙看上去有些怯懦,沒想到說起話來還挺拽,交代一聲后直接轉身走人,張涵聳聳肩也跟了上去。從林閑松這個架勢來看不打上一架事情是解決不了了,現在他能以抓走夏珺瑤相威脅,天曉得以後還會搞出什麼來。
如果不是有人帶路張涵還真不知道武術社在什麼位置,入學這麼久學校里還有很多地方他沒有去過,這棟綜合樓就是其中之一。走進大樓,入口出貼滿了各種社團的海報,有不少人在進出,這次不像昨天林閑松親自來挑戰那樣人所皆知,所以並沒有人跟着來看熱鬧。
不過武術社裏面倒是圍滿了,從穿着來看這些人絕大部分都不是武術社的,在這些人中張涵就發現了依舊穿着跆拳道道服的司徒靜,她身邊還跟着幾個同樣穿着的人,應該是跆拳道社的成員,她們這打扮在人群中顯得特別搶眼。
其實要從穿着看出哪些是武術社的人還真不容易,這年頭無論是跆拳道還是空手道都要比武術火得多,至少在清溪市的街頭根本就找不到武館,貌似也就是因為這樣根本沒有統一的道服。以前張涵的師傅基本上都是穿唐裝褂子,對他也沒有衣着方面的要求,只要不影響到身體活動就行了。
夏珺瑤冷着臉坐在牆邊的椅子上,四個大男人抱着雙手站在她前面,看到張涵后她想過來卻被攔住了,擺明了不想讓她就這樣離開。看到她沒有受傷張涵也放心下來,沖她點點頭后就朝着站在中間的林閑松走去。
“你總算來了,我還擔心你這隻縮頭烏龜會連女朋友的安慰都不顧呢。”林閑松的表情充滿了不屑,他穿的也跟平時是差不多,沒有因為要打架換上比較好施展手腳的服裝,壓根就沒把張涵看在眼裏。
“要打架就快點,我沒時間跟你這個心理變態瞎扯。”張涵更不會把這種看在眼裏,就這樣隨意的站在林閑松面前,既沒有抱拳行禮也沒有擺開架勢,面對這種人根本沒這必要。
“你居然說我是心理病態。”從語氣中可以聽出林閑松已經憤怒無比,不過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只是一雙眼睛似乎要冒出火來一樣。圍觀群眾嘖嘖稱奇,誰都知道林閑松是變態,不過還沒人敢當著他的面這樣說,張涵這種從容的氣度也讓很多人折服。
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學武的人感覺要比一般人敏銳得多,首先感覺到張涵不簡單的就是司徒靜。之前她已經覺得到張涵不同尋常,此時更是確定了心中的想法,如果不是有所依仗的話不可能這麼從容,甚至連呼吸都沒有紊亂,而這種情況最大的倚仗自然是來自自身,如果是來自外力的話多少肯定會有一些緊張的。
司徒靜越來越好奇的時候張涵已經開口說道:“像你這種見不得別人比自己好,又欺軟怕硬的人不是變態是什麼?以前看上你的那些人真是瞎了眼了,還好沒有一瞎就是一輩子。”
本來愛他的人最後都離他而去,這件事一直是林閑松心中的痛,此刻被張涵**裸的提出來后他再也無法壓制情緒,心中完全被怒火佔據,怒吼道:“你會為這些話付出代價的,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吼完這句后林閑松就朝張涵的手臂抓過來,他的動作跟普通人比起來很快,不過還沒到可以威脅張涵的地步。張涵為了看清他的路數沒有急着還手,而是身體一側避開,三招之後對林閑松已經知根知底。
張涵還以為這傢伙有多大能耐呢,沒想到卻是這種蹩腳的水平。他的攻擊多於肘、肩、脖子和頭部為主,屬於擒拿手一路,不過比起真正的擒拿手來差太多了,從他笨拙的攻擊來看似乎是從軍訓中學到的那種忽悠人的,除了掌握好了點最基礎的技巧之外全無是處。
了解了這些后張涵不想在浪費時間,林閑松又抓向他手臂的時候沒在躲閃,被穩穩的抓在了手中。撲空了幾次的林閑松心中一陣高興,以為抓到張涵的手就佔據了上風,正想接上續招的時候突然感覺臉頰一痛,身體不由自主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