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邊關告急
千歌回答道:“是肺癆!”
“肺癆?”
幾個人驚訝的出聲,小馬和小羊期待的表情逐漸沉了下去,心底無比的絕望。
肺癆在這個時代相當於絕症,根本就沒有辦法根治,只能靠葯吊著,能活一天是一天。
而且,肺癆所需的葯都是名貴藥材,他們要去哪裏弄這麼多錢給她吃藥?
連邊上的念夏與知秋都陷入了沉默,肺癆不僅是絕症,還有極大的傳染性。
最平靜的反而是菲菲,在聽到肺癆這兩個字時便後退了幾步,離他們遠遠的,懂事的說道:“你們還是離我遠一點吧,免得傳染給你們了。”
“菲菲。”小馬心疼的想要上前。
菲菲喊道:“別過來,會傳染給你的。”
小馬沒有停下,幾步便來到她身邊,一把抱住了她,說道:“菲菲,我不怕。我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你的。”
“還有我。”小羊也跑了過去,抱住了他們兩個。
“大哥,二哥。”這個堅強的小女孩終於抱着他們哭了起來,說道:“我反正是活不長了,我不能連累你們,你們讓我走吧!”
“說什麼傻話?”小馬喝道:“你這麼小,能走到哪裏去?”
“就是!”小羊說道:“咱們是一家人,就得在一起。”
“可是我得的是肺癆啊!”
“那也不怕,大不了就是死,反正活着也很艱難。”
小羊到底是年齡小,已經說著喪氣的話了。
念夏在一邊看着也開始抹起了眼淚,不忍心的說道:“小姐,不能幫幫他們嗎?”
“念夏。”知秋喝住了她。
不是她沒有同情心,而是怕她傳染給自家小姐了怎麼辦?
念夏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喏喏的住了嘴。
千歌嘆了口氣,開口說道:“你們想救自己的妹妹嗎?”
小馬放開了菲菲,期待的問道:“千歌小姐,您能治好我妹妹嗎?”
“我可以試試。”
知秋不贊同的叫了聲:“小姐。”
千歌說道:“沒事,我心裏有數。”
肺癆其實就是現代的肺結核,傳染途徑主要是通過飛沫傳播,只要防禦適當,是可以預防傳染的。
比如現代的口罩,就可以有效的預防傳染。
那東西製作起來並不難,她可以做一些口罩給菲菲和大家帶上,應該是沒多大問題的。
至於治療的問題,她剛剛給菲菲把過脈,應該是肺炎沒有得到有效治療,轉成了肺結核。
現在還處於初期,放到現代,治療起來並不難。
剛好千歌以前為了任務,曾經在一家製藥廠潛伏過一段時間,治療肺癆葯的配方她正好記得!
雖然那是西藥的配方,但改成中藥也不難。
雖然不能保證一定能醫好她,但至少有八成的希望。
小馬跑到千歌面前跪下,感激的說道:“千歌小姐,謝謝你。只要你肯治我妹妹,不管能不能治好,你從今往後就是小馬的主子,我願意終身效忠於你。”
“還有我。”小羊趕緊也跪在小馬旁邊。
“我不需要你們認我為主子。”千歌說道:“不過我這裏確實有件事,需要你們兄弟去幫我做。”
“千歌小姐您儘管提,我們一定萬死不辭。”
千歌說道:“倒不需要你們去死。反而還可以讓你們從今往後有個營生的門路,你妹妹治病需要的錢,就靠你們自己掙吧!”
“謝謝千歌小姐。”
兩兄弟在心裏很是感激千歌,雖然她不需要他們做她的僕人,可在他們心底,她永遠都是他們的主子。
…………
他們所住的後面是一片連綿的山脈,千歌在山上轉了一段時間,便發現山上確實有很多藥材。
不僅名貴藥材很多,普通藥材更多,憑她們幾人根本就采不過來。
而且他們將葯賣到鎮上,鎮上的藥商也是賣到了京城的各大藥房中,中間賺的差價起碼有一半還不止。
千歌便想自己在京城開家藥鋪,專門批發中藥。
奈何她現在的身份敏感,若是她出面的話,九王府和楊千舞那裏肯定會想辦法在背後使絆子。
所以還是找個他們不認識的人出面比較好,只是小馬他們身份不高,在京城這個地方開藥鋪沒有背景恐怕也不行。
這件事還得從長計議才行,目前倒是可以先小量的將藥材自己送到京城去賣,開藥鋪的事以後再說。
幾人商議了一陣,最後決定由知秋和念夏小羊三人去山上採藥,小馬在京城和莊園之間來回賣葯,千歌留在家裏專心醫治菲菲。
菲菲所需的葯雖然工序複雜了些,但並不難得,只用了兩天時間,便準備好了一切,開始用藥治療了。
半個月後,她的病就開始有了起色。
他們的藥材質量很好,處理的又乾淨。價錢又比其他藥商便宜一些,小馬又是個處事圓滑的人,京城已經有兩家藥鋪定點要他家的葯了。
如此一來,光靠知秋她們幾個人便有些人手不足了。
千歌便發動周圍的村民上山去尋葯,然後再賣給他們。還叮囑他們一定要做好防護措施。
現在是農閑的時期,周圍村民都閑置在家。
一聽說可以採藥賣錢,都行動了起來。甚至有的人家全家出動,每天能賣的錢比他們種莊稼的收穫可強多了。
家家戶戶賣葯有了錢,日子都好過了些,人人臉上都帶上了笑容。
這些村民都很淳樸,千歌讓他們賺了錢,他們也很感激她。
每次見到她多遠都會笑着叫一聲千歌小姐,家裏有什麼好的也要想着給他們送點過來。
如此一來,她們在這裏過得也越來越舒心了,生意也越做越好。
若不是後來發生的那些事,說不定她能成為新月最大的藥商也不一定。
可惜,她的身份註定了她不能過這種平淡的日子。
…………
這頭一大早,一騎快馬便直衝皇宮而去。
“邊關告急,八百里加急信件。”
看守皇宮的侍衛見狀不敢耽擱,趕緊打開宮門讓出了道路,送信的士兵沒有停留,直接沖了進去。
“報,邊關告急,八百里加急信件。”
朝堂上,送信的士兵剛剛將信交到公公手裏,便暈厥了過去。
外面的馬早在他下馬的時候倒在了地上,竟活活的累死了。
皇帝從太監手中接過信件,看完后臉色大變,從龍椅上站了起來,說道:“大梁突然發動進攻,驃騎大將軍出兵迎敵,卻中了敵人的奸計,被困於不歸谷。敵軍一夜間攻下兩座城池,現在已經到了太和縣了。眾愛卿可有應對之策?”
下面群臣嘩然喧鬧起來,都交頭接耳的商議起來。
丞相上前一步說道:“陛下,現在當務之急是要立即派兵支援,將連將軍救出來啊!”
“那愛卿以為從哪裏調兵比較好?”
“臣以為從京畿大營調兵最好。”
“皇上,不可。”劉閣老上前說道:“京畿大營的兵乃是護衛京城的,不可輕易調動啊!”
“那你說從哪裏調兵?”
另一個大臣說道:“皇上,臣以為可以調楊將軍前去支援,他們個個驍勇善戰,是鎮國老將軍親自訓練出來的,定然能解邊關之急。”
“楊家軍確實可以,只是鎮國將軍過世后,就群龍無首,沒有將領啊!”
“可以從其他地方調一個將領過去。”
“那你說調誰合適?誰能讓他們信服?”
“這……”
說這話的人也猶豫了起來,將目光轉向一直低着頭的鎮國侯。
其他的人見狀也都看向了鎮國侯,鎮國侯嚇得腿軟,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他們都看着他幹嘛?他可沒帶過兵打仗啊,連連澈都打不過,他去不是送死嗎?
見他這個樣子,群臣都在下面小聲嘲笑起他來。
“孬種。”
“就是,真不知道鎮國將軍的爵位怎麼讓這種人給繼承了。”
“是啊,當初就是讓楊校尉繼承都比他強。”
“可惜她是個女子啊,現在又嫁了人,要不然讓她為將倒是可以。”
這話倒是提醒了他,趕緊跪着爬出列說道:“陛下,臣有本啟奏。”
皇帝也看不慣他這副樣子,當初讓他承襲爵位完全是沒辦法,語氣嘲諷道:“哦,楊愛卿有什麼事要上奏?難不成你要主動請纓去前線?”
下面的大臣都大笑起來,高聲議論道:“哈哈哈,他?到時候恐怕比兔子跑得還快吧?”
“就怕他是朝回跑。”
“那是自然,難不成還敢往前沖不成?”
鎮國侯也不在意這些,這些人瞧不起他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覺得他辱沒了鎮國將軍的名聲,他早已經都習慣了。
“陛下,臣的侄女九王妃曾經跟在長兄身邊上過戰場,其英勇不輸男兒,倒是可以讓她為將,帶領楊家軍前去支援。”
首先有文臣站出來反對道:“那怎麼能行,九王妃一介婦人怎能為將?”
丞相說道:“陛下,臣以為九王妃可行。”
“陛下,臣以為不可。九王妃乃是婦人,且不說她能不能行,就算是行,那也會讓天下人恥笑,說咱們新月無人,竟要個女人上戰場。”
一個武將說道:“就是,女人嫁了人就該在家相夫教子,打什麼仗。陛下,臣願意帶兵前去支援連將軍。”
丞相問道:“裴總兵,請問你是覺得你驍勇善戰能比得過九王妃,還是用兵之道能比得過她?”
“這……”那個武將也沉默起來。
皇帝問道:“老九,你覺得呢?”
夏易寒回稟道:“回陛下,內子最近身體不適正在郊外修養,恐怕不能帶兵打仗。”
皇帝斬釘截鐵的說道:“那就讓她在今日之內養好身子來見朕。”
九王府發生的那些事他不過問,就真當他不知道了?這個時候還在糊弄他。
“是,臣遵旨。”
皇帝說道:“兵部尚書戶部尚書何在?”
“臣在。”
“你們速速下去與楊家軍做好軍中物資的準備與交接,明日一早由九王妃帶兵前去支援。”
“陛下……”
還有大臣想反對,皇帝抬了抬手,阻止了他,說道:“就這樣定了。退朝吧。”
在王府的楊千舞接到消息,氣沖沖的回了鎮國侯府,質問鎮國侯道:“父親,您怎麼能在朝堂上舉薦楊千歌,你知道我為了把她弄去莊園費了多大的勁嗎?”
在朝堂上懦弱無能的鎮國侯此時倒是很淡定,喝着茶睨了她一眼,說道:“你慌什麼?”
“我能不慌嗎?若是讓她立了功,那王府可還有我的立足之地?”
“立功?”鎮國侯將茶杯放在茶几上,冷笑道:“連澈都打不過大梁的人,你認為楊千歌能打得過?送死還差不多,當時若不推她出來,上戰場的就有可能是你爹了。”
“可是……”楊千舞還是有些不放心,道:“她畢竟是從小跟在伯父身邊長大的,萬一……”
“沒有萬一。”鎮國侯狠厲的說道:“就算是她成功救出了連澈,我也能讓她回不了京城。”
“父親,您已經有安排了嗎?”
“目前沒有,不過,到了戰場上意外那麼多,咱們隨便安排一下就能要了她的命,還懷疑不到咱們頭上來。”
楊千舞眼睛一亮,說道:“那就一切麻煩父親了。”
“嗯。”鎮國侯點了點頭,道:“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坐上九王妃的位置的。”
他雖然繼承了兄長的爵位,卻是有名無實,除了俸祿外沒有任何實權。
只有女兒做了九王妃,將鎮國侯府與九王府綁在一起,那才是實實在在的。
…………
夏易寒下了早朝,連王府都沒回,就快馬加鞭的往莊園那邊趕。
事關國家大事,哪怕他對千歌不滿,也還是不敢耽擱。
騎了兩個時辰的馬才來到莊園,入眼的卻是一片廢墟。
夏易寒一愣,這才想起上次有人回報說莊園起火了,王妃搬到了隔壁庄園裏面。
他當時不想聽到她的消息,也沒多問,現在才覺得有些奇怪。
邊往那邊走,邊在心裏想到,她與莊園主人是什麼關係?為什麼會同意讓她搬進去住着?
不過現在不是過問這些的時候,只能以後再慢慢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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