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被發配到別院
念夏搖了搖頭,道:“一時半會說不清楚,小姐燒的很嚴重,咱們先帶她出去看大夫吧!”
“好!”知秋也沒多問,抱起千歌便往外走。
剛剛踏出祠堂,便被一群人攔住了去路。
“王爺。”
夏易寒黑着臉問道:“怎麼?想趁夜逃跑嗎?”
念夏趕緊解釋道:“不是的,王爺。小姐發燒了,我們要帶她去看大夫呢!”
夏易寒沒理她,冷着臉吩咐道:“哼,拿下。”
“是。”便有幾個侍衛想上前拿下千歌。
知秋抱着千歌後退了幾步,歷聲問道:“你們想幹嘛?”
管家在旁邊解釋說道:“知秋姑娘,王爺已經查清楚了,今天的事情正是王妃指使的。”
“什麼事?”知秋並不知道白天發生的事。
念夏着急反駁道:“不可能,咱們小姐也是被人陷害的。”
“哼,不見棺材不掉淚。”夏易寒冷莫的吩咐道:“將人帶上來。”
侍衛們從後面拖上來一個人,扔在了她們面前。
念夏驚呼一聲:“曉春。”
“將你剛剛所說的話再說一遍。”
曉春癱軟在地上,顯然是被用過刑。
她緩緩開口說道:“秦侍衛是小姐吩咐奴婢帶到房中的,還讓奴婢從外面買了合歡香在房內點上,用來助興。”
“不可能,小姐不是那樣的人。”念夏失望的看着她,說道:“曉春,小姐平日裏待你不薄,你怎麼能如此陷害她。”
曉春搖了搖頭,說道:“我沒有,這一切都是小姐吩咐的。小姐自從過門之後,王爺便沒碰過她。小姐不甘寂寞,早就與秦侍衛之間有了首尾。”
“你騙人,我跟小姐比你更親近,這些事我都不知道,你怎麼會知道?”
“你膽小怕事,這些小姐自然不敢告訴你。知秋又過於冷漠,這些事根本就不會做,於是小姐便找了我。”
“不可能,你到底是受了誰的指使,為什麼要污衊小姐。”
“沒有人指使。”曉春身上全是鞭痕,十根手指也充血腫脹,有氣無力的說道:“我原本也不想出賣小姐的,可王爺的刑罰實在是太重了,我實在是受不了了,只能招了。”
念夏着急的解釋道:“不是這樣的,王爺,小姐對你一往情深,又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呢?”
“一往情深?”夏易寒冷笑一聲,語氣嘲諷道:“誰不知道她從小就在男人堆中長大,與那些男人不清不楚的。就這,又算得上什麼?”
念夏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王爺,你怎麼能這樣說小姐?”
夏易寒惱羞成怒的說道:“本王說的是事實。”
知秋開口說道:“王爺,就憑曉春的一面之詞,而且,這證詞還是屈打成招得來的,就想定我家小姐的罪,恐怕不妥吧!”
“本王自然是有證據。”
說完,便示意身邊的人將證據呈上來。
夏易寒拿出一個盒子扔了過來,說道:“這是在你家小姐房中搜出來的合歡香。”
又拿起一本賬本說道:“這是賣香的店鋪的記賬,上面賣給誰,幾時賣的,量多少,都記得清清楚楚。這是店鋪夥計的口供,還需要本王將那夥計也帶上來嗎?”
知秋看着那些證據沒有說話,開始思考起應對之策。
曉春說得頭頭是道,看來是早就被他們收買了,今日小姐想要輕易脫身恐怕沒那麼容易。
夏易寒見她們不說話了,便吩咐道:“將王妃帶入地牢關起來。”
“不要!”念夏擋在了千歌的前面。
“誰敢動她。”
知秋將在戰場上磨礪過的氣勢拿了出來,冷冷的看着想要上前的侍衛。
那些侍衛一時被她被她嚇住,都往後退了半步,踟躕不敢動。
“怎麼,你們想在本王的王府造反嗎?”夏易寒喝道:“誰給你們的膽子,是楊千歌嗎?”
念夏被嚇得往知秋身邊靠了靠,知秋卻氣勢不減,回答道:“奴婢等自然不敢。只是,王爺若要動我家小姐,還請聽奴婢把話說完再動也不遲。”
“其一,我家小姐乃是先鎮國侯的嫡出小姐,您明媒正娶的王妃,是上過皇家玉蝶的人,豈容他人隨便動用私刑。其二,她是楊家軍中的校尉,雖然官職低微,卻也是陛下親封,乃朝廷命官,就算是犯了錯,那也該交由大理寺審問,而不是這樣不明不白的被關入王府地牢。”
知秋說話條理清晰,句句理直氣壯,連夏易寒都無法反駁,冷笑道:“你以為本王不敢將她交給大理寺嗎?”
“若是大理寺來要人,奴婢自是不敢阻攔。”
“哼!”
夏易寒火冒三丈,卻無可奈何。
他自然不敢將這件事鬧到大理寺,不管事實真相如何,丟臉的都是他。
知秋也是吃定了這一點,王妃若是因為偷人被送入大理寺,那將是整個皇室的恥辱,皇帝與太后都不會同意王爺這樣做。
“王爺。”
楊千舞帶着小翠走了過來。
“千舞,你怎麼來了?晚上冷你快回去。”夏易寒驚訝的問了聲。
又轉過身呵斥小翠:“怎麼不給你家小姐多穿點衣服,怎麼伺候的?”
小翠跪着回答道:“小姐聽說您要處置王妃,着急得不得了,連衣服都沒來得及加,便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楊千舞求情道:“王爺,您別責怪小翠了,是我非要過來的。”
“起來吧,去給你家小姐拿件披風過來。”
“是!”
小翠走了之後,楊千舞才說道:“王爺,千舞知道姐姐這次犯了不可饒恕的罪,還連累了林姑娘,毀了她的清白。可請您看在她是我姐姐的份上,就饒恕了她這一回吧!而且姐姐會這樣也不是她一個人的責任,若您願意碰她她也不會……”
她這樣一說,夏易寒的火氣更大,怒吼道:“我不碰她她就可以不守婦道,做出如此下作之事?”
楊千舞假裝被他嚇得一抖,卻還是鼓起勇氣,眼淚汪汪的說道:“王爺,千舞求您了,就饒了姐姐吧!”
念夏看到她這樣子,忍不住低聲罵了句:“惺惺作態。”
知秋趕緊踢了她一腳,王爺有多疼楊千舞她們又不是不知道,若是念夏現在還因為罵她被王爺責罰,那可真是得不償失了。
夏易寒見她被嚇到了,趕緊放輕了語氣,說道:“千舞,她這樣的人不配做你姐姐!”
楊千舞說道:“可她始終是我的姐姐,與她是什麼樣的人無關。王爺,不如就將姐姐送到上去吧!”
“可是……”夏易寒不怎麼贊同,這樣豈不是太便宜她了?
楊千舞跪在了地上,說道:“王爺,求您了,就答應了千舞吧。您若不答應,我今天就不起來了。”
“好!依你就是了。”夏易寒終於妥協,將她拉了起來,吩咐身邊的管家道:“將她們送入郊外的莊子上,以後不必給她們送月例,讓她們自生自滅。”
又叮囑楊千舞:“你也不能接濟她們。”
“好!王爺,謝謝你!”
楊千舞撲進夏易寒的懷裏,低下頭嘴角露出了惡毒的笑容。
她怎麼可能會接濟她們?不,或者說她怎麼可能讓她活到莊子上。
王爺不敢讓楊千歌死,就算是關入地牢最多是動動刑,卻不敢要她的命。
可到了外面,那就不是他說的算了。
…………
馬車上,看着從馬車後面翻進來的知秋,念夏帶着哭腔說道:“知秋,你終於來了。你快看看,小姐燒得越來越厲害了。”
知秋在千歌額頭上摸了摸,趕緊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瓶,倒出一粒藥丸塞進她嘴裏,邊抬動她的下頜讓她吞下,邊解釋道:“這是小姐以前制的傷寒葯,先讓她服下,其他的葯咱們到了莊子上再熬。”
“嗯!”念夏抱着千歌,迷茫的問道:“知秋,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啊?”
“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兩個人一路無言。
“嗯哼~”服了葯的千歌終於慢慢的退下燒,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小姐,你終於醒了,你嚇死奴婢了。”
念夏說著說著,眼淚就滾了出來。
千歌覺得她現在不僅是舌頭疼,喉嚨也火辣辣的疼,膝蓋更是疼得不得了。
又觀察了一下,發現她們正在一輛行駛的馬車上,聲音嘶啞的問道:“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她坐直了身子,打開旁邊的帘子往窗外看了看,外面一片漆黑,不時有樹影閃過,應該是在一片樹林中行駛。
“小姐,我們被發配到莊子上了。”
知秋三言兩語將她昏倒過後的事講了一遍。
千歌無所謂的笑了笑,虛弱的說道:“到莊子上也好,倒比王府清凈。”
記憶中,從原主嫁進王府開始,便沒有清凈過。
夏易寒,林夢雪,楊千舞,甚至是王府的下人,都在處處找她的麻煩,給她使絆子。
如今能逃離那個地方,倒也不錯。
“嗯!”知秋見她如此,懸着的心終於放下了。
以前小姐總是將王爺處處放在首位,什麼事都想着他。
她一直擔心她醒來會接受不了不在王爺身邊,又怕她為王爺如此對她而傷心。
如今看來,王爺這次應該是讓小姐死心了,如此也好。
但願小姐能從此看清這個人,不要再為他犯傻了。
念夏不甘心的問道:“可是小姐,您的名聲,難道就這樣放任他們污衊您嗎?”
“這有什麼,左右我現在也不在乎他對我的看法了。只是……”千歌語氣一轉,冷笑道:“卻也不能平白的任他們污衊我,以後再慢慢找證據吧!”
“曉春也真不是個東西,小姐以前待她不薄,可她竟然聯合外人來陷害您。”
念夏又惡狠狠的罵起了曉春,她們三個人還有若冬從小就伺候在小姐身邊了。
曉春與念夏是貼身丫鬟,知秋會武功,便跟在小姐身邊保護她,若冬是男子,以前是小姐的侍衛,後來小姐離開軍隊時將他留在了軍中,替她打理軍中事物。
小姐雖然在軍營長大,不似尋常小姐那樣小意溫柔,卻也沒有那些小姐的壞脾氣。
不像有的世家小姐一樣,表面上柔柔弱弱的,暗地裏最喜歡懲罰下人了。
他們的小姐從小就帶他們極好,從不會打罵他們。
可跟着這樣好的主子,曉春卻還是背叛了小姐,念夏真是恨得牙痒痒。
“誰知道呢,或許她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吧!”
在原主的記憶中,曉春是個性子活潑開朗的女孩,雖然是丫鬟,卻從來都是笑意盈盈的。
實在是不像是會叛主之人,不過知人知面不知心,這些事誰也說不準。
幾人正說著話,馬車卻突然停了下來。
念夏奇怪的問道:“怎麼了,幹嘛突然停下?”
趕車的小廝結結巴巴的回答道:“有……有……有刺客。”
“什麼?”知秋趕緊撩開帘子往外看去,十多個黑衣人攔在了馬前,正虎視眈眈的看着她們。
“小姐,你跟念夏呆在馬車裏不要出來,我下去看看。”
知秋說完就跳下了馬車。
王府有幾個侍衛跟在馬車後面,可他們只是夏易寒派來看守千歌她們,防止她們逃跑的,都只是普通侍衛。
侍衛們此時也被嚇到了,你推我推你,最後推了一個人出來,顫顫巍巍的問道:“你們是何人,為何攔住我們的去路,還不趕緊讓開,馬車上的人可是九王妃。”
“哼。”一個黑衣人冷笑一聲:“等的就是你們,上。”
黑衣人便一涌而上,知秋趕緊迎了上去。
那些侍衛見狀轉身就跑,這些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他們可不想把命丟在這裏。
趕車的小廝也躲到了馬車底下,瑟瑟發抖。
“想跑,沒那麼容易。”
幾個黑衣人趕了上去,只用了幾招,便結果了那些侍衛的性命。
千歌見狀不妙,轉頭對念夏說道:“你就在馬車上,我下去幫知秋。”
“小姐,我也要去。”
念夏此時臉都被嚇白了,卻還是拉住了千歌,要與她一起。
“聽話,你不會武功,下去只會拖累我們。”
千歌說完,不再管念夏,跳下了馬車,撿起一個侍衛的刀,便與那些黑衣人打了起來。
此時她不得不慶幸她還記得原主的記憶,記得她的武功招式,要不然真的就只能等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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