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表明心意
千歌他們開的藥鋪內,千歌坐在桌子後面,耐心的對前面的病人說道:“大娘,你這病沒事,只要吃幾副葯就好了。”
那婦人咳嗽了幾聲,說道:“咳咳,大夫,他們都說我這是肺癆,真的沒事嗎?”
千歌說道:“您這只是肺炎,不是肺癆,沒事的。”
千歌低頭在紙上迅速寫了一張藥方交給她,說道:“您按這個拿葯就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
婦人拿着葯高興的起了身。
那婦人剛起身,一個男人就坐了下來,焦急的說道:“大夫,快給我這孩子看看吧!他已經拉了三天肚子了。”
“好,給我看看……”
好容易把今天的病人都看完了,千歌已經累得都直不起腰了。
千歌將他們的藥鋪改名為世安堂,來到這裏第二天便開始給人問診了。
而她神醫的名號早就傳了出去,大家聽說世安堂的大夫是前九王妃,無論大小病,都跑到這裏來了。
每天天不亮就來排起了長隊,千歌從早上忙到晚上,有時候連飯都顧不得吃。
這半個月以來,倒真應了連澈那句,日進斗金了。
連澈來找過她幾次,每次她都忙得不得了,沒有時間搭理他。
陸昭甚至還為此出過餿主意,就是讓千歌將診費提高一點,這樣一來病患就沒那麼多了,而她賺到的錢卻是差不多的。
不過被千歌拒絕了,難道窮人就沒資格看病了嗎?
不僅來藥鋪看病的人多,勛貴之家不願意到藥鋪來,請千歌上門去看的人更多。
可千歌太忙了,根本就沒有那麼多時間上門去,可是他們出的診費高,一個人的診費就頂她坐診一個月了,千歌也不想放棄。
最後千歌想出了一個辦法,她每坐診五天,便休息一天,上門看診一天,這一天只看兩個人,上午一個,下午一個,價高者得,如此七天一輪。
這樣一來,人也能得到好的休息,錢也賺了。
…………
“哎,終於可以休息了。”
千歌伸了個懶腰,撲倒了床上,這一天下來,實在是太累了。
沈氏在一邊看得又是好笑又是心疼,趕緊上來幫她捏着腰。
“嗯,娘,再下一點點,對,就這裏,嗯,舒服。”
念夏走了過來,說道:“小姐,明天就帶這些東西你看行嗎?”
千歌緩緩睜開眼睛,懶洋洋的問道:“嗯?什麼?”
“您忘了嗎?您明天約好了要與連將軍去爬山,奴婢想着早點將東西收拾好,明天起來就可以直接走了。”
千歌這才想起,明天連澈剛好休沐,她還要與他去爬山。
說起這事,千歌就是滿腹牢騷。
連澈約她之時,她本來是不願意去的。
累,這麼多天,她只想好好睡個懶覺,然後在床上躺一天。
可沈氏與念夏她們一直勸她去,說什麼在家裏這麼久了,也該出去轉一轉,要不然人都要呆傻了。
再加上連澈一直軟磨硬泡,她只得不情不願的答應了。
千歌將頭轉又轉了回去,說道:“又不是出遠門,用得着收拾什麼?再說了,我們是去爬山,到時候提着這麼多東西,豈不得累死?就這樣吧,什麼都不用收拾。”
念夏:感情我忙活了半天白忙活了?
還是沈氏開口說道:“你去做一點軟和些的點心帶上,再裝兩壺水,其他的就不用了。”
“不用了,娘,懶得提。”
千歌現在覺得累得渾身發軟,只想怎麼輕鬆怎麼來。
“你這孩子。”沈氏敲了敲她的後腦勺說道:“難道連澈還會讓你提這些東西不成?”
又對念夏說道:“快去。”
第二天一早,連澈就找過來了。
千歌看了看他的身後,問道:“陸昭與阿煥呢?這兩人沒跟你來?”
“沒有,他們有事忙。”
“哦。”千歌也沒多問,轉身對知秋和念夏說道:“那咱們走吧!”
念夏拉着菲菲說道:“我與菲菲約好了今天要去逛街,不能陪小姐一起去了。”
“那知秋……”
“小姐,我約好了若冬去辦點事,先走了。”
說完,還沒等千歌反應,便離開了。
“娘……”
沈氏擺了擺手,說道:“我年紀大了,身體不行了,就不跟着去摻合了。”
“小馬,小羊……”
“千歌小姐,我們還要去看藥材呢,就先走了。”
小馬拉着小羊就跑遠了。
結果最後只剩下了連澈與千歌兩人,連澈在一邊竊笑不已。
不錯不錯,不愧他天天拿好東西賄賂他們。
見大家都不去了,千歌就更不想去了,用商量的語氣說道:“要不,咱們也改天?”
連澈立即收了臉上的竊笑,換上幽怨的表情,說道:“我期盼了那麼久,你說不去就不去了?我還特意將休沐調到這一天的。”
千歌:……
“那走吧走吧!”
連澈這才換上了笑臉,從沈氏手裏接過包袱,翻身上了馬,朝千歌伸出手,說道:“來。”
千歌不解:“不是去爬山嗎?”
“是啊!可是那座山在郊外,咱們先騎馬去,等到了山腳再爬上去。”
“哦。”千歌轉身去馬廄將將馬牽了出來,說道:“我自己有馬,就不勞煩你的馬了。”
連澈:……
失望的收回手,算了,能換得獨處的機會就不錯了,不能要求太多。
兩匹馬一前一後的出了城,雖然已經是冬月了,可今天是個陽光明媚的日子,一點都感覺不到寒冷,反而是暖洋洋的。
雖然大部分的樹葉已經掉落了,可還有些四季常青的樹木,和這個季節開的花朵。
沿途走來,倒是讓千歌的心情好了一些,也感覺到了一些冬日出遊的樂趣。
千歌突然指着前面說道:“咦,那裏好像躺了個人。”
“好像是,走,去看看。”連澈打馬跑了過去。
“駕。”千歌見狀,加快速度跟了過去。
“齊老將軍!”來到跟前,連澈驚呼一聲,趕緊下了一馬,一把將他抱了起來,用手探了探他的脈搏,發現還有氣,才鬆了口氣,對千歌說道:“你快看看,是怎麼了?”
“好。”千歌下了馬,把過脈之後說道:“是心悸引起的突然昏迷,你快將他放平。”
“好。”連澈趕緊將他放到了地上。
千歌沒有耽擱,直接跪下來做起了心臟復蘇。
大概做了十幾分鐘,千歌手都已經有些酸了,可這人卻還是不見醒來的跡象。
連澈用袖子替她擦了額頭上冒出來的汗,心疼的說道:“要不讓我來吧?”
千歌手上不停,搖了搖頭說道:“不行,你掌握不了力度與速度。”
人命關天,連澈也不敢胡來,沒有辦法,只能這樣看着干著急。
好在繼續做了幾百下之後,那人咳嗽了幾聲,緩緩睜開眼睛,醒了過來。
林澈激動的說道:“齊老將軍,你醒了?”
千歌退到了一旁,輕輕搖動手腕緩解酸痛。
齊老將軍迷茫的看着他,問道:“連澈,你怎麼在這裏,我這是怎麼了?”
連澈回答道:“您剛剛因為心悸暈倒了。”
“哦,我剛剛是感到一陣心慌,然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是你救了我?”
連澈指向千歌說道:“不是我,是千歌。”
齊將軍將目光轉向千歌,驚訝道:“九王妃?”
突然又反應了過來,趕緊說道:“哦,忘記了,老夫就叫你千歌丫頭吧!”
新月有三位老將,一位是鎮國老將軍,一位是連澈的父親連老將軍,一位就是眼前的齊老將軍了。
所以,他叫她一聲丫頭也無可厚非。
千歌點點頭,說道:“齊老將軍。”
老將軍疑惑的看着他們,問道:“嗯,你們這是?”
“哦,我們打算去爬山,沒想到在這裏遇到了您。”
連澈想娶千歌,這事大家遲早會知道,他也沒必要隱瞞。
“哦。”老將軍瞭然的點點頭。
連澈問道:“老將軍,您怎麼會一個人在這兒?”
老將軍回答道:“哦,我早上沒事,出來轉轉,沒想到會暈倒。你們既然有事就快去吧,我就不耽擱你們了。”
“可是您怎麼辦?”
“我沒事,我現在感覺一點問題都沒有。”
為了證明他沒事,齊老將軍還在原地蹦了兩下,卻一個站立不穩,差點摔倒,還好被連澈一把扶住了。
齊老將軍扶着連澈的手,感嘆道:“老了,身子不必從前了。”
千歌說道:“老將軍,您之所以會有心悸,是心臟缺血引起的,必須得好好療養才行。”
“好,好。”老將軍問道:“我聽說你開了一家藥鋪,不如就讓你替我療養可好?”
“當然可以,剛好我明天不坐診,就去您府上替您好好看一看吧!”
“嗯。我還聽說你上門看診得與人競價才行,不知道我需要給多少錢合適?”
千歌不好意思的說道:“不要錢,我免費替您看。”
“那怎麼好意思呢?該給的還是要給的。”
“相遇即是緣分,而且您又為新月立過汗馬功勞,又是千歌的長輩,為您看病是理所應當的。老將軍就不要推辭了。”
“好,既然如此,那咱們就這樣說定了。你們有事就去忙吧,老頭子我不耽誤你們了。”
說完,打了個口哨,一匹馬便從遠處飛奔而來。
老將軍翻上了馬,說道:“老頭子我就先走。”
千歌與連澈:…………
連澈對千歌說道:“那咱們也走吧。”
說著,又看了看她的手,擔憂的問道:“你的手沒事吧,要不要我帶你。”
“不用了。”又不是什麼傷只是一開始有些酸,現在已經沒感覺了。
半山腰,千歌扶住旁邊的樹榦,喘着氣問道:“連澈,還有多久啊?我快走不動了。”
連澈回答道:“還有大概一半吧!要我拉你嗎?”
說著,對千歌伸出了手。
千歌猶豫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站起來繼續走。
憑什麼他都能行,她就不行。
一股不服輸的勁讓千歌在後面一半路程沒再叫累,不過連澈體桖她,還是會爬一會兒就停下來休息一會兒。
“到了。”
連澈說了一句。
千歌便找了塊大石頭,也顧不得形象了,一屁股坐了下來,說道:“終於到了。”
連澈從包袱里掏出兩塊點心和一壺水遞給她,千歌不客氣的接了過來,一口氣就喝了大半壺。
不由得在心裏感嘆,爬山果然是件費體力的事,還好她娘想得周到,讓他們帶上了這些。
休息夠了,千歌才四處看了看,沒好氣地說道:“這也沒什麼好看的啊,你非要跑到這裏來。”
連澈神秘一笑,拉着她起身,說道:“你跟我來就知道了。”
兩人順着一條小路走了幾百米,來到一棵大樹下。
千歌估計這棵大樹估計有一千年了,因為樹榦很粗,起碼要三個大人合抱才能抱住它。
樹枝向四周伸展開,直徑起碼有二十米。
上面掛了很多木牌,上面寫滿了字。
“張明與劉芳芳白頭偕老!”
“徐云云與沈敬軒天長地久。”
“尺銳永遠只愛李欣兒一人。”
“這是?”念了幾塊木牌上面寫的字,千歌疑惑的看向連澈。
連澈回答道:“這是一顆相思樹,傳說是月老栽種在這裏的,兩個相愛的人若是在這裏許下願望,定然能夠讓月老看到,從頭白頭偕老,天長地久。”
千歌:……
“只緣感君一回顧,使我思君朝與暮。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
連澈深邃的眼眸看着千歌,眼裏是千歌不敢面對的深情,一步一步向她走近,說道:“千歌,你可明白我的心思?”
千歌將頭轉向一邊,不敢看他,回答道:“我不明白,我也不想明白。”
連澈自動忽略了她後面那句話,說道:“你不明白沒關係,我可以直接告訴你。千歌,我心悅你,你可願意與我攜手度過今後的人生?”
“我不願意。”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只是因為不喜歡罷了。”
“我不信。”連澈搖頭,說道:“千歌,我感覺得到,你其實對我是有意的對嗎?”
千歌:“沒有,你感覺錯了。”
連澈:“那你為什麼不敢看着我的眼睛說這些話?”
千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