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Ⅹ你媽你敢打我!”小合子這一跤頓時酒醒了一半,他從地上爬起來一抹鼻子,殷紅的鮮血蹭了一手。頓時火冒三丈,一邊破口大罵一邊往李老三身上撞。
“你幹什麼?都鄰里鄰居的。再說他也不是有意的,趕快洗洗去衛生所看看?”我見李老三是臉紅脖子粗的,要是在我這裏打起來讓別人怎麼看。說著我一把拽住了合子向房頭的小井邊走去。
“我X你媽李老三,誰給你的膽子敢打我兒子。”老劉婆子在前院早就看明白了這裏所發生的一地,見兒子吃了虧破馬張飛的跨過了障子向李老三衝去。緊隨其後的是老劉與兩個女兒與小兒子兩口子。
“老劉婆子你有話兒好好說,都是鄰居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幹什麼為點兒小事撕破臉皮哪!”前山只有十幾戶人家,有個風吹草動的自然是驚動了所有人。母親見事兒不妙連忙拉住了她。
“都是這山裡跑出來的一老一少兩個狐狸精惹的禍?迷的前山這老爺們小夥子魂不尋舍,你們統統給我滾回那騷窩裏去,省的害了我兒子!”她是典型的河東獅吼,見李老三已經溜了,一股怨氣潵在了珍珍與她媽身上。
“老劉婆子別胡攪蠻纏了,”這時李老三把馬書記拽到了現場,一見她把瞄頭對準了珍珍頓時喝斥到:“你兒子一廂情願的纏着人家姑娘你個當媽的不說,還倒打一鈀的怨起了人家。咱村這麼多未婚青年都不來鬧事兒,怎麼就你家起刺。她們住在這裏是鄉里與村裏的決定,跟你有什麼關係?”
見書記來了老劉婆子總算是熄了火,可還是小聲嚷嚷着:“就算是怨我兒子,他喝多了也不該給打的鼻子流血啊!我們的去醫院,所有費用都得你們出?”
“我看看,不是無意中摔的嗎?”馬書記走到了合子身邊看了看:“沒事的,年輕人鼻子出點血還敗火哪!都散了吧,散了吧!圍圍在人家院裏算什麼事兒?”
馬書記說完帶着李老三進了屋,見桌子上已經擺上了飯菜:“伙食不錯嗎?正巧我還沒吃飯哪!有酒嗎?”
“有有有。”我連忙從櫃裏拿出了一瓶小麥酒,今天興虧是他出馬,不然還到鬧出什麼事兒來哪?
三杯酒下肚,老馬的臉上已經泛起了紅暈,他斜眼看了下珍珍媽:“嫂子今年多大歲數了?”
“五十。”珍珍媽連忙說到。
“歲數還好,想沒想過再往前走一步?”馬書記看着李老三又看了看那女人。
珍珍媽的臉上頓時泛起了一片紅暈,偷眼看了下李老三。李老三也同時看向了他,兩人的臉一紅又立刻扭臉看向了我。
“行了都是土埋半截的人還害羞啊!”馬書記哈哈一笑:“我是這麼想的,你們娘倆都住在這裏也不是長久之計。更何況人都要有個伴兒不是,你們還不老也都需要溫暖。還有王羅鍋的煤廠子要找個看煤的,你倆要行就都過去。”
老太太終於搬走了,兒子再度回了小屋。
老太太走後,珍珍臉上的陰霾又變的陽光燦爛。
“爸爸,有道題我不會,你給我講講唄!”吃完了飯兒子由小屋跑了過來。
“語文還是數學?”我邊說邊跟著兒子來到了小屋。
我有一個月沒有過來了,一進屋一陣脂粉的香氣撲面而來,炕上地下更是一塵不染。兒子的行李放在炕頭,疊的板板正正。珍珍的行李已經鋪開,散發著淡淡的幽香。
我給兒子指導完了作業,他看着我不解的問到:“爸爸你說夢話嗎?”
“說呀!怎麼了?”我慈愛的伸手摸了下他光滑油亮的頭髮。
“珍珍姑姑也說夢話,可嘀哩咕嚕的我一句也聽不懂。”
“什麼嘀嘀咕嚕的,夢話本身就是憶語,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說話。”我仔細的解釋着,並沒有多想。
“我講夢話了嗎?”珍珍端着洗腳水走了進來,她臉上掛着不自然的笑。
“講了,昨天晚間還說了哪!對了,”兒子一下子想起了什麼:“就象延邊電視台朝鮮語一樣。”
“糊說八道,我怎麼會說朝語?”珍珍聽兒子這麼說頓時嚴厲了起來,大聲的喝斥着。
我當即便是一愣,傻傻的盯着那張因發怒而脹紅的臉。這還是第一次看到珍珍會這麼凶,跟以前的溫柔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她也看出了我的驚愕,臉上再度堆滿了笑容。“小鬼頭以後再不許瞎說了,知道嗎?來趕緊脫襪子我給你洗腳。”
“就是嗎?你姑姑又不是鮮族人,怎麼會講朝語哪?”我實在想不透她為什麼會對這件事這麼反感,連忙對兒子說:“以後別瞎說了知道嗎?”
“斌斌去我那兒睡好不好?”老爸又過來撩孫子了。
“我這就去。”對於珍珍的喝斥兒子很反感,立刻將書本收進了書包。
我起身回了屋,珍珍也緊隨其後的跟了進來:“嫂子去哪了?”
“去后屋了吧!”我很少跟她單獨相處,總覺得很尷尬,忙打開了電視:“坐一會兒吧!”
她穩穩噹噹的坐在了沙發上:“哥,你的工作一定很辛苦吧?”
“還好就是臟些,你去過彎溝一定知道煤窯的事情吧?”我隨口問到。
“對於以前的事情我一點兒印象都沒有了,更不明白煤窯是什麼?”她突然感到很迷茫,仰着那張迷人的面孔,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我。就象一個不省世事孩子,帶着對世界的新奇。
“你母親哪!也計不起來了嗎?”我早就想問了,今天正巧是個機會。
她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哥哥謝謝你救了我?”
“不用了,其實是大家救了我倆兒。”
“我聽人家說了,要不是你那一網,我抱的那塊木頭就順着急流沖遠了。在醫院時大夫說我來的太及時了,若再耽誤一會兒就沒命了。”
“能想起你是在那裏被水沖走的嗎?”
“不知道,這些還是後來別人說的。”說到這裏她臉一紅,就象天邊的晚霞一樣絢麗奪目。
“失意,這種病我只是在書本上見過。這是外力硑撞到腦神經所產生間歇性的斷裂。”我也不太懂,只是糊說:“世界上暫時還沒有對症藥物對其進行醫治,只有慢慢的恢復與至近人不停的引導。說實話你母親的走我並不看好,起碼對你的痊癒有影響?”
說完這話我仔細的觀察着她的反映。
“記不記得過去沒有什麼,我現在就覺得很好。”說到這裏她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笑容,后又不好意思的說:“只是難為你了,我有沒有打擾到你的正常生活。”
“沒有沒有,你今年應該二十多歲了吧?”從她發育豐滿的程度,任何人都能看出那是個熟透了的瓜:“想沒想過應該有個歸宿了?”
“沒有。”她低下了頭,一雙白凈的小手擺弄衣角。就象七八十年代鄉下羞澀的姑娘。
“沒有還是沒有合適的?”我一下子很想知道她明確的想法。
她沉默了半天什麼都沒有說。
“你倆幹什麼哪!大眼瞪小眼的?”桂香一進屋便問到。
“我問她想找個什麼樣的對象,你怎麼去了那麼久?”為了解除她的疑惑我反客為主。
“咱爸要去看金子,囑咐我幫着照顧一下家裏。”聽我問她愁眉苦臉的說:“家裏條件本就不好,這一年一趟關里的有點兒錢都扔道上了,真愁死個人。”
“那犟勁的你有什麼辦法,牛怎麼辦?”
“我給喂唄!”桂香有氣無力的說。
“我會喂牛。”珍珍見桂香沮喪的樣子,忙說。
一陣激情過後,桂香裸露着身子壓在我身上:“老實說我一進屋她低着頭羞紅了臉,你直不溜丟的盯着她一言不發。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問她想找個什麼樣的對象,還能有什麼。”
“你最好別動什麼壞心眼,當心我掐死你。”桂香說著雙手卡在我脖子上做要掐狀。
“別瞎說,你還得真留意些,看看咱這周圍有合適沒有。這丫頭心高着哪,一般人她還看不上。”我認真的說。
“沒有,就咱圍子的年輕人不是年紀小就是不正乾的。有相當的吧人家怕她來路不明,小合子那樣的她還嫌棄。女人哪最怕這高不成低不就,時間長全都耽誤了。”她從我身上滾下去,突然問到:“兒子哪!我回來咋沒看見哪?”
“去那屋了,對了我說夢話嗎?”我一下子想到了兒子說的那些話連忙問到。
“說呀,動靜可大哪!”
“你能聽清說的是什麼?”
“當然聽的清,你又不是外國人。”桂香有些困了,嘟嚕一句轉過了身。
外國人,聽了這三個字我腦子一拘連。兒子說珍珍夢話象朝語,難不成珍珍是鮮族。不可能,她母親說是山裡人啊?可我在珍珍身上怎麼一點兒也找不出山裡人的那種狂野與粗糙哪?珍珍媽的身上也沒有,難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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