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吃驚的商人們
“我說你聽不懂人話嗎？告訴你了不收金銀幣，只收勞動券。不管是暮光城的鑄幣，普蘭迪斯的鑄幣還是什麼鑄幣都不收，想要從我這兒那東西拿勞動券來！哎哎，你這是幹什麼，你是存心搞我嗎？把你那骯髒的錢幣拿回去！”
“咳咳。”
“陳委員，我可沒有...”
“珍妮大娘，我知道你是講原則個好同志。但是對客人要有禮貌。好了你先去忙你的吧，我來招待這幾位客人。”
喬納森等一行人跟隨着卡迪羅從北邊的黑岩城中前來西境尋找商機的商販。
原本想像着會是一次艱難的旅程，西境剛剛被打爛，又爆發了瘟疫，誰都不知道這地方會亂成什麼樣子。
否則光憑商貿天才，被財富之神祝福之人，普蘭德斯家族的利劍等等諸多名頭加身的卡迪羅組建商團怎麼可能才這點人跟隨。
但真沒想到這次是真的撞大運了。離開布薩維奇伯爵的領地黑岩堡，進入西境后，除了一些野獸追隨外，連一夥盜匪都沒有遇到。
甚至還有狼人斥候帶路，沿途還有可供修整的驛站。若不是他們一行人就是被從西境掏出來的大量難民塞滿奴隸市場的黑岩堡出來的，根本不會相信這片土地就是曾經的獅眼公爵的領地。
這可以說是他們這群膽子特別大的商人們最輕鬆的一次行商了，但還沒被新獅眼城的秩序井然以及世界樹的宏偉所震驚到，他們就感受到了深深的惡意。
雖然這次出行主要目的是探尋西境目前的狀況，考察這裏的商業環境，為以後的業務規劃調整收集情報。
但出行的時候還是多多少少帶些貨物。眾人帶的都差不多，無非是一些布匹鐵器鹽巴之類的無論在哪裏都易出手的貨物。
但來到殘存的人聚集的獅眼守望，所有人都傻眼了，布匹人家精靈們自己織的又密又厚有柔軟，花色顏色還異常豐富，鐵器沒有一個沙眼凹坑，鹽巴更是品嘗過後心神舒暢。
不是他們蠢笨，實在是沒人能預料到一群這麼厲害的精靈會將徹底被摧毀的獅眼守望重新經營起來啊。
獅眼守望還是不願意讓第一批到來的商販吃虧的，但自己也不願意當冤大頭，他們帶來的貨物價格一時談不攏，索性就讓他們先看看獅眼守望的好東西。
一行人來到了獅眼守望最大的福利商店，眼睛就徹底花了。在一個個貨架上擺滿商品，任人挑選后再去門口付賬，這樣的店鋪他們從未見識過！上面的各種新奇玩意他們也是前所未見。
一整個貨架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由精靈們在秋天時搶收的野菜製作的醬菜，一整個貨架上擺滿了顏色薄厚織法與圖案各不相同的布匹，一整個貨架上擺滿了大大小小的鐵器，讓人目不暇接。
然而當所有人興沖沖抱着一些貨品的去詢問價格時，出現了麻煩，店員居然不收錢幣，要收什麼什麼勞什子的勞動券與各種票據！
商品票卷制可是應對商品產量不足時的有效制度，也是因為世界樹政權手中的金銀等硬通貨匱乏，沒有自己流通貨幣下的無奈之舉。
把這群商人帶到商店中本不是為了那商人手中的仨瓜倆棗，而是讓這些商人開開眼界，見識見識他們獅眼的好貨。
委員會直接瞄準大宗交易。
“陳委員，我們願意將錢幣換成你們的勞動券，可是我明明看到有人拿五塊的券就買走了這樣一個杯子。可是為什麼我買一套白瓷茶具就是五百塊呢？”
陳果果抿了一口世界樹樹葉泡的茶湯，笑道：“喬納森老闆就不要裝糊塗了，五百塊的勞動券換成純金子有半斤重，你能去別的地方用半斤金子換這麼一套完美無瑕的茶具嗎？
至於別人買的便宜，是因為他是我們工坊中的工人，這是我們給工人們的一些福利政策罷了。當然我勸你們不要打小算盤，既害了別人，有連累了自己。”
雖然不明白這個不男不女的精靈的隱喻，但商販們都明白對方的意思。
“你們有多少這樣的白瓷？”
“各位客人，我知道你們只是為那些大人物來打探情況的，獅眼當然能售賣一些貨品給你們，甚至先佘借一批活物給你們。但你們不想談一談更大的買賣嗎，這裏的白瓷，鐵鍋，白紙這些東西都是可以談的。
我們世界樹精靈的商貿政策是分區經銷，簡單來說就是每種商品在一片區域只賣給一家經銷商，這樣經營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避免同行壓價，避免惡性競爭，保證了合作夥伴的利益......”
喬納森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將手中的瓷杯放在桌子上，“請問，獅眼需要什麼？”
“奴隸，許多許多的奴隸。還有糧食，各種主糧都要。作為朋友我不得不提醒你們，普蘭德斯的卡迪羅這些天可一直在往委員會跑，雖然獅眼絕對不會讓一個家族把持住對外的商貿，但餘下的份額，可是講究個先到先得哦！”
......
“怎麼了，昨晚又沒休息好？”王洛陽提起爐子上的鐵皮茶壺倒了杯熱水遞給張長青，“年輕人還是要懂得節制，要不然到了我這個年紀，後悔也晚了。”
“滾滾滾，我節個鬼的制！”張長青不受控制得又打了個大哈欠：“我上學的時候最討厭學英語，現在又要被逼學外語，還尼瑪是異界的稀奇古怪的語言，這個真是太操蛋了。”
“語言問題可關乎着我們在這邊統治的根基，以後的事情只可能比現在更多，我們這一小批的人註定是要跟這個世界的絕大多數人妥協的，必須把這邊的話學會了。”王洛陽把玩着青灰色的陶杯說道。
“好了好了，知道了，你這位負責民眾思想教育的委員還把工作做到我頭上了。”張長青咋了一口熱茶：“幾千的狼人們就要從森林裏回來了，安置，吸收這些異族實在是想想我都替你感到頭大。”
“呵呵，這都是小問題，在近代民族主義影子都找不到的瓦爾大陸，靠威權與血緣關係構築的集體是非常脆弱的，而城市化才是催生民族主義的溫床。
我相信消化吸收這些還不算完全開化的獸人進入我們的體系不算難事，反倒是管人事的蕭大海估計以後發愁的日子多的事吶！”
“張廠長，有很多，很多人從北方里出來了！”
張長青給這個明顯有些慌張的的瘦高年輕人倒了杯熱水：“恩，按照之前信使傳遞的消息，時候也差不多了。準備燒水做飯吧。”
張長青中文和西境的帝國通用語夾雜着說了一通，好在強尼從一開始就跟着張長青砸石頭少水泥，私下裏也很上進，在幹部培訓夜校上有認真學智慧精靈的語言與文字，能聽個大差不差。
從森林邊緣到獅眼守望少說還有百里的山路要走，為了讓狼人少受些損失，展示獅眼的熱情，沿途專門修建了不少據點供遷徙的狼人們吃飯休息。
大部分的補給點之後並不會撤銷，從森林中持續吸收獸人勞動力已成為組織的長期發展戰略。
因為缺少人手，強尼跟隨着建築局的領導們一起來調崗幫忙。
“已經招呼人手開始幹活了。”
“你小子害怕個什麼勁？”張長青拍了下強尼的後背，“你手底下又不是沒有狼人工人，不都管理得很好嗎？”
“我，我...”強尼握緊拳頭，鼓起勇氣說道：“我知道廠長你還有諸位首長的意思，我也知道獅眼守望缺人缺得厲害，我更知道現在的狼人不是以前的狼人，我強尼泥腿子一個受到領導們的栽培，身為幹部更要發揮帶頭作用。可是...”
王洛陽走上前來拍了拍強尼的肩膀：“哎，強尼你大可不必這樣。狼人是我們的兄弟，你吃的肉食油水大部分都是狩獵採伐部門的狼人兄弟們搞到的。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而且...我跟你說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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