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卡迪羅的震驚
馬國慶握着卡迪羅的肥手笑的樂呵呵的，在這破村子裏快三個月了，終於看見一個胖子了，而且還這麼肥大，王老闆說他是永恆帝國數得着的大商人，這樣的形象很讓人信服嘛！
馬國慶一旁的後勤部部長陳果果則下意識想這頭肥豬要是拿去獅眼的肉食加工廠，那庫房裏恐怕能多兩大桶油脂了。
卡迪羅這輩子遇見形形色色的人也不少了，也絕對不會想到剛一見面就有個臉上笑嘻嘻的假精靈在給他估測體脂率以及各個部位可以出多少肉，多少油。
跨入大段大段已被修復的城牆，卡迪羅甚至認不出這裏究竟是不是獅眼守望。若忽略掉將整片天空照亮的不斷落下柔白光團的宏偉世界樹，這座嶄新的城市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乾淨整潔。
一眼望不到頭的筆直大道，旁邊規規整整碼放着一排排好似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磚房。走在其中若不是道路旁時不時出現路標，真的會對自己向前走了多少步產生懷疑。
最重要的是這裏的路上沒有屎尿，沒有污水橫流，沒有發臭的乞丐，沒有......周圍也安靜地有些詭異，若不是有幾縷炊煙，卡迪羅甚至會以為這裏是一座死城。
但沒走幾步就能聽到一群編織藤具的婆娘帶着濃重西邊口音的歡笑聲，又能在另一邊聽到大小鋸子鑿子加工木頭的聲響。精靈們似乎把工匠一個區域一個區域得分開管理。
後來經過馬國務卿的解釋，他們重建獅眼要塞時，把地上兩米厚的優質肥料都給鏟了，之後才重新打地基修建上面的建築。
之前沒人的地方這裏是城市規劃出的商業區，只不過現在城塞之中根本沒有商販，所有的物資供應都是由委員會安排規劃好的，這些鋪面都是給未來的商販準備的。
“國務卿閣下，請問為什麼你們會把所有的房子蓋成一個模樣？”
馬國慶微微一笑，邀請這位噸位一看就少不了，營養過剩的富家公子哥前往參觀所有的獅眼勞工都夢寐以求的大磚房。
“卡迪羅先生請看，這裏是灶台，架上一口我們自己生產的廣口鑄鐵大鍋便能燒水做飯，燒火產生的煙氣會順着磚塊壘砌的通道流向牆背後的卧室。”
“您看，這一張大炕上能睡八個人，足夠一個家庭的人休息了。加熱后的煙氣會在這炕中鋪設的環道流動一圈后才從煙囪中出去。這樣即使在寒冬中也可以保證這間屋子的暖和。”
卡迪羅一邊詳細講解，一邊忍不住得點頭，這樣的房屋設計的優點太突出了，簡直就是專門為在邊境苦寒之地的人而設計的。
“國務卿閣下，我還有個疑問，就我所見，你們修建了這麼多這樣的房子，是有很多的族人在要塞中生活嗎？還是說，這些房子其實是...”
“您猜的沒錯，這些房子其實是給我們委員會治下的勞工們準備的。”
卡迪羅心中翻起驚濤駭浪，什麼時候城塞被攻破的俘虜都能有磚石蓋得房子住了，這比他們以前的住所還要好吧！
“我看到工地上還在修建房屋，是還有人沒有住所嗎？”
“不，現在我們掌握的所有勞工都已有了妥善的安置，現在還在修建的房屋是為將來所準備的。”
卡迪羅微微點頭，心底卻是無論如何都平靜不下來，甚至腦門上都有一層薄汗滲出。
先不論這些精靈到底是從何而來，單單從這短短時間內的所見所聞就能確定這群人不是趁着西境混亂出來搶掠的投機份子，是真的打算長期霸佔經營這片名義上還屬於永恆帝國所封公爵穆希爾斯·獅眼的土地！
與這樣一夥勢力有過深的接觸，對自己，對家族，對帝國會有怎樣的影響？
接下來，精靈們帶領卡迪羅簡略參觀了參觀了造紙廠，皮革加工廠，穀物加工廠，肉製品加工廠，醬菜作坊，木材廠，除了鋼鐵廠等各個別生產單位，大夥還參觀了獅眼城中建設的公共設施，大食堂，醫院，學校，澡堂，工人俱樂部等等。
不僅僅參觀了部分非敏感工廠作坊的生產流程，因卡迪羅的堅決請求，還在大食堂吃了一頓普通伐木工的工作餐。觀看了鋼鐵廠工人與木材廠工人之間的一場激烈的籃球賽，最後在馬國務卿的建議下，還請外賓團蒸了一個特色桑拿去去乏。
參觀活動一直持續到深夜，卡迪羅躺在暖和的火炕上，睜着眼睛遲遲無法入睡，紙糊的窗戶外是數不清的從世界樹的樹枝間墜落，飄散的猶如星光一般的螢火，模糊了白天與黑夜的分別。
一切的一切都好似做了一場夢，他夢到高大爐子中翻滾的鐵水化作一隻只鋒利的箭頭扎在無數人類士兵的身軀之中，長耳朵的黑色幽影率領長着尖牙利爪的獸人攻佔了一座又一座的人類城塞。
卡迪羅被腦海中的奇幻景象嚇得出了一身冷汗，睜開眼現自己的護衛老拉維正坐在窗邊。很認真得看着窗戶外面。
卡迪羅披上大衣走過去，看到的是一位獨臂的瘦小老漢拿着一把大掃帚在掃大街，雖然一隻手無法使用，但看樣子他並沒有敷衍，僅剩的一隻手緊緊抓住掃把，靠腰部的力量在認真清掃着街道。
“原來精靈們所說的安排人每天清掃街道是這個樣子。”卡迪羅喃喃說道。
“少爺，看了精靈們把打爛了的獅眼守望變成現在的模樣，您是不是想向他們學習呢？”
老法師拉維的聲音低沉卻很清楚地傳到了卡迪羅的耳朵里。
“見到別人的優點而不去學習，這不是普蘭迪斯人該做的。”
“少爺，我知道您被那些工坊的效率嚇到了，我又何嘗不是呢。”
老拉維咽了口唾沫，又把目光移向了窗外：“我行走在瓦爾大陸一輩子也沒見過治理得比現在的獅眼守望還要好的城塞，這裏的一切都值得去研究學習。但是少爺，不能被精靈們的話術所欺騙。”
拉維一直服侍於普蘭迪斯家族，身為一名高明的施法者，他本應當選擇魔法天賦更高的大哥來輔佐，但卻偏偏出人預料得選擇了自己。卡迪羅知道正事自己的聰慧吸引了拉維，他也一直將拉維當做自己的老師。
拉維這些年很少這樣鄭重說話了，而每當這樣說，就意味着自己可能犯下大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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