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你排第一他第二
隨着營州城的發展,虞清漪的肚子越來越大,宗越每次看到都覺得心驚肉跳。
“慢點兒慢點兒慢點兒!”從外面回到敖國公府,宗越一瞧見在院子裏散步的虞清漪就慌忙迎了上去,一隻手攬住虞清漪,另一隻手則習慣性地放在了虞清漪的肚子上,“他今日還安分嗎?”
看着虞清漪鼓起來的肚子,宗越的眼神有些哀怨。
他家這小子還沒出生就凈折騰他娘,起初讓他娘吐得一點兒東西都吃不下,後來又在他娘的肚子裏動來動去,活潑得很。
孩子健康當然是一件好事,但他實在是見不得清漪受苦。
以前只知道生孩子的時候疼,如今卻深刻地了解到懷胎十月的艱辛,等這一個出生了,他怕是都不敢讓清漪懷上第二個了。
將手覆在宗越的手上,虞清漪眉眼含笑,那笑比以往更多了幾分溫柔:“夫君又在想什麼不着邊際的事情?”
前世虞清漪自己懷胎十月的時候是避開鳳釗的,但鳳釗的那些姬妾懷孕的時候,虞清漪卻是見識過的。
記憶中鳳釗好像從來都沒有當回事兒,既沒有給過誰特別的關心,也沒有對誰格外小心,等頭三個月過了,鳳釗甚至還會要求同房。
因此虞清漪一直覺得男人大概都不把女人懷孕當回事兒,畢竟難受的不是他們,疼的也不是他們,想讓他們感同身受實在是有些為難人了。
但今生再度懷有身孕時,宗越的言行卻顛覆了虞清漪的認知。
自從知道虞清漪有孕以來,宗越比虞清漪還緊張,怕虞清漪熱了,怕虞清漪冷了,怕虞清漪躺着不舒服,怕虞清漪坐着也不舒服,總之跟虞清漪有關的大事小情全都讓宗越憂心忡忡。
頭兩個月宗越還會表現出欣喜,一改往日的冷酷形象,整日都眉開眼笑,可自從虞清漪開始害喜,宗越的臉上就沒了笑容,但也沒有恢復青陽侯的冷酷,反倒是每天都愁眉苦臉的,像個怨夫一樣。
宗越抿了抿嘴,有些心虛:“沒想什麼。”
“嗯?真的沒想什麼?”虞清漪顯然不信。
宗越嘆了口氣:“你這樣了解我,我真的是什麼都瞞不住你。”
虞清漪彎起眉眼甜甜一笑:“所以夫君在想什麼?”
“我只是在想……咱們就只要這一個孩子吧。”
虞清漪愣了愣:“為什麼?”
“太辛苦了,”側目看着虞清漪,宗越滿目心疼,“雖然南笙一直說你的身體十分健康,可這幾個月以來你飯也吃不好,覺也睡不好,每天不是這裏難受就是那裏難受,我都已經開始後悔讓你懷上這一個,怎麼捨得讓你再受一次這樣的苦?”
“我覺得……還行啊,”虞清漪眨巴着一雙桃花眼,無辜地看着宗越,“雖然難受的時候的確是很難受,但這是我們的孩子啊,這樣一想就覺得十分幸福,跟那些轉瞬即逝的難受和辛苦相比,這樣的幸福會一直持續下去不是嗎?”
宗越目不轉睛地看着虞清漪:“你很幸福嗎?”
“我很幸福啊,”虞清漪按着宗越的手輕輕撫摸自己的肚子,眉眼間儘是溫柔,“而且啊,這個孩子既不是因為兩個家族需要聯合的紐帶而出現的,也不是因為要傳宗接代這樣的理由出現的,他的出現僅僅是因為恩愛而已,以夫君和我的出身來說,這樣一個孩子的降生難道不是最大的幸福嗎?”
宗越嘆息一聲:“這樣的幸福我或許要等到他出生之後才能體會到了,現在我所能體會到的就只有心疼。”
虞清漪歪着頭認真思考一陣,然後又笑了起來,道:“這樣也好,趁着孩子還沒出生,夫君就多心疼心疼我,等孩子出生了,夫君的心裏恐怕就沒有我的位置了。”
說著,虞清漪還裝模作樣地哀怨嘆息。
宗越搖頭失笑:“你在我心裏永遠都是最重要的,他要排在你後面。”
“這話夫君也就現在能說說了,”虞清漪撇撇嘴,然後說起了正事,“突厥的國書是不是已經傳到京城了?”
“嗯,”宗越點點頭,“他們在國書里說懷疑三處馬場被毀一事與我們有關,要求陛下給個說法,他們說得頭頭是道,但沒有證據,便被陛下反將一軍,因為在書信里說不清楚,所以突厥大概會派使團到京城裏去面見陛下。”
虞清漪挑眉:“從咱們這兒過?”
宗越點頭:“從咱們這兒過。”
虞清漪搖了搖頭:“太不明智了。”
突厥人先到他們這裏來,一定是想要質問他們的,但誠如侯爺所說,突厥人沒有證據,他們便不會承認,甚至還會指責突厥人栽贓陷害,等突厥人從他們這裏離開再去京城,失了銳氣不說,還會失去所有優勢。
宗越冷笑:“突厥人從來沒吃過這麼大的虧,當然咽不下這口氣。”
“咽不下也得咽,”虞清漪無所謂地聳聳肩,“那些戰馬在咱們這兒過得好嗎?”
“挺好的,秦羽已經去北疆拉起了防線,從今往後,北疆東部的這塊地方就歸咱們大楚了,等秦羽那邊都安頓好了,就讓百里整將一部分戰馬送到那邊圈養起來,”宗越扶着虞清漪轉了個身往回走,“另外我還想送一些戰馬到西北去,看看哪一邊更適合培育戰馬。”
虞清漪贊同道:“可以啊,這件事你跟陛下說過沒有?”
宗越搖了搖頭:“才想起來,等這個月百里戎往京城裏送摺子的時候,我讓他把這件事加上。”
虞清漪點點頭:“行,那我給大舅舅他們去個信兒,讓他們先挑個合適的地方準備着。”
“嗯,不着急。”就算只是寫幾個字,宗越也怕虞清漪累着。
虞清漪搖頭失笑:“幸好有南笙公子在,不然真不知道你要被嚇成什麼樣子了。”
現在她的身體有南笙公子的再三保證侯爺還整日擔驚受怕的,若是南笙公子不在,侯爺怕是不會離開她半步。
宗越也是滿心無奈:“我就只想讓你好好的,誰成想竟是我自己讓你受了這份兒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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