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奇了怪了
虞清漪知道事情的始末,因而此時不慌不忙,還有閑心用她那雙被淚水浸潤得浟湙瀲灧的桃花眼討好地看着宗越,神色中透着幾分無辜、幾分討好、幾分嬌俏,既可憐兮兮,又可愛得緊,看得宗越心頭微動,想要摸摸她的頭。
宗越將視線從虞清漪的臉上收回,落在面前被擦得發亮的地面上,鳳眸中閃過一絲笑意。
在陛下面前做戲還敢分心,這女人的膽子挺大,跟傳聞中的不太一樣。不過他仍猜不透這女人的目的,把事情鬧得這麼大,她能得到什麼好處?總不會是想要將計就計地嫁給他吧?
想到這裏,宗越眼中的笑意散去。
又是一個為了嫁給他而不擇手段的女人嗎?如果他不是青陽侯,如果他不受陛下重用,她們還會為他費盡心機嗎?
冷冷地看着淑妃,楚帝的臉色陰沉沉的。
“淑妃,你說子於欺侮了清漪丫頭?”楚帝的聲音冷得讓人肝顫。
子於十歲時就跟隨他的父親征戰沙場,歷經生死後就學會了謹慎和防備,後來他的父親在自己的營帳里被親信割下頭顱,子於又學會了多疑和冷漠。
現在的子於從不與人深交,要好的朋友就只剩下一個發小,平日裏在他面前都提着三分防備,根本就不可能跟陌生人親近。
男歡女愛對其他人來說或許是小事,可以情不自禁,也可以一時糊塗,但對子於來說卻是要將自己的性命完全託付給對方的大事,需要毫無芥蒂的信任,需要奉獻一切的決絕,如若不是中了赫胥部的秘葯,子於今天是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
淑妃這一步棋走得愚蠢至極。
淑妃突然有一絲後悔,但眾目睽睽之下,這說出去的話是無論如何都收不回來了。
淑妃暗暗咬牙,硬着頭皮點頭:“是的,陛下,青陽侯膽大包天,竟敢在宮中行那污穢之事,欺的還是釗兒的未婚妻,臣妾斗膽,望陛下明察,給釗兒一個公道!”
她能怎麼辦?自己的兒子做了蠢事,她就是跪着也得幫兒子善後!
楚帝沉吟片刻,轉而看向虞清漪:“清漪丫頭,你有什麼話要說?”
虞清漪垂眸看地,沉穩地說道:“啟稟陛下,如青陽侯方才所言,臣女一出麟德殿就被一個小太監打暈了,醒來時就已經……臣女並不知道在這期間都發生了些什麼,故此不敢妄言,但只要能找到那個小太監,定能真相大白!”
楚帝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小丫頭倒是沉得住氣。
“子於,你呢?”
誰知道那小太監是不是被人買通來陷害子於的?他得聽聽子於打算怎麼辦。
“臣……”垂順的廣袖突然被人拽了一下,不知怎的,宗越竟下意識地就將到了嘴邊兒的話給咽了回去,改口道,“臣無話可說。”
話音落,宗越自己先愣了一下,瞥了眼身旁若無其事的虞清漪后,面色又冷了兩分。
他為什麼要改口?他怎麼就相信了一個萍水相逢且心思不明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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