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禁足
秦公公立馬跪了下來，乞求道：“老奴知錯了，請陛下饒命！”
“秦公公是宮裏老人了，應該也是懂規矩之人。朕連韓樂小王爺都懲罰了，你覺得該如何處置？”
“老奴嘴緊，斷不會對外人說起藥房裏面的任何事。”秦公公表面了自己的態度。
北齊皇帝思索了片刻，“念在你是宮中老人，這些年來也從沒出過什麼紕漏。那就割了自己的舌頭吧。”
韓無名看了一眼身旁的工匠，“將匕首遞給秦總管。”
工匠遲疑了片刻，默默地看了秦公公一眼。他們平日裏的吃穿用度可都是倚仗着秦公公來操辦的。
“怎麼，朕的命令你們都不打算聽從了？”韓無名皺起眉頭，露出不悅的表情。
“陛下，這個懲罰未免也太重了。小王爺也不過是禁足而已。”工匠覺得皇帝有失公允。
韓無名看向這名工匠，“你就不怕受到牽連？”
工匠立馬跪下道：“奴才相信陛下是個明君。否則您也不會留下我與師傅的性命。”
北齊皇帝聽到這話笑了笑，“有些事情要分緣由，當初建造藥房，你與你師傅並沒有做錯什麼。可他卻不同。今日若是對他格外開恩，那日後人人犯錯皆來向朕求情，朕又當如何應對？”
工匠啞口無言地看着威嚴的皇帝。
“你今日求情也有罪，稍後自行領罰30大板。”韓無名一臉淡定地說道。
秦公公感激地看了工匠一眼，即便沒有得到寬恕，心裏也是記掛着這份恩情。
眼下這種情況，工匠只好將匕首遞到秦公公手上了。
秦公公接過匕首，抬頭眼神複雜地看向北齊皇帝。“陛下，老奴往後怕是沒機會常伴您左右了。”
韓無名心中雖有不忍，但眼眸里卻不見一絲波瀾。
程曉剛被暗衛三不說點了暈穴之後，昏睡了好幾個時辰。等到他清醒過來，已經月上梢頭了。
程曉剛一聲不吭地看向窗外，他從小到大都被人捧在手心上，哪裏受到過這種對待。北齊皇帝的反常舉動，讓他心中更是起疑。
他覺得就算天塌下來也不是事兒，關鍵得想辦法別讓自己死得太難看了，至少得有點反擊的餘地吧？人活着，總得爭口氣是吧？
守在一旁的暗衛三不說，靜靜地觀察着韓樂的一舉一動。她沒想到韓樂居然不哭不鬧地認命了。韓樂越是冷靜，不說就越是擔心。
“不說姐姐，我有些餓了，想吃羅師傅做的香酥雞。”程曉剛突然說道。
三不說愣了愣，隨即拍了拍掌，喚來了宮女，她用手比劃了一番，宮女明白了用意后，便立即退出了宮殿前去準備。
程曉剛算是明白了，只要暗衛三不說還醒着，就不可能讓他離開她的視線範圍。
“難不成皇兄真的打算將我監禁數年之久？”程曉剛心裏的疑問越來越多了，他必須想想辦法，送個口信出去才成。
“小王爺，陛下命秦公公前來照看你。”一名宮女候在門外傳話道。
程曉剛心裏有了盼頭，喜笑顏開，剛準備私下跟秦公公交流交流，就發現秦公公面色慘白，嘴角還留着殘血。
“秦總管，您這是怎麼了？”程曉剛感到難以置信，他下午那會兒瞧見秦公公還是好好的。
秦公公搖了搖頭，勉強地笑了笑。
程曉剛看向身旁的宮女。
“小王爺，秦公公因為擅闖藥房一事，被陛下懲罰割了舌頭。”一旁的宮女會過意來解釋道。
程曉剛震驚了，他從沒想過一向溫柔的皇兄居然會做出這麼殘忍的事。
他伸手握住秦公公的手，心懷歉意。“是本王對不起您。如果不是我讓您進去，您大概也不會動搖。”
秦公公咧嘴一笑，輕輕拍了拍韓樂的小手，作為安慰。
“皇兄讓您過來，無非就是想讓本王看看違背他旨意的下場。”程曉剛苦笑道。
三不說立即朝着韓樂打手語，“你既然明白陛下的用意，就別再做些無用功。”
符輕塵來到翼王府之後被奉為上賓，有了韓樂給的令牌，更是可以在府中各處出入自由。
他坐在餐桌前等了許久，也不見某人歸來的身影。
“表少爺，您要不要先吃上幾口，看看飯菜合不合你的口味。”一旁的管家提醒道。
符輕塵看了看桌上豐盛的佳肴，又看了看管家笑意盈盈的模樣，心裏老覺得不自在。“你們就不擔心你家主子嗎？”
管家笑着說道：“小王爺本就長期留在宮中，也不時常回王府的。”
“可他是被人急召入宮的。”符輕塵提醒道。
“表少爺放心，陛下待小王爺極好，必然是不會傷害我們家小王爺的。”管家解釋道。
“不行，我得去看看。”符輕塵拍了拍桌子就站起身來。
“表少爺，您若是沒有陛下傳召，是不能入宮的。”管家立馬提醒道。
符輕塵亮出韓樂給的令牌，“那有這個令牌，是不是就可以入宮了？”
管家沒想到韓樂小王爺居然將這麼重要的令牌交給旁人。
“您可以先去試試。”管家回答道，“表少爺，請您務必保管好此令牌。這可是咱們翼王府的重要信物。”
符輕塵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令牌，“管家請放心，我必定會將令牌歸還給它的主人。”
符輕塵拿起短劍，便立即離開了。
“總管，那個孩子可是符家軍的少帥？”一名黃衣男子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管家看着某人離去的背影，點了點頭。
“看着他們這一代朝氣蓬勃的模樣，更是覺得自己老了。”管家感慨道。
“咱們若是能控制他，那南鄢的軍事實力必將大打折扣。”黃衣男子笑着說道。
“公子呀，你可別擅作主張。他可是咱們小王爺的表兄，萬一在咱們大齊出了點什麼事，符老將軍恐怕會殺上門來！”管家提醒道。
“我就是隨口說說而已。”黃衣男子笑了笑，若有所思地看向遠處的背影。“小王爺不知何時才能一統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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