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刺客反成友
(四十八)
李子謙剛去,郎熙即冷言道;“哼!不任我所用者,留置我身邊何用?”他又令屬從去將王尹請來。
這王尹原本也是李子謙屬下,其身手在所有洛陽府捕快中,只在李子謙一人之下!他身材魁梧、好使一手撲刀;不多時,便至當前。
郎熙將指着桌上捕快令牌奸笑道:“你可是我府衙中身手最好者!這令牌不佩你佩誰……!”
其實王尹早早就有此心,可只因李捕快身手在己之上,而不敢挑戰於他!又何況,他對己是提拔有加,所以自己是甘願屈居於他之下!見到桌上令牌,他是即驚又喜!即施禮問道;“此屬李捕頭之物,小的何得何能,哪敢授此大權!”
郎熙冷笑道;“王兄何出此言,李捕頭他不識抬舉;我授你領牌是因為我欣賞你,至於我父親大人那裏,我自有辦法跟他說的,你就放心接受此大權吧!”
王尹很是疑惑,這李捕頭為何要將令牌留下?難道他是不幹了么?即問道;
郎熙冷笑道;“他嫌做捕快頭太累,所以不識抬舉,才交出這塊令牌而一走了之!”
王尹大驚,李捕快走了,自己怎麼不知!郎熙將令牌遞到王尹手中笑道;“你就收下吧!俗話說得好,有量之位、當能人才能夠居之!李捕頭走後,這府衙,可不能一日無個頭兒!這府衙上下,除了你、還有誰能夠擔當此大權!”
王尹疑惑接過令牌想到,李捕頭走了,自己掌此權乃當之無愧,可這只是他郎熙一面之言;豈能相信他能夠說服郎大人好讓我做捕頭呢?即疑惑道:“話雖如此,可重立捕快頭兒之事,一向都是郎大人親自做主,你我又豈能擅自做主?”
郎熙見王尹收下令牌遂笑道;“這個你就放心,以你之能耐、品行,再加我能言善辯,定能說服我爹的!不過眼下我有個心頭之患,你若能夠幫我將此人除掉,我保你能夠順利地坐上捕快頭兒的!”
王尹適才明白,原來郎熙是想利用自己,才做此決定的;遂婉言問道;“我自認能力有限,若不能答應你此事,那你是否還會保舉我?”
郎熙冷笑道;“不為我辦事,別說捕快頭,就是小小捕快,我也不會留他!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王尹知道郎熙很卑鄙,可沒想到他竟是如此卑鄙,不答應他,他就會要我走人;哎!自己可真是想不到除了做捕快,還能做什麼?被逼無奈,他只好背上良心譴責而應允!問道;“不知你要我殺誰?”
郎熙冷笑道;“清風客棧,一個叫郝東的異族之士,你若能將此人除掉,等我做了駙馬後,我定還要提拔你!你看如何?”
王尹只為保一份捕快職位,哪想到以後!即放下令牌倒;“這個先放着,等我回來再說。”
寒夜幽沉、白霜催夢!二更過後,郝東睡得正香,忽被細細“咯吱”聲;身為江湖中人,他自有提防!
王尹用刀磕開郝東房門,提刀向床上郝東狂砍!忽見床上空空;郝東點亮蠟燭,望着王尹呵呵笑道;“閣下夜半三更、來我房間所為何事?”
王尹面蒙黑巾,怒眼道;“授人之託,取你性命!”言畢,提刀向郝東砍來!
郝東提起長凳擋開!王尹刀快,將長登節節砍斷!直逼郝東腦門;
郝東即閃開!王尹失手,竟將門框砍翻,郝東呼地衝出門外巷道;王尹跟來,無意中竟被郝東摘去了面巾!王尹大驚,真想不到他動作竟如此神速,身手定不在我之下!反正他以看出我面,就與他一拼到底!
郝東冷笑問道;“你是授何人所託,前來暗算我?”
此是秘密,王尹雖不是專業殺手,可他知道一些江湖道義,替別人保密!二話沒說,再提刀向郝東砍來!二者相鬥數十回合,王尹逐漸敗下,被郝東奪過撲刀,直往他項上削去!忽一人急止道;“恩公且慢!”
郝東撲刀即止;一見此人正是李捕頭李子謙!原來他也因失去捕快職務,而來此投棧住歇!誰知夜半聞得打鬥聲,而前來看個究竟;
郝東收住刀,相互施禮道;“原來是子謙兄,你來得正好!此人夜深闖我房間,你是捕快,他就交給你了!”
李子謙施禮道;“恩公有所不知,如今我以是一介平民,剛失捕快職務!那人正是我之前部下,所以還請你放他一馬!”
郝東性情很是爽快,那人雖想要自己性命,但是授人之託!即點頭笑道;“那好;今就看在你的份上,我就放他一馬;不過,我行事一向光明磊落,除了唐門,就沒有得罪任何人,不知你是否是唐門差來暗算我的?”
王尹心想,唐門邪首,自己還很厭其派!豈能為他幹事?既然自己是甘願做此刺殺之事,又何能將郎熙害他之事說出!即冷道;“哼!別以為你放了我,我就會說!這是不可能的!”
郝東雖不知道,可李子謙心中明白,王尹定是授郎熙之命;他派己不成,才派王尹前來暗殺恩公也!幸得自己當初未能答應,不然將會錯與夕日千里送信的恩公相鬥!那是何等失義!雖說王尹錯授郎熙指使,但他畢竟是自己舊部,見他閉口不說,難道是畏懼郎熙責怪么?遂笑道;“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是誰!因為他在派你之前就找過我,所幸我未能願意,才被他撤去了捕快之職!王尹,我念年是我舊部兄弟的份上,我才提醒你幾句,郎熙他仗勢欺人,卑鄙無恥!為此敗類做事,實乃不值得!你回去好好想清楚吧……!”
王尹沉心中琢磨,那郎熙的確作惡多端,而今自己怎麼就為一己私利去害人性命?這不像是我一貫處世之風!見這白人與李捕頭交情不錯,而且為人也不算毒辣,幸得自己武藝低微,而未能取到他性命,不然定會錯憾終身!
郝東一向敬重信守承諾之人,見這王尹是一條漢子,遂提還撲刀賠禮道;“不說也罷!念在你是子謙兄舊部和幾分好漢的份上,我不為難你,你走吧……!”
王尹見郝東如此大量,接過撲刀,謝也未謝一聲而揚長而去!李子謙即叫道;“王兄且慢!你此事沒有辦妥,依照郎熙脾性,你這樣回去,他能放過你么?”
王尹心想,也對!自己被郎熙利用,實乃慚愧!就算自己不能做上捕快頭兒之職,但因此事位能做好,也難免會影響到我這小小捕快職位!與其這樣,還不如放棄這捕快之職,做一位平民!至少不用被郎熙利用,能夠真正做回自己!遂謝李子謙道;“多謝頭兒提醒,如今府中少了你在,我也不想回去了,我也要和你一樣,恢復我夕日平民身份!”
李子謙愁道;“你這又是何必?”
王尹笑道;“幸得你提及,我才想清楚,郎熙他可是記仇之人,只要有他在府中一天,我作為小小捕快,是沒有好日子過的!還不如浪跡天涯,無憂無濾得好!”
李子謙點頭嘆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支持你!你與恩公可謂是不打不相識,不如今晚由我做東,咱三人前去好好喝幾碗,你們可否願意?”
王尹爽道;“在下正有此意!”三人同下得大堂,小二送來好酒好菜……!
李子謙敬道;“恩公身手不凡,你我雖相識數日,可還不知你尊姓大名?何處人士?”
郝東回敬道;“子謙兄過講了!你深明大意,我乃佩服!我本是西域羅馬國人,姓郝、單名一個東子……;寓意羅馬人在東方矣!”
李子謙、王尹二人皆驚!他原來是武林中人傳得沸沸揚揚的,大鬧長樂門郝東、郝大俠!真是幸會!王尹提碗敬佩道;“原是郝少俠,難怪你武藝如此高強!今我敗於你手,我實在是心服口服!”
郝東笑道;“王兄見笑;你為那郎熙隱瞞實情,可見你是一位信守承諾之人!令我敬重有加!日後,你可直接稱呼我郝兄即可!”
王尹高興道;“那好!來……咱們幹了這碗!”三人同飲而盡!
李子謙問王尹道;“王兄你不做捕快,那日後之路你該如何走?”
王尹默默笑道;“不做捕快一身輕鬆,日後我就和郝兄一樣,做個武林俠客算了!”郝東、李子謙聞此大笑;
李子謙笑道;“這樣也好!至少能夠堂堂正正做人,開開心心處世;還可以行俠仗義、打抱不平!”
王尹點頭笑道;“對……!那不知李兄你有何打算?”
李子謙微嘆道;“即做官無路,身又無積蓄,在鄉又有年邁六旬老母!我還是返鄉種地打魚、養老母去!”
王尹點頭嘆道;“這樣也罷!但願你與伯母都能安詳度過此身!”
李子簽點頭問道,;“但願如此吧!那不知郝兄你呢?”
王尹笑道;“郝兄他可是公主意中人,前途無量矣!”
李子謙驚詫!即反問道;“你怎麼知道?”
王尹知己說漏了嘴,此事郝兄都沒有說,自己說出來幹嘛!遂一幅驚訝狀!
郝東見王尹難堪,即笑道;“王兄不必如此,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是郎熙告訴你的吧!他的目的就是想將我除掉,免得防礙了他之美事!”
李子謙心想,原是如此,難怪他要派我與王兄前來刺殺郝兄,竟是為了想得到公主而下此毒手!真實卑鄙!
王尹插話道;“幸虧李兄你未能答應那郎熙來暗害郝兄;我到現在才知道,原來李兄你定是因不願答應此事,才被那郎熙罷去了捕頭之職!是吧?”
李子謙點頭道;“郎熙他仗勢欺人、做惡多端!我又豈能為此人辦事!我雖在他府中為官,但我是忠於朝廷、報於百姓,豈能為做一絲小官而殘害自己中正之心!”
王尹欽佩道;“李兄感言,在下自感羞愧!幸虧有了此事,才讓我徹底的擺脫了郎熙之掌,理解了做人的純正!”
李子謙謙虛道;“哪裏……哪裏!王兄為人,我很了解,定是授形勢所逼,才如此做的!既然你以做回自己,我李子謙為你感到驕傲!”
郝東也道;“對!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王兄,你就不必自責!”
王尹點頭!郝東又對李子謙道;“子謙兄你真不愧是賢母之下出忠義!相信大娘她定會為你而高興的!既然你與王兄都失去了官職,眼下我將立馬上任防疫司都督之職,身旁正缺人才,你二人忠國憂民,倘若不嫌棄,就和我一道前去治理瘟疫,為這大唐百姓造福,不知你二兄意下如何?”
李子謙二人大驚!想不到郝兄竟要上任兩品官銜,真是可喜可賀!既然能為朝廷、為百姓效力,哪有不幹之理!雙雙爽快接受后,暢飲至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