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秦戈顯身手

（四十一）

慕世豪騎着馬，領百餘唐門弟子趕至山下。文醒見以至射程範圍內，遂令眾弓箭手齊射之！

唐門之眾防不勝防！即中箭數十人。世豪見此大驚；真想不到他們一路奔逃，竟還有餘力在此設伏！遂下得馬來，令眾人隱於路旁大樹、巨石后！自己探頭向密林深處觀望；所幸此乃冬季，山中雜木雖密，卻無綠葉掩蓋，各路弓箭雖有一套高超隱蔽經驗，但哪能逃得過慕世豪法眼！他令張生率唐門弟子猛攻兩側弓箭手。

因山澗密林，樹榦枝頭有遮視線之過，各弓箭手難以發揮所長！眼見唐門之眾即要衝近身前；顏正卿率丐幫之眾呼而即出，擋在弓箭手前，抵擋唐門進攻之勢！各弓箭手遂趁亂激射，剎間又射倒多名唐門弟子！

慕世豪站於原地觀望局勢，正遇四保帶數十名丐幫之眾穿插而來！他指着罵道；“你這個不肖子！我今天就要為慕伯母報仇！快拿命來吧……！”

世豪冷道；“哼！就憑你？簡直是自找死路！來吧，讓我先除掉你這個心頭之患再說！”

四保雙目一瞪；從一丐幫兄弟手中奪來把寶劍，使天師劍法刺來……！世豪頓足心想，不過是練天師劍法數日，也敢在我面前囂張！讓我先滅滅他之氣焰再說。大雨淋濕了他的髮鬢、全身！見四保刺來，他撩起衣襟，水滴頓時灑出，揮腿向四保反擊！二者腿劍相交，殺氣騰騰……！

四保雖劍法順暢，但在高手面前，哪能佔到一絲便宜！世豪腿法迅猛，拌着雨滴一併踢向四保腦門！四保微微后閃，只見對方飛腿掠面而過！水滴頓時灑向自己眼睛；他即用劍擋之！

二者相鬥三四十回合難分勝負！世豪暗自感嘆，想不到這黑鬼修鍊青城劍法不過數日，竟能達到如此境界，自己真是太低估他之勢力了！若自己不出絕招，想必定很難取勝於他！遂奪得柄長槍，使八絕槍法，正待要向四保刺來！忽聞一陣狂吼……！“給我住手……！”他頓時大驚，此音巨如狂雷，勝過獅吼！此人究竟是誰？竟有如此高深的內功……！

原來楊盛、顏正卿率丐幫弟子殺得唐門之眾東逃西串！有的竟跳上秦戈父母墳頭大肆惡鬥！秦戈見他等這般放肆，當著自己面對父母如此不恭！未將自己放在眼裏不說，竟打攪了父母安息！一時大怒……！卻料顏正卿殺近自己身前好意道；“喂！老兄！看你是一個孝子的份上，就請你趕快離開這裏，以免我等誤傷了你！”

秦戈斜眼冷視顏正卿狠道；“你們丐幫與唐門相鬥我不管，但你們打攪了我父母清靜！若再不住手，就別怪我不客氣！”

聽他口氣，像是有一番身手！顏正卿暗自琢磨。但轉念又想，一個一隻眼睛的人，即便有一番身手，也不過就是防身本領罷了！遂哈哈大笑道；“笑話！如今雙方打得如此激烈，又怎能讓他們說罷手就罷手？”

秦戈聞此，方才狂吼道；“給我住手……！”就此音震得各派弟子通通丟棄刀槍，雙手緊堵住耳孔！顏正卿、楊盛、四保、世豪功力稍厚，勉強能夠抵制住這震心顫肺的狂音！

顏正卿驚詫不已！是自己小看人矣！遂有理問道；“閣下內功如此深厚，不知是何方高人？”

秦戈冷道；“我乃是秦戈！此處是我父母所葬之地，你等殺氣重重，不可在此打攪！”

原是秦戈，皆眾驚得目瞪口呆！世豪心想，這秦戈與己父有深仇，若讓他知道我之身份，豈不要和自己大打出手么？見他內功如此深厚，自己可真沒有取勝把握！

顏正卿賠禮道；“那好，算我等得罪了！我們即刻就走！”言閉，遂率眾向彭婆方向追趕湯成、世南而去。

四保與慕世豪還未斗夠，哪裏想就此撤走！見楊盛等眾全部撤走，自己一人，也不好在此多留，追二弟要緊。遂回頭向慕世豪道；“慕世豪，你我之間還未有分出勝負，今天算你運氣好，你項上人頭給我寄着，改天我才來取……！”言閉，揚長而去。

慕世豪大怒；遂令眾追之。卻被秦戈攔阻問道；“你也姓慕？”

慕世豪冷道；“我就是姓慕，不知有何見教？”

秦戈冷眼向慕世豪打量嘀咕道；“哼！又是一個姓慕的……！”

楊盛雖撤走一段距離，忽心生一緩兵之計，遂高聲插話道；“他不只是姓慕，他還是慕公慕將軍之子呢！”

秦戈一聽，冷笑道；“好一個慕南天之子，竟與唐門勾結！可真是他的一大恥辱！”

世豪冷道；“我是他子又如何？你想報仇就來吧！”

秦戈冷漠道；“哼！我秦戈有我自己的做人原則，是你爹與我有仇，何能報於其子身上？看你出身名門世家，想必身手一定不凡，我到想看看你這所謂的慕南天之子，其身手究竟如何？”

世豪冷道；“既然如此，那就廢話少說；看槍……！”言畢，挺槍向秦戈刺去！秦戈內功暗起，聚雨滴於手心，化真氣凝聚成寒冰，使掌向世豪襲擊！世豪自是驚詫，這可是傳說中的寒冰掌！他秦戈又怎麼會使？

原來這寒冰掌乃是無量心法中的一招試，凡在有水源之地，便可聚水成冰以襲擊他人！若中得此掌者，寒冰入骨、血脈僵凍而亡！

世豪見寒冰劃過雨滴，唆地向自己逼近！他即馬使槍擋之。冰鐵相交，碎冰飛濺；形成一片朦朧白霧！白霧絲絲、沁心蝕骨、引人體寒膚裂，世豪自感天寒地凍，他不敢強檔，以造成太多的碎冰，遂運足內功衝破白霧，直近秦戈身前。秦戈閃過止道；“且慢！想不到你竟能夠突破我的寒冰之陣！可見你槍法決不遜於你父親當年！但只可惜，你一番身手，竟和唐門勾結，我鄙視你……！”

世豪冷道；“哼！你寒冰掌也不過如此！可想當年雙絕之一的秦戈也只是徒有虛名吧……！”言畢適才發現自己雙手縛霜，雙腳凍僵！他即馬扔掉手中鐵槍，狠狠搓揉起來！鐵槍落地，“擋”地一聲斷為兩截！適才明白這寒冰掌之厲害！

秦戈見此；一陣冷笑道；“黃毛小子，狂言不小……！”

世豪搓揉雙手冷道；“哼！是我狂言又如何？總比你偷學他派絕技要好得多！有種的我們在用自家絕學相鬥一番，看看到底是誰厲害？”

秦戈怒道；“好小子，竟長幼不分！難道我還怕你不成？”二者正待要動手，忽然幾逍遙弟子趕到；將秦戈、張荊、單虎、通通圍住！那為首者乃是一位白須老道，其松形鶴骨、雙目修長有神，他手握長劍指着秦戈道；“秦戈；天涯海角，你可讓我等好找？”

秦戈有理笑道；“原是逍遙派明鏡道長，失敬……失敬……！”

明鏡冷道；“哼！一向獨斷轉行的秦戈何必要裝出一副知理之貌？我明鏡可擔當不起！”其實秦戈清楚，逍遙派此來定是要追討失竊多年的無量心法，遂直言道；“明鏡道長何出此言？有話就請明說；”

明鏡冷道；“我來的目的，你也應該清楚，快將無量心法交出來吧！”

慕世豪見這秦戈有麻煩至；心想，世南等人逃走，自己何要在此耽擱時間？遂此機而再往追之……！

秦戈與明鏡道長談到主題，哪還顧及世豪撤走！對明鏡道；“不知道長是怎樣知道無量心法在我手中？”

要想人莫知，除非幾莫為；秦戈，你偷學了我派最高絕學，此事我們不與你追究；但無量心法是我派的震派之寶，無論如何，今天也應該是時候把它還給我們了吧？其實明鏡道長心中清楚，秦戈乃是一個武學奇才；無量心法就連自己都難以悟透，而他秦戈卻能在短短數年內就能練成，卻屬不簡單！近些年來，由於本派弟子資質不高，無法摻透其心法妙招，導致無量心經的聲威劇減！既然秦戈偷學會無量心法，我們又奈他不何！只能默默吞了此氣。這樣不僅能使無量心法重耀武林，而且還會使我逍遙派威名更大，也算是另一種回報吧！

秦戈點頭，從懷中掏出無量心經交給明鏡道長道；“其實道長你不親自前來取，我也會送回你逍遙派的！”

明鏡點頭接過心法，這就好……！不過我還希望你日後不許將我逍遙絕學外傳，以免帶來我派與你的敵概！

秦戈點頭；放心吧！我定會牢記……！

湯成駕馬以至彭婆鎮口；點因之心很是忐忑不安，遂問湯成道；“此時四保大哥他們伏擊唐門，也不知道形勢如何？”

湯成一邊駕車一邊回道；“放心吧！四保少俠他武藝高強，雖不能勝慕世豪，但也是可以從他眼皮底下逃出的！”

點因嘆道；“現在世南一直昏迷不醒，性命期限還剩最後一天！我真是擔心錯過了這一天時程……！”

湯成嘆道；“是啊！我們一路往南行下去，就離洛陽城越來越遠，就算郝少俠在此時趕到洛陽城，也無濟於事！這該如何是好？”

點因心想，湯堡主所言有理，我們不可一路再往南行！為了世南，我們得想法返回洛陽才是。

湯成苦道；“返回洛陽！如今路途有唐門之眾，此番返回，豈不是自投落網么？”

點因沉默片刻，心生一計道；“放心吧！我有辦法。”她讓湯謠進彭婆鎮弄來一輛馬車；湯成不解問道；“我們有馬車，為何還要弄來一輛？”點因微笑道；“等會兒你就知道了！她指着前面路口問道；“那兩條路是通往何處？”

湯成回道；“向西邊的通往龍門，向南邊的是通往南陽。”

點因疑惑問湯成道；“那不知我們是否可以繞道龍門返回洛陽？”

湯成大喜道；“當然可以，照原路返回雖近些，可有唐門之眾；繞道龍門雖遠一程，可道路要好走多了……！點因小姐此番主意實在是好！”

不多時湯謠尋馬車而回，忽見後方有塵灰滾滾，他與湯成急探之，發現正是四保、楊盛、與顏幫主等眾弟子！湯謠高興叫道；“是四保少俠他們……！”

見他們毫髮未傷，湯成、點因自是驚喜！四保到來急促道；“點因小姐，慕世豪即刻將要追至，我們快離開這裏！”

點因道；“四保大哥且慢，世南時日所剩無幾，我們不能再往南撤，必須即刻返回洛陽等候郝公子消息才是！”

楊盛驚道；“一路都是唐門底子，我們怎麼返回？”

點因微笑道；“放心，我已經想好了返回的路線，並且作好了準備！”

眾人皆驚！點因說出了自己金蟬脫殼之計；眾人大讚妙計！湯成贊道；“難怪點因小姐要湯謠前去尋得馬車來，原來是想藉此金蟬脫殼！沒想到你一介女流，竟能想出這等妙計，實乃叫我佩服……！”各位以計行事。

慕世豪所率唐門之眾追往彭婆鎮口。一弟子報說；“前面有兩條路，不知他們所走的是哪條？”

慕世豪下馬探察，發現去南方路跡腳印較多！心想，他們人多，定是往南方去了。遂下令眾人向南方追去……！不出數十里之遙，便追上閻堂主所率丐幫弟子，和湯衛所率湯家堡等眾！二者一見到慕世豪追趕以至，遂拋棄馬車，與眾一溜煙而散……！慕世豪打開馬車一瞧，方才知自己以中計，大怒罵道；“他***，竟中了他們金蟬脫殼之計！來人，給我即刻返回洛陽……”

張生疑惑問道；“如今慕世南他們去向不明，我們返回洛陽又有何用？”

世豪道；“如今慕世南所剩時日不多，就算他大哥四保以尋回了靈精草，但無天池參，也是不可能解掉他體內之毒！我們返回洛陽，其目的就是殺郝東，奪天池參！到時候慕世南因沒有天池參，必定會毒發身亡！”他雙目猙獰、面露奸笑……！

張生點頭，原來如此；遂引眾返回洛陽……！

卻說郝東日夜兼程、疲憊不堪！為解二哥之毒，他哪敢休息片刻！冒雨狂奔……！前面就是孟州城，早有三五名湯家堡兄弟在此等候多時。見那白人郝東疾馳而來。即攔阻道；“郝少俠且慢……！”

郝東止住韁繩，見他們個個身背長弓，遂問道；“你們是……！”

那為首者名叫包義，施禮道；“我們是湯家堡的弟兄，所奉保主之命前來給你傳信的，”

原是湯家堡弟兄，難道是二哥有危險！郝東慌問道；

包義點頭道；“對！現在湯家堡以被唐門攻陷，保主與慕大俠都以撤往洛陽城等候你的消息；因擔心你返回華山，所以就令我等在此等候，告知你此事！”

郝東大驚，見那包義平口說是湯家堡兄弟，自己豈可相信；湯家堡被攻陷，二哥流落洛陽！此事虛實，自己豈敢斷定？眼下所剩一日，自己雖能返回湯家堡，但若那包義所說屬實，自己冤走不說，未能救到二哥性命，自己就是死也無法原諒自己！暫就信他一回，繞道洛陽返回，若此事屬實更好，若不實，在返回湯家褒也耽擱不了太多時間！遂謝過包義，告辭往洛陽而去……。他馬不停蹄！行至一叢林間，忽一姑娘竄出；郝東馬急，止韁繩不住，竟將那姑娘撞倒！

郝東即下馬扶起那姑娘慌問道；“姑娘你沒事吧？”

那姑娘名叫金三娘，是此段山寨頭目之女。她站起身來，看來也沒受多大傷勢！郝東方才鬆口氣道；“看來姑娘運氣好，只是受了驚嚇而已！”言畢遂提起包袱即要趕路去，

金三娘急扭住郝東包袱嬌道；“我當然有事……！你得對我負責……！”

郝東心想，這姑娘膽子可真不小，竟敢隨便要一個陌生男人對她負責！難道她是另有圖謀？遂抓緊包袱微笑問道；“姑娘你這是何意？”

金三娘見郝東將包袱抓得死死的，自己難以得手；遂放下手微笑道；“我也沒別的意思，我只是要你對我負責！”

郝東心知這姑娘之意，無非就是想搶劫自己包袱！見她姿色阿娜，卻做如此之事，真是讓自己小看了！因自己過失在先，豈好不聞不問？遂從懷中逃出二十兩銀子，交給金三娘微笑道；“算我倒霉，這銀子你拿去看大夫，我有事在身，不便多留，你自個去吧……！”

妄以為她拿了錢就得放過自己，卻料她竟拒收喊疼道；“哎喲……！你還以為我是衝著你的銀子來的嗎……？我才不要你的銀子呢！”

郝東心想，她不為錢財，也不知究竟是為什麼？無奈地望着金三娘道；“姑娘，你說，你不為錢，你究竟是為何？”

金三娘耍賴道；“你的馬撞得我有了內傷，我若收了你的銀子，要是以後內傷複發，那我該怎麼辦？所以我要終身託付於你……！”

看她之樣哪有什麼內傷！這般女人，實在浪費自己去洛陽的時間！遂冷笑道；“我可是江湖中人，你跟我是沒有好下場的！”

金三娘嬌笑道；“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跟定你了！”

郝東無奈，將手中銀子扔在路旁笑道；“那好，這可是你自找的，銀子我丟在路旁，你若真想託付終身的話，那就請跟我來吧……！但只要你能追得上我，我就答應！”言畢，躍馬而奔……！

金三娘叫道；“你給我站住……！”

郝東哪聽她之言，直往前奔！未奔出數十丈，嘩地從林中竄出數十人來，個個手提刀槍！

郝東知己以中賊人埋伏，本想打馬衝出重圍，卻見前方有拌馬索！他即馬拉住韁繩，賊人將其圍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