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屍檢報告
第4章:屍檢報告
李卷土再次被帶出了監房,在探視室會見了五男一女六位同學。
“老大,你可真能作妖,來局子裏體驗生活了?”
“老大,我逮了一隻肥羊,幫你約了10塊錢一子的大局,就等你來開宰呢。”
“老大,系裏找你翻譯資料呢,說是做參考教材。”
“老大,你小姑來學校找你了,我們沒敢告訴她。”
“老大,咱們的《高考狀元模擬試卷》已經賣光了,是不是加印一批……”
“李卷土,你就不能讓人省點心嗎?一個學生,不務正業不說,還總惹是生非……”
前面的話,是五位男生說的,後面一句,是一位扎着兩條麻花辮子的瘦高女生說的。
李卷土一抬雙手,指着幾人說道:“你們,該幹嘛幹嘛去,過幾天我就出去了。”
手上還帶着銬子呢,一抬手就是雙手。
五男一女又七嘴八舌地聊了一會,有一個警察進來了:“探視時間到。”
李卷土又被帶回了監房。
“土爺……”
馬六剛上前問候,李卷土一擺手,又回到通鋪靠牆閉目養神去了。
第二天上午,監房剛出過早操,李卷土就又被帶走了。
這次不是探視,是提審,負責審訊的還是那個婀娜彪悍的女警,但負責記錄的,換成了一個中年男子。
女警:“你看見有人殺猴三了?”
“怎麼,猴三不是我殺的了?”
“別廢話,快點說,你看沒看見?”
“我又不像某些睜眼瞎,當然看見了。”
“你……你給我好好說話!”女警氣得手指李卷土。
“說,兇手是誰?”
“我又不是警察,我怎麼知道兇手是誰?”
“你……那你看見什麼了?”
“我可以告訴你,但要看以什麼身份告訴你。”
“你……你還有什麼身份,你就是殺人嫌疑犯!”
“既然我是殺人犯,你們還找什麼兇手啊……”
“你……你……”
啪!
女警又一拍桌子:“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到底說不說!”
“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
“你……你……你……”
女警氣得又要暴走,旁邊中年警察伸手一攔,說道:“你想早點回家過年,就要先洗脫你的嫌疑,你在現場發現了什麼,早點告訴我們,我們也早點破案。”
李卷土:“你看,這位警察叔叔,多會說人話……人家威脅起人來,都不露痕迹,好像你們一百年破不了案,就要被關我一百年一樣。”
中年警察眉頭一皺。
女警:“協助警方調查,是每個公民的責任和義務,你必須老實回答!”
李卷土:“是如實回答,不是老實回答。我回答,你問吧。”
女警:“你看到兇手了嗎?”
李卷土一指負責記錄的中年警察:“如果他沒失職的話,這個問題你已經問過了,我也回答過了。”
女警:“兇手是誰?”
“你屬車軲轆的嗎?來來回回地問?”
女警:“你都看到了什麼?”
李卷土:“車軲轆,你贏了……你們應該拿到屍檢報告了,猴三後腦玉枕穴附近,被銳器擊中,兩寸半長吧,一根鋼釘,鋼釘上應該萃了什麼毒。鋼釘擊中頭部顱骨,進入腦部,導致受害者死亡。從射入顱骨的創傷判斷,鋼釘射入速度很快,應該在300米每秒以上,初步判斷是機弩發射的……”
李卷土越說,女警越是吃驚,眼睛瞪得老大,身體忍不住前傾,鼓鼓的部位擠壓桌面,越發顯得鼓脹。
李卷土:“再附送你們一句,這種鋼釘,是江湖上的穿腸透骨釘,出自蜀中,唐門慣用。”
女警:“你說兇手是蜀中唐門的人?”
李卷土又指了指自己的胸:“麻煩你用這裏想一想,比如,你用王麻子剪刀殺了一個人,兇手就是王麻子嗎?”
女警看着李卷土的手指,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眼中又有冒火的苗頭。
“你……你放尊重點,你說,你還看見什麼了?”
“你穿那麼厚的衣服,都掉桌子上了,我能看見什麼……”
“你混蛋!”
女警氣得騰地站了起來,就要過來揍人,旁邊中年男警趕緊拽住她的胳膊。
李卷土:“你才要放尊重點,警察就可以隨便罵人嗎?”
女警坐了下來,喘了兩口氣,稍微平復了一下,問:“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我在現場啊。”
“我也在現場……”
“我長眼睛了。”
“我也……”
啪!
女警又一拍桌子。
李卷土:“你手不疼嗎?你不疼,桌子還疼呢,警察損壞公物不要賠的嗎?”
啪!啪啪啪!
女警氣得連拍幾下桌子。
“快點說兇手是誰,否則我就懷疑你和兇手是同夥,你在前面打了猴三一耙子,攔住了他,兇手在後面給了猴三一鋼釘,殺死了他。”
啪!啪啪啪!
這是李卷土在鼓掌,雖然帶着手銬,但聲音很是清脆。
“你當警察真是屈才了。你應該去寫小說啊,說不定都拿諾貝爾獎了。”
女警又要暴走,中年男警抬手制止,對李卷土說:“她的懷疑,也是一種可能。我還是那句話,我們早點破案,你也早點回家。說說吧,兇手什麼樣子,你還有什麼發現。”
李卷土:“你們這是訛上我了……唉,如果不是當時某人阻攔,我已經抓住兇手了,我很懷疑,某人跟兇手是一夥的。”
中年男警:“嗯?怎麼回事?”
李卷土用手一指:“你問她吧?”
女警急道:“我當時在追猴三,看見他用煎餅耙子打倒了猴三,然後他撒腿就要逃跑,我就把他抓住了……”
中年男警:“哦。李卷土,你是怎麼認定你要追的那個人,就是兇手?以前認識?”
李卷土微微一笑:“怎麼著,您二位想拜師學藝?”
中年男警:“我們只是有這方面的懷疑,各種可能性,都是有的。”
李卷土:“我很久不收徒了,而且你倆資質太差。”
女警左看看,右看看,沒聽明白。這兩個人,一個說的前門樓子,一個說的胯跨軸子,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女警急了:“你個小屁孩,誰說要拜你為師?”
李卷土:“沒關係,這裏有吃有喝的,我一點都不着急。”
中年男警:“說說吧,怎麼才能找到這個兇手?”
李卷土:“都說你倆資質太差了。”
中年男警:“想做師傅,總得露兩手吧。”
李卷土:“露幾手都不是問題,但徒弟真不收,丟不起那人。”
中年男警:“願聞其詳。”
李卷土舉了舉手銬:“這是請教的禮數嗎?”
“小管,把手銬給他打開。”
“師……顧局?”
“打開!”
“是。”
女警起身走了過來,心不甘情不願地給李卷土打開了手銬。
“磨了半天嘴皮子,口乾啊……”
“小管,給他泡杯茶。”
女警端過茶來,瞪着眼睛,狠聲說道:“喝不死你!”
李卷土喝了一口茶:“這個案子,線索多得都數不過來,就是一個大餅子案子。”
女警問:“什麼是大餅子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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