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合同陷阱,人工培植高句麗
從前,有個人來買棗子。
扶餘人表示,我這棗子是大鵬的棗子,只能白給兩萬斤。
劉閑怒了:你這棗皮子是金子做的還是棗核子是金子做的?你這棗保熟嗎?你這稱不準吧!你說的啊!不熟你連皮帶核一塊吞下去!
看着劉閑手上晃動的西瓜刀,前來談判的扶余貴人重重吞了吞口水。
……………………
勒索成功!
要說這幫傢伙的防備心還真是夠高,就算向外交糧食都沒開城門,冰天雪地中,城裏的奴隸挑着擔子到城牆上,把談好的大棗,栗子,還有松遼平原上這個時代種植的小米,山上獵到的獸皮什麼的用繩子吊下來,或者乾脆扔下來,下面匈奴牧民則是興高采烈的接過,搬回了勒勒車。
他們擔憂的真提莫沒錯,因為昨晚談判完,陟砣謁這死胖子還真帶着幾個左谷蠡部的酋長商量,趁着進城的機會,再強搶洗劫些東西出來,結果今天在大門外吃閉門羹,匈奴人想搞創收的心思是泡湯了。
大冬天的,棗子和栗子都凍得梆硬,看着這些東西被搬運回營寨,劉閑禁不住皺起了眉頭來。
倒不是擔心匈奴人短了自己的戰利品,分贓上,這些草原職業強盜還是相當公平,只不過他是真納悶。
就算是扶餘人的使節殺價了,只給了兩萬筐棗,三萬筐栗,粟米五萬筐,獸皮什麼細軟的若干不提,單單這些糧食放到關中都得是幾個小縣全年的雞滴屁才能湊出來。
扶餘人給的卻是如此輕鬆,說明扶余王城還頗有富餘。
就算是收刮扶餘人不知道多少個部落匯聚起來的,能打這麼多糧食,說明松遼平原這兒也是個富足之地,不僅僅眼前的,後世劉閑也知道吉林這片兒雖然比不過山東,也屬於華夏一大糧倉,更不要說更北邊點的北大倉了。
歷史老師教的好,歷朝歷代核心區域基本上是控制的農業區,東北農業條件這麼好,為啥一兩千年都沒開發,白白便宜一波又一波入侵中原的異族了?要說棉布保暖,大萌朝這些都有了,可還是沒開發啊!
看這扶餘人富裕的劉閑現在都有點動搖了,要不涼王不當了,跑這兒來當個東北王也行啊!
“河馬老弟!河馬老弟!!!”
連着好幾聲,這才把嘴角流着口水,在這兒劇烈糾結着的劉閑叫得回過神兒來,愕然回頭,看着軍臣好像個基佬那樣,目光異常狂熱的盯着自己,太子爺趕忙一個旱地拔蔥退了幾步,旋即才一副笑臉的回禮過來。
“軍臣老哥有何見教?”
“老弟遠在雲中,是怎麼知道遠東事兒的?昨個老弟一語就讓這胡蠻失神落魄,滿口答應稱臣納貢,實在是令老哥我敬佩啊!”
扶余王的弱點是什麼?
那就是其低下的統治能力,其實統治不了從黑龍江邊界一直蔓延到後世遼寧一小半兒的扶余諸部,就和後世建州女真西海女真野人女真一樣,扶餘人內部也有着好幾個山頭。
佔據大約後世寬城區的扶余王只不過憑藉著平原農業產出更豐富,人丁更多的優勢,征服了松遼平原附近的部落而已,而且統治的也很鬆散,僅僅由王城派遣些貴族收稅,並且讓被征服部族子弟進入王城當人質而已,遠沒有中原郡縣那種統治力度的強悍。
誰和扶余王對着干?
高句麗人!或者說高句麗人的祖先,貴婁部!
貴婁部的活動範圍是後世桓仁,活動中心是座山城,紇升骨城,後世桓仁的五女山城,這兒參加婚禮回來時候路過,劉閑還想上去玩一玩,可一聽個4a級景區還要八十五塊門票,他又匿了。
但得知和扶余氏對着乾的情報就不是他後世帶來的了,還要感謝左谷蠡部,他們販賣的遼東奴隸中就包含着消奴部和貴婁部的成員。
最開始,劉閑也以為整個遼東都是東胡人,後來他最先收穫的女真人牧馬小子完顏曲率在包克圖煤礦逐漸特務團,從別爾科這樣扶餘人奴隸口中,這才得知,原來遠東局勢也如此複雜,東胡僅僅就是個遼東大門口。
威脅扶余王頭慈的也是貴婁部,拍着胸脯,劉閑意氣風發的說匈奴要培植貴婁部,取代你這消奴部的王權,有時候內部鬥爭比外部鬥爭還要慘烈,這話頓時讓消奴部上層的奴隸主們有點慌了神兒,這才決定拋棄了整個扶余族的利益,為了自己的權勢,向劉閑服了軟。
當然,這缺德事兒,劉閑是不可能告訴軍臣的,不說能不能把匈奴人教聰明了,再搞個漢人特務團制裁他。單單匈奴人當垃圾丟給他的遠東奴隸,他從中挖出寶藏來,就好像基友送你個包,你從包里翻出一萬塊錢,自己密下了,再告訴基友,基友能高興嗎?
“孫子兵法雲,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所以出發前,小弟我向東葫蘆娃以及東葫蘆宰相盧凶宰卿好好詢問了一番局勢,這才派上了用場!”
真叫說瞎話不眨眼,臉不紅心不跳中,劉閑又把殘燕給賣了,聽得他的屁話,軍臣頓時一臉茅廁頓開的表情,不過從他嘴角微微扯動來看,明顯心頭對東葫蘆娃有了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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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戰一年了,這些珍貴的情報,為什麼沒有先報告大匈奴?
還好,就在軍臣要細極思恐時候,陟砣謁這個死胖子又跳了出來,這年頭,甜味兒可是相當正規,嘴裏含着個大棗,死胖子卻是一副格外不滿的模樣,雙眼中充滿了貪婪。
“這幫胡蠻這麼富庶,咱們幹什麼要退兵啊!趁現在一鼓作氣打進城裏,把胡蠻的國庫洗劫一空,不比接他們點剩湯剩飯好?”
回頭瞅了一眼凍得邦邦硬的扶余王城城牆還有凍得跟石頭一般的大棗,劉閑是有些無語了,誰給這死胖子勇氣的,梁靜茹嗎?
但是對方如此神話漢軍的攻城能力,劉閑也不能自打自臉說現在打不下來,無奈了片刻,他又是一臉哲學大師的模樣,比劃出一根食指來。
“匈奴人中不也有不射殺幼鹿,不屠宰羔羊的規矩嗎?”
“這和不打胡蠻人王都有啥關係?”
“關係當然大了,這次把王都洗了,就叫竭澤而漁,以後就沒有這個王都了,再想向扶餘人收錢,就得一個山一個寨子去獵,想想這一路咱碰到的山寨子,這得花多少成本,死多少人?”
“留着這扶余王都,每年它就替咱們把錢糧獸皮什麼的稅收收了,咱們每年再來向它收,這得節省多少人力物力?”
眼看着劉閑理所當然的探着手,不僅僅陟砣謁,軍臣這加憨厚老哥都被忽悠迷糊了。
好像,挺有道理的!
這功夫,城頭上的扶餘人將最後一包談好的獸皮扔了下來,嘰里呱啦叫喊的語氣,就算劉閑聽不懂,猜估計也是別再讓我看到你一類。
收了錢,頗有些遺憾看了一眼斜陽下充滿大肥羊味道的扶余王都,死胖子懶洋洋的揣了一把大棗在兜里回去了,倒也不怪他如此怠惰,從冒頓傳到現在,他都是第三代了,享受着祖宗的榮光,沒事兒就打打劫放放羊,左谷蠡部就算是政治鬥爭也就左谷蠡王幾個兒子之間爭權奪勢,沒有太大生存壓力,也養不出傑出的政治家,所以陟砣謁就沒有處理遠東複雜政治局勢的經驗。
作為單于繼承人,軍臣的政治智商明顯比死胖子強多了,剛剛劉閑玩的一手借力打力,又引起了他濃郁的興趣來,有點不屑的看着死胖子晃動的背影,這老哥又帶着些殷切對劉閑抱拳問道。
“河馬老弟,下一步,你打算如何做?”
“下一步嗎!”
嘴角掛着缺德的笑容,劉閑卻是賣起了關子來。
“下一步先喝酒,聽聞遠東的紅棗泡酒也是一絕啊!老哥請!”
……………………
十五天後。
“河馬老弟,這有點不太好吧!”
就算翻臉背盟如翻書的匈奴人,軍臣也有點不好意思了,因為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方,赫然是紇升骨城,剛剛答應得扶余王族,絕不去扶立的扶余部落貴婁部的城下。
又是如出一轍,大軍三面包圍,可相比於平原上的扶余王城,這兒更是易守難攻,因為整個山城都隱匿在幾百米高的山裏,從山腳下攀登到城牆還得向上爬相當一段距離的山,樹林隱匿下,甚至回回炮都難以命中山城。
現在劉閑有點後悔,旅遊時候不省這八十五塊錢好了,現在就算出八萬五,他都上不去。
還好,這次他也不需要上去,拍了拍已經被刺客團洗腦,把他當主公來個人崇拜着的扶余部將別爾科的肩膀,目送着他們十個換好了扶餘人傳統的獸皮大衣,貓着腰打着白旗向山城攀爬了上去,劉閑這才笑容滿面的回過頭來,掏出了漢文,阿爾泰匈奴文,阿爾泰扶余文三語寫就的盟約書。
“軍臣老哥,談條件時候,老弟我是不是說,只要扶餘人給了五萬筐棗,四萬筐栗,十萬粟米,咱們就撤軍,而且絕不扶植貴婁部!”
“可是扶余左監相汲嘍沒答應,他只肯給一半兒,所以老弟我的回答是收到錢糧之後退兵,扶植貴婁部一事兒,可再也沒提!”
盟約書上記錄的當晚談判內容,後面劉閑還真沒保證和貴婁部的關係,可是有了之前的條件,語言都匱乏的年代,扶余那個大奴隸主汲嘍是理所當然的認為殺價后,劉閑收了錢,就不會再去和貴婁部勾結,否則必受到神的懲罰。
聽着劉閑的解釋,一時間軍臣這偽憨厚都覺得自己純潔得好像天使那樣了,看着劉閑缺德的笑容,他又是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老弟你,還真是…………”
語言匱乏的年代,他一時間都想不到詞語來形容這種不要臉行為了!
可看着他小題大做的感慨,劉閑自己也鄙夷的哼哼出聲來。
這算什麼,真要論不要臉行為,後世那些大資本玩的才叫花花,要是見到後世的合同陷阱,估計這老哥得瘋!被人賣了還得幫着人來數錢呢!
就在幾人各懷心思中,高喊着蘑菇上山的別爾科十個是囫圇個回來了,而且還帶回了二十多個看長相氣質就異常兇悍,臉上也比前些天遇到的扶余王族更加蒼老粗糙的貴婁部人,尤其是為首那人,兇悍的真好像遠東的雪狼那樣。
這氣度,一上來,貴婁部是直接拍出了部族中的實權貴族。
毫不怯場的被帶進層層護衛間,在看似懶洋洋,實則眼神無比銳利的保鏢頭子張不疑眼神注視下,他的聲音也好像凌厲的刀子風一般,陰沉的喝問起來。
“匈奴人,你們派使者,要和吾部貿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