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邢家都知道
身為魔族中人,趙柔很清楚靈紋石法陣是為了什麼,是為了壓制住空氣當中的靈力波動,萬一那些個普通人截取貯靈柱靈源控制不住力道的時候,靈紋石法陣可以平衡與周遭的靈力。
總之,截取靈源一事佈置的非常周密,並且沒有留人看守,目的就是不讓旁人起疑,要徹底做到悄無聲息。
但是近來一段時日,天有異象,雨水驟然暴增,擊走了摘星河裏的靈紋石,本來欲要差人尋回,但是沒有興師動眾,畢竟在宗門的眼皮子底下活動,太過危險。
趙柔就琢磨着,從什麼時候起來,上清與摘星的關係不一樣了,或者說白迢月與蘇季之間的關係不大一樣了。
若非趙延松的閑言碎語,她也不會留意起這二人。
掛掉通訊器,那道黑影又出現在趙柔的身邊,他低聲說:“你現在人在凡歷城,不能離開錢家的視線,想要親自驗證你的想法是不太可能的。你猜測靈紋石法陣有隱人魂魄互換一說,但也只是猜測。”
是的,趙柔有這個猜測。
這世間本就無奇不有,這也說得過去。
趙柔仔細思索道:“繪春城那日深夜見到的人,我總覺得那人不是蘇季,可若不是蘇季,又是誰呢?”
黑影給不了解釋,但是問道:“所以你不惜破壞自己和白迢月營造起來的好關係?若是她懷疑你,盯上你,你怎麼辦?”
趙柔回首朝着那道黑影所在的位置掃視了一眼,好笑道:“依照她的能力能奈我何?而且她對我可沒有這麼大的興趣。上清的引魚池附近還有一道靈紋石法陣,只要開啟法陣,就知道真相了。”
“就在上清動手?那也太冒險了。”
“我猜測終歸是猜測,雖然我也希望這個猜測是真的,若是靈魂都能互換,那起死回生的人該有多少?當年魔尊利用金蟬脫殼之法躲過天戟長刃的時候,我就覺得,這事情看起來也不難。”
天戟長刃就像是那天雷一樣,無人能逃得過去,鎖定一個人的肉身,像是那劊子手,一刀就是一個亡命之徒走上黃泉路的開端。
但是魔尊利用多個修仙者的肉身降低利刃的損害,雖然最終也是元氣所傷被困,但是這方法讓趙柔一直研究着。
她認為,如此,可否能研究不死之身?
那黑影覺得趙柔異想天開了,魔尊都未必有這個念頭,不,魔尊的心思咱們如何知曉,但是趙柔這個女人,他覺得挺可怕的。
“魔尊即將要現世,我們現在的做法就是擾亂大家的視線,讓這個大陸上的人不要把目光放在我們身上,不然,會有諸多阻礙。我們好不容易才引導安撫下各大世家與宗門放下對我們的注意力,所以靈紋石法陣一事還是莫要輕舉妄動吧?”那黑影勸說一句。
趙柔不以為然道:“現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比武場上,沒人會跑去那麼偏僻的地方。就算被發現了,也就像你說的,我們現在的目的就是擾亂這大陸的平靜,讓他們自身自顧不暇。若是白迢月忽然出了意外呢?先不說蘇季是否會善罷甘休,上清仙門的人也會追查到底,那趙延松,你以為是什麼好人嗎?若是讓趙延松知道白迢月是那個最有機會與他競爭家主之位的人,你說他會不會早早下手呢?雖然就連趙世成都以為他那心愛的女人和女兒早就喪命了,可若是趙世成覺得是上天對他的眷顧呢?那趙家,對我們來說,也不過是個棋子而已。”
“你看你說的頭頭是道的,所以我就不明白了,錢暮雨這事情,為何一定要自己親力親為?別的突破點又不是沒有,你有私心了。”那黑影琢磨着,總覺得自己好似拿捏住了她的把柄一樣,但是他這個話讓趙柔覺得更加好笑。
“只是覺得好玩而已,無需想太多。”
那黑影垂了垂視線,說道別的。
“夏五爺的夫人突然病重了。”
趙柔捧着清茶,平靜的說道:“那夏月影該傷心了吧?所做一切的努力都是為了自己爹娘在夏家的地位,野心很大,想要夏家的家主之位,如今母親若是沒了,她只會更加憎惡夏家。那麼她和洛書城的事情,也該要加快進度了。而且你不覺得什麼好事似乎都讓白迢月佔盡了嗎?”
那黑影不說話了,天知道趙柔又有了什麼心思。
這個女人,就跟個瘋子一樣,不過自己跟她是一條船上的。
……
摘星派,男子住所。
“如花美眷都在家裏了,老婆孩子熱炕頭不好?還非得來宗門養病,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一道倩影晃悠進來,擋着錢暮雨的日光了,這女子還敲了敲門。
“周蝶,我感謝你百忙中過來看看我,這話說的太損了。”錢暮雨收回視線,現在這女子啊,都不好惹哦。
“她到底是因為失身於你,想要嫁給你,還是因為左蕭舟多管閑事,也才打定主意要嫁給你?”周蝶進門就發問。
“這我哪裏知道去?”錢暮雨回答的很不真誠。
周蝶意外道:“你身為當事人,我還以為你心裏頭一清二楚呢,如今看來不過是沒把我當朋友,所以不願意多說。”
“這事情有這麼好八卦嗎?今日這麼閑?”
“就是想問問。”周蝶擺擺手坐在錢暮雨的對面。
錢暮雨看起來還算是逍遙自在,不過多少在自己的事情上不想與別人多說道,他轉臉問道:“你今天找我來是不是有事?有話就說,平日裏可不見你專門跑來找我。而且我這事情都出了這麼久了,你要問早問了。”
周蝶正了正身子,笑了笑,那個……
“我就是想問問你,蘇季和白迢月?已成定局了?”
聞言,錢暮雨精神抖擻的,上下掃視着周蝶。
“怎麼?你惦記蘇季啊?我看晚了,蘇季也不知道是中了什麼邪,反正蘇家已經同意了,上清也沒什麼意見,這事情也就算板上釘釘了。刑霄霄是想拆散的,可是無處下手啊。他現在自己的事情還整不利索呢。”
周蝶神色微微一變,匆忙掩飾下去,轉移話題道:“刑霄霄要是失了夏瑩珠,我看他一定會後悔。”
“正好無事,我和你嘮嘮嗑,去給我倒杯水來。”錢暮雨抬了抬下巴。
周蝶看他那大爺的樣子,嘲諷一句,“你真腿瘸了,人不行了。以往不是很囂張嗎?這次怎麼被左蕭舟打的這麼慘。”
話雖這麼說,但還是利索起來去倒了杯茶水,自己也渴了,先喝着。等的錢暮雨都要望眼欲穿了。
可是說起左蕭舟他也挺生氣。
“周蝶,我還和蘇季他們研究過,總覺得這死小子有問題,莫不是吃了什麼興奮劑?當天那樣子可不是什麼嚇唬嚇唬我,要不是蘇季膽大衝上去,搞不好我都要去地底下躺着了。”
想想,錢暮雨都覺得有事,可是有什麼事呢?咱搞不明白啊。
“行了,別多想了,事已至此,娶了人家就老實點。別在外面拈花惹草了,年齡也不小了。”
“還跑來說教我了?”錢暮雨咕嚕咕嚕喝口茶下去。
喝完利索了,說話也把周蝶拿捏住了。
“周蝶,我跟你說,你別惦記蘇季了,惦記不上的。他跟白迢月,不是你我能插手的,雖然有時候我很生氣,但是我知道刑霄霄這麼冒失跑過去肯定吃虧。你看看我這半身不遂的樣子,現在能明目張胆的叫囂嗎?白迢月要是打上門來我跑都跑不掉,所以人還是識時務一些。不過你要是希望他們攪黃,我也是能幫你的。”
“你可算了吧,自顧不暇了,還好意思說大話。”周蝶白他一眼,這事兒也算是有了個結果了吧,蘇季跟白迢月跑了。
她這心裏頭就挺不是滋味的。
錢暮雨瞅着她,“蘇季有什麼好,別惦記了。”
“懶得理你。”周蝶撇了撇嘴。
“行了,我不打趣你了。夏瑩珠的事情咱也不好插手,聽話,你也別多管了。沒啥好處。”錢暮雨把茶杯遞了出去,晃了晃手,“再給我倒一杯水。”
周蝶接過空杯子,皺眉說:“錢暮雨,夏瑩珠的事情,你真的要幫忙。你就實話實說,你覺得林歇雲和刑霄霄有沒有可能?”
“夏瑩珠都沒來找我,你着什麼急?”錢暮雨聳了聳肩。
“我不想看見她傷心難過。這麼淺顯的道理你不明白嗎?”她們關係好啊。
“你們是關係好,但是也別管太多,夏瑩珠肯定也有打算的。”
“她有打算我還問你啊?”
“那你叫我怎麼辦?”錢暮雨覺得周蝶真是為難人,他錢暮雨有這麼大的神通嗎?
周蝶轉了轉眼珠子,“想辦法呀?比如能不能聯繫上林歇雲,讓她拒絕一下刑霄霄。如果她沒有這個心的話,就痛快點。”
“那我還心疼我兄弟呢。”
周蝶捏着水杯還威脅道:“不幫忙就別喝水了。”
錢暮雨到真不是渴了,閑來無事,咱也湊個熱鬧吧,他應了下來。
“行行行,我聯繫林歇雲,你自己說。”
周蝶一愣。
“你說,我不會。”
錢暮雨真是很無語,周蝶確實覺得很尷尬,不知道和林歇雲說什麼,但今日一定是想要給夏瑩珠帶回去一個好消息,所以她在這躊躇着,猶豫着,組織着語言。
最終還是要錢暮雨幫忙。
看在朋友的份兒上,錢暮雨通訊器去找了林歇雲,前因後果來龍去脈直接說了,這廂,刑家父母直接知曉了。一個劍客女子痴戀他們那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的兒子啊。
上清仙門
刑霄霄與提劍是難捨難分打了好大一場。
刑霄霄是想下午再教訓教訓白迢月的,但是這大話咱先不說了,就說現在,要把提劍往死里打!
提劍原本也是卯足了勁兒的,不能說那美人的事情放在面前,就說他們以往的恩恩怨怨,那上了比武台就不是那麼輕易下去的。
互相也是出了狠招,要不是長老叫停,那肯定又是一場血光之災。
二人從台上下來的時候都惡狠狠的瞪了對方一眼,朝着對手的方向吐了一口不明液體,當然也沒吐的那麼明顯,大致是有這個意思。
“看你那沒用的樣子。該是你的就是你的,跟他置什麼氣,這不是讓執法堂的找你麻煩嗎?”蘇季看着氣呼呼的刑霄霄,忍不住挖苦一句。
現在咱們是在上清的地盤上,別那麼任性妄為,想起一出是一出。
“你現在是已經鬼迷心竅了,我不想和你說話。”刑霄霄看見蘇季也是來氣,但是翻起來白眼的余光中好似看到了趙延松鬼鬼祟祟的跟白迢月在那邊嘟囔什麼。
“蘇季,小心點,別讓趙延松勾搭了白迢月一起來害你,那真是一出好戲啊!”
刑霄霄惡毒的話語聲音是不大,周圍也審視喧囂熱鬧,但是,本就圍繞着刑霄霄與蘇季看戲的人,此時都豎起了耳朵。
一個個在那咧嘴笑着,目光都不怎麼正經。
聽得蘇季都沒什麼好脾氣了,看着刑霄霄的目光都不善起來,你真是不會說話就閉上嘴。
溫雲墨胳膊肘撞了下刑霄霄,“怎麼什麼話到你嘴裏都變了味了?”
“我實話實說啊。”刑霄霄不樂意的撇撇嘴,目光還順着那邊看過去,見趙延松不知道怎的真是勾搭了白迢月往一邊走去。
刑霄霄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臟手往蘇季身上蹭了蹭,後者也看着白迢月那邊,也沒注意胳膊上好大一個手掌印。
“怎麼的,你還不跟上去看看?”
蘇季平靜道:“別人正常說兩句話,你上躥下跳的幹什麼?你想去看就去看。
”“去就去。”刑霄霄梗着脖子,撥開人群就過去了。
“刑霄霄,你……”溫雲墨想勸阻一句,但是被蘇季打斷。
“隨便他,挨罵是他,挨打也是他,咱們操什麼心?”
溫雲墨心裏還掙扎着,可不能叫刑霄霄在那裏胡鬧,但是正心裏作鬥爭呢,那刑霄霄早就沒影了。
蘇季抬頭看去,白迢月與趙延松也沒影了。
你說這兩個人不是早就鬧掰了嗎?
怎麼現在又突然感覺好了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