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初聞林歇雲
得知林歇雲要來,得知那婚事要排上日程,刑霄霄這是滿懷心事。
平日裏那張狂瀟洒的勁兒是消失殆盡,他只希望他的用心良苦蘇季能夠明白,咱也不是只知道吃喝玩樂、胡作非為的,也搞得清楚什麼叫大局。
你說蘇季現在與白迢月糾纏不清,白迢月反正是光腳不怕穿鞋的,她的名聲已經臭的不能再臭了,但是蘇季還有可挽救的機會。他站出去,那還是堂堂蘇家少當家的。
“蘇季,聽兄弟一句勸。”
“你這條路,任重而道遠啊!聽我的,半途而廢算了。畢竟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要跟這種人混在一起浪費青春,辜負了阿雲這般美好的女子。雖然我知道以為你的聰明才智和英俊瀟洒的外表再溫柔一點,足以讓白迢月對你百依百順,但阿雲要來了,你現在的做法只是年少輕狂,被算計了就報復回來而已,萬一白傻子說不準的鬧什麼么蛾子,何必呢?”
白迢月真是想嘲諷幾句,就蘇季這個混跡泥坑裏的德行還能指望她瞧上兩眼?還覺得她白迢月如此粗鄙不堪,是個攀附權貴的主?
她最是瞧不上蘇季這種仗着家世背景而行事囂張的紈絝子弟。別人為著努力生活絞盡腦汁,而你卻白白荒廢唾手可得的大好資源。哪怕蘇季的成績也是有目共睹,高級煉金師,依然是同輩中出類拔萃的人物,可白迢月就是瞧不上眼。
這略帶一絲怒意的譏諷與鄙夷落在刑霄霄的眼裏,他就覺得白迢月神色有點不對。他覺得,肯定是蘇季覺得浪費這麼一個大好的翻身的機會,不值當。
刑霄霄心裏頭也打鼓,他知道,白傻子的存在讓他們都恨得牙痒痒,但是此一時彼一時,這大好的機會錯過就錯過了。
咱么不能撿了芝麻丟了西瓜,在刑霄霄眼裏,林歇雲就是那個西瓜!
他直言說:“放寬心,白傻子沒讓咱們好過,咱們也沒讓她好過,暫時先放她一馬。”
錢暮雨聽刑霄霄這般聒噪,他就忍不住了。
“刑霄霄,你是否與我講過,你說林歇雲不喜歡蘇季,也不贊成這門親事,聽你當時的語氣,我還以為你愛慕林歇雲呢,雖然你險些對天發誓說我是在胡說八道。”
聽聞此言,白迢月恍然大悟般,“哦——”
他那質疑的視線讓刑霄霄暴跳如雷,手足無措,恨不得扛起劍來揍錢暮雨一頓。
“不是,錢暮雨你什麼都不清楚,閉上你的嘴……”
“阿雲阿雲,叫的這般親熱,這不是喜歡真是奇怪哦?”白迢月戲謔的望着刑霄霄。
“我真的不喜歡!我,阿雲那是與你從小定下娃娃親的,我與你情如手足,親如兄弟,我們之間的關係,我自然看重她些,跟報復白傻子相比較,當然是你們的幸福比較重要。自古以來,這個門當戶對,媒妁之言,這個,你們肯定是天造地合的一對!”
白迢月面無表情的看着眼前上躥下跳的刑霄霄,到底是天氣熱的緣故,還是刑霄霄心慌而面色潮紅,額頭還依稀冒出幾串熱汗珠來。
你說他是被錢暮雨戳破了心事,還是此刻真心為蘇季?
不管是哪般,白迢月都點了點頭,“你說的對。”
你說蘇季這不是不知好歹嗎?如花美眷,連刑霄霄都雙手贊成,那想必真的是金童玉女,她可不能毀人姻緣。
刑霄霄一聽,開心了。
“你聽進去就行,所以現在不要管白傻子了,以大局為重。”
“噗嗤!哈哈哈!”
二人扭頭看去,那錢暮雨實在是憋不住笑容。
“刑霄霄,這姻緣也需得郎有情妾有意,縱使我們相信你對你的阿雲不是男女之情,但是他們二人之間是否情真意切?如果不是,你還是別操這份心了。”
錢暮雨又說:“你無非是覺得阿雲嫁給蘇季你放心,蘇季娶了阿雲你也放心。萬一蘇季與白迢月結成好事,你是要氣死的。”
刑霄霄橫了他一眼:“你小子前一句話說對了。后一句話簡直就是異想天開,白傻子能入蘇家門?我腦袋擰下來給她耍!”
刑霄霄說著,一屁股坐了下來,拿着茶壺大口喝茶,他拍案斷事,直言說:“蘇季,終生大事重要,其他不重要。”
白迢月眯了眯眼,笑了笑,“說的是。”
所以,她就只能讓蘇季‘開心開心’。
“她何時來?”白迢月輕笑着追問一句。
這笑意讓刑霄霄開懷大笑,“你開竅,不錯。據我所知,她後日就來。”
後日?
白迢月心裏頭也不能算憋着壞,她也有些好奇心驅使,遂請假一天外出平林城迎接林歇雲。
雖然,她撲了個空。
如此,她到是也信了刑霄霄的話,林歇雲本也就不贊成此事,當然她也拿到了家書,上述中秋佳節需得回家,商討終生大事。還如此有儀式感。
末尾還有一句威脅,如若此次未果,以後自食其力,家中不會資質半分。
望着頭頂七月的三伏天,耳聞周遭知了的聲音,嗅着摘星山那些松紋樹,熟悉的摘星花的味道,白迢月有些煩躁。
這事,該如何向蘇季交代?
她深呼吸一口氣。
有什麼好交代的?她只是說盡量幫忙,這種無法力挽狂瀾的事情,她是無能為力改變,只能如實相告,讓蘇季有個心理準備。
然而,此時她可不能告訴蘇季這個噩耗,萬一對方給她找事如何?
遂,有兩天她沒開通訊器,也幸好蘇季沒找她。
但是就白天她撲空沒遇見林歇雲,無法一睹廬山真面目,一人步履懶散的回宗門后,就徑直回住所準備休息,掌燈時分,蘇季忽然來了信。
她是接不是,不接也不是。
這兩日,蘇季只瞧着一望無際的水傾木,打圖一片全是水傾木,樂得清閑的同時又覺得此次抱有的期望太大了。
當第一眼上島,這就是最開心的時候了。
就連提劍都說,這哪裏是來歷練?這是來當砍柴工的吧?雖然這樹價值高,雖然獲得不少水傾樹脂,但這資源太單一。
傍晚,眾人各自腰間揣着夜明燈,自給自足照亮,立在水傾木下避雨,稍做休息。
雲諾說:“螢草漁洲怎麼什麼都沒有,白迢月,你們打圖什麼都沒有發現嗎?”
質疑之音帶着怒意。
“你脾氣這麼暴躁做什麼?你吃不上東西大家也一樣吃不上。”蘇季懶懶的抬起眼皮子撇對面的雲諾一眼。
的確,大家的吃食都在這幾日裏吃完了。
如果再找不到能裹腹的東西,那可真的是要餓死在這裏。
舒壺拍着自己的肚皮說道:“早些年也是啃過樹葉子的,但是這水傾木的樹葉又不能吃,這次真是遇見大難題了。”
衣食住行,那真是人最重要的事情,這些若是無法解決好,其他的也都白搭。
這地上,腐爛與乾枯的也都是水傾木的爛葉子,眾人坐在厚厚的干葉子上倒也是舒服,但是這肚子是始終飢餓難耐。
洛書城說:“明日如果再找不到吃食,或者也發現不了其他資源,我會打申請,提前結束此次歷練。”
蘇季也忍不住想和白迢月說一聲,此次歷練怕是要提前結束,叫她這兩日在宗門安分一些,他馬上可以回去了。
說實在的,他這心裏頭總有些隱隱的不安,尋找什麼稀有資源已經顧不上了,餓的眼冒金星真是讓他想趕緊回去,重要的是,他擔心白迢月給他搞出一堆爛攤子。
所以這邊人討論着,他站起來活動活動手腳往邊兒上走了走。
開了通訊器,見白迢月半天不接,他不明白迢月在作何?她不是說這兩日因為‘生病’的緣故都在住所休息?
終於是接起來了。
“白迢月……”
見蘇季沉着個臉,白迢月一個激靈,莫不是……蘇季已經知道他家裏的事情了?
緊張的同時,白迢月又鬆了一口氣,她剛想說家書一事,叫他也認命算了,畢竟家裏人又不會害他,還沒說,就聽蘇季沉着臉說:“什麼吃的都沒有,都快餓三天了。”
以往歷練也不會帶吃食,這全靠子弟們自給自足,如果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提前結束歷練。
可白迢月還是脫口而出問一句。
“那怎麼辦?”
“洛書城說明日還找不到吃食,就回去。”蘇季如是說道。
“所以說不准你明日就回來了?”白迢月皺了皺眉,這麼早回來,她還沒想好怎麼說這一堆爛攤子,暴風雨怎地來得如此之快。
同時她也惋惜此次歷練沒有大收穫。
蘇季見白迢月情緒略顯低沉,也只當白迢月是意外此次螢草漁洲沒有達到二人的預期值,他也安撫說:“我希望明天能找到吃食,畢竟次數限制,資源不易。”
白迢月點了點頭。
聽着有人過來了,蘇季也就趕緊關了通訊器。
“你方才與蘇季說了些什麼?”提劍尋摸着人,往他旁邊一坐。
蘇季抬起頭,看着對面的水傾木被砍伐不少,傾盆大雨徑直打落沒有被水傾木遮蓋的土地上。
幸而這邊地勢也高,地面還算是乾燥的,不然,渾身濕漉漉的叫人多難受。
蘇季順話說:“我說我快要回去了,準備去見她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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