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再臨萬年縣

兩人在酒樓雅間叫了些精美小菜，品酒閑聊：

「你這是去揚州替陛下犒賞海外歸來的海軍？好差事啊！」

李績：「哎，本來確實是件好事兒？可惜偏偏有人添堵……」

把今天在兵部的事情跟秦瓊說了一遍，李績嘆氣道：

「李靖躲在家裏不管事兒，陛下突然讓我代理兵部，」

「你也知道兵部都是由什麼人把持，那些混蛋根本不把老夫放在眼裏！」

秦瓊笑道：「那裏就跟陛下請辭唄，眼熱兵部位置的人多的是。」

李績：「怕是沒那麼容易，我估計陛下有整飭兵部的意思，我怕是要替陛下……」

秦瓊皺了皺眉頭：「我也聽到了些風聲！」

「陛下對海軍越來越重視，關隴軍頭們覺得自己地位不保，對海軍百般抵制，陛下對此非常生氣！」

李績：「就是因為這個，兵部那幫不知道死活的竟然說蘇辰謊報軍功，」

「我估計那幫不知死活的東西肯定不會死心，還會繼續作死。」

「他們作死不要緊，老夫估計也會跟着倒霉！」

秦瓊笑道：「你要麼下重手幫陛下整飭兵部，要麼把重擔推給別人……」

李績揉揉腦袋：「哎！等我從揚州回來再說吧！」

憑李績的聰明，當然知道李二要他代理兵部是什麼意思，

不過軍中將領六成以上都是出自關隴軍頭，北方個折衝府的府兵大部分都在關隴軍頭的控制下，

李績生性圓滑，可不想輕易得罪那些關隴軍頭。

痛罵兵部官員一通，那是逼不得已，

相比關隴軍頭，李績更不敢得罪李二，更別說還有太子李承乾和蘇辰。

李績嘆了口氣，把李二給他的名單給秦瓊看了一眼：

「陛下剛給我的，要我去揚州把這些人帶回京城面聖，」

「這是要大力提拔這些人啊！」

「看看，這些名字老夫一個比一個眼生，大都聽都沒聽說過！」

「這些人進京，陛下最少也會給個五品職銜，」

「一下子提拔這麼多人，那接下來海軍的規模……」

秦瓊瞄了一眼李績手中的名單：「看來陛下是急着擴張海軍規模！」

「這也難怪，大唐疆域已經無比廣闊，指望我大唐鐵騎再開疆拓土已是不大可能，」

「接下來也只能靠海軍了！」

「更別說海外又突然出現了一股強大的叛逆勢力！」

李績眉頭緊皺：「我就是想不通，那些個被陛下收拾的世族門閥，是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在海外聚集起這麼大力量的？」

「你也看過殿下和蘇辰發回來的軍報，那些叛逆竟然已經有了和皇家海軍一決高下的實力，」

「他們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秦瓊也是嘆了口氣：「世族門閥千百年的積累不可小覷，控制的人力物力實在不可估量。」

「最主要是蘇辰弄出來的新鮮東西都被他們偷學了去。」

「就那紅薯和蘇稻產量，那些叛逆隨便在海外開墾一片荒地，都能養活多少人？」

「更別說現在的鋼鐵冶鍊技術，」

「從前隋到武德年間，幾十年的鋼鐵產量加一起，還比不過觀州鋼鐵廠一年的產量！」

「那火車就不說了！我去年來回從觀州到長安跑了好幾趟，就是讓自己相信那是真實的！」

李績猛的灌了一口酒，這傻事兒他也干過！

「哎，算了，不提這些了。」

李績把名單揣懷裏道：「陛下要大建海軍是一定的了！」

秦瓊：「沒辦法，海軍的大船拉着上萬石物資，每天能在海上跑幾百里，陸軍怎麼比？」

「而且陸地上大唐基本沒什麼敵人了，以後敵人估計都來自海上。」

李績鬱悶道：「可惜啊！我那兩個兒子一個廢物，一個藥罐子……」

秦瓊：「你那幾個庶子呢，還不好好調教調教丟海軍去？」

「以後要在軍中混，海軍是首選。」

李績：「也只能這樣了！」

「別說我，你家那哥倆怎麼回事？」

秦瓊：「別提了，我是怕丟人沒好意思往外說，」

「那兩混蛋去年年初去揚州半月都沒待夠，就被人家攆回來，考核不合格！」

「兩個庶出的小子我正在調教，明年送去看看。」

李績：「哎，咱們哥幾個，也就老潑皮的老三在海軍那裏還不錯。」

秦瓊也是直嘆氣：兒孫不爭氣，當爹的也是干生

「對了，張亮那裏是個什麼情況？」秦瓊跟張亮沒什麼來往，不過對登州海軍挺好奇。

李績皺了皺眉頭：「好像不怎麼樣，聽說陛下都發了幾次脾氣了，責怪張亮治軍不嚴。」

「你想想房玄齡家的小混蛋都瞧不上登州海軍，會是個什麼情況。」

秦瓊點點頭，打消了讓自己兒子去登州海軍的打算，還是以後送去蘇辰那裏試試吧。

和秦瓊在酒樓小酌一番后，李績決定把自己的兩個庶出的兒子送去海軍。

第二天一道早，立即帶着兩個兒子快馬加鞭趕往揚州。

十月底蘇辰率艦隊浩浩蕩蕩進入長江，終於回到揚州，

李績已經早一步來到揚州，和揚州刺史任季一起在江邊迎接大軍歸來。

艦隊順序進入水寨停泊，

蘇辰、李承乾帶着歡欣喜悅將士們踏上岸邊，

李績和揚州刺史任季早已在岸邊大營前等候：

「歡迎殿下、護國公率大軍凱旋歸來！」

「將士們遠征海外，一路辛苦！」

見過蘇辰和李承乾，李績向眾將士宣讀李二的旨意，誇讚海軍將士戰功，宣佈將會重賞全軍將士。

「殿下，護國公，這次大軍遠征大食大勝而歸，聖心大悅，這是陛下的嘉獎。」

「陛下對殿下還有護國公非常挂念，在京城期盼二位早日回京。」

說著李績遞給李承乾和蘇辰兩道聖旨，

一個是陛下的兒子，一個是女婿，就不用來宣旨謝恩那一套了。

「有勞英國公親自跑一趟。」

李績哈哈大笑道：「有幸前來迎接殿下和護國公凱旋歸來，是老夫的榮幸！」

「殿下、護國公一路辛苦了！請！」

蘇辰站在大營前，感慨道：「去年夏天大軍離開揚州，今冬歸來，歷時一年半，」

「這趟遠征大食任務，也算是完美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