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1章 羌族扛不住
第556章羌族扛不住
說話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留着兩撇小鬍子的青年,玉帶白袍,風度翩翩,也算生的一副好皮囊。只是那雙斜長的三角眼卻是給人一種陰狠之感。
一看就知道不是好對付的角色。
“原來只是候補!”
“候補而已,我還以為真是我太學學院中的士子呢!”
“我呸!”
酒館中的酒客從四個年輕人的表情中已經明白,那白袍青年說的定然是事實。頓時一個個只覺得臉上火熱之極,被區區四個乳臭未乾的小子給嚇住了。為了掩飾心中的尷尬,酒客們紛紛出言嘲諷起四個太學院的候補學生。
同為關中秦人,這讓酒館中的酒客同那說話的白袍年青人成為天然的同盟。
“你,你們……”先前說話的那年輕人臉上紅了又紫,紫了又青,指着白袍青年和酒館中一眾出言嘲諷的酒客,氣的直哆嗦卻是半天說不出話。
而跟他同桌的四個年輕人同樣如此。
不是因為他們無話可說,而是那白袍八字鬍青年說的都是事實。
誠實,是太學院校訓中的第一要義。
而四人的沉默,反而更加助長了酒客們的氣焰,從他們口中說出的話也愈是不堪。作為始作俑者的八字鬍青年則是笑吟吟的品着案几上的酒水,不再言語。
“爾等休得胡言!”一聲清脆的喝聲,讓嘈雜的酒館大堂瞬間變得落針可聞。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轉到了這個說話人的身上。
只見大門口的位置,一個青年走了進來,環視在場的眾人道:“皇帝陛下早就曾言,所有士子入得太學院,旦有一日未曾被學院除名,不分黑青兩色,盡皆都是皇家學院學生,你此刻譏諷皇家學院士子,想將陛下置於何地?如今天下早僅有大秦一國,何來秦人和六國之分?陛下早就曾言,天下萬民,再無分別,盡皆為我大秦子民,盡皆為秦人,你妖言惑眾,是何居心?”
在聽到青年的話之後不少人有了那麼一瞬間的獃滯,臉色逐漸變得蒼白。
任何時候,只要事情牽扯到皇帝身上,那麼就算不是問題,也變成了能夠催命的問題。
酒館中的酒客聽到青年的話,看向八字鬍的眼神瞬間由同盟變成了懷疑和戒備。
贏剛喝着酒水,眼神之中滿是無奈。
冰凍三尺非一曰之寒!
關中秦地和關外六國之間的敵視不是一天兩天,關中秦人和關外六國民眾之間的隔閡和互相鄙夷同樣也不是一天兩天。
想要徹底的消去原本六國施加在六國百姓中的影響,讓他們從心底中擺脫原本六國的影子,而真正徹底的融入大秦,更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成的事情。
看來秦人和六國民眾之間還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來進行融合。
不過,今天贏剛也從那四個不是關中秦人的太學院士子身上看到了一絲可喜的變化,那就是六國民眾尤其是百姓,如今對大秦的認同感正在越來越高。
如今最需要改變的應該是關中秦人心中的思想。
畢竟大秦是勝利者,原本被鄙夷的雙方已經完全對調。原本嘲弄自己的人此刻卻要依附大秦才能生存,這應該是大多數秦人心中所想吧。
想要徹底的將整個帝國凝結成一個整體,還要走一段很長的路。
人才培養,用人機制的健全,監督機制的建立,帶有適度緊迫感的國家良姓競爭體系,司法的督促力等等。
正當贏剛感嘆的時候,門外李牧忽然走了進來,看着贏剛輕聲說道:“殿下,隴西急報。”
歷經建設,玉門關要塞和嘉峪關要塞在十餘萬匈奴東胡勞役的“辛勤”勞作下都已經初具規模,
當然,這兩道門戶只是大秦軍中的一眾將領所想。
只有贏剛自己清楚,玉門關和嘉峪關也許永遠做不了大秦的西北門戶,因為它們註定只是大秦西進之路其中的點綴而已。
距離玉門關七十里的筆架山,是延綿千里的祁連山山脈的一個分支。
而在河西走廊、建造玉門關之前,這座普通的小山是沒有名字的。
在九原軍到達這裏后,因為見這座山外形酷似筆架,而稱呼其位筆架山,如此漸漸流傳開來,如今已經成為這座無名孤峰名副其實的名字了。正式被寫入了行軍地圖中。
塞外的天空,幽遠而廣闊,白雲寥寥,碧空如洗。
這才是上午,天上那輪巨曰就已經開始肆無忌憚的盡情的釋放着自己與生俱來的光和熱,將無數道能夠灼傷人體的火辣光線歡快的灑遍塞外的每一寸土地。
疏勒河的河水依然在幽幽東去,不為物喜不為己悲,也只有它自己知道,它的血肉在炙熱陽光的烘烤下正在無聲無息的升騰而去。
潺潺的流水,筆挺的山峰,一望無際的廣闊草原,燦爛的有點過分的陽光。這就是塞外迥異於關中、中原的別樣如畫美景。
只是空氣中那飄蕩着的濃鬱血腥氣息和震天的喊殺聲和馬蹄轟鳴聲,讓這塞外的如畫美景多了幾分異樣的味道初具雛形的筆架城內,沒有房頂的房屋、空曠的街道上,隨處可見一支支長長的箭簇深深的沒入泥土中亦或是人體中。
空曠的筆架城內隨處可見大灘的在太陽暴晒下已經凝結成暗紅色的血跡,在這些血跡的上面,都仆倒着一具具頭髮紮成一縷縷小辮的匈奴人屍體,這些屍體或是仆倒在地,或是仰面朝天,無一例外臉上流露出來的都是無法掩飾的驚恐之色以及對這世界的留念。
那是死亡已經來臨時他們留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東西。
三三兩兩身穿黑甲的隴西軍兵卒正指揮着倖存的匈奴人清理着城內的屍體。如此烈日下,這些屍體暴晒上兩個時辰恐怕就會腐爛發臭。
而更多的秦軍則抓住這個時機好好休息,爭取在敵軍再發起進攻前有充足的體力。
辛勝望着眼前的戰場,眼神之中滿是憂愁。
羌族,終於是待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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