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迷惑藤
看着房車遠去,包鳴長吐了口氣。就算隊友遇難,能把他們的屍體帶回去安葬,也算是得到了某種慰藉。
這邊的裝甲青年停在了一處地方,他收起平板,子彈上膛,朝地面連續開了幾槍。子彈盡數沒入土裏,青年又拿出了平板,專註的看着上面的圖案。
“我們不撤退嗎?”包鳴看着青年忙碌,忍不住問道。
青年頭也不抬了的笑了笑,說道:“好不容易才找到迷惑藤,怎麼可以錯過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包鳴哭笑不得,讓他們毫無還手之力就要團滅的霧獸,在眼前這人眼中竟然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人比人還真是要氣死人了。這不單是裝備的差距,更是信息收集、武器研發、戰術應對等等諸多方面的差距。
看着青年如此胸有成竹,包鳴也不着急了。他們能把救人放在第一順位,看來這個獵人團隊的本性還是很好的,應該不會對自己下黑手。至於事後的感謝金……哎,能保住命就比什麼都強……
“這位兄弟,剛才聽你說,這個差點害死我們的霧獸叫迷惑藤?”包鳴問道。
這青年看着是個健談的人,一邊盯着平板,一邊隨口回答道:“迷惑藤這可不是霧獸,而是霧區裏的一種植物。這種植物表面看着就像一根普通的藤蔓,別的藤蔓是依靠纏繞其他植物來獲得生存空間,而迷惑藤則是常年在地下以根莖的形式存在。而這些白絲,就是從迷惑藤上長出來的。”
“植……植物!”包鳴目瞪口呆,會主動攻擊人的白絲,竟然是一種植物?
“知道捕蚊草嗎?這迷惑藤就和捕蚊草類似,可以主動的捕捉獵物。它的根莖上會長出很多這樣的白絲,白絲平時潛伏在地下,當感應到地面上有動靜時就會伸出來捕捉獵物。白絲擁有致幻功能,接觸到獵物後會讓獵物產生幻覺。而白絲本身並沒有攻擊力,不會傷害獵物。陷入幻境的獵物或自殘至死或勞累飢餓至死,最終逐漸腐爛成為肥料,被迷惑藤吸收掉。”
包鳴咧了咧嘴,真不愧是霧區,竟然連一株植物都如此危險。
青年繼續說道:“這種植物基本位於食物鏈頂端很少有天敵,所以一根迷惑藤會長得很長很長,輕輕鬆鬆就有幾十上百米,幾條迷惑藤就能佔據很大的一片區域。我剛才探測,這一片的迷惑藤範圍足足有幾百平方米,恐怕下面會有幾十條迷惑藤,還真是……發達了……”
之前青年的一系列操作是在定位地下的迷惑藤,通過脈衝掃描的方式對地下進行了掃描,其結果讓他自己也驚訝不已。地下的迷惑藤密密麻麻錯綜複雜,可以說是捅了迷惑藤的老家。
數量再多,也不會讓迷惑藤的特性有所改變。只要這些專門針對迷惑藤的武器生效,那下面的迷惑藤就只能是他們的囊中之物。
青年把掃描到的數據傳輸出去,然後收起了平板看向包鳴:“好了,我已經告訴了你想知道的事。那作為交換,你能不能告訴一些我想知道的事呢?”
“你想知道什麼?”包鳴問道,他就知道對方不會如此乾脆利落的回答自己的問題。
青年道:“我想知道你是怎麼掙脫迷惑藤的幻覺的?如你所見,我們有對付迷惑藤的手段。但不小心被迷惑藤拉入幻覺的話,單憑自己還是沒辦法清醒過來,你是我見過唯一一個被迷惑藤纏住后依然還能保持清醒的人。”
包鳴苦笑:“還真是抱歉了,我從始至終都快要被疼死了,根本不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疼?”青年眉頭一皺,“迷惑藤的這些白線構成非常複雜,介於實質和虛幻之間。很輕微的拉扯就能把這些白線拉斷,但面對靜止物體又有着融合穿透的能力,比如布料或者鋼鐵。不是鑽透這些物質,而是先融合這些物質再在另一端融現出來,看着就像是幽靈般穿過了物質,還不會留下任何痕迹。”
“這麼神奇?”包鳴忍不住驚訝,霧獸的神奇已經讓人難以置信,沒想到霧區裏的這些植物比霧獸還要神奇,甚至超出他的想像。霧獸的那些能力至少還可以勉強用科學來解釋,這迷惑藤直接就把包鳴的世界觀拉入了玄幻之中。
青年繼續說道:“迷惑藤的白絲在接觸到動物之後,會直接與動物的肉體融合,並且可以連接體內的神經組織,反向刺激大腦,產生讓動物根本無法抵抗的幻覺。在融合肉體的同時,白絲還會同時間麻痹周圍的神經,根本不會讓目標產生任何的不適感。目標從始至終都不會覺察到被迷惑藤攻擊,不知不覺就會陷入幻覺之中,直至死掉。”
包鳴道:“可為什麼我被白絲碰到的時候,會感覺疼的要死,就像有針在用力的扎呢?”
青年上下打量着包鳴,道:“可能你身上有某種抗體會對迷惑藤的麻痹免疫吧……我還以為你有什麼特殊的方法能破解迷惑藤的幻覺呢,結果卻是因為自己的體質,哎……”
包鳴無奈聳肩,不是他藏私,這實在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青年也知道包鳴沒有藏私的必要,也沒有深究。他環視着周圍的情況,等待隊員給自己反饋。手雷的脈衝波可以抑制迷惑藤的白絲,但卻有時間限制,他要看情況決定是不是再補一顆手雷。
包鳴知道青年對自己失去了興趣,他沒辦法自己離開,也只能在這附近轉悠。
“你的腿受傷了?”青年瞥了包鳴一眼,問道。
包鳴拍了拍自己的跛腳,道:“沒事,這是舊傷,已經七八年了。落了病根,好不了了。”
青年心裏雖然有些好奇,但也沒有再問什麼。他的耳機里傳來隊友的聲音:“掃描圖已經解析,你那裏不是最佳的位置。先回來,從另外一個方向重新進入。”
“收到。”青年回道,看向包鳴,“好了,我們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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